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万首,酒千觞。几曾着眼看侯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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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诗万首,酒千觞。几曾着眼看侯王?

[译文] (我)胸中自有诗章万卷,爱的却是这美酒千觞,几曾正眼看待过这浊世间的将相侯王?

[出典]   北宋  朱敦儒  《鹧鸪天·西都作》

注:

1、《鹧鸪天·西都作》 朱敦儒

 

我是清都山水郎,天教散漫与疏狂。曾批给露支风敕,累奏留云借月章。
诗万卷,酒千觞,几曾着眼看侯王?玉楼金阙慵归去,且插梅花醉洛阳。

2、注释:

 
清都山水郎:在天上掌管山水的官员。清都,指与红尘相对的仙境。

疏狂:狂放,不受礼法约束。
玉楼金阙慵归去:不愿到那琼楼玉宇之中,表示作者不愿到朝廷里做官。
3、译文1:
 
 我是天宫里掌管山水的郎官,天帝赋予我狂放不羁的性格,曾多次批过支配风雨的手令,也多次上奏留住彩云,借走月亮。
 我自由自在,吟诗万首不为过,喝酒千杯不会醉,王侯将相,哪儿能放在我的眼里?就算是在华丽的天宫里做官,我也懒得去,只想插枝梅花,醉倒在花都洛阳城中。
  译文2:
 我是天帝的山水郎,天生成怠慢不拘。曾经给朝露晓风下命令,多次让彩云明月慢徜徉。
 闲吟万首诗,醉饮酒千觞,何时也不把侯王放心上。朝堂金殿我懒回去,只愿带着心爱的梅花隐逸落拓在洛阳。
 
 4、朱敦儒(1081-1159)宋代词人。字希真。洛阳人。靖康、建炎间,屡召不起。绍兴三年以荐补右迪功郎,绍兴五年赐进士出身守秘书省正字。历兵部郎中、临安府通判、秘书郎、都官员外郎、两浙东路提点刑狱,致仕,居嘉禾。晚落致仕,除鸿胪少卿,秦桧死,依旧致仕。绍兴二十九年卒。有词三卷,名《樵歌》。
早年以清高自许,两次举荐为学官而不出任。绍兴二年(公元1132年),有人向朝廷推荐朱敦儒,言敦儒有经世之才。高宗于是下诏任他为右迪功郎,并命肇庆府督促他赴临安任职。敦儒仍不肯受命,在众亲朋的劝说下,他方应诏前行。到了临安,赐进士出身,授予秘书省正字,尔后兼兵部郎官,迁两浙东路提点刑狱公事。后因发表主战言论,并与主战派李光等人一道,受到右谏议大夫汪勃的弹劾,于1149年被免职。不久,上疏请求退居嘉禾,晚年在秦桧的笼络下出任鸿胪少卿。
 朱敦儒最大的贡献是在文学创作上,其词作语言流畅,清新自然。他的词风可分为三个阶段:早年词风浓艳丽巧;中年的词风激昂慷慨;闲居后词风婉明清畅。由于家庭富裕,所以早年居洛时,经常狎妓怡游,寻访洛阳一带的山川名胜。他在后来所写的词中,曾对这段浪漫快乐的生活做过深情的回忆。
 南渡之初,朱敦儒站在主战派一边,所写的词比较具有现实意义,多忧时愤乱之作,“中原乱,簪缨散,几时收?”沉痛凄怆,非常感人。到了晚年,过着闲适生活,词中充满了浮生若梦的消极思想与诗酒自放的颓废情调。
 比起北宋末的多数词人来,他在题材开拓方面作了很多努力,除了忧时愤乱与闲适生活两类词外,还有宫怨、游仙以及讽刺世情方面的作品。他后期的词,语言清新晓畅,明白自然,并常以寻常口语入词。总体而言,他的词风格旷达,一扫绮靡柔媚的风气,继承苏轼而又有变化,自成一家,在当时词坛上占有独特的地位。
 诗词的表现功能还有所区分--词多言情,诗多言志和叙事。李清照也恪守这种惯例。朱敦儒则进一步发挥了词体抒情言志的功能,不仅用词来抒发自我的人生感受,而且以词表现社会现实,诗词的功能初步合一,从而给后来的辛派词人以更直接的启迪和影响。辛弃疾《念奴娇》(近来何处)词就明确说是“效朱希真体”,陆游年青时曾受知于朱敦儒,为人与作词都受朱敦儒的熏陶,他的名作《卜算子·咏梅》即与朱敦儒的《卜算子》(古涧一枝梅)风神相似。
 5、 这是一篇以令词写成的热爱自由、鄙弃功名的宣言。朱敦儒崇尚自然、不受拘束、有名士作风,这首词正是他思想品格的自我写照。
 上片,一开头“我是”二句便以十分豪放的口吻声明,我是天上掌管山水的郎官,我这种疏狂的性格是上天赋与的,实际上是说自己的疏淡狂放的性格是天生的,是不可改变的,豪放之中又带有刚强。“曾批”二句是第一句的注脚,天上掌管山水的官员其职责一是批审给雨支风的文件,二是屡上“留云借月”的奏章,意谓风、雨、云、月都由他管理调遣。这二句充满了浪漫的精神,富于神奇的幻想,不仅对首句进行了绝妙而风趣的解释,而且透露了他对大自然的由衷热爱和对世俗发自内心的鄙弃。
 下片转入对现实的描写。“诗万首”三句,大有诗仙李白之风:斗酒轻王侯!这是他的人生写照,个性的表现。饮酒赋诗,轻慢王侯,气干虹霓。结尾“玉楼”二句,尤为动人心弦。玉楼金阙,本是人人羡慕向往的荣华富贵,但词人用一“慵”字,十分准确地表现了自己鄙薄名利的态度,相反对于“插梅花醉洛阳”的生活却十分欣赏留恋,这是名士的清高、名士的风流,也是一种心曲的抒写,但不是细腻与柔和的心曲,而是豪迈与狂放的心曲,所以它是一篇表白个性与品格的宣言。
6、此词系作者从京师返回洛阳后所作,故题为“西都作”。该词是北宋末年脍炙人口的一首小令,曾风行汴洛。词中,作者以“斜插梅花,傲视侯王”的山水郎自居,这是有深意的。据《宋史·文苑传》记载,他“志行高洁,虽为布衣而有朝野之望”,靖康年间,钦宗召他至京师,欲授以学官,他固辞道:“麋鹿之性,自乐闲旷,爵禄非所愿也。”终究拂衣还山。这首《鹧鸪天》,可以说是他前期词的代表作,也是他前半生人生态度和襟怀抱负的集中反映。
  “疏狂”二字为此词之目。“疏狂”者,放任不羁之谓也。词人之性格如此,生活态度如此,故尔充分显现其性格与生活态度的这首词,艺术风格亦复如此。“我是清都山水郎!”出口便是“疏狂”之语“清都”本自《列子·周穆王》,“清都紫微,钧天广乐,帝之所居。”即传说中天帝之宫阙者是。“山水郎”,顾名思义,当为天帝身边主管名山大川的侍从官。可以名正言顺地尽情受用如此至情至性的美差,真个是“天教分付与疏狂”!上片四句二十八字,本自陶渊明之所谓:“少无适俗韵,性本爱丘山”(《归田园居》五首其一)一意。陶渊明之后,隐逸诗人、山水诗人们各骋才力,所作名章隽语,即便不逾万数,也当以百千计,但像朱敦儒这样浪漫、超现实的奇妙构思却并不多见。
  词的下片用独特笔法为读者塑造了李白之外的又一个“谪仙人”。他连天国的“玉楼金阙”都懒得归去呢,当然不肯拿正眼去看那尘世间的王侯权贵。
  由此愈加清楚地见出,上片云云,与其说是对神仙世界的向往,毋宁认作对玉皇大帝的狎弄。这倒也不难理解,感觉到人世的压抑、渴望到天国去寻求精神解脱的痴人固然所多有;而意识到天国无非是人世的翻版,不愿费偌大气力,换一个地方来受束缚的智者亦不算少。词人就是一个。他向何处去寄托身心呢?
  山麓水湄而外,惟有诗境与醉乡了。于是有“诗万首,酒千觞”,有“且插梅花醉洛阳”。洛花以牡丹为最。宋周敦颐《爱莲说》云:“牡丹,花之富贵者也。”词人志向高远自然不肯垂青于自唐以来,颇受推崇的牡丹,而宁取那“千林无伴,淡然独傲霜雪”(《念奴娇》)的梅花了。清人黄蓼园曰:“希真梅词最多,性之所近也。”(《蓼园词选》)故而词人不说“且插牡丹醉洛阳”,偏云“且插梅花醉洛阳”,盖另有寄托。作者选中梅花,是取其品性高洁以自比。“高洁”与“疏狂”,一体一用,一里一表,有机地统一词人身上。惟其品性“高洁”,不愿与世俗社会沆瀣,才有种种“疏狂”。
  此词体现了词人鄙夷权贵、傲视王侯的风骨,读来令人感佩。无论从内容或艺术言之,这首词都堪称朱词中具有代表性的作品,是一首“天资旷远”,婉丽流畅的小令。全词清隽谐婉,自然流畅,而且前后呼应,章法谨严。上片第一句“天教懒慢带疏狂”,下片的“诗万首,酒千觞,几曾着眼看侯王”和“且插梅花醉洛阳”,表现了词人的潇洒、狂放和卓尔不群,照应了“疏狂”:“玉楼金阙慵归去”则照应了“懒慢”。
 7、这首词是朱敦儒南渡前的代表作之一,是他早期自我形象的传神写照。词的首句便点出其“疏狂”的个性特点,之后无论是“曾批给雨支风券,累上留云借月章”的浪漫狂想,或是头插梅花、纵情诗酒、粪土王侯的真实摹状,均是为渲染此一特点而展开的。正是这种疏狂之气贯穿全篇,使此词凸显出通脱清劲的风格。
8、鹧鸪天,这三个字本身就是一首诗、一幅画:江南三月,红绿辉映,花鸟隐隐,啼声满天。
  我没有见过鹧鸪,自然也无从听到鹧鸪啼声到底如何;然而有足够证据表明,鹧鸪叫声是哀怨而凄切的,辛弃疾便有“江晚正愁余,山深闻鹧鸪”;我却宁可想象鹧鸪啼声近于莺或燕,美好而可爱——不是有“长忆江南三月里,鹧鸪啼处百花香”么?
  于是,鹧鸪天这个词牌,便被我冠以“风流”二字。

  查了一下,鹧鸪天实际是采郑嵎诗“春游鸡鹿塞,家在鹧鸪天”而得名,又名“思佳客”、“思越人”、“半死桐”。
  然而后三种叫法却未流传开,究其原因不外是:勾栏妓馆痕迹重、有地域嫌疑、听了都觉晦气——都不若鹧鸪天充满诗情画意。
  譬如美食,讲究色香味俱佳,如果有味有香而无色,或黑或灰,又怎可勾人食欲。
  苏东坡将“忆仙姿”改作“如梦令”亦是如此。
  而“金缕曲”误作“贺新郎”,虽喜庆十足,却是错字,似乎不应使传。

  鹧鸪天五十五字,实由七绝两首合并而成;惟后阕换头,改第一句为三字两句。
  然而“后阕换头,改第一句为三字两句”后不得了,一改律绝严整程式的面孔,立刻变得摇曳生姿起来——
  诗万首,酒千觞,几曾着眼看侯王;
  原上草,露初曦,旧栖新垄两依依;
  春悄悄,夜迢迢,碧云天共楚宫遥。
  只是简单的改换节奏与韵律,却已散发出风流无限的迷人光芒;而整体仍是律绝架子,也使得由诗转词变得简单易行。
  ——这仿佛正是鹧鸪天的魅力所在。

  曾有人作过统计,在全宋词中,鹧鸪天的使用频率高距第三位,仅次于浣溪沙和水调歌头。
  “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多少风流妩媚皆集于此,小晏二句一出,令前后人之香红软翠皆尽失色;
  “梦魂惯得无拘检,又踏杨花过谢桥”,又是小晏多情,梦魂犹是,为程颐戏曰“鬼语也”,亦为白石赞叹;
  朱敦儒之“我是清都山水郎,天教分付与疏狂”何其豪迈不羁、傲睨王侯;
  贺鬼头之“重过阊门万事非,同来何事不同归”却又凄婉动人,深情至斯,堪比东坡 “十年生死两茫茫”语。
  偶尔也会夹杂金戈铁马声、龙泉壁上鸣,如陆游、秋瑾之鹧鸪词。
  温柔多情而又孤傲高标的宋人,在鹧鸪天的曲调中尽情挥洒情感,咏叹生命。

9、闲来无事便把近来所读的与酒有关的诗句做个评价。个人论断,不一定准确,还好这些作者都早已仙去,不必怕他们与我理论个不是。

最醉生梦死的饮者:   古来圣贤皆寂寞,唯有饮者留其名。

最情深意长的饮者:    十觞亦不醉,感子故意长。

最欢乐的饮者:        白日放歌须纵酒,青春作伴好还乡。

最狗眼看人低的饮者:  痛饮狂歌空度日,飞扬跋扈为谁雄。

最消极的饮者:        人生由命不由他,有酒不饮奈若何。

诗句流传最广的饮者:    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二者不分伯仲,皆为酒名)

最诗酒双绝的饮者:   腹中诗万卷,身外酒千杯。(似乎对李白不公)

最够哥们的饮者:    今日送君须尽醉,明朝相忆路漫漫。

最与世无争的饮者:    一壶酒,一竿身,世上如侬有几人?

最朝不保夕的饮者: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

最容易满足的饮者:    薄薄酒,胜茶汤,丑妻恶妾胜空房。

最得过且过的饮者:    而今何事最相宜,宜醉宜游宜睡。

最多情的饮者:        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

最凄凉孤独的饮者:    三更酒醒残灯在,卧听潇潇雨打蓬。

最理智的饮者:       美酒饮教微醉后,好花看到半开时。

最自以为是饮者:    诗万首,酒千觞,几曾着眼看侯王。

最不知足的饮者:    花无人戴,酒无人劝,醉也无人管。

最怀旧的饮者:      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最不亢不卑的饮者:  浩然一曲酒千鈡,男儿行出是,未要论穷通。

最愤世嫉俗的饮者:   观棋不语真君子,把酒言多是小人。

最不敢爱敢恨的饮者: 曾因酒醉鞭名马,生怕情多累美人。

最豁达远见的饮者:    一杯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用情最深的饮者:    红酥手,黄藤酒,满城春色宫墙柳。

最可怜的饮者:     新来瘦,非干病酒,不是悲秋。

最悠闲自在的饮者:   酒醒门外三竿日,卧看溪南十亩荫。

最听天由命的饮者:    劝君莫作独醒人,烂醉花间应有数。

最淡泊名利的饮者:    且乐生前一杯酒,何须身后千载名。

最形只影单的饮者: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10、自曹操“何以解忧,唯有杜康”道出酒的特殊功效———解忧,酒便成为古代文人才子所喜好的东西,便被赋予丰富的意蕴,频繁出没于诗词歌赋之中。在众多意蕴中,酒作为一种愁的美学载体,最易被作者和读者所认可。

  古代诗词中不乏风格鲜明独特之作,有的飘逸清雅,有的沉郁悲壮,有的精致爽俊,有的超凡真率。诗词的题材大致不外乎边塞、羁旅、牢骚、山水田园、言志闺怨之类,但无论怎样的风格,何种题材,一般在诗句中出现“酒”,便或多或少地会染上一种愁绪。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浊酒一杯家万里,燕然未勒归无计”等等都写得慷慨悲壮,里面的爱国之情,让人动容,但更能牵动人心的是隐含于其中的淡淡的凄凉悲苦。而“醉里挑灯看剑,梦里吹角连营”又添了一丝雄浑之气。“一生大笑能几回,斗酒相逢须醉倒”又为其添了一缕乐观,但其基调是悲壮凄苦。也正是一丝淡淡的哀愁,更显其英雄形象之壮美,而这种意蕴的载体就是“酒”。

  失落失意是众多文人墨客共有的情绪。李白的“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苏轼的“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等都是“借酒消愁”之作。他们壮志难酬,抱负难伸,知音难觅,便唯有对酒倾诉,便有“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人生如梦,一樽还酹江月”之叹,“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之愤。而这种“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之愁,是诗人们尽力去掩饰却又无意之间表现出来的贯穿于全诗的情绪。虽有“人生得意须纵酒,莫使金樽空对月”之举,但这种“快意”实是失落之愁情,没有酒便不得解脱,又不得不落个“一场愁梦酒醒时,斜阳却照深深院”。

  离愁别绪是诗词情感的主流,而又都与“哀、愁”不可分割,也便与酒有了不解之缘。“明月高楼休独倚,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让人满目悲凉;“何时一樽酒,重与细论文”又寄寓了莫大的哀思;“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是满怀的情思,“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是满盏的别意。

  “何时石门路,重有金樽开”里盈樽的渴盼等等,都被后世乐道,而其中动人心扉者自然是蕴含于酒中之哀愁。更别说“我只自如常日醉,满川风月替人愁”之浓烈;“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之清冷惜别。而酒这种神奇之物,便是众多情思的化身。

  当然,众多哀思之中自少不了“绿酒初尝人易醉,一枕小窗浓睡”中的苦闷闲置之愁和“诗万首,酒千觞,几曾着眼看侯王”的孤傲。

  纵观中国的古代诗词,只要有酒参与其中,一般多少都会流露出一丝哀愁来,因为酒的千年历史孕育了千年酒文化独特的内涵,它就是“借酒消愁”。

 11、曾几何时,各种酒类开始在广阔的社会生活空间滥觞,被各个阶层的人们所普遍接受。翻开厚重的历史,上自帝王将相,下至市井小民,“无酒不成欢”,这几乎成了几千年来宴席上绵延不绝的情感共鸣和习俗符号。

中国的酒文化源远流长,令人陶醉其中。在蔚为壮观的文学史中,有大量的诗词作品飘溢着酒香。“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几壶浊酒,成了文人失意的调节剂;“诗万首,酒千觞,几曾着眼看侯王?”,几坛老酒,成了作者激愤的润滑剂;“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几杯美酒,成了诗人兴奋的助推剂……古人以酒为媒,以酒为介,酿造了许多传奇流芳至今,“饯酒别易水”、“煮酒论英雄”、“杯酒释兵权”……这一个个渐行渐远的故事,在那觥筹交错或独酌豪饮的表象后面,隐藏着时代际会的风云和啸空的剑气,大有“于无声处听惊雷”的憾人心魄。

有人说,酒,是青春的调色板,因了它的绵软和醇厚,初谙世事的生活才如此的七彩斑斓。记得当年读到余光中的诗作《五陵少年》,不禁拍手大笑,“……六席的榻榻米上,失眠在等我/等我闯六条无灯的街/不要扶,我没醉”,一个率直纯真酩酊大醉的可爱形象跃然纸上。而人到中年的辛弃疾饱经风霜,识尽百般愁滋味,报国无门却不坠青云之志,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酒酣入梦“沙场秋点兵”。

欢愉时,美酒多畅饮;悲愁时,苦酒几难咽。不论心境如何,饮酒还是要量力而行,适可而止。现实生活中,那种喝得东倒西歪,不知南北的酒客还少吗?魏晋时期的阮籍嗜酒成性,经常烂醉如泥昏沉度日,可谓壶中天长,虽说蒙蔽了司马昭的猜忌,得以免除杀身之祸,却也付出了作践自己身体的惨痛代价。有句哲语:“美酒像妖冶的女人,常常俘获意志薄弱者。”历史上,因醉酒误事的不乏其人,也有幡然醒悟者,拒绝“葡萄美酒夜光杯”的诱惑而成就了一番事业。相传,美国南北战争的英雄格兰特早年曾因贪恋杯中之物丢了军职,但他最终以坚强的毅力克服了这个弱点,作为北方联邦军的总司令,立下了卓越的功勋,载入了荣耀的史册。

12、疏放人生,偏偏藐视权贵,不喜欢官宦生涯,而追求人生的放达和生命本身的欢乐。在他们看来,人生贵在自我称心如意,而不在于身后的名利。为了官位而压抑自己的本能,更是可悲的。例如春秋时代的接舆就是疏放人生的代表,他对孔子到处讲学布道、迷于做官的做法非常藐视,竟然在遇到孔子时狂歌笑他:“吱呀,天下都变成这样子,你还在折腾什么呢?”后来李白也很欣赏接舆这种人生态度,做诗曰:“我本楚狂人,凤歌笑孔丘。”

 疏放人生的关键在于对世界看得开,对于官途想得开,对于生命放得开。看得开才能藐视权贵,视富贵如浮云,才能天高地广,达到“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人生境界,登泰山而小天下,苍海八荒,尽在眼低,有如此眼界,生命如何能忍受官场窄路的羁绊呢?想得开,才能获得精神上的自在,犹如闲云野鹤,无拘无束,根本不理睬别人说些什么,对自己如何评价,而能够我行我素,自得其乐。人生放得开更为重要,寄情浪漫,放浪形骸,皆需要把人生从层层束缚中解放出来,还其本性,顺其自然,进入一种狂放、无所顾忌的境界。李白当年看透官场,仰天大笑出门去,所追求的就是这种人生,所谓“昔在长安醉花柳,五候七贵同杯酒,气岸遥凌蒙士前,风流肯落他人后”,就是这种人生的写照。所以疏放人生的最高境界是一个“狂”:字,狂歌,狂饮,狂乐,狂舞,狂了就什么都不在话下了。什么功名利禄,什么王室贵族,什么清规戒律,什么人间万户候,都不过是人生樊笼,粪土一坯。宋代朱敦儒有词云:“诗万首,酒千觞,几曾着眼看侯王。”辛弃疾写得更绝:“不恨古人吾不见,恨古人不见吾狂耳。”差不多同时代的刘克庄也很好表达了这种人生气度:“酒酣耳热说文章,惊倒邻墙,推倒胡床。旁观拍手笑疏狂,疏又何妨,狂又何妨。”

当然,疏放人生有时属于万不得已,可能当官不成,或者官运不长,对于人生有了新的看法。也有的人虽然当了官,但是仍然很失望。觉得生命太受约束,不如自己痛痛快快活一会儿,所谓“一生大笑能几回,斗酒相逢须醉倒”,就是这个意思。因此,能不能看得开,想得开,放得开,也有一个开悟的过程。有人醒悟得早,不再把生命纠缠于世俗相争之中,有的人则开悟得晚,一觉醒来已过半百,好像自己还没有真正活过,还有的人则一辈子不开悟,那就没得说了。

 13、在较长一段时间里,文学的时尚化、“个人化”写作成为趋势,文学创作成了一个五光十色的浮华世界,人文精神在文学作品中失落了。犹如有人说的:“坏的作品胜过好的,劣等的作品畅销,而优秀的作品找不到出版商,冒牌的在报纸和媒体上跳大神,而高手冷眼旁观……”在这种文学创作和出版的环境下,主旋律创作不吃香了。主旋律作品既难写也难出版,因为作家惟有深入火热的建设生活才写得出这类作品;另一方面,纵使写出来、出版了,经济效益也会较差,不大能卖钱。主旋律作品,“咱出版社每年也要出几部,好参评‘图书奖’、‘五个一’工程奖等奖项”,除此以外难以为生——怕赔本,出版社也要吃饭哪。那些感官刺激强烈的作品,容易出版且卖高价,有赚头。在这种情况下,有谁还会写描写社会主义新人的作品,有谁还会塑造四个现代化建设创业者呢。

  更有甚者,从事主旋律作品创作的作家,心里还压着块石头,感到苦闷。有人会指着背脊说:这种作家就只能写出这类“歌功颂德”的作品来。甚至还要背黑锅:“又来唱高调、出风头了”,种种议论“脏水”泼来,叫你喘不过气。意志薄弱一点的作家,就只好跟着赶时尚化、“个人化”潮流之趟了。即使那些不肯消沉的作家,不愿意追慕时尚化、“个人化”潮流,也还是觉得苦闷、压抑,无法身障百川、力挽狂澜,也就只好旁骛其他,这是十分尴尬的事。其实,都搞时尚化就不时尚了,都搞“个人化”也就散沙一盘,连“个人”也“化”不起来了。

  仔细想一想,追慕时尚化、“个人化”写作潮流也没有什么大问题,最重要的是跟着“金钱”的指挥棒转,失去了灵魂的自由。“诗万首,酒千觞,几曾着眼看侯王”(朱敦儒《鹧鸪天》),“看侯王”就是看权势、金钱,自由人之所不为。

  中国古代的诗人、作家,相信越是无求于权、无求于钱就越是自由。陶渊明不肯为五斗米折腰,陆游也有“卖鱼生怕近城门,况肯到红尘深处”的诗句。传统的中国文人是很透彻的,看穿了“利”的诱惑,也看穿了人际关系不必过于执着。朱敦儒认为,任性自如的生涯才是最可贵的,“飘潇我是孤飞雁,不共红尘结怨”。有了这种自由的作家,大概也就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刘 强)

 14、当代大学生面临着来自各方面的压力,许多学生为此郁闷、苦恼甚至走向极端。这既与当代大学生的生活环境有关,也表现了大学生意志力的脆弱。鉴于此,我们把神话《女娲补天》、《夸父逐日》、《精卫填海》、《刑天舞干戚》,司马迁的《报任安书》,杜甫的《茅屋为秋风所破歌》,鲁迅的《野草》,安徒生的《光荣的荆棘路》等作品放在一起,或详讲或略讲,或思考或讨论,使学生明白:人类本是从荆棘蔽日的荒原走来,世事艰难,苍生苦多。然而,人,终究没有倒下,而是尊严地挺立着;没有放弃,而是不息的追求着;没有停止,而是坚毅的前行着。靠的是什么?靠的就是一种伟大的品格——坚韧。这种紧锣密鼓似的教育,将使学生真正认识到人生磨难的意义,从而产生克服困难的勇气,使学子们能朝着自己的奋斗目标,乐观而坚定地前行。再如,把陆机的“渴不饮盗泉水,热不息恶木阴”,陶渊明的“不为五斗米折腰”,李白的“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新颜”,杜牧的“谁人得似张公子,千首诗轻万户侯”,朱敦如的“诗万首,酒千觞,几曾着眼看侯王”以及鲁迅的“横眉冷对千夫指,俯身甘为孺子牛”等诗句放在一起吟咏,学生沐浴在崇高的人格光辉之下,必将学会挺起胸膛,直起腰杆做人,养成贫贱不移,威武不屈,刚正不阿的凛然正气。

 15、世界是个大舞台,每个人是编剧,也是导演,是主角又是配角,是演员还是观众。活着,就无法回避自己该出场的表演。活着,也就难免有解不开,想不通、不称心、不如意的事。于是有李白“举杯邀明月”,白居易“五花马、千金裘,呼而将出换美酒”。
  我想喝酒,并不是想借酒消愁,只是想体验一下“人生达命岂暇愁,且饮美酒登高楼”的浪漫;“诗万首,酒千觞,几曾着眼看侯王”的洒脱,是想感受一下“酒为旗鼓笔刀塑,势从天落银河倾”的豪壮,“酒酣耳热说文章,惊倒邻墙,推倒胡床”的狂放。


 

16、沉沦数载,偶梦今生、往事之种种。忽觉年少易逝,怎堪沉沦!于无无痕的岁月中泛起了阵阵的涟漪,恍如梦里三千落花。

 天高云淡,星空月影,倚栏观花。纵观往事,历历在目,纵千山暮景亦无以寄。

 然!生而踏尘浪,似是饮雪独醉卧云端。闲来欲览遍千山万水,古今往事。

曾向往:诗万首,酒千觞,几曾着眼看侯王的逍遥而又迷醉的沉沦岁月中。

亦或是:邀月对影,及时行乐。高声《凤歌》,大笑孔丘的潇洒而又不羁的迷离岁月中。

偶觉迷惘--人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我活了这么多年,又是为了什么?

纵今年少,当是少不经事。曾敢梦为天下人中龙,却叹苍天逆不从。何处高歌,何处笙箫,今朝重又如旭日东升。

人生哪能无所求!但看世间,名!利!权!谁人又能逃脱这三味真苦呢?

晨风习习,日升月落,枫舞漫天,心绕飞烟。

放声高歌,再回首!

野鸟啼风,山花媚日。时光不觉已流逝,如江河如海般一去不回。人生苦短,且看朝暮青丝白发间。相对于大千宇宙,万千世界来说,人类之渺小,人生之短促,着实如无法挽救的悲剧而让人叹息感伤!

 但是,人生真的仅仅只是一出悲剧吗?

跨越千年,孤寂轮回。风月迷离,醉梦红尘!

唉!世事本无常,悔恨只是徒添伤感。何必苦苦寻觅早已逝去的往事,却忽略了身边渐渐流逝的点点滴滴。

再观古今!纵千载奇缘,无如良书好友,一生清福。可是,又真的能只志在碗茗炉烟的岁月之中吗?

欤乃一声!读李杜,当觉愧疚矣!

太白又云: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人生之志,又岂能因斗转星移而磨损其棱角,因暮鼓晨钟而剥蚀其光泽!

再叹今生,惆怅之情,不可名状!

 17、 现代的社会,似乎经典已然远去,案头的摆设与装饰倒还在那里静卧。快节奏的功利的生活下,几人愿意投目光于《经》《史》《子》《集》?几人愿感悟“生若浮,死若休”的达观?又有几人敢放言“诗万首,酒千觞,几曾着眼看侯王”?


庄灿煌的博客 2013-09-10 21:14: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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