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西诗艺高度融汇的优美和弦  ——论陈敬容的诗歌创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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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内容提要:陈敬容是中国现代诗歌史上“九叶”诗派的一位重要女诗人。她的诗歌注重中西诗艺的高度结合,幻想与现实、知性和感性交融渗透;后期创作中,更注意景心契合,主动审视人生百态,搏击时代浪潮,成功了一批逼视现实,既刚劲又优美的象征主义新篇章,为推动新诗现代化进程,立下不可磨灭的功劳。
  关键词:中西诗艺 幻想 现实 理性观照 景心契合
  我国现代诗歌史上,有一个将中国新诗推向中西诗艺融汇新高潮,从而推动新诗现代化进程,为诗歌创作做出可喜探索与贡献的诗派——“九叶”诗派。陈敬容就是这个诗派中“以蕴借明澈、刚柔相济为特色的最优秀的抒情女诗人之一。”[①]
      一
  1935年,18岁的陈敬容开始涉足诗坛。短短三、四年内陆续在《晨报副刊》、《大公报》副刊、《文艺》等刊物上发表了数十篇诗作。这位年轻女诗人既刻意学习中国古代诗人讲求精炼、意味深长的风格,又十分青睐外国象征主义诗歌的手法技巧,力求在诗歌的琴弦上奏出中西诗艺高度融汇的优美和弦。
  涉世不深的她,在早期作品中以歌咏爱情、幽思、乡愁为题旨,于象征视角中寻找情感的对应物,揭示潜在心理意识,表现对宇宙人生的置疑与探索,抒写青年女性孤寂、落寞而又渴望奋进、孜孜追求的情怀。
  这类诗篇,幻想与现实交汇交融。例如写于1937年秋天的《哲人与猫》,既用风雨黄昏、白日静静凋残,青灯一盏、石室冷而寂寥的实景,极言内心的孤苦寂寞;又借幻想,抒写对美的追求。诗篇写道,虽然眼中“满贮着”人生的“疑虑”,幻想却已“带着离奇的幽香”,“扑摇着羽翅”到了“月光铺下的水晶舞场”,看见林木在碧润的草原上“舞蹈”,时光正“踏着无声的拍子”;借助明澈意象,表露美好憧憬。又如《夜客》一诗,融情于景,用风的剥啄声,表的滴答声,烘托秋夜的冷寂。从炉火沉灭的凄冷中惊醒的她,幻想有一位夜客来叩寂寞之门——即使一只猫或甲虫;然而,什么都没有,仅有枕下表声的滴答。不过,诗人的幻想并未止步;梦中,她依然看见了可爱的山水。再如《黄》,诗篇由黄昏、黄沙、发黄的记忆、叹息的身影,反衬幻想里的“大海如镜,清波透明”,为作品增添了一丝亮色。虽然这类诗作中的疑虑与叹息,梦幻与追求,流露出年轻诗人的幼稚,可是均缘情而发,哀而不伤;尽管取法于象征,注重观念联络、章法结构的奇特,却并不晦涩怪异,笔调空灵细致、委婉清新。
  陈敬容早期这类幻想与现实交汇的作品中,爱情诗最受人称道。写于1939年春的《窗》用彳亍窗前、迷失于黄昏的孤独身影,以及你的窗“开向太阳/开向四月的蓝天”,我的窗“开向黑夜,/开向无言的星空”的对比;在象征氛围中,在祈祷和幻梦里,抒写一段不成功的人生尝试。借助对客观事物的精神认识表现思想情绪的波动,既披露对失败人生的思索,又表现高尚人格、良好祝愿;从而揭示出痛苦失望、矛盾迷惘却又充满美好情感的复杂心灵。
  1940年以后,陈敬容的诗风趋于成熟,诗艺有长足进步。这时的她,置身在光明与黑暗交替的苦难年代,滞留于荒凉的西北高原,经受着生活疲累的折磨,日夜思量着民族前途的艰危,感叹个人命运的乖蹇,生存环境的乏味与险恶;于是大我的悲哀、小我的苦闷,均倾注于诗。在创作中她大量使用象征与联想,把官能感觉、抽象观念与炽烈情绪融为一体,注重知性与感性交融,使思想知觉化,通过新颖生动的意象,控诉黑暗现实,抒写内心波澜。
  她或者抨击“神秘”、“清冷”、“没有光”的黯惨现实,指出“苦难是骄矜者的王国,那里日夜枯萎着生命的花朵”(《水和海》);或者借黑夜屋顶上疾走的狂飙,对应自己内心忧愤迭起的风暴,发出“我要走!”的呼喊,以表现对眼前黑暗的反叛和唾弃(《风夜》);或者用敏感的思想触须探索事物的意蕴,用垂折的羽翅、降落的船帆、停歇的风暴、关闭的窗户、休止的琴声,象征疲累心灵对痛苦、烦乱人生的厌恶性及对宁静安憩的希求(《安息》);或者感情外射,在纷飞的黄叶、凝冻的足音、远去的春天琴韵、欣然的微笑、痛苦的幽咽等声音、物象中,突出“被高高地投掷”的“一串滴血的破碎的心”的回声,用铭心动魄的鲜活意象,揭示心灵的创痛,表现对现实社会的否定(《回声》)。
  然而,陈敬容并不是一位纠缠于小我悲哀的孱弱女性,在怆恼忧愤、无光无色的苦闷岁月中,她仍然不失对现实生活的冷静谛视及对未来人生的昂奋追求。1943年以后,她决心流去“小女儿的哀怨”[②],“面对广大的世界复杂的生活”,做“时间河流中勇敢的划手”,将思想的“繁星”,投入创作的无垠天海,让生命变成“万千个白浪,奔腾,翻涌”,使人生之花重开,并向着“明天了望”。自此,乐观情绪和对人生的理性观照,始终是她的诗章的主题音调。
  《创造》这首诗中,诗人勇敢地切入现实生活,冷静凝视人生旅次中的忧烦与欢欣,挚爱与憎恨,福乐与苦刑;毅然表示将要在悲欢里浸渍抽芽,开出一树繁花,即使暗夜里悬满忧郁的黑纱,诗稿里仍将有五月太阳的光华! 
  《映照》赞美越过寒冬,向春召唤的林中佳果;以歌唱的鸟、沉默的鱼、自由的流泉自喻,正视陈年的欢乐与忧患,认为“光和暗都给我雕琢花纹”,精妙地表现出诗人已告别幼稚的欢欣与苦闷,走向性格的成熟和心灵的成熟。
  《沉思者》将时间拟喻为流逝的长河,将沉思者拟喻为搏击波涛的划手和迅疾的星云环。诗篇在新奇的意象和玄学的思维中揭示宇宙人生万象,抒写诗人对主客观世界的哲理性探求。
  《水和海》把流泉作为思想情感的对应物,写它带着神圣的喜悦,带着温柔和甜蜜的感伤,向大海流去,最终归依于大海,丧失了自己。然则作者认为,汹涌的大海是水,汇入大海的流泉也是水,因此流泉既属于大海,也属于自己。诗篇在辩证的思考中,在知和感的交溶中,以乐观情绪写出对大我、小我、宇宙、人生的认识。
  这些诗篇尽管仍然着重于内心情感的抒写,但是不乏理性的思考,智光的闪烁,在象征与联想的谐美乐曲中,包蕴着搏击现实的强劲歌调,燃烧着对理想追求的不熄的精神之火,抒写出对现实、未来、宇宙、人生的关注与探索,寄寓了诗人的人格情思,表现了强烈的憎爱臧否,诗篇蕴借明澈、刚柔相济;从它们可以窥见,诗人摆脱西北高原苦闷生活对心灵的侵扰,一个新的创作高潮即将到来。
      二
  1945年1月陈敬容怀着对新生活的无限憧憬,告别西北高原,走出了不幸生活的“荒凉”“梦境”[③],脱离了一生中最苦闷的时期。烈火般的创作欲望炙灼着她,从这时至新中国成立,是其诗歌创作的丰收期。此时的她,主动审视人生百态,搏击时代浪潮,思索国家民族前途,用呕心沥血的创造,扩大诗的题材,使意蕴更趋深化,成功了一批知性与感性溶合、幻想与现实交织,风格蕴借明澈、刚柔相济的精美传世之作,充分体现出诗人独特的艺术个性。这时的诗,或批判黑暗,或思索人生,或呼唤黎明,或咏物以言志,以多姿多彩的笔调,干预现实,使诗的触觉“穿透熟悉的表面向未经人到的底里去”[④]暗示其“象外之象”,“味外之旨”[⑤]。
  写于1947年4月的《逻辑病者的春天》是一首正面逼视现实,抨击国统区黑暗的诗篇。诗人并不停留于一般的批判层面上,而是创造性地选择冬与春交汇、历史与现实交汇这个时空交叉点,从横的环视与纵的反顾中,撷取诗的意象,以奇拔的情思,进行哲理探索,用优异的思辩力和深邃的洞察力,对历史的积垢、现实的尘埃以及人生诸态,进行细微体察,不仅画出生活的脸谱,而且画出“它的背面和侧面,而尤其是内容。”[⑥]
  诗篇笔触巧妙,一开始就用猝然涌现的一组意象,揭示现实社会的矛盾颠倒:“流得太快的水/象不在流,/转得太快的轮子/象不在转,/笑得太厉害的脸孔/就象在哭,/太强烈的光耀眼/让你象在黑暗中一样/看不见。/完整等于缺陷,/饱和等于空虚,/最大等于最小,/零等于无限。”诗人通过这些日常生活的普通现象,既揭示出社会存在的对立、疯狂和混乱,又在哲理思索中,用对立转化、物极必反的规律,暗示丑陋、不健康的社会,必将走向反面。
  然后,诗篇以大量事实,具体揭露黑暗现实的颠倒不公。诗人写到尽管“阳光软绵,杨柳垂丝”,可是“阳光下有轰炸机盘旋”;儿童节,无数童工“被八小时十小时以上的苦工,摧毁着健康”,“处处是杀戳”,“追悼会,凄凉的喇叭在吹”,人民百姓象“渺小的沙丁鱼”,拥挤在狭窄干涸的生存空间,挣扎在死亡线上,“有一千个倦怠,一万个累”。诗人睿智地看到,这种颠倒不公,并非今天才有,而是周而复始,世代延衍;因此,“最可怜的是希望,有时就渴死在绝望里。”尽管诗人在篇中满腹怨愤地揭露与抨击历史和现实的沉疴,但是在痛苦思索中,仍燃烧着希望之火,企盼那翻天覆地的伟大变化。她殷殷吁求:“我们只等待雷声——/雷,春天的第一阵雷,/将会惊醒虫豸们的瞌睡;/那将是真正的鸣雷”!
  全诗交织着对社会人生异样惶惑、沉重又异样清醒、昂奋的思索,在丑陋现实与逝去历史的高度概括与交汇勾连中,预言光明未来,意象新颖、质朴、含蕴、明澈。
  其他如《无泪篇》、《冬日黄昏桥上》、《抗辩》、《无线电绞死春天》、《在公园中》等篇,也以多种现代主义手法,从多个层次角度逼视现实。对于社会人生进行哲理思考,逼视民间疾苦的同时,陈敬蓉的不少诗篇,以理想主义作为社会政治的视角,充满对光明未来的热烈渴望与执着追求。景与心的对应、契合,是这些乐观主义诗歌的显着特征。《黄昏,我在你边上》表现诗人与黑暗决绝的坚定意志,尽管黄昏正在逝去,黑夜将要降临,分明听见“黑夜在拍动翅膀”,带来“无端的凄伤和恐惧”,她却要无所畏惧地攀上黑暗的翅膀飞翔以迎接光明,即使“力竭而跌落到黑夜边上”也不后悔,因为“那儿就有黎明/有红艳艳的朝阳”。
  《向明天了望》在景心契合中,用乐观精神抒写为明天献身的愿望。经过风雨、经过冰雪、经过忧患长河淹没的诗人,在万劫不复之后,甘愿用最大热力燃烧生命,即使死亡逼近,在坟墓里“也要用沉默继续我的歌唱”,并且“用眼睛,用我的心,/向每一个明天了望”。
  《力的前奏》由个别推及一般,怀着对全人类美好将来的信念,指出目前正是大风暴前的“可怕的寂静”;然而,全人类的热情已经交融,正在痛苦的挣扎里守候一个“共同的黎明”。
  《群象》与《播种》在快速反应现实时,直言不讳地号召人们团结战斗,去迎接新的明天:“手臂和手臂/在夜里接连/一双双眼睛望着明天。”诗人确认“历史的尘砂里/那久久积压的预兆/将要膨胀和扩大”,“新的人类”将“微笑着走来/在清晨的土地上/开始播种。”
  这些诗篇借助对于客观事物的深至认识,表现主观热烈情感的波动,以开阔的历史视野,捕捉和把握了流溢于社会生活里层的时代心态、大众情绪,将主观抒情性因素与时代性、社会性、历史性因素紧密结合,在激情的感性自白里蕴含着科学的理性认识,在对未来的炽热向往中,包容着变革现实的坚毅信念。虽然仍用象征与联想,却在知性与感性、幻觉与实境交融中,抒写了高昂的社会理想,传达了撼人心魄的时代精神。
  陈敬容本时期的创作中,写景咏物诗占有重要地位。其名篇如《飞鸟》、《船舶和我们》、《珠和觅珠人》、《雨后》等。这些诗不但托情于景,重视内心的发掘和思想知觉化,使搜索自己内心的所得,与外界事物的本质融成一片,于事物的深处和本质之中,转化自己的经验,从而通过象征性意象,传递诗人对现实的沉思,对明天的吁求,体现其鲜明的哲学诗化倾向。
  《飞鸟》写于1946年4月,是诗人离开西北返川不久的作品。诗篇借托展翅高翔、轻盈舞蹈的飞鸟,暗示自己挣脱思想与生活的重负之后,轻松愉快的心境及对新生活的渴望。诗人以“负驮着太阳,/负驮着云彩,/负驮着风”翔舞于蓝天的飞鸟,作为情感的对应物;歌咏它们带来了心灵的春天,在“寂寥的窗上/横一幅初霁的蓝天”,使自己卸下了“屈辱、苦役、和几个囚狱的寒冬。”她愿随着飞鸟的歌声,攀上它轻盈的翅膀,将生命化为云彩,“在高空无忧地飞翔。”这首诗以外景触发内感,在光、影、色彩、声音的渲染之中,在物、我的撞击契合中,发出心灵深处的“真纯的音籁”,用火爆式快速反应,抒写诗人对社会人生桎梏的反叛和对光明自由的憧憬。《船舶和我们》抒写诗人对美好人性、人际关系的企求。篇中缀连一系列象征意象:热闹港口、尘灰扬起的大街、风浪翻腾的海上,荒凉的深山孤岛;在它们彼此对照反衬之下,表现诗人对于异化美好人性的现实社会的愤懑,对于冷漠麻木的人际关系的否定,以及对于真诚、热情、友爱、宽容的理想人性的期盼。
  《珠和觅珠人》通过对珠的赞美,揭示出无私奉献、舍己为人才是最大的人生幸福这一真谛。全诗以静写动,在精炼的笔墨中,用生动的意象展示“最高的幸福是给予,而不是苦苦沉埋”的人生哲理,使玄学思考和新奇形象溶合无间,涵义深致,情调乐观,诗艺精湛;充分体现出“九叶”诗人“思想知觉化”的特点。
  被人誉为“形象思维达到了入化境地”[⑦]的《雨后》,在大跨度的比喻和诡奇的想象中,描绘雨后黄昏的澄沏、宁谧、流丽、灵动、斑斓、绚美。诗篇由外景触生内感,赋自然景物以心理契机,在今夕的慨叹玄思中,歌赞至真至纯的爱情。结尾处以神来之笔写道:“当一只青蛙在草丛间跳跃,/我仿佛看见大地在shǎn@①着眼睛”。以鲜明生动的可视形象,烘托出轻松喜悦的心情,含蕴着真率、挚诚的激情,真是妙不可言。
  建国前夕,随着国统区革命民主浪潮的汹涌,陈敬容创作出一批感情激越的政治抒情诗。这些诗篇用精妙的技巧、象征性的语言,无情地揭露国统区黝黑腐败的现实,激昂歌赞反叛与进击,为黎明而呼喊。如象悼念闻一多先生的《斗士·英雄》,鼓吹对旧政权进行反叛的《叛逆》;号召人们告别黑暗,不留恋往昔的“欢乐与悲苦,期许与失望”,向光明奔去的《出发》;坚信世界将在忍耐与坚持中突破,呼唤勇敢斗士出现的《英雄的沉默》等等。
  这类诗篇,立足于对现实社会的深刻认识,振响着时代的涛声,闪现出生活的波光。诗人力求使个人的感受同人民大众的心志相通,政治立场鲜明,时代意识强烈。它们虽是现实政治生活或重大社会问题的快速反应,却不取标语口号式的空喊,力避概念化;以深刻活泼的思想,异彩纷呈的意象,亲切自然的文笔,热烈而又隽永的情味见长。
  “九叶”诗人唐shí@②在回忆中谈及陈敬容等诗人的创作特色,认为他们“接受较多新诗的艺术传统或现实主义精神,较多感性的形象的思维与语言,但也从国外现代派的艺术风格与创作手法里吸取了不少艺术营养,大大加深并丰富了自己的现实主义。”[⑧]事实正是如此,纵观陈敬容的诗作,尽管大量采用象征主义诗歌的技巧,善于捕捉瞬间的潜意识感受,着力于内心世界的微妙表现,注重景与心的对应契合,重视联想、暗示、画面跳跃,反对空泛、浅露、直白;但是,却摒弃了象征派诗歌的感伤颓废、与现实疏离之情。她直面惨淡的人生,热情介入、敏感干预现实,关注民间疾苦,表现社会情感;尤其后期作品,严厉鞭笞黑暗与丑恶,积极思索世态人生,热烈呼唤光明未来,使诗篇奏响时代的弦律。其笔调,绚美多姿,兼阳刚阴柔之美;其抒情,蕴借深沉而不乏明澈激越;其文字,精新、凝炼而又俊朴、优美。她确实是一位“在中西诗艺结合上颇有成就,因而推动了新诗现代化进程”[⑨]的重要诗人。
  注:
  ①袁可嘉:《新鲜的焦渴·代序》。
  ②陈敬容:《流去小女儿的哀怨》。
  ③陈敬容:《星雨集·题记》。
  ④朱自清:《诗的感觉》,见《新诗杂话》第21页。
  ⑤《司空表圣文集》卷3《与极甫书》,卷2《与李生论诗书》。
  ⑥成辉(陈敬容):《和唐祈谈诗》,《诗创造》第6期。
  ⑦袁可嘉:《九叶集·序》。
  ⑧唐shí@②:《我的诗习作的探索历程》。
  ⑨袁可嘉:《蕴借明澈、刚柔相济的风格》,《文学评论》1990年第5期。
                  (责任编辑 徐其超)*
  字库未存字注释:
  @①原字为目加夹
  @②原字为氵加是
  
  
  
西南民族学院学报:哲社版成都37-41J3中国现代、当代文学研究夏爵蓉19961996 作者:西南民族学院学报:哲社版成都37-41J3中国现代、当代文学研究夏爵蓉19961996

网载 2013-09-10 21:28: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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