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路,迷路,边草无穷日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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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路,迷路,边草无穷日暮。

  [译文]  一匹马儿离群迷路了,它焦灼、烦燥,无法找到归去的道路只看到的只是暮色下的连天的边草。

  [出典]   唐朝 韦应物  《调笑令》

  注:

  1、  《调笑令》 韦应物 

    胡马,胡马,远放燕支山下。

    跑沙跑雪独嘶,东望西望路迷。

    迷路,迷路,边草无穷日暮。

  2  注释:

    此调一名《宫中调笑》,一名《转应曲》。

    胡:古代泛指我国北方、西北少数民族地区。汉代以来,公认此地产名马。

    燕支山:即焉支山,今甘肃省北部。

   跑:兽用蹄刨地。

  3、译文1:

     一群骏马远放燕支山下,在大草原上尽情地驰骋。

    一匹马儿离群迷路了,它时而焦灼地用四蹄刨起沙和雪,时而烦燥地引颈嘶鸣,不停地东张西望,但看到的只是暮色下的连天的边草,根本无法找到归去的道路!

    译文2:

    胡马呵,胡马!你空有日行千里之能,却不受重用,被放牧到遥远的燕支山下。你时而刨跳,时而又长鸣,是多么孤独无依!你不停地向四方张望,但茫茫四野,不见路在何方,只见苍茫暮色中,边地里无穷无尽的野草。

   译文3:

    壮伟的胡人之马,北方之马,放牧在边远的燕支山的山下。它们奔跑在沙漠雪原独自咆哮鸣嘶,有时昂首东看看、西望望象是道路失迷。迷失道路,是迷失道路,在无边无际的草原尽头,日色正暮。

  4、韦应物(公元737~792年),唐代着名诗人,担任过江州刺史、左司郎中和苏州刺史,世称“韦江州”、“韦左司”、“韦苏州”。韦应物青年时代不拘小节,豪傲放荡。安史之乱后,他流落失职,才开始发奋读书,并在多处担任地方官,目睹了百姓疾苦和社会弊病,思想渐趋成熟。

    韦应物的诗以善于写景和描写隐逸生活着称,留下了“寒雨暗深更,流萤渡高阁”、“残霞照高阁,青山出远林”等流传千古的佳句。

    韦应物被认为是效仿陶渊明最神似的一位诗人,《蔡觉夫诗话》中有云:“渊明诗,唐人绝无知其奥,惟韦苏州,白乐天尝有效其体之作,而乐天去之际亦远甚。”。确实,韦应物的山水田园诗景致优美,高雅恬淡,清新自然。他在担任滁州刺史期间所作的诗《滁州西涧》,有动有静,有声有色,借景述意,为后人广为传诵。

    韦应物的词作并不多,但这首《调笑令》气象旷大,风格质朴,通过暮色下一匹焦躁不安的迷途骏马的困惑,写尽大草原的奇特风光,同时又寄寓了对远戍征人的深切同情。

    冬末春初,残雪未消,便有成群的马儿在此游牧。虽然“老马识途”,但大草原是那样广阔空旷,离群骏马直到日暮也未能找到归路,于是我们便欣赏了一幅“天苍苍,野茫茫,日落草阔闻马嘶”的壮景。

    “迷路,迷路,边草无穷日暮”,愿我们也能在迷途后,找到那“边草无穷日暮”的意境!

    5、这首词写的是边塞,通过一匹骏马焦躁不安的形象,烘托出一种迷惘、悲壮、忧虑的复杂情绪氛围。韦应物充分运用了这个词调的急促节奏和反复重叠句式,将它与词的内在情绪节奏融合在一起,产生了很好的艺术效果。

    6、这首小令运用象征的手法,表现离乡远戍的士卒的孤独和惆怅。作者以清晰的线条,单纯的色调,描绘了边地辽阔的草原风光,和旁徨在这奇异雄壮的大自然中的胡马的形象。语言浅直而意蕴深曲

燕支山,即焉支山,位于甘肃省永昌县西,古长城附近。唐代此地与东突厥接壤,是边境。这是本词所涉及的地理环境。我们首先从词中看到燕支山下的四季风光。春,风沙扑面;冬,大雪盖地;夏,绿草如茵;秋,天高云淡。胡马就活动在这样的背景中。作者描写了一天中马的生活,它是在与风雪搏斗和期望中度过的。词的末句摄下的是,在桔黄的浑圆的落日渐渐沉没到地平线下,暮蔼笼罩大地那最易引起乡思离愁的时刻,胡马在天边的草原上的孤寂形象。仿佛它在为岁月有限与草原无限的对比而怅惘。在对景物的描写中处处交织着胡马的情绪。

词作写了边地风光而并非主旨。在对马的拟人化的描写中,揭示了它的象征意义。“远放燕支山下”,“放”字已说明胡马非野马。“放”前着一“远”字,令人遐想。“远放”既给人以辽远的空间感,又使人见出“胡马”并非胡地之马,而是被远远地放到接近胡地的马。这时已使人感到马的象征性。但从进一步的描写中,象征意义就明显得不容置疑了。一般说来,放马时间是在夏天水草肥美,没有战事或农闲的时候,目的是节省草料,并使马吃到鲜草而肥壮。而“跑沙跑雪独嘶,东望西望路迷”,又写这匹马在风沙中、在大雪中迷失道路,不停地奔波,孤独地嘶鸣,惶惑不安地四处张望,寻找着、呼唤着伴侣。仔细揣摩,就会发现其中有两点矛盾:一,“放”马不会在风雪中;二,既然“放”马,马必有主人,不会迷路。产生这些矛盾不能归结于艺术高于生活,是因为作者把马当作人来写。如果将马看作是戍卒的象征,就合情合理了。“迷路”是戍卒的感觉,与“何处是归程?长亭更短亭”意近,而春秋代序,年复一年,在塞外无边风沙中长期戍守正是戍边战士的生活。

此词用准确精炼的词语,含蓄曲折地表现了马的情绪,即戍边战士的情思。“远放”、“独嘶”、“无穷”这三个词都有一定的相对性,远对近,独对偶,无穷对有尽。正是这种相对性的张力表现了戍卒在此种情境中对彼种情境的向往。即戍卒从内地被遣放到边疆的感受、征戍生活的艰苦和思亲盼归的心绪。轻松的笔调表现深刻的主题,平浅的语言有着丰富的内涵,淡笔勾勒的画面浸润着浓郁的感情。(孙秀华)

    7、 此词以胡马,胡马的叠语起唱,赞美之意盎然,能使人想象那名马的神情,为全词定下豪迈的基调。燕支山,在今甘肃北部,绵延祁连、龙首二山之间,是水草丰美的牧场,亦是古时边防要地。词中地名虽属想象,初非实指,但燕支山下,天似穹庐,四野茫茫,写入词中实有壮美之感。加上远放二字,更觉景象辽远而又真切。远放燕支山下的应是成群的马。时值春来,虽然残雪未消,却是牧马群嘶边草绿这情景真有无限的壮丽。
  草原是那样阔大,马儿可以尽情驰骋,偶尔失群者不免有之。三四句由仄韵转换为平韵,集中刻画一匹日暮失群的骏马的情态。它抖鬃引颈而独嘶,大约是呼唤远去的伙伴;它焦灼地踱来踱去,四蹄刨起沙和雪,显得彷徨不安;它东张西望,一时却又辨不清来路。这动态的描写极为传神,可谓状难写之景如在目前。迷路,迷路,是路迷二字倒转重叠,转应咏叹,本调定格如此,颇得顿挫之妙。不仅是说马,而且满足对大草原的惊叹赞美,正是在这样充分酝酿之后,推出最后壮阔的景语:边草无穷日暮。此句点出时间,与前面的写景融成一片:远山、落照、沙雪、边草……,其间回荡着独马的嘶鸣,境界阒寂而苍凉,豪迈而壮丽。

    8、 很多年之前,当我第一次听到《骊歌》的时候,我就痴迷于“芳草碧连天”那样烟雨蒙蒙、莺飞草长的情致;那样的情致只合江南,而江南和塞外有什么关系呢?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底见牛羊,这样的景致才是塞外的,而塞外和江南又有什么关系呢?

    西塞山前白鹭飞,桃花流水鳜鱼肥。这样的情景是江南的,我老了的时候也许会迷恋上江南,到江南去看采莲的姑娘,到江南去听寂寞的渔樵,到江南去偎红依翠;但是现在,我喜欢的却是塞外,塞外的孤烟,塞外的长河,甚至塞外漫漫黄沙,猎猎北风,都令我心旷神怡,一往情深!

    爱着塞外,却生活在江南,于是生活晃晃悠悠,支离破碎起来,只有在极深的梦底或是极易怀旧的早晨,那种不知身在何处的感觉,才让我有暂时的沉醉和甜蜜,而这样的时刻,心思已经走过万水千山。

    蓦然停下来的时候,已经是“迷路,迷路,边草无穷日暮”了。

   9、说到迷路,印象中还有两首相关的小令。其一是唐韦应物的《调笑令》:胡马,胡马,远放焉支山下。跑沙跑雪独嘶,东望西望路迷。迷路,迷路,边草无穷日暮。其二有名多了,是宋易安居士的《如梦令》:常记溪亭日暮,沉醉不知归路。兴尽晚回舟,误入藕花深处。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

    两首小令,塑造的是两种完全不同的迷路效果。

    韦应物的这首《调笑令》,第一句是陈述,表明主体和地点,只用了“焉支山”三个字就引发了无数联想,不仅仅是那一种烟草平阔的塞外风光,更有汉武一代驱逐匈奴的辽远霸气。第二句则是对胡马动作的描写,不过十二个字,却把一匹胡马失了同伴的萧瑟孤零清楚地勾画了出来。于是接下来的第三句,“迷路迷路”点明了胡马孤落的原因,随即一句把镜头转向远景,“边草无穷日暮”,气势立时变得沉壮苍凉。

    虽然写的是马,但或许亦有隐喻吧。安史之乱的大唐不复昔日胜景,安内尚且不及,攘外更是无力,这匹迷路的胡马,就像不知前途的大唐,抬望眼四野暮合,颇有“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的悲慨。

    李清照《如梦令》的“不知归路”则是风流清雅、惬意潇洒,外出游玩,日暮醉而归,因辨不清路而误入藕花惊起鸥鹭,三十多字陈述明白,描写精当妥切,词与情合,情与景合,确实是上乘佳作。

    所以,迷路要迷得如此艺术,着实也是一项技术活。

  


庄灿煌的博客 2013-09-10 21:14: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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