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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日子刚说过“当杨葵遇到杨鬼”。写完没几天,一个下午,突然接到个电话话,对方先将我验明正身,然后说:“你不认识我,但我一直被好多人当成你,因为我也叫杨葵。”
以前遇到过疑似重名的。有个姑娘,和我同行,也在出版社做编辑,还和我在一个楼里上班;更巧的是,她公婆居然与我同住一楼。不过,她叫杨小葵,多了个“小”字,所以说“疑似”。这回碰到个一模一样的。
电话里,这个杨葵和我唠起家常。听起来非常热情,笑声爽朗,话密,我基本插不上嘴。好多客气话,有效信息并不多,但几条基本情况,也全都简明扼要地收到:一,比我年长十一岁;二,学理工出身;三,因为父辈是文化圈中的老人,所以常有“学文的”叔叔阿姨称赞他:一个高级工程师,居然还心系文艺,不时在报刊上写写文章。他听了纳闷,就上网搜索,顺藤摸瓜,从我原来呆过的单位要到我的联系方式。
在同名大哥建议下,俩小时后,我们在一家茶楼里相见了。他完全不像个五十多岁的人,肚子平平,戴棒球帽,白裤子,小方格衬衫,步伐矫健,面相开朗,估计在外人眼里,我们是同龄人。
至此,这故事才开了个头,高潮部分说来就来,没有半点征兆——刚聊十分钟,奇巧的事情出现了——我们的父母居然互相是朋友,而且还不是一般的朋友,是柏各庄农场的患难之交。
柏各庄农场在唐山,五十年前,一群文艺界“牛鬼蛇神”被运到那里,头顶“右派”、“反革命”等高帽,
一双双握惯笔杆子的手,拿起镰刀、锄头,种大米、养兔子。这群人里,有我的父母,也有杨葵大哥的父亲。说起他父亲,鼎鼎大名,《毛选》里都写到过,他就是当年红极一时的红学家蓝翎先生。上个世纪五十年代初,二十多岁的李希凡、蓝翎挑战胡适等老一代红学权威,被毛泽东狠狠夸奖了一顿,引发了文艺界一场中等规模的地震。
杨葵大哥好像对父母的旧事不太了解,听我讲这些,惊讶也惊讶,唏嘘也唏嘘,但没什么具体指向。我却迅速记起一桩旧事:2005年蓝翎先生去世,我在一篇悼念文章里看到,他给三个孩子起的名字中,都有草字头,杨葵、杨芙、杨荃,旨在寄托一种愿望,希望后辈有“草根意识”,于乱世坚守布衣书生的本色。当时我因看到“杨葵”二字,此前又知道蓝翎先生是父母的牛棚棚友,当天便把这一巧合告诉了母亲。母亲听了连连称奇,还回忆起当年在柏各庄农场,杨葵大哥的妈妈曾经带着他去“探班”,只有一岁多的杨葵,指着农场养的小兔子说:这是兔子!它是褐色的!
那天我们俩聊了很久,越聊越发现,俩人性格也颇有几分相近,于是聊得更热烈。直至晚霞满天,才依依惜别。当天夜里收到他的短信:“咱们的会见昨晚就已面告家母及家中其他人员,皆大喜!愿闲时再聚。”
杨葵 2010-09-14 08:17: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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