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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文] 夕阳西下老牛归来时,牛背上不见有人卧,却驮着个寒鸦,老牛与寒鸦一起回来。
[出典] 北宋 张舜民 《村居》
注:
1、 《村居》 张舜民
水绕陂田竹绕篱,榆钱落尽槿花稀。
夕阳牛背无人卧,带得寒鸦两两归。
2、注释:
陂(音“悲”)田:积水塘附近的田地。
榆钱:即榆荚,形如钱,色白成串,故俗称榆钱。
槿花:又称木槿,夏秋之交开花,花冠为紫红色或白色。乡村多以之为篱,花早开晚落。
两两:成双成对。两两归:指牛驮着乌鸦一同回村。
3、译文:
村居的远处是流水潺潺,环绕着山坡的田地。住宅外的小园,青竹绕篱,绿水映陂,一派田园风光。槿花稀疏,一树榆钱早就随风而去了。暮色朦胧,老牛缓缓归来。牛背上并不是短笛横吹的牧牛郎,而是伫立的寒鸦。
4、张舜民(生卒年不详)字芸叟,号浮休居士,又号矴斋,邠州(今陕西邠县)人。治平进士。元丰四年(1081)从高遵裕征西夏,掌机密文字,作诗讥议边事,次年十月坐罪谪监郴州酒税。南行途经岳阳,赋《卖花声》二首。元佑元年(1086)以司马光荐,除秘阁校理,监察御史。徽宗立,累擢吏部侍郎。《宋史》、《东都事略》有传。生平嗜画,题评精确,能自作山水。着有《画墁录》及《画墁集》。《全宋词》录其词四首。
张舜民随高遵裕西征灵夏,无功而还,他作诗嘲讽有“灵州城下千株柳,总被官军斫作薪”及“白骨似沙沙似雪,将军休上望乡台”(《西征途中二绝》)等句,因遭转运判官李察劾奏,贬为监郴州酒税。其后位渐通显,而议论雄迈,气不少衰。晁公武称其“文豪重有理致,而最刻意于诗”。晚年作乐府百余篇。自序中说:“年 耳顺,方敢言诗,百世之后,必有知音者。”其代表作《打麦》吸取民间乐府手法,描述四月麦熟田家辛勤收割的劳动场面,并揭露官赋剥削造成的不平等现象,具有较深的现实意义。
张舜民的词作与苏轼风格相近,所以有的作品被人误为苏词。宋人周紫芝《书张舜民集后》说:“世所歌东坡南迁词,‘回首夕阳红尽处,应是长安’二语,乃舜民过岳阳楼作”。张舜民生平爱画,且题评精确。虽南迁羁旅中,所经各地也必搜访题识,东南各处士大夫家所藏名作,全被载录。亦能自作山水。其文集今存《画墁集》8卷,补遗1卷,有《知不足斋丛书》本及《丛书集成》本。
5、《村居》是张舜民其代表作之一。诗里所描写的是一幅静谧谈雅,又带有一缕清寂气息的秋日村居图。
“水绕陂田竹绕篱”,选材如同电影镜头的转换,由远景转到近景。村居的远处是流水潺潺,环绕着山坡的田地。住宅外的小园,青竹绕篱,绿水映陂,一派田园风光。“榆钱落尽槿花稀”,槿花,又称木槿,夏秋之交开花,花冠为紫红色或白色。槿花稀疏,表明时已清秋,一树榆钱早就随风而去了。所以院落内尽管绿阴宜人,可惜盛时已过,残存的几朵木槿花,不免引起美人迟暮之感,清寂之意自在言外。
“夕阳牛背无人卧,带得寒鸦两两归”。牛蹄声打破了沉寂,诗人把镜头又转换到小院外。夕阳西沉,暮色朦胧,老牛缓缓归来。这景象早在《诗经》中就被咏唱过:“日之夕矣,牛羊下来”。(《王风·君子役》)然而诗人并不去重复前人诗意,而是捕捉到一个全新的艺术形象:老牛自行归来,牛背上并不是短笛横吹的牧牛郎,而是伫立的寒鸦。寒鸦易惊善飞,却在这宁静的气氛中悠闲自在,站立牛背,寒鸦之静附于牛之动,牛之动涵容了寒鸦之静,大小相映,动静相衬,构成新颖的画面。宋人诗力求生新,于此可见一斑。“无人卧”三字是不是赘笔呢?为什么不直说:“夕阳牛背寒鸦立?”这正是此诗韵味的所在。“无人卧”是顿笔,引起读者提出问题:那么到底有什么东西在牛背上呢?于是引出“带得寒鸦两两归”,形象宛然在目。没有这一顿挫,则太平直,缺少韵致了。牛背负鸟这一景象,与张舜民时代相近的诗人也曾描写过。如苏迈的断句:“叶随流水归何处?牛带寒鸦过别村”(见《东坡题跋》卷上《书迈诗》),贺铸的“水牯负鸲鹆”(《庆湖遗老集》卷五《快哉亭朝暮寓目》)。张舜民此诗显然意境更高。一是融进了自己的感情色彩。牛背寒鸦,体现了乡村生活的宁静和平,但作者使用“夕阳”、“寒鸦”来渲染气氛,在静谧之外又笼上一层淡淡的闲愁。二是刻划形象更为细腻生动。“带”与“两两”相互配合,则牛的怡然自得,牛和鸦的自然无猜,神态毕现。看似淡淡写来,却已形神兼备、以形传神。
宁静,是这首小诗的基调。前两句选择的是绿水、田地、翠竹、屋篱、榆树、槿花等静物,以静写静。后两句却是变换手法,以动写静。牛蹄得得,行步迟迟,有声响也有动态,但是没有破坏环境的和谐统一,奥秘就在于动作的迟缓,声调的单一。这显然与王维的山水诗如《山屋秋瞑》、《鸟鸣涧》等手法相同,以动写静,更显其静。
此诗通过细致地观察生活,以清雅自然的语言,勾勒出新颖的形象,表达了诗人悠闲宁静而又略带清愁的心情,构成了浑成和谐的意境,给人以优美的艺术享受。
6、《村居》这首绝句,张舜民的《画墁集》和《补遗》里都没有收入。钱钟书《宋诗选注》根据宋人胡仔《苕溪渔隐丛话后集》卷三。引《复斋漫录》,选入了这首诗,归在张舜民名下。诗人以清淡的笔墨,兼用以静写静和以动写静的手法,展现出秋日黄昏村野的景色。诗的情调氛围是宁静、疏落、萧散、暗淡的,流荡着诗人伤秋的淡淡惆怅。难得的是通篇意象直接呈示,情寓景中,自然浑成,有唐人七绝风味。三、四句所写的牧归景象,在乡村中是常见的,但似乎过去还没有人捕捉住,张舜民发现了它的诗意,如实写出,使读者从一个新鲜的镜头感受村野黄昏的静趣。钱钟书在《宋诗选注》中指出:"同时有几个诗人都写这种景象,例如苏迈的断句说:'叶随流水归何处?牛带寒鸦过别村',贺铸的《快哉亭朝暮寓目》诗说:'水牯负鸲鹆'。"相比之下.还是张舜民这一联写得生动、具体、有趣,诗味更浓郁,所以颇为当时的诗评家赞赏。
7、这首诗以淡墨写生的手法描绘了一幅静谧清寂的山村晚归图,表现了诗人闲适恬淡的心境。
“水绕陂田竹绕篱”,远处,淙淙溪水环绕着山坡上的层层梯田;近处,摇曳的翠竹环绕着短短的篱笆。由远及近写来,竹、篱之内的茅舍宛然在目。首句写景中已点了“村居”之题。两个“绕”字用得妙,把水、陂田、竹、篱非常和谐地融合在一起。音韵流美,情味悠长。
“榆钱落尽槿花稀”,那篱边榆树枝头的串串榆钱早已落光,篱上的木槿花也只残存稀疏的几朵了。笔触由篱外转到篱内,写出山村农家庭院内的风光。这句景物描写中已表现了季节特征。
“夕阳牛背无人卧,带得寒鸦两两归”。夕阳西下,在暮色苍茫中,一头牛缓缓归来。牛背上没有短笛横吹的牧童,只立着两两悠闲自在的寒鸦。“寒”字,点出这是深秋季节。夕阳牛归,这是前人诗中多次出现过的景象。《诗经•王同•君子于役》:“日之夕矣,牛羊下来。”王维《渭川田家》:“斜光照墟落,穷巷牛羊归。”这些诗句都描写了这种田园风光,而且都用了以动写静的手法,以得得的牛蹄声衬出山村的静谧。此诗在牛背上点出两两寒鸦,就更富诗情画意了。同时期的几位诗人都写过这种景象。例如苏迈的断句说:“叶随流水归何处?牛带寒鸦向远村。”(《津逮秘书》本《东坡题跋》卷三《书迈诗》)、贺铸《快哉亭朝暮寓目》诗说:“水牯负鸲鹆”(《庆湖遗老集》)。寒鸦本是易惊善飞的,而现在竟然两两悠闲地立于行走中的牛背上,这是内蕴极为丰富的一种境界。苏轼《高邮陈直躬处士画雁》一诗说:“野雁见人时,未起意先改。君从何处看,得此无人态?无乃枯木形,人禽两自在!”鸦立牛背正是写出了“两自在”的“无人态”。画面上虽只出现了牛和鸦,但值得注意的是这里还有一位没有入镜头的“人”——“村居”的诗人。因为牛的怡然自得,牛和鸦的相得无猜,这种“自在”,“无人态”的镜头的拍摄人正是这位“村居”者。牛和鸦的“自在”,恰是看牛和鸦的“村居”者的“自在”,所以,牛背寒鸦这个镜头中融进了村居者——诗人的闲适恬淡的心情,从而构成浑融和谐的动人意境。
总起来看,此诗景真情真,给人以恬静的美的享受。诗风疏野冲淡,自然而又自然。孙联奎《诗品臆说》说:“有真性故有真情,有真情故有真诗。”对于此诗,我们也可作如是观。
8、宋人对牧归的景色似乎有更浓烈的诗兴。
朱熹也有“田父把犁寒雨足,牧儿吹笛晚风斜”的诗句,比雷震诗意境凄婉。明人张羽似想将此同一画面略增添些明快的情调,因而吟成“牧雏不管蓑衣湿,一笛春风倒跨牛”。不知为什么诗人们总愿更多的表现风雨中的牧牛场面。宋刘宰又有“牛背牧儿酣午梦,不知风雨过前山”的句子。而对牧童的憨态,也是杨万里这样的杰出诗人最感兴趣的,他有“童子柳荫眠正着,一牛吃过柳荫西”的描绘,但也许他觉得画面太平实,意蕴便难深厚,所以又写下了“远草平中见牛背,新秧疏处有人踪”的较虚缈的句子。有时诗人们又省去牧童,如宋张舜民的“夕阳牛背无人卧,带得寒鸦两两归”,黄庭坚的“近民积水无鸥鹭,时有归牛没鼻过”,都创造出了一种超级的宁静境界。清人汤贻汾企图用“饭罢日亭午,人牛相对眠”重现此一境界,他以为一切静止,便达于安谧的极致,其实不必。宋辛弃疾的“平冈细草鸣黄犊,斜日寒林点暮鸦”,孔仲平的“老牛粗了耕耘债,啮草坡头卧夕阳”,乃至杨万里的“童子隔溪呼伴侣,并驱水牯过溪来”,都有动态和声响,但即使是“隔溪呼伴”,都不但不令人感到喧闹,反而增添了更多的静谧与安逸。
9、有一种宁静叫“流水潺潺,花开花落”;有一种和谐叫“夕照秋山,牛羊归圈”。宁静令人心性沉敛,气定神闲;和谐令人心向神往,意乱魂驰。这种宁静与和谐,不在身边,不在尘世,就在宋代诗人张舜民的《村居》中。
村居
水绕陂田竹绕篱,榆钱绕尽槿花稀。夕阳牛背无人卧,带得寒鸦两两归。
诗中没有人,诗外站着诗人——诗人凝神观赏秋日黄昏牛羊归圈的图画,安详宁静,怡然自得,沉浸在“物我同一,令人着迷”的乡村世界里。
村外,是一片开阔的田野,潺潺清流顺着水沟绕田而过,滋润良田,灌溉庄稼;夕晖反照,洒下斑斑点点,给溪流涂上一层瑰丽的色彩,既有光影跳动的活泼,又不失恬静安详的诱人。村旁是几块庄稼地,丛丛青竹环绕篱笆,尽显迷人风姿。是竹,不管种在哪里,都是一道绿色的风景;是篱,不管插在何处,都有一种静谧的美丽。有了水的清亮和灵动,有了竹的青翠和生动,有了篱的肃穆和苍古,我相信,这幅画一定有意趣,一定有生机,这个村庄也一定有风光,一定有风采。田园的存在无声地诉说着劳动的平凡与伟大,竹篱的点缀又沉静地释放出家园的详和与温馨。农民生活在这里,祖祖辈辈,世世代代;诗人也生活在这里,高高兴兴,清清静静。花木含真情,风景会说话。我感觉,无声的画面,无语的风光,其实都在传达诗人静默的诗意。
再拉近视线,仔细打量庭院,也是一个精彩纷呈的世界。榆钱树下铺满榆荚,形状似钱,色白成串,煞是好看。树上,树叶凋零,枝丫光秃,像枯瘦的老头伸开五指,独立寒秋,更像羸弱的老者沐浴阳光脱帽致意。一棵树,以秋空为背景,以枝丫为主干,勾画出夕阳的剪影,让人读到的是沧桑,读到的是感动。再看木槿树,夏秋开花,朝开夕落,却还有几朵稀稀落落地分布在枝头。秋风拂来,不时飘下一些细碎的花瓣。它们是难舍告别,还是无语悲伤?它们是浪漫飘舞,还是兴高采烈?这些,都只有它们自己才知道,也只有诗人才知道。在没有人注意的地方发现少量的花朵,在花朵枯萎的时刻听到花朵飘落的声音,除了诗人,还有谁有这份兴致?还有谁有这份闲情?王维在《鸟鸣涧》中写道:“人闲桂花落,夜静春山空。”每每读到此句,我脑海中总会浮现出一幅画:清爽幽静的夏夜,一个老人在庭院中散步;月下,只有身影陪伴着他;他正在听自己心跳的声音;他正在闻月下桂花飘洒的芳香。多美的意境啊!多么安静的天地啊!张舜民和王维一样。在傍晚,他是在夕阳照射的乡村庭院,观赏几棵树、几朵花和几株草——静谧却能听见心声,冷清却不失内心充盈。他是在欣赏一个恬静安宁的世界啊!他早已融入其中。于是,每一株草,每一朵花,每一棵树,都成了会说话的诗人。
老牛永远是村庄的主人——起得最早,出门也最早,但回家却最晚,付出也最大。夕阳中,秋空下,老牛也会时常尽显浪漫,可今天它是怎么了?那个天真顽皮的牧童呢?平日里他不是骑在牛背上吹着竹笛,慢慢吞吞地赶着老牛回家吗?可是,今天却不一样——不闻牧童划破天空的清亮笛声,不见牧童静卧牛背的悠闲身影,而是有一只乌鸦站立牛背,一声不响,陪伴着老牛,向村庄缓缓走来。它们两个相依相伴,沐浴在夕阳的余晖中,温暖了诗人的心怀。是啊,请不要打扰它们!因为,它们天然就是一家人——老牛的家在山村,乌鸦的巢在树上,乌鸦飞累了,叫累了,要歇歇气,自然会有劳慈祥敦厚的老牛。这样也挺好,老牛正愁没伴呢!你看,它驮着乌鸦毫无怨言,甚至还亲昵有加——时不时地甩起尾巴,有意逗弄一下贪图安逸的乌鸦,直到夕阳退去,夜幕笼罩,才慢慢消失在无边的黑夜中。但是,此时的山村仍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它们优哉游哉的姿态,仍有一双耳朵在聆听它们迈步时发出的得得的声音。所有的这些,早已定格成一幅画,深深烙在诗人心里。
宁静是一道清泉,和谐是一抹夕阳,尽管是寒秋,尽管是山村,一条水像鱼一样高兴,一朵花像姑娘一样美丽,一头老牛像老汉一样慈祥,一只乌鸦像小狗一样温顺。这就是乡村——美丽的乡村,永远的乡村!
10、读及古人依山傍水结庐而居的故事,我们有太多的感概,那种令人神往的自然山水息息相拥,促人返朴使人归真,那种心拥纯朴,心地清静是文人最质朴的追求。梦想圈它一块地,建一处庄园,让腥腥相惜的诗人们隐居林泉,日出而耕日落而息。脑海中不免浮现出“夕阳牛背无人卧,带得寒鸦两两归”的美妙景色……
11、乍看是一副淡淡的水墨画,却又是动静两相宜的好,前两句静中静,后两句动中静,王维山水诗中常用的法式,张芸叟此处用来,自有那异曲同工的妙;细看又好比是电影里的空镜头,由远景推近景,从整体到局部,先宽泛后细节。端的是一幕清宁寂寥的秋日村居图。
隔着千年的时光往回望,我在镜头里看见了流水落花、寒鸦归牛、斜阳原野它们之间的物物亲亲相容,我也看见了镜头外的人物亲亲相容,这一刻,自然的韵律和人类的律动是那样的亲亲相容。
于是,我展颜微笑。
12、寂寞,是诗人的诗句,是名传千古者必有的。
没有寂寞,就没有“寂寞空庭春欲晚,梨花满地不开门”的惆怅,就没有“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的悲恸,就没有“莫道不销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的痛苦……
没有寂寞,就没有李白“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的花间独酌,就没有李清照“凝眸处,从今又添,一段新愁”的倚窗观雨,就没有林黛玉“花飞花谢花满天,红销香断有谁怜”的泣泪葬花……
寂寞,让残余的一缕花香散发“高枝百舌犹欺鸟,带叶梨花独送春”的幽然;让单影的寒鸦隐露“夕阳牛背无人卧,带得寒鸦两两归”的清寂;让深秋的落雨弥漫“自在飞花轻似梦, 无边丝雨细如愁”的廖幽……这,只因寂寞开出了艳丽的花朵。
寂寞,给诗人的心灵插上了透明的翅膀,使诗人的笔尖溢满了出世之幽,让诗人的文字凝结成妖艳而凄丽的血色花朵,在翻滚的乱世红尘中飘扬着巴山夜雨般的迷离空幽……这,只因寂寞的美丽绽放心头。
寂寞是一种境界,比浪漫更可靠。
我愿在翻滚红尘中永携寂寞之花,让那一丝丝清冽的香气萦绕心河,笑看大千世界是非对错,独立其中……
13、自古以来,乌鸦和月亮最能引发文人骚客们的情思。天上人间,满是诗情画意的乌鸦和月亮,曾将人类的思绪牵向辽阔的时空。而在诗人的心目中,乌鸦则是诗情画意的田园风光的点缀和象征。张舜民说:“夕阳牛背无人卧,带得寒鸦两两归”;张继说“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连暴君杨广也说“寒鸦飞数点,流水绕山村”。——在伤怀悲秋的情愫中,最着名的莫过于马致远的《秋思》了:“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曾经是这样的,在广袤的田野和村庄,乌鸦随处可见。它们在村庄和农田附近的高树上筑巢,与人和睦为邻,互不侵犯。而每逢农人犁田之时,总有许多乌鸦跟在牛屁股后面,在新翻的泥土里觅食虫子。它们很是自在,它们不怕人,它们把人当朋友。那是一幅多美的既喧闹又恬静的田园美景呀。
显然,乌鸦是益鸟,主要食害虫,是害虫的天敌。因它嗅觉灵敏,嗜好啄食腐臭动物死尸,还被称作大自然的清洁工。它们曾经为保护大自然立下不少汗马功劳。
而今月亮依旧,鸦影何在?难道真被千年前的曹操言中?曹大丞相不是曾诅咒过:“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何枝可依?”是的,村庄还是那些村庄,田野也还是那些田野,所不同的是,城市在竞相扩充、村庄在竞相拥挤、马路在竞相延伸的同时,稻田里的这病那虫却增得更快,森林里的树木少得更快。不知不觉中,高楼鳞次栉比,地球却几近光秃,一直在乡下逗留的我,也有十许年未能听见“老哇”的哇哇了。乌鸦真的是“无枝可依”了,这情形,不可悲吗?
人类与鸟类,原本是相依为命的。人类与鸟类,只有相依为命,大自然才会时刻莺歌燕舞。我们的父辈在上世纪五十年代,将麻雀们追得无处可逃,使他们终于衰竭而死。这不知道是鸟类的悲哀,还是我们人类的悲哀!
麻雀遭难,乌鸦焉能幸免?而时光飞逝到了今天,所谓科技的发展却让我们的环境又一次遭到了极大毁坏。那曾经为我们“报凶”的乌鸦离去了。我想,乌鸦报忧不报喜,是因为乌鸦是灵物,它早知道人类的忧大于喜。
乌鸦离开我们这片土地是乌鸦的悲剧,更是我们的悲剧。我们在贪婪地掠夺和索取资源的同时,我们想过野蛮地破坏生态,污染环境是遗祸于子孙的犯罪了吗?
庄灿煌的博客 2013-09-10 21:05: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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