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贫穷而能听到风声也是好的 我遇到勃莱时,已经是到了90年代,但这相遇依然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如果你去过音乐会的现场,身边一定应该是你喜欢的人。如果音乐曾经让你笑或者哭,或者让你紧抿嘴唇一言不发,如果你想蹦起来,想跳舞,那会儿你一定想立刻沉进爱里面去。那时你的身边,有过那个你想紧紧抱着的人吗? 写到这里突然写不下去了,多少人依然是那尚未进入不完美巢穴的鸟儿,多少人在如此迫切地需要一场音乐会。 罗伯特·勃莱(Robert Bly)的诗 冬天的蚂蚁颤抖的翅膀 是什么导致我们各自隐藏生活? 当我们藏起伤口,我们从一个人 这一定是蚂蚁的方式 在多雨的九月 在多雨的九月,当树叶长下那黑暗之处, 我们关上门。“我对你没有要求的权利。” 我们之前的男女已完成了这一点。 在我们曾经热切地相爱后, 音乐移动时,它们放弃了多少东西。 而当那音乐再次降临, 当男人和女人结合到一起时, 每一年放弃它们所有的财富 那内心的不是由本能构筑而成的巢穴
上个世纪80年代对文艺而言是彩色的,而且热闹非凡。
那时候村上春树开了酒吧,跑步,不停练笔,直到《挪威的森林》面世。莱昂纳德•科恩又出诗集,又推唱片,经典歌曲《I'm Your Man》《Famous Blue Raincoat》席卷着全球发烧友。Sting在享受他的第一支全球冠军歌Every Breath You Take,迈克尔•杰克逊的两张专辑和他的迷幻舞步横扫了全世界。库布里克在创作《全金属外壳》,马丁•斯科塞斯拍出了《基督最后的诱惑》,阿加妮的美正令镜头破碎。Sony的随身听开始改变音乐和年轻人的关系,杂志和电视的地位如日中天。整个地球喧闹蓬勃,充满了欲望与热情。
而罗伯特•勃莱(Robert Bly)却一直安静住在明尼苏达州的一个农场里,已经长达半个世纪。
他打中了我,很快速,很直接,因为他写道:贫穷而能听到风声也是好的。
那本诗集的名字,叫做《从两个世界爱一个女人》。非常美,以至于可以用来作为座右铭。
喜欢的人远不止我一个,因为就在80年代,就有评论家说这本诗集是“80年代美国最佳诗集”。
勃莱热爱中国古代的诗人,连生活方式也因此而改变,像陶渊明那样隐逸生活,写精炼的短诗,比如这一首:“想起放弃所有的雄心多么奇怪! / 我突然用如此明澈的眼睛看见 / 那刚刚飘落在 / 马鬃上的白色雪花!”这不就是五言诗的英文版嘛。
勃莱写季节,写植物,写动物,但都是为着和一个他爱的女人说话。在宁静的乡居生活里,并非没有热烈的爱情。
这批诗,情感写得好,性爱也写得美。
所谓两个世界,当然是指精神世界和肉体世界。
勃莱把那个时刻形容得无比好:音乐,是我对你的注意力。
爱有时是累人的,这首简单直白的情诗只想说说爱情的辛苦。我们无论掌握了多少智慧与技能,我们也还是那些必须筑巢的鸟儿。
你得放弃很多东西,才能进入这个不完美却完整的世界。
冬天的诗
等待瘦瘦的冬天结束。
我用缓慢的,呆笨的方式爱你,
几乎不说话,仅有只言片语。
一个伤口,风,一个言词,一个起源。
我们有时用一种无助的方式等待,
笨拙地,并非全部也未愈合。
退缩到一个带壳的生命。
现在我们触摸到蚂蚁坚硬的胸膛,
那背甲。那沉默的舌头。
冬天的蚂蚁的方式,那些
被伤害的并且想生活的人的方式:
呼吸,感知他人,以及等待。
我把前额贴在潮湿的、散发海藻味的沙上。
时间到来了。我把选择推迟了多年。
也许是整个生命。蕨,除了生活别无选择。
为了它的倔强,它接受泥土,水,和夜。
黄昏来临。“我对你的爱已经足够了。”
我们知道我们可以相互独自生活。
野鸭离开群体而漂泊,
橡树在孤独的山边独自发放着叶子。
一年一度,我会见到你,你也会见到我的。
我们将是两颗果核,不会被种植。
我们停留在房间里,关上门,灭掉灯。
我与你一起流泪,没有羞愧,也没有自尊。
听科隆音乐会
听见音符一齐滚落下来,
晚冬里,我们听见冰块
坠落于嫩枝之端。
它们是未食过的食品,未享受过的
舒适,未说过的谎言。
音乐,是我对你的注意力。
白日的晚些时候,我看见你含着泪。
我看见你把脸侧向一边
为了不让别人看见。
他们得放弃多少东西!鹪鹩们
构筑它们想象交织和琴弦终止
的巢穴,动物们
男人与女人留下的是什么?
比鹪鹩更辛苦地工作,他们得
放弃他们对完美的渴望。
永远也不会很圆。
每只鸟都得进入
那由其他不完美的鸟所构筑成的巢穴。
董继平 译
朝南阳台 2015-08-23 08:46: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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