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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语：这篇分析文章是作者的一部正在本网站独家系列连载作品《经济的癌变：2014中国实体走向末日》的延伸内容。《经济的癌变》从实体经济的角度出发，系统分析了中国金融和外汇运作机制和趋势、国际金融和市场趋势、中国产业链模式与外企地位，地方政府特点等内容，并预测了中国实体经济走向末日。在过去一年间，书稿的预测基本实现，中国经济已经进入系统性崩溃阶段。2015年，内资实体进入倒闭潮。那么，在中国大陆的诸多外资企业的未来走向又如何呢？今天刊发的是该系列文章的第一部分，敬请读者朋友留意。

外资企业作为西方经济与中国经济的衔接部分，在中国经济中的政治地位高、经济实力强、技术和管理能力强，市场地位强，过去数年中获得不菲的利润回报。进入2015年，随着中国经济的系统崩溃，外企将开始大溃败。

当外企希望在中国赚取利润（利息）的时候，中国政府则瞄准了外企的本金。2015年开始，外企从充满信心变成各种怀疑，随后将觉得恐慌，进而夺路而逃，上演撤离潮。其中，后知后觉的外企，不仅利润无法兑现，本金也将成为泡影。由于外企在中国积累的利润和本金达到数万亿美元，他们在大溃败的撤离过程中，才发现这些投资到中国的钱早已被挪空，结果将直接引发或者加剧世界经济大危机和大萧条。

一、 外企获利的成功陷阱

在过去几年，中国的民间高利贷陆续爆破。当高利贷以理财公司、担保公司等方式开张，用高利率吸引民众时，相当一部分民众踊跃将钱放到这些高利贷公司，为获取更多利息。但是，民众想赚高利贷的利息的时候，没想到高利贷盯着他们的本金。直到某天，高利贷公司突然关门跑路，民众才如梦初醒，后悔莫及。想拿回自己的血汗钱，但钱已被卷走。其中，少数地方官员了解高利贷的状况，或者因为其它原因，在高利贷跑路之前提走自己的本金，获得丰厚的收益。

致命的是，当一个地区高利贷爆破时，其它地区的民众根本不当回事，继续积极把钱送给高利贷公司；甚至在同一个地区，当某个高利贷跑路时，一部分民众血本无归，而把钱投给其它高利贷的民众，即使看到别人的惨淡下场，也仍然认为自己的钱能拿回来，继续做着发财梦，直到自己投钱的高利贷跑路。

在中国民众普遍只看眼前的小利、只关心自己的利益、只相信自己必然赚钱的环境中，中国民间掀起高利贷的狂潮，进而发生高利贷的遍地爆破。

跨国公司在中国，则以另外一种形式复制中国的民间高利贷。稍微有点理智的人，只要通过简单的推理就知道投入高利贷的最终结果是血本无归。整个社会中，做企业的利润很低，同时高利贷的年利息超过15%，就说明这是骗局，结果必然是跑路。不过，中国政府变换一下高利贷的形式，并且设置更大的一个局，看出来的人就变得很少。

在过去20多年，跨国公司逐渐增大对中国的投资，大多数大型跨国公司都进入中国。外企在中国获得丰厚的收益，并且对中国的未来前景充满信心。从功能上，外资既支持了中国共产党政权的生存，又为自己谋得极高的利润。所以外企从不担心高成长、高利润的可持续性，而是普遍认为，自己以后获得的收益和利润会更多。在只考虑利润、只顾自己收益的情况下，外企如同加入高利贷的中国民众，已经不考虑风险，积极到中国投资。在这样的思维导向下，外企有意忽略中国经济的高利贷实质。

在中国这个整体的高利贷系统中，又分成不同的小高利贷区隔，不同区隔内的人们并不关心其它区隔内的人，甚至本区隔内的人也不相互关心。绝大多数行业都是在初期非常红火，过几年销声匿迹。如果对消失的行业加以分析，就会发现几乎所有参与者都赔钱，赚钱的只是最初鼓吹这些行业发展的政府。这种情况就像某个高利贷开始非常红火，引发民众去积极放钱，跑路之后销声匿迹一样。

不过，外企一直处在最优势的位置，获取着最优厚的利润，因此不考虑这样的风险，并对中国充满信心。所以，外企忽略了其它区隔的经济在全面崩溃，也就是外企的生存基础在垮塌。更重要的是，维护中国高利贷局面的中国权贵和跑路富人都在大量换购美元，跑路到其它国家。

在中国式高利贷骗局中，外企陷入典型的成功陷阱。表面上，中国是一个自由市场，通过竞争获得收益。在市场竞争中，竞争力弱的企业往往首先被淘汰。这些企业如果具有基本的管理概念，会在出现亏损时及时止损，在出售自己的资产后退出市场。虽然这些弱势企业可能遭受一些损失，但是仍然能够收回部分本金。这种弱势企业提前采取措施，主动退出市场的行为，可以看作战略退却（strategic retreat）。

在真正的市场中，这种战略退却是失败者的行为，因为失去了未来的市场份额和相应收益。同时，大多数竞争力强的成功者将进一步发展，巩固自己的市场份额，甚至获得相对的垄断地位，进而获得更多的收益。

但是，中国的实质是高利贷骗局，市场竞争只是表象。在中国的高利贷骗局中，土地价格和外汇汇率，才是利益的实质。在高利贷骗局中，开始战略退却的企业，可能不会亏损，甚至还能因为土地等资产升值而获利。另外，当外企进入中国的时候，人民币汇率较低，1美元可以换取更多人民币；而获利离开的时候，1人民币可以换取更多的美元，进一步扩大收益。在这样的情况下，看上去失败的弱势企业，反而获得利益。同时，强势外企一直认为自己能够获得更强的市场地位，获得更多的利润。

不过，由于中国市场属于典型的竭泽而渔的市场，随着中国经济全面崩溃，整个市场将快速整体消失。这时候，市场成功者再想退出市场，已经来不及。企业再想卖掉所有的固定资产，也难以找到下家接手，多数不得不以废品价出售。尤其是在资金准备离开中国时，外企试图将人民币利润换成美元，才发现已经换不到，手中的人民币将成为废纸。

所以，等待这些外企成功者的命运是，当他们在某天醒悟过来时，发现自己所有的投资和利润即将化为泡影，等待自己的只有大溃败（total collapse）。进入2015年，随着中国从经济崩溃向全面崩溃快速演变，外企也随之大溃败，这就是成功陷阱。

在中国，外企主要通过两种手段获利：血汗工厂（生产与成本降低）和中国市场（销售与利润提高）。一是利用中国血汗工厂，外企通过雇佣廉价的员工，以及使用廉价到几乎白送的环境资源，降低自身的生产和运营成本。一些外企直接在中国设厂或者公司，以相对正规的方式，利用中国的廉价劳动力和资源，降低成本。这些企业主要包括生产和销售较为稳定、有一定科技含量的产品，例如家电生产和软件开发与支持；另外一些外企则将生产外包给港台（尤其是台湾）或者中国本地的血汗工厂，让这些血汗工厂以贴牌的方式为自己生产。由于外包企业更了解中国情况，更凶狠的压榨血汗奴工，通过外企低价下订单，血汗工厂更低价生产，两者共同享受血汗奴工带来的经济成果。

二是瞄准中国市场，外企在人口超过十几亿的中国市场实现销售，获得市场收入和利润。其中，一部分是外贸方式，外企将其它国家生产的产品以外贸的方式销往中国，从中国市场获利；另一部分是在中国建厂从事来料加工，避免高昂的进口关税、增值税和其它相关税费，避开其它非关税壁垒，能够以低成本生产，全面开拓中国市场，以较高的价格销售，获得更多收入和更高利润。

根据与中国关系的远近，外企表现出两种业务形态：贸易业务与投资业务。

第一，贸易业务基于国外，与中国有限接触。不论为了降低生产成本下订单给中国的血汗工厂，还是为了扩大销售将国外生产的产品销往中国，都属于贸易业务。贸易业务的好处是，不在中国投资，没有更多投入，因此可以灵活采取措施。不过，由于中国的政策导向，贸易方式不利于在中国的稳定生产和在中国市场扩大销售。随着国外对于中国的前景日益看好，外企逐渐减少外贸的经济份额，追加更多投资业务。

第二，投资业务属于中外混合，外企与中国大规模深度合作。很多外企为了保障科技含量较高、生产销售较为稳定的产品生产，在中国建立工厂。随着中国市场规模日益扩大，不同企业追加在中国的投资，扩大在中国的生产。在简单产品上，有的外企在中国实现主要生产，例如很多日化产品。越复杂的高科技产品，生产的内容含量则越依赖国外生产。例如，在汽车生产中，虽然大多数外企都号称国产化率很高，但是核心零部件基本依靠进口。这些核心零部件占据的重量和体积很小，但是占据汽车生产成本的重要价格比重。在高科技和高端产品上，奔驰宝马奥迪等汽车品牌，在中国生产销售低端车型，并且将德国生产的高端车型以贸易的方式销售到中国。

在未来，根据上述两方面的维度，不同类别的外企有不同的下场。与中国经济关联度低的外企，尤其是以外贸的方式，在中国下订单的企业，具有更好的灵活性。随着中国经济全面崩溃，这些外企能够快速转向，将订单转移到其他国家，未来遭受的损失相对比较少。

反之，进入中国市场越深入，对中国市场依赖越大，未来面对的收入减少也越严重。在全世界经济日益动荡的情况下，中国市场消失意味着，依赖中国市场的企业将遭到相应的营收和利润的打击。而在中国投资的企业则面临血本无归的后果，不仅未来的收益无法顺利获取，连过去投入的本金也失去。

中国市场曾经日益火爆时，很多外企获得高收入和高利润；当他们的中国大溃败开始时，我们则将知晓，哪些企业更明智或者更幸运。（待续）

(供稿单位：中国经济文化研究所)

综合 2022-01-09 18:58:4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