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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札记之一 1、抽象也是生活 我们见面谈的都是些抽象的东西,小说,诗歌,想法,做东西。我不介意在这一段时日里,把具象质感的生活暂时抽出去。如果意义折磨我,那就先过这一关。至于生活的乐趣,在那对圆月的一瞥之中,我所获得的,与他人消磨长日而得,是相同的。闲散是对的,劳碌也是对的,但这不是道路,道路是专注。 2、力量 反复谈小说。犹如我见过各种截然不同的景致,文字之美也各有气象。技巧和风格,都是重要的皮相,内容和题材也如是。但所有被赞颂的美,都有一种共同的特质:它的力量,未曾犹豫就能直接进入一个人。这进入的力度越强,速度越快,作品就越好。万花何曾迷乱过眼?美就是直接的指向心里一个点。 3、目光 选择一个新词 / 它从未被用过。/ 选择一个新爱人 / 她从未被如此怜惜。 / 这个世界一切都在重复 / 那最新的,就只剩下目光。 4、乌纳穆诺 乌纳穆诺说:一个深受不幸折磨的人,虽然有了这些苦难,他还宁愿是他自己,而不愿意成为没有灾难的其他人。因为,不幸的人,当他们在不幸时,他们仍然能保有他们的正常状态,这就是说,当他们努力坚持他们的存在,他们宁可选择不幸也不愿意不存在。向一个人建议他应当成为其他的某些人,就好像是向他建议说他应该停止成为他自己。 只有在别人身上,我们才得以更新自身生命,进而得以永存。 5、 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梦想只是幻觉。 我们以为我们正在创造历史,其实所有的经历,无非只是拓展了个人的一些视野而已。经历,并非成就。 6、兰德 安•兰德(Ayn Rand)认为很多人虽然渴望爱情,却并不懂得坚实可靠的感情是需要付出去“挣来”的,不“挣”而获的爱情既是非分的,也不太可能持久。“挣”这个词的英文是“Earn”,是一个意味深长的动词,它代表着不间断的努力和主动。 “我知道,我们必须与疼痛奋战,把它击倒,不要让它潜入我们的灵魂,在生命中划上永恒的疮疤。”标准的兰德语言。 7、关于父亲 我曾经在朋友Drew的婚礼上见到他的父亲舍温•努兰(Sherwin Nuland),耶鲁着名医学教授、着名临床医生、出色的作家和公共知识分子,获得过美国国家图书奖在内的很多重要奖项,国内出版过他的《迷失在美国》,台湾出版的就更多。 选努兰先生的两段话,第一段送给我有了孩子的朋友们:“他们想寻求自己的幸福已经太晚了,通过孩子,他们的生命最终会找到最伟大的意义,从而获得回报。他们能够忍耐,因为他们在为了一个梦想活着。”别砸我,即便你们是幸福的。 第二段送给大家:“我父亲的力量以及孕育了这种力量的虚弱陪伴了我的一生。我尽力不成为他,而去成为和他截然不同的人。在这种斗争中,我步履蹒跚,屡屡跌倒。他挥之不去的力量压制着我,成为我很多弱点的根源。我努力寻求抗拒的方法来抵御他的弱点带来的威胁——我想要自己变得强大,这样就不会被他对我性格的巨大影响压倒。在努力的过程中,我却变得越来越像他了。”也别砸我,即便你们的父亲一点儿也不虚弱。 8、1968 邀请了好友洪兵教授来翻译经典人文书《1968——震撼世界之年》。 在1968年流行这样一句话,“别相信任何三十岁以上的家伙。”作者说:“令我们难以相信的是,在我们今天生活的这个世界,希望已是一去不返了;自我反省和利己主义已取代了人人平等的信仰。……但本世纪最后几年取得胜利的这种制度,是宁愿使我们成为无用之人,也不会放弃其特权的。” 在1968年,每个人都对于代沟有自己的见解,哥伦比亚大学校长格雷森•柯克4月12日在弗吉尼亚大学的演讲中所使用的“代沟”这个词组很快就变得陈腐。安德烈•马尔罗(Andre Malraux)在年轻时是出名的激烈叛逆者,但在1968年他是戴高乐的右翼政府的一员;他否认在各个代际之间存在鸿沟,并坚持认为这个问题是年轻人成长期间的正常反抗。“相信所谓的这个冲突将是愚蠢的,”他说到,“根本的问题在于我们的文明是一种机器文明,它能教会一个人任何事情,除了如何做人。”最高法院首席大法官厄尔•沃伦(Earl Warren)在1968年时认为,“我们这个时代最为迫切的需要之一”,就是解决被他称为“胆大敢为的年轻人”和“老练世故”的成年人之间的紧张关系。 作者引用了一句诗歌:历史和幸福/很相似:/它们曾经发生过——/或者即将发生/或者它们根本没有发生过。 那一年,《挪威的森林》主人公在东京体验了运动,Bob Dylan和Beatles成为全球偶像,除了在中国。那一年变成了小说的背景。 9、处于中心的女人 “个人的生命远远不如我们所认为的那样重要:它的降临只是为了测验我们的幸福与痛苦。人生中最微不足道的东西可能被证明是最难以消除的,而那些最壮观、最成功的东西世人反而可能会视而不见。” 莎乐美,她是她那个时代里的一个中心。即使如此,历史这个玩意对女人从来都不公平。 这个不同寻常的女人一直和那些大师们站在同样的精神高度上——除了身体的亲密关系,显然还有着“思想的挑战与应战的关系,理解与被理解的关系,思想的给予与回应的关系。”。 尼采惊讶于遇到一个与他思维方式如此相似的人,并为她的诗歌所感动流泪。 诗人里尔克最深地表达了现代人的灵魂痛苦,一度他也失去了方向。与莎乐美的交往使他在失落中发现了新的源泉。 心理学家弗洛伊德划时代地探索人的幽暗的无意识力量,莎乐美参与了这一伟大的探索,并献出了余生。 对于爱情,她深知除了身体需要,更重要的是灵魂的融合。莎乐美把充实的爱比喻为“高峰时期”:在这个时期,两个相爱的人灵魂相撞,从爱中获得更强的创造力。莎乐美在爱她的男人们那里唤醒了他们潜在的创作力。这个奇异的女人懂得如何去理解那些伟大又脆弱的男人,同时又保持自己的独立性。 令人惊叹的是,当每一段感情结束之时,受伤的总是男人们而非莎乐美。有人如此评价她:“当她的爱在自己的自然天性中如潮水般退去时,她的情人们却仍然沉溺于对她的深爱之中,固执地欲将这一关系继续下去;最后,当他们不得不面对事实时,他们便陷入极度的绝望和痛苦。他们中有些走向了自我毁灭,有些人却幸运地转换成了艺术创造的动力,创造出有价值的作品。” 里尔克是第一个帮她克服了心理障碍而真正体会到性爱乐趣的男人。莎乐美写道:“如果说我是你那几年里的女人,那是因为你是我生活中第一个真正的男人。肉体与人性成为不可分割的一体,毫无疑问那就是生活的本来面目。”我们无法理解的是,当里尔克成为莎乐美心灵的负担时,她当即决定结束这段感情。 放弃实现一种可能性,不去过高地估量一种可能性。这就是莎乐美。 莎乐美认为:人们对事物好与坏的评判都只不过是文化的产物,人没有天生的道德感,道德感来自于人的自身。人的意志便是代替上帝的神。对于爱情,莎乐美有自己的解释:“所有的爱都会制造出悲剧,只不过有了爱的人会被爱撑死,没有爱的人会死于饥渴,两者同样都是慢慢地痛苦万分地死去”。 莎乐美常常遭到非议和攻击,假如她是一个男人,其所为就会被视为艺术家气质,会被看作一个充满人性的时代典范。但这个非凡的女人在回忆录中对此只字不提,把笔墨都倾注在她关爱的男人、思索的精神问题上。她选择了与那个时代相对抗,并蔑视一切打击,让无数女性在惊惶中看到,传统认为不可能的,事实上并非如此。 “让所有的事物都降临到你的头上来吧:美好和恐惧。”在她所到之处,她注定了会是一个中心。但她又拒绝成为一个宠儿一样的女人,她所追求的,是普通女人根本未曾想过的东西。 10、创新者 要花很多力气,才能打碎我们所受教育带来的愚蠢惯性。要痛苦否定掉更多的东西,才能变成创新者。最严重的时候,人有时可能找不到自我,因为那个自我早已泯然于众生里,未能凸显出来。新的自我重建,必须先经过无数沮丧的关口,而重建的法则只有一个:找出存在于万物和我自身里那最独特的一点来。
朝南阳台 2015-08-23 08:46: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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