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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灾害,作为与人类生存发展息息相关的现象,是文学作品热切关注的主题之一。放眼中外文学史,不乏描写自然灾害的作品。它们生动记录了人类与其作殊死搏斗的艰难历程。 寓言描写展现人性善恶斗争 说到“灾难文学”,不能不提法国作家阿尔贝·加缪的《鼠疫》,小说以象征手法描述发生在阿尔及尔奥兰城的一场瘟疫。奥兰城里鼠疫肆虐,寓意二战时期德国法西斯占领法国后的暴虐统治。当时处于法西斯专制强权统治下的法国人民,就像欧洲中世纪鼠疫流行期间一样,过着与外界隔绝的囚禁生活。他们在“鼠疫城”中,不但随时面临死神的威胁,而且日夜忍受着生离死别痛苦不堪的折磨。小说主人公里厄医生,在瘟疫面前保持镇静、老练、谦恭的态度,表达了作者存在主义哲学观点:“不能成为圣徒,但可以拒绝向瘟疫屈服,竭尽全力做创伤的医治者。”小说中瘟疫在激发人性的恶与贪欲的同时,复苏的是善,是同情,是良知。正是这种蕴含在每个普通人体内的勇气和正义,在生命面前焕发出惊人的力量,带来奥兰城的最后胜利。 葡萄牙作家若泽·萨拉马戈的《失明症漫记》通常被认为是自《鼠疫》之后疾病灾变题材的另一次“文学探险”。小说淋漓尽致地展现出人性中的善与恶,尤其揭露了人类的欲望和脆弱。小说描写西方某大城市突然暴发传染病,人们莫名其妙地患上了“白色眼疾”,随之成了失明者。疾病迅速蔓延开来,城市里一片混乱。于是,当局下令将失明者关进精神病院,派士兵把守,并且枪杀失明者。此时此刻,罪恶的念头在幸存的失明者中萌芽:口粮被偷走,妇女遭强奸。医生太太为了照顾失明的丈夫,伪称自己也是瞎子,因而发生的一切都落入她的眼中:机智的少妇、懦弱的丈夫、刚烈的妓女、狠毒的恶棍,演出了一场令人啼笑皆非的人间悲喜剧。 《蝇王》是英国作家、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威廉·戈尔丁的代表作,故事发生于想象中的第三次世界大战,一群六岁至十二岁的儿童在撤退途中因飞机失事被困在一座荒岛上,起先尚能和睦相处,后来由于恶的本性膨胀起来,便互相残杀,发生悲剧性的结果。这种“荒岛灾难”启发了同样是英国作家的理查德·休斯,在《牙买加飓风》中,英国作家理查德·休斯则以飓风过后的牙买加岛为背景,讲述了一个发生在孩子与海盗之间的故事,飓风过后,九死一生的桑顿夫妇决定让他们的五个小孩和邻居费尔南家的一对姊妹随商船回到他们的故乡英格兰。在途中,孩子们遇到海盗,并被带到了海盗的船上。让我们倍感意外的是,这些海盗,竟然把孩子们当成客人一样款待,并与他们建立了亲密的关系。然而一旦登上大陆,曾经的温情随之荡然无存。故事的结局是“罪恶”的海盗受到了应有的惩罚,“无辜”的孩子们除了失忆的玛格丽特外,又恢复了正常的生活。不知日后加拿大作家扬·马特尔风小说《少年派的奇幻漂流》是否也受此影响。 灾难场景演绎复杂人生况味 1348年,意大利的佛罗伦萨发生了一场可怕的瘟疫,昔日美丽繁华的城市,变得坟场遍地,尸骨满野,惨不忍睹,这给意大利作家薄伽丘以深刻影响。为了记下人类这场灾难,他以此为背景,写下了传世名着《十日谈》。书的开篇,虽然疫情如黑云一样密布,但他仍让笔下的人物保持乐观、积极的人生态度,并让心中有爱的年轻人彼得拉克去向心爱的人表达。薄伽丘试图以此传达一种生命理念:越是面临死亡,越要珍惜美好的人生。而正是这种“向死而生”的生活态度,造就了一种崭新的人类精神。薄伽丘书写灾难而不言悲伤的创作方法,也在此后的莱辛、莫里哀、乔叟和莎士比亚的作品中,得到了继承和发扬。 在灾难面前,爱情总是迸发出绚丽夺目的光彩。哥伦比亚作家加西亚·马尔克斯在《霍乱时期的爱情》中,以霍乱中的哥伦比亚为背景,写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之间爱的故事,在五十年的时间跨度中,几乎穷尽了所有爱情的可能性,幸福的爱情,贫穷的爱情,高尚的爱情……甚至,“连霍乱本身也是一种爱情病”。透过这些爱情故事,马尔克斯向我们展现了一幅波澜壮阔的哥伦比亚历史图景。 法国当代作家让·吉奥诺被改编成同名电影而产生广泛影响的小说《屋顶上的轻骑兵》,同样讲述了一个灾难背景下的爱情传奇。故事发生在十八世纪法国南部的村镇上。安哲罗是一个逃亡的意大利轻骑兵上校,当他来到法国南部时,正赶上一场蔓延的霍乱,也邂逅了一位高贵美丽的法国少妇波林拉,两人开始了千里同行的旅途,途中二人渐渐滋生了微妙的情愫。尽管出于彼此之间高度的自制力,两人之间的感情发展并没有如读者期望的那样惊心动魄。 英国作家毛姆的小说《面纱》为我们讲述了一个灾难让迷途的爱情返航的故事。上世纪20年代一对年轻的英国夫妇来到中国乡村生活,在这美丽却凶险的环境中,他们经历了在其英国家乡舒适生活中绝对无法想象和体验的情感波澜,并领悟到了爱与奉献的真谛。故事以女主角吉蒂开篇,为了逃离当时伦敦浮华却又空虚的社交圈,也为了防止自己变成一位老姑娘,吉蒂接受了沉默寡言的医生沃特·费恩的求婚。费恩在把吉蒂带到上海后,便迅速投入到了他的细菌学研究中去。孤独的吉蒂和迷人的已婚男子查理·唐森发生了婚外情,当费恩发现时,他羞恨交加。为了报复,也为了重整自己的生活,费恩决定孤注一掷,带着吉蒂远走霍乱肆虐的偏远城镇。沃特从一尘不染的研究室走向了瘟疫流行的最前线,他慢慢地协助控制了当地的疫情。吉蒂则开始在一家由法国修女住持的修道院兼医院中做义工,并逐渐找回了生活的勇气和意义。沃特和吉蒂终于可以互相敞开心扉,但就在他们日渐亲密的同时,沃特染上了霍乱…… 科学幻想反思人类文明进程 人类如何应对突如其来的自然灾害,是科幻小说热衷表现的题材。与纯文学作品凸显人类在灾难面前的人性表现不同,科幻小说家热衷于在技术与人性的生死较量中,对人类自身的行为作深刻的反思。他们力图通过写作告诉人们:自然灾害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潜藏在人性深处的邪恶欲望本身。英国科幻小说家约翰·温德姆出版于1951年的小说《三尖树时代》就包含了这样哲理性的思考。小说主人公比尔·马森在一次意外事故中眼睛受伤。当他的眼睛痊愈、揭开纱布时,世界上大部分人都因为一场奇特的流星雨而变成了瞎子。在目睹了失明者疯狂而绝望的惨状之后,马森加入了少数未失明者组成的团体。他们决定逃离混乱不堪的城市,进入乡村,展开全新的生活。但此时,常见的产油植物三尖树却获得了智能和行动能力,开始了对幸存者的捕杀…… 生活在狭窄的岛国,日本作家危机意识极强,对灾难也更敏感。1973年,被称为“日本科幻推土机”的小松左京出版了他的代表作《日本沉没》。在小说中,日本海沟出现大量泥团,关东大地震造成二百多万人死亡,富士山也重新爆发。地质学家田所博士预言了更为可怕的灾难:两年之内,日本列岛将沉入地下。最后的时刻终于来到了,巨大的海啸冲入陆地,日本列岛沉没了。小说在“未来在哪里?新的生活该如何继续?”的自问中戛然而止。而学者李兆忠在《暧昧的日本人》中认为,日本人似乎早已养成这样一种对待灾难的习性,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人出来喊“狼来了”,制造一个日本即将崩溃的神话,叫大家紧张一阵。耐人寻味的是,即使狼没有来,也没人责怪那个放羊孩,大家警惕心依然不减。也因为这个原因,在日本的书店里,永远都晃动着那些触目惊心的书籍:《日本危机》、《日本面临挑战》、《日本的悲剧》、《日本即将崩溃》、《日本向何处去》…… 美国作家詹姆斯·鲍里克的《海变》则给我们讲述了这么一个故事:太平洋西北部海岸,人们在水中或岸上莫名其妙地死去。海洋微生物学家加纳前往调查,初步推测海水中可能含有有毒微生物。目睹过多起惨剧的大夫艾莉挺身而出,协助加纳找到了杀人真凶:真核双鞭甲藻,一种繁殖迅速的致命微生物。它是冷战时期美国军方研制细菌战武器时的遗留物,20年后流入海洋,为害一方。形势非常危急,真核双鞭甲藻已集结成大片菌落,漂在水面,散发着毒雾,所到之处,生灵涂炭。即将到来的超强风暴极有可能将其吹向海岸,直抵西雅图,而毒雾甚至会侵入美国内陆。一场毁灭性的灾难近在眼前,加纳被历史性地推到一场惊天动地的细菌歼灭战的中心,去承担那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来源:文学报 半岛网 凤凰读书整理)
凤凰读书 2015-08-23 08:39: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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