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百年(五):南京国民政府的黄金十年(10)——新军阀混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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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30日

所谓“新军阀混战”是指发生在蒋介石和地方各派新军阀势力之间的一系列战争,它包括了1929年3月至6月的第一次蒋桂战争,5月的第一次蒋冯战争和10月至11月的第二次蒋冯战争,11月至12月的第二次蒋桂战争和蒋唐战争,以及1930年5月至11月的蒋、冯、阎中原大战。最终,蒋介石取得了战争的胜利,反蒋势力遭到镇压。

1929年初,桂系正值全盛时期,黄绍竑坐镇广西,白崇禧驻军滦东,操控华北军务,李宗仁则利用其武汉政治分会主席的身份控制分会抵制南京政府,此外,两湖一带也是桂系的势力范围,广东李济深也支持桂系。1929年2月,武汉政治分会将亲蒋的湖南省主席鲁涤平撤职,并发兵长沙将其赶走,蒋介石遂以“擅自调兵”为由,于1929年3月26日在南京组建“讨逆军”,下令讨桂,分三路进攻武汉。3月30日,蒋介石下达总攻令,第一次蒋桂战争由此爆发。

第一次蒋桂战争之前,蒋介石重新起用了在宁汉战争中战败下野的唐生智,派其携巨款前往滦东白崇禧军中策反旧部,结果唐生智旧部李品仙倒戈,起兵讨桂,白崇禧败逃。接着,蒋介石又将支持桂系的粤军首脑李济深骗至南京软禁于汤山,策动陈济棠等夺取广东军政大权,瓦解了桂粤联盟。同时,蒋介石还以行政院长和两湖地盘为条件,拉拢冯玉祥出兵14万相助。战争爆发后,冯玉祥作壁上观,既不出兵助桂,也不发兵助蒋,意图坐收渔利,不料桂系李明瑞部被蒋介石收买,临阵倒戈,致使桂军败退,冯玉祥也只得起兵助蒋讨伐李宗仁。由于连续有多名前线将领倒戈,桂军很快瓦解,中央军遂于4月5日占领武汉,桂系势力全部退到广西。接着,蒋介石下令湖南何健、广东陈济棠、云南龙云分头进攻广西,李宗仁、白崇禧出兵广东反击,但被陈济棠打败,又一次败退广西。至6月底,蒋介石占领南宁,李宗仁、白崇禧、黄绍竑等通电下野,逃往香港,第一次蒋桂战争结束,桂系军队被南京中央收编。

就在第一次蒋桂战争尚未结束之时,第一蒋冯战争又爆发了。北伐战争前后,冯玉祥的势力范围主要集中在内陆和西北荒凉之地,为此,冯玉祥一直都希望能向外发展,占领沿海一带。后来,冯玉祥加入北伐,对奉军作战,势力愈发壮大。为了限制冯玉祥的势力,蒋介石采取了“联阎制冯”的策略,在奉军退出关外后,将平、津、冀一带交给了阎锡山,从而引起了冯玉祥的不满。在第一次蒋桂战争中,蒋介石曾以“重利”邀冯玉祥出兵相助,但随着战争形势的日趋明朗,蒋介石非但没有兑现战前承诺的意思,而且还积极进行讨冯的军事部署,甚至多次邀冯进京议事,企图诱捕之,阎锡山也乘机配合蒋介石的行动,准备袭击冯军背后。

1929年5月中旬,冯玉祥在华阴召开会议,决定武装反蒋。为能集中兵力,防止腹背受敌,会议决定缩短战线,将当时驻扎在山东、河南和湖北的冯军全部西撤,并炸毁平汉、陇海两条铁路的桥梁以中断交通。但是,这一部署却遭致了冯军前线将领的反对,蒋介石也趁机积极策反,最后,冯军将领韩复榘、石友三、刘镇华、杨虎城、马鸿逵先后倒戈,叛冯附蒋,使冯玉祥军力大损。5月23日,蒋介石派唐生智于河北起兵进攻冯玉祥;同日,国民党中央常务会议决定撤消冯玉祥的一切职务,永远开除国民党党籍;24日,南京政府下令查办冯玉祥。迫于形势,冯玉祥决定施缓兵之计,以退为进,于5月27日通电下野,冯军据守潼关,只守不攻,使蒋军失去了进攻口实。

冯玉祥下野后,立即派人到山西会晤阎锡山,商谈共同反蒋,蒋介石也不断拉拢阎锡山抑制冯玉祥。当时,阎锡山表面答应与冯玉祥合作,但实际上他是想借机诱冯入晋,挟冯以自重,同时提高自己的身价。为联阎讨蒋,冯玉祥于6月24日到达太原,但阎锡山却虚与委蛇,决口不提反蒋之事,并向南京报告冯玉祥在太原的情况,蒋介石看出阎锡山这么做是为了抬高身价。为了拉拢阎锡山,蒋介石于6月30日亲赴北平与阎锡山会面,许以全国陆海空军副总司令之职,蒋、阎是以达成共同制冯的秘密协定。阎锡山回晋后,改变了对冯玉祥的态度,并于7月7日将冯玉祥软禁在五台县建安村。

为了打破蒋阎联盟,软禁中的冯玉祥暗中通知部下,要他们向南京方面靠拢,表示西北军愿接受中央指挥。为拉拢西北军,蒋介石先后派于右任、贺耀祖到西安劳军,还为西北军提供军饷;不久,冯玉祥部将鹿钟麟被南京任命为军政部长。眼看冯玉祥和蒋介石越走越近,阎锡山颇为恐慌,深怕蒋冯联合后对自己不利。8月,蒋介石召开国军编遣实施会议,欲强行削弱各地实力派的兵力,蒋阎矛盾加剧,阎锡山转而实行联冯抗蒋的方针。这年的中秋之夜,阎锡山亲自来到建安村向冯玉祥赔礼道歉,并共商联合反蒋之策,冯玉祥则当即表示愿意捐弃前嫌,合作反蒋。最后,冯阎双方达成约定,先由西北军发动讨蒋,晋军再起而响应。

1929年10月10日,西北军宋哲元等将领通电讨蒋,并兵分三路进攻河南,第二次蒋冯战争爆发。10月11日,蒋介石下达讨伐令,并亲自指挥,出兵五路迎战。从交战双方的军力和财力上看,蒋介石是占有明显优势的,阎锡山虽然答应要帮冯玉祥,但实际上却是按兵不动。蒋介石看准机会,于10月28日任命阎锡山为全国陆海空军副总司令,并让其就近负责处理西北事务,意图瓦解冯阎联盟;阎锡山也是出尔反尔,看到可以名利双收,便又倒向了蒋介石,宣布就任,然后将冯玉祥再次软禁,宣布参加讨冯,并部署军队限制西北军行动。至此,西北军深陷孤立无援之境地,蒋介石趁机大举进攻,12月1日,西北军退入潼关,冯玉祥又输掉了第二次蒋冯战争。

就在第二次蒋冯战争进行之时,南方的张发奎、俞作柏也先后通电反蒋。1929年9月17日,张发奎在湖北打出“护党救国军”的大旗,发表《拥汪讨蒋宣言》,电请汪精卫回国。10月上旬,汪精卫来到香港,使改组派和“护党救国军”精神大振,随后又组建了六路反蒋大军,包括了南方的张发奎、唐生智、石友三、胡宗锋、何键和李宗仁。10月,蒋冯开战后,张发奎以欢迎汪精卫回国主政为名,出兵冲破蒋介石军队的封堵,通过湖南,进至粤桂边境,广西的俞作柏、李明瑞也积极响应。11月,李宗仁回到广西,张发奎与桂军联合向广东发起进攻,蒋介石急调何应钦率军与陈济棠的粤军共同出击,将张桂联军击退,使其退回广西。此即第二次蒋桂战争。

1929年12月,唐生智与石友三响应改组派,拥汪反蒋,引发蒋唐战争。蒋介石在调兵攻唐的同时,积极笼络阎锡山和石友三,使这二人终于背弃前约,出兵助蒋讨唐,唐生智因此大败。

1930年1月,蒋介石派人到太原,代表南京政府要求阎锡山补行就职陆海空军副总司令的宣誓仪式。实际上,阎锡山早在第二次蒋冯战争期间就已经宣誓就职了,蒋介石此举无非是想逼阎锡山服从中央罢了,阎锡山因此大为不满,于是在1月22日举行的就职宣誓仪式上借机发表演说,驳斥蒋介石的武力统一论,攻击蒋介石的施政方针。接着,阎蒋之间爆发了一场被称为“国是之争”的电报论战,从2月10日起,双方以电报的方式相互指责,喋喋不休,持续了两个月。电报战期间,全国反蒋势力纷纷派代表云集太原,表示愿意拥戴阎锡山为反蒋领袖,商定倒蒋事宜,正式形成反蒋阵线。

冯玉祥得知后,立即密召鹿钟麟,令其再次主动与蒋介石联络。阎锡山闻讯后,决定与冯玉祥重修旧好,以防西北军与中央联合。2月26日,阎锡山再次亲赴建安村,向冯玉祥赔礼道歉,冯玉祥虽然气愤难平,但为反蒋,仍表示不计前嫌,愿与阎锡山联合,并拥戴他为全国军政领袖。2月28日,阎锡山和冯玉祥自建安村回到太原,与各方代表进行广泛磋商,形成了反蒋联合战线。3月8日,冯玉祥回到潼关,主持西北军事。


三鉴斋 2010-07-20 15:0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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