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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年来,福建 等沿海省份的跨国偷渡活动呈现愈演愈烈之势,在其背后,通常是组织非常严密的国际偷渡集团。每一个偷渡客在谎言蒙蔽下,怀排忧解难进入西方经济发达国家“金钱天堂”的梦想,倾其家产,跨洋过海,奔向那不可知的未来生活……
在沙漠里靠吸人血维持生命
徐志仁 男 福建 连江人
文化程度 高中 27岁
墨西哥北部和美国亚利桑那州交蜀处有片大沙漠,方圆几千平方公里,走几天也看不到一个人。我就是从那儿偷渡进入美国的。当时同行的10个人,有1个人被毒蛇咬死,1个人被沙暴埋葬,还有1个人渴死,我也差点死在那儿。
1997年4月底,我花了四万美元,经蛇头安排,参加了香港旅游园,然后脱团藏起来。等了几天,用假护照乘飞机到中美洲的危地马拉,再辗转到墨西哥北部的小镇奇斯。当地接待我们的蛇头叫亚雷斯,二十来岁,看上去十分凶狠。
我们那支队伍7男3女共10人,全都是我们福建老乡,但临时凑在一起,谁都不认识谁。
走出小镇不远就是沙漠,荒凉之极。
走了几天,包括亚雷斯在内,我们都虚弱到极点,前进速度更慢了。更可怕的是没有水了,原来计划三天的水差不多都喝完了。
下午,一个叫毛毛的老乡走着走着突然倒下,再也爬不起来了。
“你们想活吗?”亚雷斯有气无力地问。“那还用说吗。”我说。“那好。”他拔出匕首,将毛毛的一只裤管割掉,在他裸露的大腿根部划了一刀,一股鲜血冒了出来。他不说话,俯身在毛毛大腿切口上吮吸起来。
我们都惊恐得说不出话。“快哟,”亚雷斯喊叫,“这血能救命,难道你们都不想活啦?喝,快喝。”
一个又一个人蹲下去吸着……
我的咽喉和全身都在冒烟,极度的干渴和求生的欲望使我蹲下去……
毛毛的血挽救了我们,使我们活下来。
蛇头的敲诈:拔人指甲
李文奇 男 福建人
文化程度 高中 23岁
我父母亲都是农民,我是独子。六年前我高中毕业,没考上大学,我怕苦不愿种地,一时又找不到工作。我们那儿偷渡之风十分盛行,经历千辛万苦,我也总算偷渡到美国了。可我高兴得太早,想不到更可怕的事在等着我。
蛇头将我们带到纽约,我原以为可以去打找挣钱,但蛇头不允许,一定要我将剩余的37000美元偷渡费付清。
蛇头命令打手将我们几个还不出钱的押到一个地方。蛇头接通大陆我家的电话,告诉他们我已平安到达,但五天内必须将所欠的钱交给那儿他们的人,否则就要我的命。为了威胁我爸妈,他们用皮带抽我,用刀子戳我,痛得我哇哇叫。
37000美元,折合人民币31万元。三天过去了,我爸妈只筹到10万元,还差一大截。狠心的蛇头为了刺激我爸妈,他们用更残暴的办法——拔手指甲。
他们将我的手绑在一块木板上,然后用老虎钳拔指甲。十指连心,那个痛呀,我撕心裂肺地惨叫。他们将电话话筒对着我嘴巴,那恐怖、揪心的叫声通过电话传出去。蛇头狞笑,说:“老太婆,听到你儿子的叫声了吧?
刚才我们只不过拔了他两个手指甲,现在我再给你五天时 间,如果你不将余额交出来,我们就将他两只手砍掉,再砍两只脚……“
后来,几个看押我们的打手到隔壁房间打牌去了。我上厕所,见厕所小窗打开一条疑,我将窗子抬起一看,离地面有好几米,很危险。为活命,也不管了。我探身窗外,见到墙上有条落水管,我沿着管子下到地步,也不辨方向,撒脚狂奔。实在跑不动了,我躲在树丛中……
如果肮脏的船舱里因害怕和环境恶劣令我懊悔,现在我真正觉醒,我不该走偷渡这条路,不该!
上海人的另一种偷渡方法
曹永强 男 上海人
文化程度 初中 47岁
1996年我下岗了。我高不成低不就,做生意嘛没本钱也没本事,打苦工嘛嫌苦怕累,就这么荡着。
1998年2月通过炒汇朋友介绍,我认识一个蛇头。那家伙姓夏,是个拿美国绿卡的中国人,老子官儿做得不小,美国和大陆的关系很多。他说只要我肯花钱,他包我去美国。他让我乘飞机,拿的是正儿八经的中国护照和正式的美国商务签证,而且是一条龙服务——从办护照——寄发美国公司的邀请函——陪同签证——直到买飞机票。炒汇赚了点钱,不够又向亲友借了几万元钱。
我只交给姓夏的两张照片和一万元人民币,一星期不到,姓夏的就给我搞来一份X省X市签发的中华人民共和国护照,年龄替我减少两岁,身份也从纱厂工人一跃成为一家公司的经理。
拿到签证后,姓夏的就将护照和文件全都收去,告诉我一星期后带钱去拿,他会替我买好到纽约的飞机票。
没到美国想美国,到了美国又能怎样?偷渡来的这些人档次大多同我差不多,没念过多少书,没大本事,可个个都想发财。财是这样好发的吗?我来了一个月东投西钻,没找到一份像样工作。我只能硬着头皮像福建人一样去餐馆洗碗,每天从早洗到晚,洗得我腰酸背痛、两眼发直。
为了快点发财,女的靠脸蛋,男的受不了苦,只能另找财路、另辟蹊径。最热门的是去大西洋城赌场,赌场老板知道华人嗜赌,每天各赌场派出上百辆豪华大巴,从唐人街开到新泽西州大西洋城。为吸引大家,不仅不用付车费还倒贴你15美元,有的还奉送一顿免费午餐。我也想发财,去过几次,赢过几回,但大部分都输了,只能洗手。
我毡人朋友张东可不是这校,这家伙在上海原是小老板,人很精明,后来不知怎么生意蚀本,同我一样花十几万来这儿。在上海他就是老麻将,牌运不错,“大西洋”正合他心意,就像上班一样,每天都去。我们都喊他赌博专业户,他也很得意。一次他告诉我他昨日一天赢了两千美元。这之后我有个把月没看见他,我想他大概发财了。
再后来我听人说他的两只手被人家斩了。原来他赌输后一心想翻本,向人家借钱,哪知越输越多,最后欠人家两万多,他还不出。赌场证债的都是黑社会,一只手一万,两只手就这样“卖”了。
(摘自《周末》)
报刊 2015-01-15 14:58: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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