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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今天能够来到中央美院,感觉非常激动。因为我突然感觉自己有一点艺术气息了。 今天来了以后,我完全不知道我讲什么。如果讲得有一点错乱,希望大家能够体谅。因为一个现实的商人来到一个科幻的世界里,如果讲的东西缺乏想象力的话,这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 我记得我们这一代人从小写作文写的是“八股文”。什么是“八股文”呢?就是今天去春游了,天气很蓝,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情。最后回家的路上都要暗自表决心,说要为四化做贡献。不知道七八十年代生人的各位同学还有没有这个印象。 即将来到 21 世纪,要实现四个现代化了,这样一件事情在我的脑海里,在我的儿时留下了深深的烙印。就像赵勇刚刚放的一张图片对我的影响是一样的。我也一直在幻想到底 21 世纪是一个多么神奇的世纪。在我的眼里,曾经 2000 年 1 月 1 日就是世界的奇点,我以为世界会在那一刻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当时就让我产生了紧迫感。因为我是 1979 年上的小学。我想到离 21 世纪只有十几年了,当我高考的时候,我感觉到离 21 世纪只有十年了,这种不断地让我产生紧迫感,这种科幻和现实中有一种违和感,那个美好的画面即将到来,为什么现实依然是如此,所以我一直在期待。 当我 2000 年是我 27 岁的时候,1999 年 12 月 31 号有一个千年虫事件。真的到那一天晚上的时候,我有意没有睡觉,我想看看 2000 年 1 月 1 日的钟声敲响的时候会不会真的发生什么改变。结果当然是很可笑,就是什么改变也没有,世界还是像流水一般的在前进。后来,当这个幻想破灭了以后,我就对一切有关奇点的说法不置可否。 前不久,《离线》的记者找我,让我畅想一下 2045 年我们预言中的奇点发生的时候将会怎么样。这不禁把我带回了刚上小学时的 1979 年,就像那会儿畅想 2000 年一样。 这让我产生了关于方法论的深入思考。我觉得人类充满了对未来的期望和想象。但我们人类的思维模式和方法是无法摆脱线性演化的束缚的。我记得看过一张图片,是 1900 年的时候,当时的人对 100 年以后的人类生活的想象。他们当时已经认为自己充满了勇气和想象力来画 100 年以后的人类的生活情况。到现在再看这个画面的时候,感觉非常非常可笑。 这种可笑程度像看到什么呢?不知道大家是否记得《让子弹飞》开场的画面,就是一堆马拉着火车跑。现在看起来是非常的黑色魔幻。但是,我们人的想象力,关于对未来的想象力,很多时候,或者说绝大多数时候都是这样的一种画面,就是马在拉着火车跑。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怎么对未来想象呢?后来我找到了一个可以聊以自慰的说法。其实任何事物的出现往往不是一个动因,它是多个变量相互之间影响而产生的新的结果。这话说起来好像貌似很技术。 我举一个现实的例子,我现在所在的行业,我对手机、互联网、汽车行业比较了解,我跟大家讲一讲。 中国汽车业的发展其实就是过去这十年。这十年是怎么样的呢?中国汽车的年销量从 200 万到了 2000 多万,增长了 10 倍多。中国的手机,在这几年,智能手机的普及,现在已经进入红海,红得不能再红,再过几年可能就进入后手机时代。所以我们这个行业,所谓手机叫车的这个行业是多个变量产生的结果,就是有足够多的汽车、有足够多的手机、有足够宽的网络以后,可能是综合变量产生的结果。 关于未来,我认为首先不是规划出来的,更不是顶层设计出来的。我觉得未来可能就像生物进程一样,是不断演化的结果。所以我们的想象和对未来的设想为什么那么不靠谱呢?很重要的原因就在于此。这是我对未来的一个基本方法论。 人在现实中遇到的问题是真实的。我们创业界有一个比较流行的说法叫痛点论。我们要去解决现实中的痛点。痛点是关于过去已经存在的,已经很痛了,必须要去解决它。是不是说一个一个的痛点都被解决以后,人类就美好了呢?就走向了完美世界了呢?我想告诉大家,这是不可能的。一个痛点结束了,为了解决这个痛点问题,想出了一些新的办法和工具,又会知道新的痛点。所以说人类的痛是无以复加的永远存在的循环。 我们看一下这两天在互联网界发生的非常有意思的现实的小事情,比如说我们终于不用钱包了,结果支付宝的电缆被挖断了。前天,和我关系非常密切的一个公司,叫携程。曾经我们都说在线旅游多么的方便,手指一拨就订完机票了。我中午找携程的人吃饭,我问他前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说其实什么事情也没发生,就是因为他们前天上午乌云发布了一个漏洞报告,他们的技术部门为了解决这个漏洞,就重新写了一个代码。不知道什么原因,神经错乱的就把这个错误的代码发布了,制造了后来的一系列问题。我们总是为了解决问题而不断制造新的问题。 是不是说奇点出现了,人类是绝对的毁灭,还是走向绝对的美好呢?我觉得都过于绝对了。我的第二个看法,痛是永远无休无止的,没有完美的未来。 我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但我知道什么东西会不发生。我会知道国家这个组织形态是一定会消亡的。因为真正意义的现代国家也就 200 多年。我知道公司这个组织形态会消亡的。我知道货币,乃至纸币,这些形态都是会消亡的。我不知道什么东西确定会发生,但我们可以知道的是什么东西确定要消亡。 杂七杂八说了这么多,大家是让我谈共享的,谈到共享这个话题,在高爽老师和赵勇老师这些让我脑洞大开的人面前,我就显得非常的 low 了。我也想跟大家分享一下我们是怎么思考这些问题的。 首先是关于汽车。大家说共享汽车,或者汽车共享,谈到一个更远的话题。共享和汽车是两件事,首先是关于汽车。汽车非常烦人的是什么呢?我们要搞电动汽车,节能环保中的“能”是我们用什么能源,能源结构是我们未来思考的重要方向目前。 我们一直有一个比较大的幻想,既然都有核动力的航母、核动力的潜艇,为什么不可能做核动力的汽车呢?可不可以让每台车的前盖都变成是一个小型的可控的核聚变呢?每个车的前面都有一个小型的微型的可控的核反应堆呢?这个车是不是就可以成为一台永动车呢?就不需要能源,在路上无休无止的,就像永不知疲劳的机器人一样,在街上跑。这是我们的一种想象,这个可能过于遥远。 第二我们谈到汽车,还要谈到智能,它要解决什么问题?特斯拉是不是就意味着大屏幕、永远在线、可以上网的汽车就是智能汽车了呢?它当然远远不是,就像蚂蚁永远没有办法想象人类的世界是一个道理。我觉得智能是要解决很多问题,比如感知的问题、传感的问题、判断的问题等等,解决车与人、车与车、车与路的问题。 我想跟大家谈一点很有意思的想法。我们发现人类为了解决现实的问题,会把方法越搞越复杂。后来我们就想之所以这么复杂,智能汽车这么难搞,就是因为要解决太多的已知的变量。比如刚刚赵勇也谈过,一个智能汽车再牛逼,算法再准,一个醉汉开车过来主动撞你,怎么办?好像我们发现走到了方法的悖论上。在现实的人为的情绪的不可知的世界里,去做定量的控制,似乎变得非常困难。 后来我们就想,干脆不做智能汽车了,我们能不能做智能的飞行器?到空中去,空中是一片新大陆。那里没有已知的道路。后来我欣喜地发现和我有类似想法的人还有一些,他们也试图在做未来的智能载人飞行器。 在我来看,空中也不需要判断路况,也不需要判断道路,可能是一片真正的新大陆呢?也可能是。这就是我们关于汽车飞行器的一种畅想。 关于谈到共享,这是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怎么有意思法呢?比如汽车这样一个物件足够的智能化,不需要人的驾驶,它本质上就是一台运输的机器人。当然,共享就变成无比的容易。因为这个车,你需要它,以后连手机都不用了,你可能在意识中控制它。你不需要关心是不是车,你只需要关心说我要去这里,可能一个飞行器就过来了。把你搭载过去,送到你想去的地方。至于送完你,它去干嘛了,你根本不需要关心。 我们原来可能还设计得很复杂,因为充电,送完你以后,就像吸尘器的机器人一样,自己再找回到就近的充电站,自己贴上去,主动地充电,再等待下一个客人的应召。以后大量的机器人都会变成应召型。这种环节只是对物的共享,物的共享变得更加简单,我们人不再需要汽车了,我们不再像 70 后、80 后或者以前的人,会把买一台车、拥有一套房作为人生的第一个梦想。形成了共享服务网络以后,你再拥有一台车就变得没那么重要。 第二个是关于人。人有没有共享的途径呢?如果以人为核心的共享是什么呢?我认为可能更多的是基于社交和情感的需要。就好像我最近看到很多关于搭车很火的故事一样。原来其实干掉陌陌是易到和 Uber,原来核心的目的不是为了搭车,而是为了交友。我们后来分析了一下,看到经济以外的搭车的几个主要动因。我们给它进行了归类,比如说为了约会、包括要结识更多的人脉、打发无聊的时间,我们归了这几类。为什么搭车这么便宜呢?我们大家都在质疑,是不是以后没有补贴了,搭车软件还可以做到足够便宜呢?有这种可能。但是,需要有更大的价格弹性的最重要的动因就是你要满足这个人别的需求。这个别的需求可能就是跟社交相关的。所以说我们认为在共享这个领域,可能未来可能会产生一系列新的商业模式,就是社交服务体。 说到社交,我们可能就会想到微博、微信。微博是什么?微博是社交化的媒体。微信是社交化的通信。从用车这个领域可以演变出一系列社交化服务。谈到商业的话题会显得特别晦涩,我不想再展开。 最后我想说我们对未来一切的想象,其实都是错的。 谢谢大家! (完)
理想国 2015-08-23 08:54: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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