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身合是诗人未? 细雨骑驴入剑门。

>>>  小城故事吳儂軟語溫婉人心的力量  >>> 簡體     傳統

                 此身合是诗人未?  细雨骑驴入剑门。

[译文]  我这一辈子就应该做一个诗人吗?骑上瘦驴在细雨中到剑门关去。

 [出典]  南宋  陆游  《剑门道中遇微雨》

 注:

  1、  《剑门道中遇微雨》 陆游

  衣上征尘杂酒痕,  远游无处不销魂。
  此身合是诗人未?  细雨骑驴入剑门。
  2、注释:
  剑门:剑门,在今四川剑阁县北。据《大清一统志》:“四川保宁府:大剑山在剑州北二十五里。其山削壁中断,两崖相嵌,如门之辟,如剑之植,故又名剑门山。”
  无处:处处。
  消魂:心怀沮丧得好象丢了魂似的。形容非常悲伤或愁苦。
  合:应该。
  未:表示发问。
  3、译文1:
   衣服上沾满了旅途上的灰尘和杂乱的酒的痕迹。出门在外去很远的地方宦游,所到之地没有一处是不让人心神暗淡和感伤的。我这一辈子就应该做一个诗人吗?骑上瘦驴在细雨中到剑门关去。
   译文2:
   衣衫上面,一路上的尘迹夹杂着酒痕,远游在外,处处风光牵动着我的心魂。我这辈子是不是只该当个诗人——蒙蒙细雨中,骑一头瘦驴,进入那雄关剑门。
   5、这是梦想破灭与人生价值无法实现的痛苦和无奈!

   报国无门是早就俗烂的话语,渐渐失去了其原有的质感与重量,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在我们现在看来无关痛痒的词,却最终成了放翁无法挣脱的命运,以至于为此饮恨一生。

   国土沦丧,年少的陆游便有着“上马击狂胡,下马草军书”的戎马向往,二十八岁他进京应试进士,考官取为第一,秦桧孙秦埙居其次,秦桧大怒,欲降罪主考。第二年参加礼部考试,主考官再次将陆游排在秦埙之前,竟被秦桧除名。年少得志中却又遭遇着万般的不如意,直到秦桧死后才在一个小县中谋得一职,这无疑与他当初对前途安排相差千里。此后数十年中,虽也曾收到当朝皇帝的恩遇,但不过是些无关紧要的闲散文职,年华渐老,却总不能一畅平生所愿,心下悲苦缭乱,只好放浪行迹,以外在的浮华来抚慰内心痛与恨。

   四十六岁的放翁,行遍了江南却仍是一无所为,胸中平戎之策无所施展,却白白赢得享誉天下的诗名,被皇帝唤作当朝李白。宦海浮沉,双鬓早已因久经风霜而变的斑驳,国家民族前途的渺茫更令其忧心忡忡,夜不能寐。这一日放翁入蜀赴任,途径剑门,天上下起了微微细雨,举目四望烟云弥漫,昏昏沉沉的天色之中好似看见了风雨飘摇的大宋王朝在一步步走向灭亡,“塞上长城空只许,镜中衰鬓已先斑”,儿时就立下的收复山河的壮志,如今依旧遥远得似缥缈若影的梦,而自身却已在年华的蹉跎中渐次老去。人生有多少次年少,“今日少年明日老”,又怎能够不使诗人萦怀伤感呢?蒙蒙细雨更助了几分凄凉之意,心意沉沉中写下了这首《剑门道中遇微雨》:

衣上征尘杂酒痕,远游无处不消魂。

此身合是诗人未?细雨骑驴入剑门。

   第一句便塑造了一个典型的潦倒仕子形象。衣上的征尘不是冰河铁马时的卷起的万里狂沙,而是宦途奔波中的仆仆风尘,那几滴残留的酒渍却是借酒浇愁愁更愁的明证。这一切都似乎还弥漫着山阴故土的气息,然而那些曾经一度燃烧到炽烈的梦想们却已被诗人在万般无奈中用几杯冰冷的酒毫不留情的浇灭了。

    离乡的哀愁,远游的失意,前途的渺茫,国家的飘摇,也只有用“销魂”两字简单的概括了去。不概括又能如何,世情如此,其中的纠缠又有谁能够撕扯的明白?]

   忍不住又要想到情爱上面去。黯然销魂中,多少应有几分是为了唐婉而发吧?七十五岁高龄时还在沈园中念念不忘当初的情意款款,写下“城下斜阳画角哀,沈园非复旧池台,伤心桥下春波绿,曾是惊鸿照影来”几句诗,惊艳了后世千古来者,足见其用情之深。在这细雨微茫孑然一身的漫漫旅途之中,怎能够不引起对往日情怀的追忆。再看似刚硬的男子,也总会有一个女子令其变得柔软起来。男人在爱情面前原本和女人一样,都不过是一个弱者,真正的强者竟是爱情本身,男女斗到最后,只落了一个两败俱伤。如若唐婉此时还在世,或者他婚姻不是这么不幸,放翁也许可以从那里寻些温暖出来,心意也不会消沉至此,可惜,他和她已是两世为人。

   诸般的不如意,自然禁不住要拷问自己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能够做些什么,如许年来的追求与坚持是否正确,其意义又何在。这些问题,任何一个都不是能够轻易回答的。人生最大的困扰便是不知自己为谁。我是谁,这个哲学上的终极问题,令人无从下手,众生懵懂,平凡如你我若能稍有自知之明亦是万幸。能够做些什么或许也不是那么的好回答,但从数十年生涯的逼仄回还中,总能看出些眉目。然而,这有时也不过是人的一厢情愿罢了。

   国仇未报,雄心怎敢老去,可回首往事,不禁对自己一剑平天下的能力和宿命有了怀疑。能力或可锻造的出来,宿命却是难违,此生难道注定只能做一个诗人吗?如若不然,怎么会到了如此年纪还是一事无成,只能在细雨之中独自“骑驴入剑门”?

   蜀地自来多诗人,剑门是入蜀要道,一夫当关万夫莫摧。李白、杜甫、苏轼,或游历于此,或羁旅与此,或生长与此,放翁路过剑门,不禁要联想到自己,只怕此生也只能做一个诗人了,这是命运的无故安排还是刻意作弄?

   

   命该如此,无可奈何。

   既然只能是一个诗人,先前的苦苦追求与坚持便毫无价值,也没有在追寻与坚持下去的必要。但他又怎能割舍得下?虽然自号放翁,浪荡形骸了一段时间,终究还是沿着那条通往沙场的路走了下去,去追寻依旧飘渺如梦幻泡影的梦,也许那已不再是一个梦,而是一种责任与使命,是明知不可为仍要逆天而行的壮烈。

   当个诗人留名千古有何不好?没什么不好,只是这不是放翁的追求与梦想。在他心中的世界,有更能实现其生命价值的方式存在,为此就算一事无成也在所不惜。

   人,总是有各自的追求和想要的生活。

   世人皆殷羡《天龙八部》里的虚竹,其实,虚竹却是整个天龙世界里最无奈的人,他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够在少林寺日日诵经,老老实实做个和尚,安安分分度此一生。可是总有些人不愿这个蠢笨的小和尚往来红尘一遭,先是无涯子自行其是祛除了他微薄的可怜的少林武功,将百年功力悉数传了与他,并令其做了逍遥一派的掌门人,此后阿紫骗他破了荤戒,为救童姥有破了杀戒,在睡梦中不知不觉又破了色戒。可当他武功足可傲视天下群雄的时候依然要回到少林寺中感受惩戒,因为只有念经才能让他感受到内心的满足与愉悦。不过他最终还是从了命运的安排,做了灵鹫宫的主人,抱着美人逍遥快活去了。

   这就不难理解为何放翁在说“此身合是诗人未?细雨骑驴入剑门”时说的那么沉痛、无奈与不安。太白大言“天生我材必有用”,何尝不是其壮志难为价值无法实现时的苦痛与自我安慰,诗名冠绝天下又有何用,到了还是弥补不了无从整顿乾坤使海县清一的落寞,像渊明那样归园田居单纯为诗人的人毕竟不多。

  放翁虽然割舍不下残破的南宋王朝,但这个凋落的世界却对放翁的回天之意并不怎么看重,放翁入蜀后过了几年的军旅生活,那似乎只是为了让他彻底打消恢复中国的念头。他被命运从军中强行拉出之后,更加觉出命与运的可怕。他也自觉真的只能做一个诗人了,所以当他在一个春日的夜晚再次听到和当年路过剑门时相同的雨声时,心情明显不那么聊赖,于枯槁的心境中竟还寻出一丝暖意来:

  世味年来薄似纱,谁令骑马客京华。

  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

  矮纸斜行闲作草,晴窗细乳戏分茶。

  素衣莫起风尘叹,犹及清明可到家。

  “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直是占尽了人间春色,然而这一丝暖意也实在有限的很,“三十年间行万里,不论南北怯登楼”才是他真正的心思。他一直挣扎于是与命运相妥协还是与之抗争的矛盾之中,痛苦于国耻难雪报国无门的忿恨之中,沉溺于爱情不幸对往事的无限懊悔伤怀之中。

   不过更可怕的是,无论是现世的你我,还是将来的来者,都逃不过一直挣扎于是与命运相妥协还是与之抗争的矛盾之中的命运。

  6、“此身合是诗人未?细雨骑驴入剑门”见宋·陆游《剑门道中遇微雨》。

   

   此身:诗人自指。合:应该。未:这里表疑问。细雨骑驴:唐代一些诗人经常骑驴吟诗,好些名诗人也到过四川,晚唐诗僧贯休还曾从杭州骑驴入蜀;诗人此时在细雨中“骑驴入剑门”,很自然地由自己的形象联想起前代诗人,引起自嘲。剑门:关名,在今四川省剑阁县。这两句大意是:我这个人就只应该是个诗人吗?在蒙蒙细雨中骑着驴子进了剑门关。

    陆游毕生以抗金复国为己任,他“耻作腐儒常碌碌”,渴望过“上马击狂胡,下马草军书”的戎马生涯。公元一七二年初,陆游由四川调到陕西南郑前线,满以为自己的夙愿可以实现了。可是不到一年,朝廷又把他调回成都,诗人驰骋疆场,“谈笑扫胡尘”的希望又遭破灭。他怀着壮志难酬的抑郁心情入蜀,在途经剑门关时写了这首自嘲诗。全文是:“衣上征尘杂酒痕,远游无处不销魂。~。”在后两句中,第一句自问,表现了自己不愿当诗人而又不得不当诗人的难堪处境,不平之气隐现笔端;第二句叙事,也是对前一句的自答,诗人的自我形象十分鲜明,对前代诗人的联想也很自然。这一问一答,趺宕有致,“含不尽之意见于言外”,意味十分深长。可化用以表述不甘于只做一个文人,希望从事更能旋展自己拖负的工作的心情。

    7、《剑门道中遇微雨》一诗,实乃《剑南诗稿》中一颗耀眼的明珠。

  《剑门道中遇微雨》作于乾道八年(1172),陆游入蜀赴任的途中。是时诗人已经47岁,宦海浮沉,人生坎坷,久历的风霜让他双鬓斑驳,而国家、民族前途的渺渺,却仍无时不令诗人忧心忡忡,夜不能寐。正如他自己所写的那样:“塞上长城空只许,镜中衰鬓已先斑”,儿时就立下的收复山河的宏志,如今依旧遥远得似缥缈若影的梦,而自身却已在年华的蹉跎中渐次老去。人生有多少次年少,“今日少年明日老”,又怎能够不使诗人萦怀伤感呢?但终于南宋朝廷的腐朽,皇帝的昏聩,却让诗人有些“失意”了:

  世味年来薄似纱,谁令骑马客京华?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矮纸斜行闲作草,晴窗细乳戏分茶。素衣莫起风尘叹,犹及清明可到家。

   ——《临安春雨初霁》

   这是应朝廷的召命,在临安逗留的时候写的。窗外潮润的空气孤寂的流动,点滴声中,女孩恬淡的叫卖幽微透来,是几次在这客里无言一宿?然而一次又一次的任命和贬谪,恰如台上演着的戏般。看不见光明的时候,人真的就会选择逃避罢!即使陆游并不曾忘记幼时父亲的教诲,并不曾抹掉记忆里那些英雄的泛着晶莹的泪滴,它们时刻都在隐隐的刻划,心也隐隐的疼。但是如今慢步于剑门逼仄的山道上,那迷茫的前途又将如何呢?

   无涯的彼岸啊!

   衣上征尘杂酒痕,远游无处不消魂。此身合是诗人未?细雨骑驴入剑门。

    ——《剑门道中遇微雨》

   嘴角缓缓淌出几句来,然后便是漫无边际的沉默。沉默呵?

   衣上的征尘,似乎都还残存着山阴、临安和福州的气息,那些曾经一度燃烧到通红的炙烈的梦想们,可惜都早已被酒的无奈而毫不留情的浇灭了。离乡的哀愁,远游的失意,英雄的无路,也仅得“消魂”一语。“销”是怎样一个字眼?原来有太多的情感是语言所不能载负的啊,所以先哲庄子才会有言不尽意的迷惘吧。

    但陆游终于还是没有忘怀的,“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国家和民族正在遭受着巨大的苦难的时刻,一个担荷苦痛的伟大诗人又如何能够置身事外?所以他不曾真的死心过,或许也有着灰心的时候,但梦里呻吟着的是什么呢?

   僵卧孤村不自哀,尚思为国戍轮台。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

   ——《十一月四日风雨大作》

   他一生的心愿只在收复失地,得见九州大同,不曾为自己谋划些什么。那些诗篇即是他心灵深处的呐吼与冀望,一篇一篇,无不洋溢着爱国的热忱,忧国的血泪。以致八百多年后读来,仍能令人血脉贲张,情不能已。

   陆游不是立志要当诗人的,虽然他的确是一位伟大的诗人。正如当年王安石对欧阳修称赞的拒绝:立志孔孟而非文坛圣手。“此身合是诗人未”,诗人何曾要当一位真的诗人,可笑的是仿如唐时的李白或者李贺,骑着一匹干瘦的毛驴悠悠的踏上剑阁峥嵘的间道。

   于这两句其实有着太多细微的触动蕴含当中,想要说解出来大概是要无力了。不过一首简单的七绝,何况于陆游的文字本来就是明白若话的,清楚简洁得很。只是其中潜藏了一股汹涌的暗流而已,明白人生的人们大概自然就会体味的罢。

 8、陆放翁有诗云:“此身合是诗人未?细雨骑驴入剑门。”写尽诗人报国无门的惆怅。或许普通人以为,当一个诗人还不好吗?真正是无病呻吟。但是如果你已经是一个名满天下的诗人了,你的想法也会产生变化。我曾经遇到一个很成功的中学教师,她却一脸向往地说,她退休后准备去经营一个小超市。我很惊讶,问她为什么?她笑笑说,换一种活法。

我大悟,比尔盖兹早早从微软退休,投身慈善事业,又何尝不是换一种活法!

这可能也是一种“围城”现象,城外地拼命要挤进城,城里的又要冲出去。人真是奇怪的动物。但是,说“此身合是诗人未”也是要有本钱的,首先要看你够不够格,如果根本连诗人也没有做成,也在那里叫“此身合是诗人未”,好听点叫做自作多情,难听点叫做丑人多作怪。如果是因为没本事扮演好眼前的角色就偏说自己本来就不想干,那更是典型的“酸葡萄心理”了。要说“此身合是诗人未”,先干好眼前事再说。

越是得不到,便越觉得珍贵。这是人得普遍心理。金庸在《碧血剑》中写了一个木桑道人,明明棋艺一般,却偏偏要说自己棋艺第一,武功第二。那是分不清事业与爱好。可能人就其本质都是贪心的,因此也不足怪。脚踏实地的做法,不如根据自己的主客观条件,先做好一件事再说。

9、陆游的诗少用僻典。诗句清新似脱口而出却意味无穷。 此诗作于诗人入蜀、途经剑门关之时。当时作者由南郑前线调回后方成都。豪迈中夹杂着失落,也许就是他当时的心情吧。正解在前人有关陆游此诗的注释中已经明白的阐述了,符合陆游当时的身份和逻辑。妙在由于诗歌的朦胧性,由作者一连串意象组成的诗句,却无意识地暗示出在现代语境中仍然合理的象征意义,也许那正是诗人所代表的时代的集体潜意识。

“衣上征尘杂酒痕”:诗人的戎衣上,征尘代表诗人的戎马生涯,也象征他为仕的理想,但却夹杂着酒痕。酒代表个体自由意志的解放与朦胧的觉醒。酒也是对理想与生命价值的反思:功名是什么?生命是什么?在这里夹杂交织。

“远游无处不消魂”:在这遥远的旅途上,一景一物无不在昭示着什么。消魂:在诗人的潜意识中,抱负与理想被一再地质疑,但却没有办法解决。所以设问:

“此身合是诗人未?”:在正解中是这样解释的:难道我仅是一个驴背吟诗的诗人吗?其中不免含得有忠愤爱国之情。表现出不甘心如此又不得不如此的复杂心情。正解中对诗人的解释无疑地符合当时的逻辑。在别解中,这是一个巨大的问号,我是诗人吗?诗人是什么?

然而诗人没有办法回答这些疑问,蒙蒙的细雨中,骑着一头毛驴,在剑门关的险道上郁郁而行。言外的惆怅,深沉而蕴藉。

诗人的这个问号,是无法解决的问题。别解中使用了现代语境中的一些概念,不符和当时的实际情况。因为在传统文化中,缺乏某种基因,而这种基因的移植是很晚近的事,并且注定要经过血雨腥风,是一个痛苦漫长的过程。

10、江南有好色,却难看见驴。在我的印象中,驴多生在北方或者中原。驴不及马,更不及牛,有力的佐证便是十二生肖里没有驴。大凡涉及驴的少有好听的话,信手拈来几个:驴头驴脑、驴唇不对马嘴、驴鸟无用、好心当作驴肝肺等。最着名的要算柳宗元的《黔之驴》了,它貌似高大威武,实乃外强中干。

   如果深入地思考,还会发现一些耐人寻味的东西。在浩瀚的典籍记载和现实的生活中,骑驴的人大约有两类,一类是乡气浓郁的小媳妇,一类是穷途末路的诗人。几乎没有看过达官贵人、皇胄诸侯骑着小毛驴的,他们大多骑乘高大的骏马或者富丽堂皇的轿辇。

  乡村小媳妇骑驴不骑马,很好理解,因为马匹高大,骑乘多有不便,不像小毛驴高不过一米,上上下下,驮人驮物极其便利,最适合乡村山道或阡陌的往往返返。至于诗人骑驴不骑马,很让我思索良久,想出来的也难免牵强附会。我以为,自古以来,诗人难成大业,仕途多舛,不是发配不毛之地,就是颠沛流离,哪里有英武的骏马呢?能有小毛驴骑骑就已经是上苍垂怜了。再者,诗人骑驴好吟诗。坐在小毛驴上晃悠晃悠的,脑子里的那些不合时宜的词儿一个一个地蹦出来,正好合着了眼前的情景。

   此身合是诗人未?细雨骑驴入剑门——陆游的一生与驴最有缘分,驴就是他的坐骑。不能领兵抗战,他就骑驴行医:驴肩每带药囊行,村巷欢欣夹道迎。骑驴三十载,旅食京华春——我想杜甫骑驴的样子一定是挺滑稽的;贾岛骑过驴,白居易骑过驴,李贺骑过驴,就连诗仙李白也不例外。

   李白失意之时,京都没法呆了,就想到华山一游。他要了一匹小毛驴,优哉游哉地到了华山县,县宰认不得他,他也懒得报上姓名。可是好汉不吃眼前亏,他李白每天是少不了酒的,无奈,他只好说:“曾用龙巾拭唾,御手调羹,力士脱靴,贵妃捧砚。天子殿前,尚容走马,华阴道上不许骑驴?”大诗人豪言既出,令对方矮了三分!酒也来了,肉也来了。

  11、古代大诗人的诗,大多是在驴背上吟出的。


    诗圣杜甫,“骑驴三十载,旅食京华春”,在驴背上吟出很多千古名句。贾岛曾于京师骑驴吟诗,得“鸟宿池边树,僧推月下门”之句,驴上“推敲”被后世传为美谈。他经常“野桥孤店跨驴行”,吟出无数好诗。李贺每次出游,总是骑着驴,背着锦囊,每有佳句,辄以纸笔记之,投入囊中。李白失意时曾骑驴游华山,县宰认不得他,他也不报名,只说:“曾用龙巾拭唾,御手调羹,力士脱靴,贵妃捧砚。天子殿前,尚容走马,阴道上不许骑驴?”出言何等豪放!陆游一生的坐骑就是驴,“此身合是诗人未?细雨骑驴入剑门”……真是马背上出名将,驴背上出诗人啊!


   诗人在驴背上吟诗,也在驴背上吟出不少咏驴诗。南唐诗人黄可诗句中多用“驴”字,其献高侍郎诗句有“天下传将舞马赋,门前迎得跨驴宾”。贾谊有“腾驾罢丰骖蹇驴兮”句,白居易有“迎旦东风骑蹇驴,旋呵冻手暖髯须”句,陆游有“骑驴上灞桥,买酒醉新丰”等句,都是与驴有关的。


   为什么古代诗人爱骑驴,情有独钟地在驴背上吟诗?我想,一是,达官贵人出行不是骑马就是坐轿,而文人雅士因为穷困潦倒就得骑驴了。二是,驴泼实,不娇惯,驴步儿碎,慢悠悠,徐缓的节奏,诗人坐在背上不颤不晃,可以悠闲地观景,惬意地构思。唐代郑綮善诗,有人问他:“近为新诗否?”郑答曰:“诗思在灞桥风雪中驴子上,此何以及之?”骑驴竟然有引发灵感的作用,难怪陆游感叹:“蹇驴闲后诗情减”。三是,骑马高高在上,人不可近。驴的形象带有乡土味、人情味,诗人骑驴,村夫村妇也骑驴,就有了生活味,就有了亲切感。陆游在其《山村经行因施药》诗中自叙骑驴行医的情状:“驴肩每带药囊行,村巷欢欣夹道迎。”骑驴的诗人最关心民间疾苦,骑驴的诗人也最受人民的爱戴。

  12、终南山深处存一孤庙,居一老道,衰弱多疾,与一驴为伴。每购物,遣驴往。驴负褡裢,内置一函,恒赴一贾,诚信无虞。驴于山径跋涉,饥食路旁草,渴饮涧中溪,随寒就暑,沐雨栉风,竟廿余载矣!道者病笃,驴负而赴医。道者故,驴绝食饮。嗣后,路人于道者坟侧见驴尸骨,遂叹之葬之,称“义驴冢”焉。


  毛驴对人是何等的情与义!本来我对毛驴并没什么好感,自读了“义驴冢”的故事,不仅消除了头脑中的“犟驴”、“懒驴”偏见,还对它生出不尽之敬意。


  在漫长的岁月中,毛驴与人为伴,它忍辱负重,默默地为人作贡献。毛驴,旧时不仅曾是代步之工具,农家新婚嫁娶均以骑驴或驾驴车迎娶,而且还可以耕地、拉车,虽没有牛的力气大,但它的腿脚却比牛快,耐力更比牛长,服役寿命更比牛长,而且在拉磨、拉碾、爬山等方面,是牛所不及的。


  毛驴,它还蕴涵着深厚的文人情结。“骑驴三十载,旅食京华春”(杜甫);“野桥孤店跨驴行”(贾岛);“此身合是诗人未?细雨骑驴入剑门”(陆游)……李白骑驴过华阴、韩愈驴背推敲诗、孟浩然雪中骑驴、东汉名士戴良学驴叫为母行孝,不仅让毛驴伴着诗人学士们成美谈,而且他们还因驴而增色呢。苏轼终日与驴厮守,识驴,爱驴,方才写出“日长人困蹇驴嘶”之绝句;八大山人酷爱驴,遂以驴为号……“马背出名将,驴背出诗人”。这么多的大文豪爱驴成癖,驴真该受宠若惊!


  毛驴不仅在役用上帮人的大忙,而且在最后的时刻,它还向人类献出素有“天上龙肉、地上驴肉”之称的驴肉;驴皮、驴骨的药物价值都是独一无二的好原料,真可谓“死而不已”吧。轰动影视界的电视剧《大宅门》,七爷白景琦在山东办胶厂,原料就是驴皮。影视的东西,常被理解成虚构,但是,当代仍风靡全国、影响世界的“东阿阿胶”可是真的。


  毛驴因有如此多的优点,故古人说它有“三长”“七直”之“十德”:勇往直前、坚强不屈、刚直不阿谓之三长。心直,不投机取巧;性直,不阿谀逢迎;耳直,不轻信甜言;口直,不掩掩遮遮;眉直,不斜抛媚眼;鼻直,不仰人鼻息;情直,不惟惟诺诺谓之七直。

   13、南风徐来。阳台上的植物在塑料盆中摇曳不休。有清爽的雨的味儿在空气中荡漾。时近薄暮,瀑布般的骤雨开始降落。

    雨开始下的时候我正在楼下。第一滴雨穿越夏季之风落到我肩上。在那一刹那我知道有无数的雨点密密麻麻从天空疾速而下。仿佛蔽天之蝗。有雨会落在我头上。有雨会落在我肩上。雨拥有所有的可能性。在这个刹那,它们在空中扫视着这个没有遮蔽的人体,全方位的可能性使它们可以随心所欲的淋湿他的任何部分。

   在那一刹那我一念间想到了恺撒的那句话。“厄运如密布的箭弩落下而你无可躲避。”雨亦如此。恺撒最终是殒身于密布的匕首之下,最终倒在了庞培的塑像脚边。他的鲜血最后一次告诉我们,无论是如何的人物,都是无法躲避命运的暴雨的。

   很多年后我想起这场雨时都会想到陆游。在我的记忆中他冒着萧萧秋雨,在川中的巍峨群山之间骑驴行进。那时节他已经不再年轻。他修长的手指已经不再优美如昔。他的背上裹着厚重的包袱,里面是发霉的经卷和几本书,或许还有一些干粮。我在审视着这个形象时,发觉他已然消磨了当年万里觅封侯的豪情。他象四百年前的李白和四百年后的顾炎武一样,只是在那里行走。这就是他所有的归宿。

    在我想起陆游时,我就想到了那两句诗。“此身合是诗人未?  细雨骑驴入剑门。”这句话有无限的苍凉存在其中。就好象川中的酒,在地窖中多年之后,就有了自己的精魂。虽然淡泊,然而却醇厚典雅。我在思考这句话时,陆游在驴上抬起头,望着剑门山。崔巍如剑的剑门山就是那样耸峙在那里。千秋不变。

   陆游在年少时就梦想九州同,到死也没有成真。在细雨骑驴入剑门时,他自嘲的说了句此身合是诗人未?这是对他极大的反讽,也是他对命运的一次妥协。我在抬头看见雨时,想象了很多种可能性。我的意念在刹那间游走了无数的前尘往事。我那一刹那凝滞在了时光中。我真的来到了剑门山下。剑门如烟。避之不及。憔悴而萧凉的我已无意再举起客囊中残破的油纸伞。青驴蹄声笃笃。就是在这样的蹄声中,我在对自己的嘲笑中走过了见们。我回忆起过往所写的狂傲诗句,已经不复具有未来的我已然无法回首。命运如大雨一般刹那间穿透了所有的时光和所有的我自身。而现实的我在大雨中,在这一刻过去时即将被所有的大雨浇透全身,我即将在大雨中涕泗滂沱。这就是命运。大雨无法重新回到云中。陆游无法回身远离剑门。在所有的必然性驱使下,命运正向我走来。而我惟有在大雨中独自哭泣,了无结果。

 14、我对涉及山水的诗文和绘画特别偏爱。总喜欢“细雨骑驴入剑门”的那种情调和意境。驾 一叶扁舟,荡桨西湖,赏湖光山色,夏荷秋桂,听羌管弄晴,菱歌泛夜,扑面都是宋唐的遗 风余韵;泊舟枫桥,在疏疏的江枫和寥落的渔火中,静候残月下的寒山寺钟声,于千年后再 度敲乱一个游子的愁怀;竹杖芒鞋,踏上秀甲天下的峨嵋,看看曾经照亮诗仙宽大青衫的那 半轮秋月,今霄是否依旧还斜挂在婆娑的树梢;穿越漫漫黄沙,在大漠深处如柱的炊烟和长 河尽头浑圆的落日里,倾听那些醉卧沙场长眠不醒的远古将士们的鼾声„„南国山水的,北 疆山水的,西域山水的,巴蜀山水的峻美与清寒,莫不令人心旷神怡。“未老莫还乡,还乡 须断肠”,还有什么能令人如此刻骨铭心的呢?

   15、相对而言,流浪是人们对于未知世界,对于异域,对于新知和新世界的渴求的表现。它也是人们内心与生俱来的一种渴望。这种渴望从行吟诗人荷马时代即已产生,在中国古代文人骚客那里,表现得极为明显。屈原是泽畔行吟,李白则是在流浪中放歌,古代读书人是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杜甫的诗歌尽管不是以这些为主题的,但是诗中却经常看到流浪的影子。“飘飘何所似,天地一沙鸥。”陆游是“此身合是诗人未?细雨骑驴入剑门。”羁旅成为中国古代文学中的常见主题,只不过带有一些孤苦的影子。马致远的“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即是代表。

  16、三月,郊外,春暖花开,草长莺飞。好想骑头驴,踏青去。

   我想那浅草没蹄的陌上,定有一番人间胜景。薄雪正在消融,清清浅浅的小溪从陌旁淌过,发出细细的吴侬软语;两岸才冒芽儿的柳条,竟一反常态,努力地朝下伸展——该是恋着这一淙淙流水,即便南辕北辙也在所不惜;暖暖酥酥的风儿,四下了窜,欣喜了窝在地里一冬的蚂蚱,兴奋了深藏在枯枝烂叶里的鹧鸪,并熏晕了驴背上的文人骚客,于是,在半醒半晕的状态下,老杜写下了“骑驴三十载,旅食京华春”的诗句,感慨自己驴背颠簸的一生;”;贾岛则在荒野的陌上,写下了“野桥孤店跨驴行”句;而陆游则写出了“此身合是诗人未?细雨骑驴入剑门”;……他,他们,当然没想到,这些诗句,如那暖暖酥酥的风儿,从他们那个时代,吹过了历代的诗格词律,也吹到了现当代。

   而我,曾经在年少的时候,在夜里,点根蜡烛,将那本古诗翻得起毛,然后,在摇曳的烛光中思潮起伏。我看见,那个清瘦的老人,倒骑在一头小黑驴上,双眼微眯,任小黑驴在田间小道上摇晃西东,突然,老人睁开眼睛,侧耳倾听,竟然有琴音随风而至,老人拈须,吟出了“骑驴到京国,欲和熏风琴”的诗句……我那时读书的地方,有条小河,从山里来,没经过任何城市和村庄,河水清得很,连河里的小石子,也干干净净的;河滩上,清一色的细白,却冒着一簇簇野菊;到了初秋,黄花,绿叶,蓝天白滩,色彩鲜明得让悠闲散步的人想吟诗作赋。一回,竟也吟出了一句,“青山含黛黄昏近,绿水生烟荷叶深。”心中欢喜,不由暗想:莫不是那唐风,吹过了千年的山山水水,终于也吹到了我的头上?

   那时想,惟愿这风,继续吹吧。

   然而,当我终日里疲奔于林立的高楼,无暇于一路的繁花异石——尽是人工培植堆砌的,我的大脑总陷于真空状态。偶尔在桥上逗留,我总极力远眺——不知道,眼下这条浅浅浊黑的小河,究竟经过了哪些城市和村庄?不知道,那些成天挽着裤脚捕鱼的人,是否会将那鱼煎了煮了然后端到自家人的餐桌上?但我想,面对这样的小河,纵然李白再世,也断无写诗的欲望。后来,有了摩托代步,日子过得飞快,所有关于工作的、生活的、心情的琐事,早将整颗心填满,那些诗书被捆几捆,扔到小阁楼上,只差没卖给收破烂的了。

   某日,坐着,躺着,想着;写了,又删了。突然被某种恐惧攫紧了——天!我竟连篇象样的文字也写不出了!那个被称做“灵感”的东西,不知何时告别了我!我很悲哀地想起那回,终于有机会到江南某地去,据说,那地方保持得很好,没有水泥高墙,没有钢精铁板,依旧有一条明澈的小溪,绕着桃树林淙淙而过;不远处是梯田,禾苗刚刚抽穗,有牧童牵着黑牛,从田间缓缓走过;远处,是连绵起伏的群山,有薄薄低低的云雾,挂在那山间——好一个世外桃园!遥想当年,那个将世事经纶抛却脑后的诗人,终日骑只毛驴,晃晃悠悠地穿过林间山野,他搭在驴屁股上的囊袋,不断被新作的诗句塞满,然后,形成一股风,吹向未知的后世……手机竟在那一刻响起——朋友絮絮叨叨:升学难,提拔难,买车难,房贷难,看病难,死更难……我握着手机的手出了汗,一点心情都没了。

   原来,林立的高楼,纵横的立交桥,了无尽头的高速路,还有头上轰鸣的飞机,早把驴们赶进了历史的风尘里,谁还愿意,在水泥森林中,达达地以驴代步,看尽世间百态,写尽一世凄凉?……好在自己,还时常心存“陌上骑驴”的念想,才不至于在水泥森林中找不着北。

   每回,在灯下,在电脑前,想写点什么而又写不出的时候,我就关了灯,闭眼遐想:

    仍旧是春暖花开,草长莺飞;冰雪消融,柳条轻垂。那条才没驴蹄的陌上,有一头黑不溜湫的小毛驴,背上驮着一个衣着光鲜的新嫁娘,她偏腿坐着,羞羞地偷眼望前方。前方,是年轻的新郎倌,他胸前别朵大红花,映衬着他红通通的俊脸——那脸上,有种别样的恬静和满足……于是,我嘿嘿直笑,指头灵动,击键如飞……

 17、人生路上,雨是我的伴侣,我的人生也必将是多雨的一程。

那个春雨绵绵的阳春三月,在你春雨的绵绵诗意中,我来到了世上。一路走来,你伴我走过人生,滋润着我走向成熟,走向智慧。 你是最让人产生感触的意象。用手指凭空写一个“雨”字,点点滴滴,顿作淅淅沥沥、淋淋漓漓,使我不禁感到你那空蒙的雨意,敲打着灵魂,如一支温婉的歌,不绝如缕。 绵绵的细雨,你教会了我去欣赏生活。“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似乎春雨总是让人心情舒畅。一路走来,“此身合是诗人未?细雨骑驴入剑门。”多少人象放翁一样,在蒙蒙春雨中细细品味雨的甘甜、生活的甘甜。春雨啊,你是天的恩赐,正如我们的生活。每个幸福的瞬间,每个惊喜的刹那,都应是值得欣赏、值得珍惜的。殷勤昨夜三更雨,又得浮生一日凉,生活便是这样,只要我们有心去欣赏生活中的点点滴滴,自然会心旷神怡,宠辱偕忘。 蒙蒙阴雨,你也教会了我享受惆怅——雨啊,你永远是诗人的惆怅。“问作闲愁都几许?一川烟草,满城风絮,梅子黄时雨。”贺铸那失意的惆怅凝成这点点梅雨,也给了他一个“贺梅子”的雅号。淅淅沥沥,叮叮咚咚,雨的确会惹人哀愁。易安一句“小风疏雨潇潇地,又催下千行泪”,不知让多少人垂泪。人生不总是晴天,在阴雨中,你让我们学会享受这惆怅。阴雨霏霏,连月不开,的却是我们的心灵,在青春的愁绪中,学会剖析自己的烦恼,舔舐自己的伤口,独自去面对人生的阴雨,这是一堂必不可少的课。从某种程度上说,我们都旷课了。只有享受惆怅、享受失意,才能真正理解人生。 有时,阴风怒号、浊浪排空,大雨啊,你倾盆而下,无情地浇在我身上、打在我脸上,让我分不清哪是雨哪是泪。每当这时,我总会想起那“余独不觉”的苏子,吟啸,徐行,任平生烟雨,却总能看到无风无晴的萧瑟之处。生活的苦难我尚未经历,但你提前教会了我如何面对苦难、面对挫折、面对打击,坚定地相信云开日出的一天必然来临,相信人生的雨季只是暂时。豁然一想,人生的暴雨也是磨砺。纵使风再大、雨再狂,我们也无法停下人生的脚步,那么就索性去面对你,用青春的热情将你蒸腾。像普希金那样,对你呐喊:够了,躲开吧,你早该隐退/大地复苏,风雨沉寂/微风拂叶/逐尔去晴空!(我以冯春先生的译本为基础将普诗文言化了)那又是怎样一种豪情? 你仍是淅沥依旧。“沾巾比散丝”,你是惆怅;“梅子黄时雨”,你是叹息;“梨花一枝春带雨”,你是佳人;“山色空蒙雨亦奇”,你是胸襟。一路有你,雨啊,我的人生才会是诗意的流淌。你伴我走向成熟,走向智慧,走向人生的艳阳天。 18、笑世事难料,叹人生无常。身处逆境又何必妄自菲薄,原本塞翁失马不知福祸,不奢求否极泰来柳暗花明,只图诗情画意之中能有个逍遥自在。征尘杂酒,远游销魂,我这一生就只能做个潦倒书生喽?笑问陆放翁:“此身合是诗人未?细雨骑驴入剑门。”
  奇峰异石、激流险滩、野鸭游弋、山鸟啾鸣。任岁月风干理想,再也找不回自己。时光像一把无情刻刀,改变了少年模样。纵然才华横溢,可又有谁能感知这种存在,梦幻才子即使天纵英才,也会很快在现实中找回自我……

*


庄灿煌的博客 2013-09-10 21:10:53



評論集


暫無評論。

稱謂:

内容:

驗證:


返回列表

    © 2022 - 民初思韻 - 清末民初傳奇時代的發現   探討傳統簡明韻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