家山何处,忍听羌笛,吹彻梅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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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山何处,忍听羌笛,吹彻梅花。

[译文]  我的故园河山在哪里呢?我只能无奈地听着远处传来的羌笛声,将那梅花吹开了啊!

[出典]  北宋  赵佶  《眼儿媚·玉京曾忆昔繁华》

注:

1、  《眼儿媚》  赵佶

 

  玉京曾忆昔繁华,万里帝王家。琼林玉殿,朝喧弦管,暮列笙琶。
  花城人去今萧索,春梦绕胡沙。家山何处,忍听羌笛,吹彻梅花。
2、注释:
  玉京:指北宋都城汴京。
3、译文1:
  回想起旧日忭京城的繁华,那个时候(没当俘虏的时候)大宋的万里河山都是我们赵家的。那里有皇家园林——琼林,也有用玉石精心镶嵌的金鸾殿。每天早晨都有专人奏起悠扬动听的弦管,晚上有专人吹笙弹琵琶。
  
  如今多么凄凉,那如花的城市——开封,已经离开我了,想念故土的那种情结如春梦一般缠绕着这遥远的胡人的沙漠。家在哪里呢?我只能忍着悲哀含泪听着这凄凉的羌笛声,一遍遍地吹着《落梅花》的哀曲。
 译文2:
 我忆起汴梁城旧日的繁华情景,那万里的江山,都曾是我的帝王家业。在富丽堂皇的宫殿中,早上奏着弦乐管乐的声音,晚上响着芦笙琵琶的曲调,我极尽享乐,一片歌舞升平之声。
 现在我离开了那花团锦簇的城市,那里该是已经非常荒凉了吧,我只能在这满是风沙的异族地方,空做着美梦。我的故园河山在哪里呢?我只能无奈地听着远处传来的羌笛声,将那梅花吹开了啊!

4、宋徽宗,名赵佶(公元1082年11月2日~1135年6月4日),神宗11子,哲宗弟,是宋朝第八位皇帝。赵佶先后被封为遂宁王、端王。哲宗于公元1100年正月病死时无子,向皇后于同月立他为帝。第二年改年号为“建中靖国”。宋徽宗在位25年(1100年2月23日—1126年1月18日),国亡被俘受折磨而死,终年54岁,葬于永佑陵(今浙江省绍兴县东南35里处)。 他自创一种书法字体被后人称之为“瘦金书”,另外,他在书画上的花押是一个类似拉长了的“天”字,据说象征“天下一人”。
   徽宗独创的瘦金体书法独步天下,直到今天相信也没有人能够超越。这种瘦金体书法,挺拔秀丽、飘逸犀利,即便是完全不懂书法的人,看过后也会感觉极佳。传世不朽的瘦金体书法作品有《瘦金体千字文》、《欲借风霜二诗帖》、《夏日诗帖》、《欧阳询张翰帖跋》等。此后八百多年来,迄今没有人能够达到他的高度,可称为古今第一人。
   
   宋代,是我国茶事演进的重要阶段,盛行点茶、斗茶以及茶百戏等。宋徽宗精于茶艺,曾多次为臣下点茶,蔡京《太清楼侍宴记》记其“遂御西阁,亲手调茶,分赐左右”。据熊蕃《宣和北苑贡茶录》记载,徽宗政和至宣和年间,还下诏北苑官焙制造、上供了大量名称优雅的贡茶,如玉清庆云、瑞云翔龙、浴雪呈祥等。
宋徽宗对中国茶事的最大贡献是撰写了中国茶书经典之一的《大观茶论》,为历代茶人所引用。关于该书书名,此书绪言中说:“叙本末列于二十篇,号曰《茶论》。”熊蕃《宣和北苑贡茶录》说:“至大观初今上亲制《茶论》二十篇”。南宋晁公武《郡斋读书志》中有着录:“《圣宋茶论》一卷,右徽宗御制”。《文献通考》沿录,可见此书原名《茶论》。由于晁公武是宋人,所以称宋帝所撰茶论为《圣宋茶论》。明初陶宗仪《说郛》收录了全文,因其所作年代为宋大观年间(1107一1110),遂改称《大观茶论》,清代古今图书集成收录此书时沿用此书名,今仍之。
  历来关于赵佶的艺术成就,论者都以他的花鸟画为最高。赵佶艺术的独创性和对后代的影响力,也主要体现在他的花鸟画中。
5、本词以概括性很强的手法,叙写北宋覆亡的史事,表现当时的社会风貌,抒发亡国之君内心复杂的感受。
  起首一句,饱含着昔日繁华已成陈迹的人事泡桑之感。孟元老《东京梦华录》从各方面描绘了崇宁(徽宗年号)至北宋末年的汴京盛况,并序中作了概括介绍,如金翠耀目,罗绮飘香;新声巧笑于柳陌花街,按管调弦于茶坊酒肆。八荒争凑,万国咸通。“花光满路,何限春游;箫鼓喧空,几家夜宴。”这是文人眼中的京师景象。而“万里帝王家”则点出作者这繁华京师中帝王身份。李煜《破阵子》云:“四十年来家国,三千里地山河”,口气与之相似,但南唐疆域只三十五州,立国近四十年,仅为五代时的一个小朝廷,比较之下,北宋王朝可称得上是万里帝王家了。但由于帝王荒淫,导致了它的覆亡,使生灵涂炭,城郭残破,赵佶父子和宗室宫眷都成为俘虏,从此揭开了作者生命史上悲惨的一页。所以“玉京”两句,是以回忆的方式简括而艺术地再现了北宋由盛而衰的历史过程以及作者由帝王而降为臣虏的个人悲剧。
  “琼林”两句,反映帝王沉湎声色、骄奢淫逸的情状。“琼林玉殿”,不仅指大内(皇城)之中各种宫殿,特别是那模仿杭州凤凰山形势的艮岳,此是赵佶宠用蔡京、朱面勔等奸佞,搜括财货、竭尽民力兴建而成,其间“山林岩壑日益高深,亭榭楼观不可胜记,四方花竹奇石咸萃于斯,珍禽异兽无不毕有”(《枫窗小牍》)。朝喧暮列则是以弦管笙琶等乐器表示宫中游乐无度,不分昼夜。
  下片通过想象、梦幻和现实的比照映对,抒写了作者囚居北地的悲苦之情和深沉真切的亡国之痛、故国之思。
  “花城”指靖康之变以前的汴京春色,“大抵都城左近,皆是园圃”,春日“万花争出粉墙,细柳斜笼绮陌。香轮暖辗,芳草如茵;骏骑骄嘶,杏花如绣。莺啼芳树,燕舞晴空”(《东京梦华录》卷六)。自从被金兵攻占以后,这座万花丛中的名城残败不堪。这里只以“萧索”两字来形容那想象之中面目全非的汴京;然而,虽然如今身处尘沙漫天的荒漠,那繁花似锦的汴京仍然经常萦绕梦中,万般愁苦也只能梦中得到慰安。羌笛,是边地乐器最后几句,是说梦醒以后,忽然传来阵阵羌笛声,闻之不禁悲从中来,使他从梦幻回到现实,如今父子拘系于北地土墙木栅之中,身受各种侮辱,南望汴京,渺不可见,心中的悲苦、怅惘和沉痛因《梅花落》的乐声而愈益浓厚。
  这首词,情真意切,悲壮苍凉,充满了作者深沉的身世感慨,读之使人有“此中日夕只以眼泪洗面”的痛楚、悲哀之感。
  6、展览里有的是赵佶。这个副业皇帝的主业——书画,一直是好的,只是我一直搞不清他是不是为了在画上题字漂亮才创造的瘦金体。这样修长匀称、华丽灵秀又风情万种的字,这样瘦挺爽利、侧锋如兰竹的字,这样好看难学的字!字难学画又何尝容易,工笔画里的分染就是一支笔蘸色一支笔蘸水,不断地上色,洗掉再上色直到十多次后水痕与色彩交织成淡淡的有韵的光泽。而一遍遍洗掉后积叠而成的色彩,赵佶应该在一次次的押解中,一轮一轮的冷月里慢慢体会着“家山何处,忍听羌笛,吹彻梅花”……
  展览上一定要看的字,应该是黄山谷,他是苏轼的学生,赵佶又是他的学生。那个好脾气的憨憨的老实人,一生相信“胸次不高,则人品不高;人品不高,则书品不高;书品不高,则俗矣”。要看看自他开始的以楷书作草,要看看老实人的不安分。
  回首望,竟是师徒三代呢,徒孙亲书了《元佑奸党碑》,下了禁苏令,恨得少有的失风度。师祖始终就是那副“九死南荒吾不悔,兹游奇绝冠平生”爱谁谁的样子,偶尔也写一句“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吓唬吓唬像徒弟一样的老实人!
  现如今,苏轼的《黄山寒食帖》和赵佶的《欲借风霜二诗帖》挨着坐儿待在台北故宫博物院,黄庭坚在海外的字倒是会回来看看。据说有人吵吵着要重金留下它,不知确不确,要是真事儿,我不看展览先去捐款。中国人一直都相信书法所承载的是人的德行、气质、胸襟……最终的写字只是工序,这样的黄庭坚终归是我们自己才能懂得。虽说是“青山一道同云雨,明月何曾是两乡”,但那是成了仙的,我是俗人,从来老师都教我在天涯的总是断肠人…… (施政)
  7、历史源远流长,朝代更迭不断。人生有代谢,往来成古今。推陈出新,改朝换代,难免出现亡国之君,诸如刘阿斗、陈后主、隋炀帝等等,比比皆是,昏庸无能,死不足惜,唯独李后主和宋徽宗是个例外,让后人扼腕长叹。
  有人说,赵佶是李煜转世。据史书记载,赵佶出生之时,其父母正在观看李煜画像,略想一下,倒也言之成理!天意弄人,命运安排,二人实在有太多相似之处,同样被不情愿推上皇位,同样风流倜傥,同样是亡国之君,同样都曾寄人篱下,这对难兄难弟,同病同悲同风骚,玉楼笙歌随风去。清明时节忆上坟,一弯冷月照秦淮。
  一般来说,江山社稷,逐鹿中原,才是大丈夫之志!然而,江山并非人人都爱,龙椅并非人人愿坐。世间之事,恰如“围城”,总是阴差阳错,有人求之不得,有人得之不快。南唐后主李煜以词名冠古今,北宋徽宗凭书画享誉中外,却因错登“九五”而丧命。为文为书,独领风骚;为君为帝,不得要领。词高故国亡,画好山河破。命运无常,令人唏嘘。
  历史总是惊人相似。当宋太祖用牵机药毒死李后主时,他做梦也不会想到,五世玄孙赵佶竟被金太宗瘐毙在囚笼之中。作为一名无神论者,不应相信“前世今生”之说。只是个性与经历相似到如此程度,“国破=>被俘=>受辱=>身死”,几乎一个模式,确实太过少见,不由不让人想起“因果轮回”之事。
  艺术家做皇帝,就中国而言,简直就是一场悲剧。历代君王之中,文学天分最高之人,非李煜和赵佶莫属,都是“好一个翰林学士”。关于李煜,文采飞扬,才华横溢,不但精于填词,音乐、书法、绘画造诣也很高,无奈对政治一窍不通,最终做了亡国之君;至于赵佶,工笔花鸟画,冠古今之绝。瘦金体书法,自成一家,无人能及。当然,朝政也被他搞得一地鸡毛,自己也身首异处,令人感叹。
  “国家不幸是人幸,赋到沧桑句变工”。国破家亡,流离失所,客死异乡,此等遭遇,使得二人在诗画造诣方面炉火纯青。从某种意义上讲,亡国之恨成就了二人艺术水准,他们在位期间所作,不是格调低下,就是无病呻吟。“烂嚼红茸,笑向檀郎唾”,李后主就是活脱脱一副登徒子嘴脸。徽宗更是除了对付之外,别无可取之处。亡国之后,俯仰由人,受尽凌辱,多出荡气回肠之篇。“别时容易见时难。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皆是传世佳作。李后主是“词中之妖”,早已上升到“词中之帝”;再说宋徽宗,《眼儿媚》在艺术成就上堪与李后主《虞美人》相媲美,“玉京曾忆昔繁华。万里帝王家,琼林玉殿。朝喧弦管,暮列琵琶。花城人去今萧索,春梦绕胡沙。家山何处,忍听羌笛,吹彻梅花”。动人心者,莫乎真情。平心而论,如果没有亡国经历,二人很难达到成就。
  不爱江山爱丹青,天下唯有北宋徽宗;不哭九庙哭女人,历史首推南唐后主。东京城破,金军掳走所有宝贝与宫女,赵佶都神色木然,但听得书画被洗劫一空,却惨然神伤;北面而降,虽不像刘禅乐不思蜀,但也委曲求全,唯独大小周后“事变”,方才数声长叹。宋徽宗传世佳作不少,“千字书”已被奉为国宝,可见“瘦金体”之威力。《芙蓉锦鸡图》更是创下千古第一天价,被外国人以两千五百万拍走,如若赵佶泉下有知,当真死也瞑目。李煜更是“词中之帝,当之无愧色”,真乃“悔为帝王,应作词臣”。得失存亡事,生前死后名。虽死犹生,才艺永存!
  皇帝好色,此乃天性。然而,后宫佳丽三千,还要迷恋青楼妓馆,着实让人费解。史书记载,李煜便衣嫖娼,无意撞了红灯,张度本是和尚,怕嚷出去坏了戒命,挥拳向皇帝打去……不知秉性孱弱,还是自知理亏,李煜并未亮出皇帝身份,事后也没有动用专政力量“从快从重”判张度欺君之罪!而赵佶则更是离谱,他本人推崇“性解放”,对于嫖娼,乐此不疲,但碍于九五之尊,为了私会李师师,权衡再三,竟然想出一条万全之策,干脆在禁宫与红灯区之间,以国防名义挖了一条地下通道,以便随时去“视察战备”。二人沉溺得如此意乱情迷,若非有史可查,简直难以置信。
  志本在林泉,身却困金銮。错生帝王家,憾死留遗篇。对于李煜和赵佶来说,十足矛盾结合体。长在深宫之中,却无帝王之志;登上国主之位,却无国主之行;身处国主之尊,偏怀赤子之情;欲保做人尊严,却无懦弱怕死;身陷囹圄之中,却不忌讳言辞。性格决定命运,不免令人哀叹:“做个文人真绝代,可怜薄命做君王”。以封建社会君王而论,二人无疑是失败者。但是二人在各自领域,都有着过人禀赋和瞩目成就,一个可称“千古词帝”,一个则是“瘦金至尊”。如果不是宿命安排,中国历史可能会少两位亡国之君,在文学史上则可能多出两位耀眼巨星。
  8、徽宗无疑是极具才华的。《水浒传》虽为小说,对徽宗“琴棋书画,无所不通,踢球打弹,品竹调丝,吹弹歌舞,自不必说”的描述,大抵是不错的。

  那一天,朝阳升起,照进宫殿。徽宗神气清爽地站在御书房里,国事有大臣们呢,他不想动那个脑筋。一旁有红袖玉腕的宫女磨墨,一旁是纤纤素手的妃子帮着摊平新制的描金云龙笺。纸上的金粉新黄得有些刺眼,但徽宗却很喜欢。他伸手轻轻地在上面摩挲,云龙笺平滑而又带着些凉意。他想像着笔墨接触在上面,那种令人愉快的洇化感,深深地吸了口气,拿过笔来……
  徽宗是太爱书画了。他创“瘦金”书体,建宣和画院,忙得那么投入,那么认真,仿佛他的世界,不是大宋河山,而是笔墨纸砚。他似乎从来没有时间,在书画之余,抬眼看一看宫外的河山。
  于是,金人南下,汴京城破,父擒子陷,虏掠千里,苟活冰雪,命丧黑土。
  宋太祖当年灭南唐,曾说李煜“若以作诗工夫治国事,岂为我虏乎”,他没有想到,这样的事,会落到他的后代头上。
  作为皇帝,宋徽宗固然是昏庸之极。但是,不幸生于帝王家,皇帝也不是他不感兴趣,就可以不做的。
  皇帝也并不能主宰自己的命运。本来,生命的意义是可以很单纯的。他可以安逸地做自己喜欢的事,可以一口气将《千字文》挥舞得气足神完,把书画家赵佶的名字,在史册上留得如金粉般明亮。
  而现在,在历史的长卷里,亡国之君宋徽宗沉吟着“家山何处?忍听羌笛,吹彻梅花”,渐渐地小如一只虫子,甚至失去了爬行的力气。
   9、虽然历经坎坷,依旧有一颗闲逸之心,也令我仰止。过眼的那些珍玩,不也是因为我们民族的一颗尚美之心才得以诞生和传承。那个因为梦见雨后天空的颜色而发明了汝窑瓷器的宋徽宗,一生喜欢随风飘舞的牡丹花瓣,翩翩起舞的仙鹤,直舒胸臆的书画,虽然是个失败的皇帝,却因为他作为至美且殉美的大艺术家,在中国的艺术史上留下了辉煌的一页。当我们如今面对他留下的书画作品,清澈如同仙境的汝窑瓷器,不由得的要追念起这个死在冰封雪飘的五国城里的人,为那句“家山何处,忍听羌笛,吹彻梅花。“而恻然。

 
  面对这些古老的器物,我们也想喊住水流一样的光阴,可时间只是经过,我们刚好在这里。
      
    刚好在这里,看时光留下的脚迹。

  10、家山何处,忍听羌笛,吹彻梅花。

  艺术的繁荣并不代表国力的强盛……


庄灿煌的博客 2013-09-10 21:0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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