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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以神经系统科学原理分析恐怖游戏设计要素 寂静岭2(from gamasutra) 《失忆症:黑暗后裔》的酷刑室中的吊刑刑具(from gamasutra) PET研究(from gamasutra) 心灵杀手(from gamasutra) Pyramid Head(from gamasutra) 死亡空间(from gamasutra) 死亡空间(from gamasutra) Alan Wake(from kotaku.com.au) 死亡空间2(from g4tv.com) slender(from gamasutra) 寂静岭(from gamasutra)
恐惧是人类的本能。它不仅能够帮助我们在危险境况中获得生存,同时它在娱乐产业中的运用也可以带给我们受惊吓的乐趣。电子游戏产业便通过利用人们的这种情感,并将其融入游戏故事和设计中而创造出许多优秀的恐怖游戏。
例如我们可以将玩家放置在一个资源短缺的危险环境中,并且他们需要在此面对各种敌人。设置合理的话,玩家将会心跳加速,手心冒汗,甚至连在晚上睡觉时都会做恶梦!而如果设置不够合理,玩家便只会觉得他们在“走过场”而已。
在过去的20年,一些游戏因为能够成功带给玩家恐惧与紧张感而被定义为恐怖求生游戏(注:包括早前的《生化危机》系列,以及最近的《失忆症:黑暗后裔》)。
尽管经过多次成功的迭代,这些游戏都提供了许多不同的敌人,游戏机制和情节,但是对于玩家心理的影响却始终保持不变。本文将着重阐述游戏产业是如何使用人类的这种恐惧心理,并研究如何平衡恐惧与游戏玩法而最终创造出一款成功的游戏。
关于恐惧的科学解析
先是焦虑,然后才开始害怕。焦虑总是我们在电子游戏中最先感受到的。如果说恐惧是对于逼近的威胁的反应,那么焦虑便是对于未来潜在威胁的反应。
人类都带有感知系统,并且根据研究表明,当危险慢慢逼近时,人类便会产生一种焦虑感,并且面向这一潜在危险而提高自己的注意力和敏感度。这就意味着当玩家在游戏中解决一个谜题时他们同时也在感受着恐惧与危险。根据很多玩家的表述,当他们在一个危险的环境下解决谜题时,他们的恐惧感也会随之上升。《寂静岭》便非常擅于通过谜题去突出这种恐惧。
(这是《寂静岭2》中的一个谜题,玩家需要在一个黑暗且破旧的房间中做出解答。)
尽管第一人称射击游戏总是降低了玩家对暴力的敏感度,但是这类型游戏却能够带给玩家面对危险的焦虑。这是一种动物反应行为,并且是一种高度自适应行为,因为它将确保个人能够在一种危险的环境下保持高度警惕。也就是在电子游戏中提升焦虑感便能够帮助玩家更加敏感地面对游戏中的危险。在像《失忆症》等游戏中,整个游戏体验都让玩家笼罩在焦虑中(并且玩家也并不清楚如何保护自己),从而帮助他们更好地应对敌人的攻击。
无助。就像之前所提到的,玩家在生存恐怖游戏中总是会面临一些可怕且不可避免的环境,同时也缺少足够的自我防御措施。换句话说,他们总是会在此面临极端无助的境况。
在《失忆症》中,玩家总会记得将自己锁在壁橱中,或隐藏在角落里长时间盯着空白的墙壁,因为他们知道如果自己移动了(甚至只是一小步),便可能会面临致命的恐怖袭击。除此之外,僵硬的摄像机镜头,笨拙的控制机制(就像《寂静岭》,早前的《生化危机》系列游戏)等元素都有可能剥夺玩家仅拥有的一点控制。
无助是一种非常强大的感受。研究表明,当任何动物在面对让它们倍感无助的环境下总是会产生强烈的恐惧与焦虑。就像是我们去看牙医时的感受。当我们感到无助与失控时,我们必然也会感到焦虑与害怕。在电子游戏中亦是如此。
启动效应。在心理学中,启动效应便是我们对于任何外部刺激所做出的反应。
让我们以低频词汇测试任务为例。在这里,测试对象将面对某些单词,其中有个单词是“lettuce”。然后他便需要填满“let____”。而当测试对象因为之前在实验中看过这个单词而能够准确填出后面的“tuce”时,他便会产生这种启动效应。
很多游戏便是使用这一策略去创造游戏中的焦虑感,即通过使用音效去提醒玩家注意入侵的敌人。在《失忆症》中,当玩家进入各种酷刑室中面对着一个个可怕的受刑犯,他便会产生启动效应,即当他也被锁在这里时,他便会幻想自己将遭到相同的折磨。
除了这种启动效应,一些不可预见的事物也会让玩家受到惊吓。例如当玩家因为某些事件而安全地穿越游戏关卡时,他们便会在再次面临相同环境时放下所有防备(注:例如《毁灭展示3》的前三十分钟或《寂静岭》和《死亡空间》系列的中心)。
这种方法不仅能够帮助我们节省关卡设计时间,同时也能够维持游戏的进程并创造出一种紧张恐怖的氛围。
镜像神经元。镜像神经元是动物大脑的某一块区域中的神经元,当动物在执行某一行动或观察别人如何执行同一行动时这一神经元便会被触动。
早在几十年前,这种神经元就被当成人们理解别人的目的,感受,情感,甚至是效仿他人行为的关键因素。所以镜像神经元在连接人类经历与虚拟角色中起着非常重要的作用。
(根据PET的研究,我们知道大脑中的相同集群总是会因为个人在观看一种行动(听音乐)或参与行动(演奏音乐)时被激发。)
在大多数电子游戏中,当玩家在三维空间中移动时便会触发出空间定向镜像神经元。在《寂静岭》游戏系列中,相同的游戏机制(如玩家需要将手伸到洞里拿出东西或需要将某样东西从马桶中取出来)将能同时引起玩家的焦虑与恶心之感。
就像在《寂静岭2》中,游戏要求James Sunderland必须将手伸到肮脏的马桶里,这便会让玩家感到恶心,并且这种感受也将映射到他的大脑中,并在某种类似情况下再次表现出来。
类似的情况也出现在《死亡空间2》中,即玩家必须选择在一个极端有限的空间中爬行(摄像机镜头让整个画面都变得有所不同)或者需要将针插进Isaac Clarke(注:《死亡空间》的主角)的眼睛中。
最好的情况便是,这些游戏的开发者越来越意识到这一元素的重要性,并更加重视它的使用。就像Frictional Games(《失忆症:黑暗后裔》的开发商)的创始人Thomas Grip所言,当游戏拥有较强的移情元素时,添加镜像神经元便非常重要。换句话说,玩家将真正与游戏主角融为一体。
环境。环境对于人们在认知恐惧并加强吃惊反应中起着非常大的作用。在适当的环境下,我们基本的惊吓感将随着厌恶条件的作用(与玩家相对抗)而逐渐发生变化。
环境同时作用于游戏内部和外部。在游戏外部,气氛能够加强玩家的游戏体验(就像在一个黑暗的房间,带上耳机玩游戏更能让玩家有身临其境之感)。而在游戏内部创造一个合适的环境也非常重要,并且能够有效地利用人类的神经生物学原理。例如我们对于黑暗的恐惧是源于不断进化的日夜节律,即白天与黑夜的循环让我们在夜晚显得较为脆弱。同样的,夜间活动的动物如老鼠在见到光时也会常常呈现出类似的惊吓反应。
(光线的运用也能够创造出一种无助感,通过将玩家笼罩在一个神秘的环境下能够营造出恐怖的气氛。)
同时还需要指出的是,适当的环境设置也能让我们因为一些不是很危险的物体或线索而诱发出恐惧感。基于听觉线索(而非直接的厌恶刺激)的恐怖环境也能引起玩家的焦虑。
《F.E.A.R.》的反派角色Alma便是一个典型的例子——这个小女孩能够做一些非常可怕的事。此外,不可预测的厌恶刺激(如小女孩与带有电锯的男人之间的对抗)也会增强我们的认知焦虑和恐惧。
《F.E.A.R.》的游戏设计师Craig Hubbard说道:“一个带着面具且手持切肉刀的男人追赶着一名女学生听起来很可怕,但是当你从自己的角度进行思考时,你有可能会想自己至少可以伺机踹这个男人的屁股。而如果这个怪异的小女孩是美国特种部队中的一员,你又该如何处理这种情况?”
将恐怖元素融入游戏玩法中
在恐怖游戏中同时创造出恐惧感与互动性并不是件易事。当其它游戏是在挑战玩家解决谜题与对抗敌人的能力时,恐怖求生游戏则是在挑战玩家对于危险的反应。为了创造出一款优秀的恐怖游戏,你就必须仔细考虑如何基于环境以及角色在环境中的目的而带给玩家焦虑感,有效地连接游戏环境与角色间的关系,并除玩家所拥有的控制权。
而这种设计也有可能创造出一种事先设定好的恐惧感(即在《寂静岭2》中,Pyramid Head幽灵般的外观便分散于游戏的各个角落),这将让玩家察觉到游戏的线性玩法,而让他们难以在此感受到个性化的体验/选择,并认为游戏不具有重完价值。
(上图:在《死亡空间》中当玩家首次遭遇尸变体时他们并不能给予反击从而提升了焦虑感。下图:Pyramid Head透过一个不能通过的铁栏凝视着James Sunderland。)
这同时也将在玩家的游戏过程中创造出一种不可预期感。就像在《寂静岭:破碎的记忆》中便出现了一些特定的事件以暗示游戏向“冰雪世界的过度”,而推动玩家为了避开危险奋力奔跑。
但是这种事件只能创造出一次的焦虑感,之后再尝试也就不见得有效了。但是这却不意味着这种事件不再能够引起玩家的焦虑,它只是达不到之前的效果罢了。
同样地,在《死亡空间》中,玩家也可以规划他们与敌人间的对抗,即朝向附近的通风口或隔栏发动进攻。一旦他们能够这么做了,他们的游戏体验便不再只是恐惧了,还将包括对抗与获取能量。
如此看来电子游戏的发展趋势便是更加突出一些本能行动(我们可以通过对比《死亡空间2》与《死亡空间》,或《生化危机4》和《生化危机5》与之前的《生化危机》系列),这就标志着开发者可以更好地基于恐怖游戏(而不是真正的恐怖游戏)创造出一款动作游戏,并有效体现出我们上述所提到的所有动物行为原则。
小结
作为一名神经系统科学家,我很高兴看到电子游戏能够有效地利用科学原理,并且我也发现了这种趋势将持续吸引更多游戏玩家。所以,我们到底能从《失忆症》,《寂静岭》以及《F.E.A.R.》等游戏中学到什么?也就是说,我们该如何将这些基本的神经学原理应用于电子游戏中?
首先我们需要做的便是保持消息的灵通。科学研究的进展总是非常快速,而大多数研究结果却只能在(至少)10年后才真正被大众多了解——即最终发布在教科书上。而最近关于信息交流的改革却也不能完全解决这一问题,所以我们能说这种改革是一把双刃剑。它既能够帮助我们快速传播信息,但同时也仍是一种不可靠的方法。
然后便是需要大胆地尝试各种新类型。通常,新游戏的出现也会伴随着我们对于电子游戏的新认识。尽管这种方法风险重重,但是在这个充满各种游戏的产业中,遵循一个明确且统一的方法非常重要。
最后,我们必须建立起游戏(或者说是主要角色)与玩家间的情感联系。角色扮演游戏便通过模糊了玩家与角色间的界限而有效地呈现出这种情感联系。而在其它非角色扮演游戏中,这种联系便不那么明显了。
建立玩家与游戏间的纽带的最佳方法便是诱发玩家产生强烈的情感。恐怖求生游戏便是利用恐惧感而有效地做到了这一点。但是这却不是唯一方式。最近我们还看到一系列不同的游戏在利用各种不同的情感,如悲痛( Tale of Tales的《墓地》),爱与失去(Thechineseroom的《Dear Esther》)等。显然,“一体适用”的电子游戏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最后,我们必须在面向玩家销售游戏前先了解他们。游戏产业中有许许多多游戏工作室,而不管他们开发的是AAA游戏还是独立游戏,肯定没有一个开发者想要冒险创造出一款不可能成功的游戏。所以了解玩家对于吸引人/刺激/上瘾的定义有助于他们创造出真正成功的电子游戏。
二、恐怖游戏应给予玩家力量并引发其恐惧感
之前我曾探讨过游戏中的恐怖设计,如为什么游戏中的“抵抗或逃跑”反应应该“势均力敌”。《战锤40K:星际战士》最近发布了,让我想起以战锤世界为背景的另一款游戏——《太空战舰:铁血天使的复仇》。我认为这款游戏能告诉我们如何在给予玩家力量的同时引发他们的恐惧,是一个经典案例。由此,我想出了以下几条建议。
1、玩家必须始终能够反击
虽然我将《失忆症:黑暗后裔》当作冒险游戏来玩,我认为这款游戏不恐怖的原因之一是:玩家无法自我防御。
回到我以前写的一篇文章,抵抗或逃跑反应是人类的本能,因为我们的大脑必须遭遇危险的情况下快速决定留下来抵抗或逃走,此时大脑会释放相应的神经递质。当你移除这种反应的其中一半时,玩家的选择就受限了。在《失忆症》中,当我被怪物抓到时,我从来不逃走,任凭它杀掉我,因为我大不了重来一次。相比于重来,逃跑要做的事情更棘手。
如果存在抵抗和逃跑的选项,玩家就不得不作决定了。在这一点上,《Alan Wake》做得比较成功:在游戏中,玩家不断地被敌人包围,迫使玩家决定把敌人打倒还是逃向下一个安全区域。
另一方面,游戏允许玩家反击,但只能在特定的时间。在《Haunting Ground》中,大多数时候,玩家会被一群要杀死他而不是伤害他的敌人追赶。在每个区域的尽头都有一个BOSS,玩家不得不想办法打倒它。
问题是,这种游戏在每一次危险来临时仅为玩家限定一种反应。在冒险过程中逃跑,在BOSS战中反击。为了让这种反应管用,玩家必须在任何时候都有这两种选择,如果你把玩家和BOSS锁在一间房里,那么这游戏就不再是恐怖游戏了,而是动作游戏,因为玩家知道自己唯有拼死一战。
在《太空战舰》中的常规剧情是,玩家是血天使的一分子,而血天使是一个太空战团,其任务是防止外星人占领地球。在游戏中,玩家的主要敌人是基因偷窃者,这种外星人用自己的基因传染给人类,使人类变成他们的同类。阅读了写在指南上的基本剧情后,我们知道太空战士是会接受任何挑战,无论挑战多么致命也要抗争到底。
偷窃者的数量总是多于玩家和小队成员,他们必须决定什么何时移动、停留和抗击。虽然有整队成员作为后援,幸存玩家一人并不难,但要让所有人活着回来就是另一回事了。
2、敌人的等级必须与玩家不同
恐惧的基本原则之一是,经历某些不习惯的事。虽然恐怖游戏在一定程度上做到了,比如怪异的怪物设计,但许多没有切中要点:敌人的战斗方式不应该与玩家相同。
在《战争机器》和《死亡空间》中,主线都是主人公用先进的武器与异世界的敌人战斗,但为什么前者被当作动作游戏,而后者是恐怖游戏?区别在于,在《战争机器》中,大多数敌人的战斗方式与玩家一样,都是打枪或扔手榴弹。而在《死亡空间》中,敌人与玩家是完全不同的,无论是进攻还是击杀方法。对于《死亡空间》中的怪物,玩家必须分离他们的肢体,否则肢体还会从被枪击的身体或头部重生。
在《太空战舰》中,玩家的小队全副武装,用先进的武器抗击敌人。战队的标准配备包括一把狙击枪和一副用于近身战的能量手套。作为战士,他们有远攻的优势,且在与基因偷窃者的一对一近身战中,他们也会赢。
另一方面,偷窃者在近身战中表现更为快速灵活,因为他们的的爪子很强悍。如果他们从背后偷袭,战士还来不及回头就会毙命。偷窃者可以爬过通风口出现在军团的背后,即使用上了运动检测器,玩家也得时刻警惕。最后,偷窃者最危险的优势是,在许多关卡中,他们的数量总是比战士多,而且会无限产生。
《太空战舰》中的平衡是不对称的,双方是完全不同的,玩家反应和战斗的方式也与敌人不同。再说《Fatal Frame 3》,玩家与敌人战斗时不断处于劣势,因为敌人可以消失、重现,可以穿过墙壁、地板和天花板攻击玩家。
我玩《寂静岭》系列时遇到的一个问题是,虽然怪物设计得很独特,但大多数敌人都遵循相仿的进攻模式:接近然后伤害。因为玩家的主要武器是近距的,所以双方的交互作用也是类似的(《寂静岭2》中的锥头怪是例外》。
3、应该避免线性模式
最阻碍恐惧产生的方式就是线性攻击,因为一旦玩家知道游戏是按这种方式设置的,就不会再感到紧张了。
至于《F.E.A.R》,这款游戏在动作和恐怖这两部分是分离的。在动作部分,玩家被敌人攻击,处于恐惧中,他们徘徊着,没有意识到可怕的事正在酝酿。问题是,在动作部分没有任何可怕的事发生,而在恐怖部分没有出现任何危险(直到游戏的非常后面)。当游戏试图吓倒我时,我不但不害怕,反而觉得更放松了,因为我知道我还没到危险关头。
如果可以让玩家去猜测,如下一波进攻是什么时候,玩家会感觉到更紧张害怕。原因是,玩家会不断地想到“我什么时候会被攻击?”。这种逐渐积聚的过程是恐惧感的绝妙来源,但是,当玩家最终受到攻击时,应该有一个中断点。如果玩家在整个阶段都完全没有受到攻击,那么这个逐渐聚积的过程就白费了。
在《太空战舰》中,可以让玩家意识到危险的唯一工具就是运动感应器。与电影《异型》类似,当有危险逼近时,这种工具就会发出哔哔声。而在《太空战舰》中,感应器有时候会出现失误,有时候玩家得自己提高警惕。这就维持了玩家的紧张感,因为玩家不知道什么时候下一波攻击会来袭,只知道危险正在逼近。
为了让恐怖游戏摆脱我个人认为的惯例,必须借鉴rogue类游戏的做法,并随机分布敌人的位置及进攻方式。怪物越快从群体中冲出来,游戏就越恐怖。我还希望怪物不总是进攻玩家,就像在《太空战舰》中,玩家会因此疑惑目前情况的安危。
4、敌人与玩家一起成长
玩家变得更强大后,会觉得更有安全感,这就减少了对游戏的紧张感,因为原来无法通关的地方,现在可以回头再闯了。恐怖游戏在这里出现的问题是,忘了恢复玩家的紧张感,最好的解决办法是,敌人也跟着变强。
《Alan Wake》也存在这个问题,随着游戏进展,玩家会得到更多类型的武器和手榴弹,然而敌人从来没变。有些敌人可能需要更多光才会被削弱,但这个过程从游戏开始到结束都是一样的。
在《死亡空间》中,玩家会得到新的武器和装备,设计师也确实引入了新敌人挑战玩家,包括两次与只会受伤不会被杀死的敌人战斗。、
在《寂静岭2》中,玩家遭遇锥形头怪物的时刻非常可怕,因为这个怪物与玩家战斗过的普通敌人不同。当锥形头怪物挥舞巨大的剑时,玩家一接近就是自找死路,这就迫使玩家从远处开始反击或逃跑。
在《太空战舰》中,玩家会因为获得新武器而变强,包括一种有助于近战的武器。随着游戏进展,玩家会与新类型的基因偷窃者作战,还有暴走的战士,他们是玩家的邪恶版本。之后,敌人的类型包括能进行超能力攻击的偷窃者,如心灵之火或让玩家的武器失灵。当玩家变得更强大,敌人也有自己的增强方式,由此达到敌我双方的平衡。
如果玩家不进步,敌人也不必变强,这一点很重要。在《Fatal Frame》系列中,玩家由始至终都是用相机作为唯一的防御工具。相机可以升级得更有破坏力,但相应地,敌人的命值也会变长。后来的敌人确实有不同的进攻模式,但玩家的防御方式保持不变。
5、给予玩家喘气时间
再返回用随机进攻模式保持玩家的紧张感,游戏中应该总是存在一段轻松或安全的时期。原因是,如果玩家总是被恐惧感轰炸,他们会对险境变得麻木。即使我认为《失忆症》不够恐怖,但我确实很欣赏设计师让玩家有安全时期的设定,玩家在这段时间内可以专心解谜或什么事也不干。
当然,给玩家一段安全时期也可能起到反效果。《Fatal Frame 3》中最恐怖的时刻之一是,游戏进行时,安全时间就像沙漏一样慢慢流逝,我不想在多说,怕坏了感觉。
如果你想让玩家想出正在发生什么事或作出重大决定,就必须给玩家时间处理游戏中的事件,而在这段时间内,玩家不应该疲于奔命或与怪物战斗。
《太空战舰》的处理手法很巧妙。一旦到了玩家给小队成员下达指令的时候,玩家可以暂停,以查看区域地图和完成发令。屏幕下方有一个仪表,会慢慢地缩短,表示当前冻结的时间,玩家可以在这段安全时间内思考和发号施令。一旦仪表走完,敌人就开始进攻了。玩家正控制着角色时,仪表会再次恢复,让玩家有更多时间思考。
我们都会不同程度地感觉到恐惧,这只是人类的本能。然而,我认为恐惧的入口是重点,会吓倒所有玩家。我的设计目标之一是,制作一款游戏,玩家有各种各样的武器:散弹枪、火箭筒、喷火器等,但是玩家仍然会因为黑暗和未知而感到毛骨悚然。
三、无助感和氛围是当代恐怖游戏重要元素
恐怖电子游戏还在继续发展着。我们曾经以为不断发展的行动类游戏,如《生化危机》已经算是恐怖游戏的顶峰了,但是真正的恐怖游戏应该是充斥着恐惧与紧张感,以及我们难以避开的一些潜伏元素。
Capcom制作人Masachika Kawata在今年早些时候曾经说道,虽然老式的恐怖游戏还是没有多大的市场(比起恐怖游戏玩家更喜欢行动游戏),但是自从2010年《失忆症:黑暗后裔》取得了巨大的成功及其续作的各种宣传都表明恐怖游戏将再次崛起。
前几周出现了几款引人注意的恐怖游戏,它们通过使用完全不同的方式去传达这种游戏理念,并且未使用任何强烈的行动去诱发玩家的恐惧感。
以Slender Man神话为题材的《Slender》便是通过创造一种“崩溃”感而营造出恐怖氛围,它将玩家放置在一片树林繁茂地区,让玩家觉得背后有个高大的巨人不断地追着他,但是玩家却没有任何防御武器。
与之相比,来自Dreampainters的《Anna》便是一款更加传统的冒险游戏,它围绕着意大利的一间锯木厂而展开。尽管玩家不会真正遭遇任何敌人,但是游戏却通过黑暗和音效制造出背后有东西在注视着玩家的感觉。
无助,不可预测性和氛围
《Slender》开发者Mark Hadley认为在恐怖游戏中营造出可怕氛围的元素很多,而最大的影响要素则是无助感。
“我认为身处无助的情境是任何游戏中最可怕的时刻,”他表示“《失忆症》在这一点便做得很好,而也正因为这一点它才成为我最喜欢的游戏之一。”
他补充道:“但是这并不意味着玩家能够反击时就会削弱恐惧元素。只要不是让玩家感到彻底崩溃和抓狂,适度的无助感便是一种有效的元素,这能够让玩家觉得自己还有一丝胜算。即使玩家可以进行反击,但只要其他元素也设置到位,游戏仍然不失恐怖感。”
Hadley认为不可预知性是诱发玩家恐惧感的另外一大要素。虽然能够最大化意外感的脚本元素设置得当时也能创造惊人效果,但它们却会违背冒险精神,并导致玩家丧失一些恐惧体验。
“游戏会随机在玩家周围安插某些元素而创造出各种不确定性。并且这种不确定性将始终伴随着玩家,以此制造出真正的恐惧感,”他强调道“这也是为何《求生之路》等游戏总是能够带给玩家恐怖感的真正原因——即使玩家在游戏中已经全副武装了;因为游戏中的随机性,玩家永远都不会知道不远处正有一辆坦克等着自己。”
同时他也表示这是《失忆症》中存在的一个问题——“玩家在一开始玩游戏时便能够感受到极其可怕的游戏体验,但是在此之后当玩家慢慢知道今后会出现什么时这种恐怖感也逐渐消失了。”
而脚本序列则意味着我们必须增加“跳跃元素”,即想办法让玩家感到惊讶而不是害怕。
“不要误会我,跳跃恐惧也有它的作用,但如果你的游戏只有跳跃恐惧的话,那它便不能算是恐怖游戏,”Hadley说道“如果你是一开始先创造一个恐怖的氛围并如此引出跳跃恐惧,那会更加有效。而如果你设置了合理的悬念,你便可以直接给为家营造出恐惧感了(且无需让他们感到惊吓)。”
氛围设置(注:例如墙上的阴影投射或者未知的回音等)更是决定了一款恐怖游戏的成败,无论你是如何设置其它元素。
Hadley说道:“如果缺少了音效和视觉效果,恐怖游戏便不能有效运行。也就是说它们只是游戏的点缀品而非游戏本身。它们只能用于加强游戏的恐怖感,并不能完全取代游戏。”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我们只能通过阴影和不祥的音乐去传达恐怖感;有时候沉寂也能营造出非常有效的惊悚氛围。”
恐惧来自恐惧本身
Dreampainters游戏设计师Simone Tagliaferri非常清楚他们的团队希望创造出哪种感觉的《Anna》。该款游戏将背景设在意大利的Val d’Ayas,并且一开始的场景是在明亮的农村,玩家希望在此找回属于自己过去的记忆。
而当玩家进入一间锯木厂时,游戏便迅速笼罩了一层可怕的氛围,并且此时玩家耳边总是回荡着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叫他离开。在场景设置中标记和信息也非常重要。
Tagliaferr表示:“我们尝试着将早前图像冒险游戏与现代心理恐怖游戏结合在一起。”
“我们并不想在屋子中放置怪物或其它敌人。在如此场景中设置这些角色并没有任何意义。老实说Anna并不想杀死主角,她只是想通过吓唬他而让他离开而已。锯木厂只是用来驱逐访客而已。”
《Anna》通过创造一些恐怖的氛围带给玩家恐惧感——而这也是电子游戏还未真正涉及到的理念。
Tagliaferr也提到《失忆症》对于他们团队在开发《Anna》时带来了一定的影响,他们同样也使用了图像冒险游戏系列中常出现的黑暗布景。
针对《生化危机》等动作恐怖游戏他则认为,单单从动作游戏角度来看,这些游戏都很出色,但是如果说到恐怖感,它们则远不如冒险游戏。
他说道:“在玩《生化危机5》时玩家唯一要做的便是考虑如何杀死敌人——但是他们却不会害怕这些敌人。玩家在此与《使命召唤》中的一般士兵没多大区别。”
四、阐述恐怖游戏增强恐惧感可用的四个方法
近年来,恐怖游戏看似成了动作游戏与第一人称射击游戏崛起的大潮中,最为惨败的家庭主机游戏类型。在只关于直面危境和快速反应的游戏中,要唤起玩家的恐惧感颇有难度。当然,这不是不可能,要做到这一点,恐怖美学胜过其他大多数方法。
日本游戏行业的萎缩也影响了恐怖游戏的惊悚程度和基调,因为东方文化和欧美文化之间的显着区别,二者处理恐怖的态度也不同。
可以说,欧美媒体在表现恐怖的方式上,比较直接和浅显:往往有一个观众心知肚明的敌人,但故事中的角色却浑然不觉(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喜欢徒劳地提醒健忘的电影主角——不要打开那扇门!)我们总是知道为什么拿斧头的凶手会变成疯子,或者什么是罪恶之源。观看大多数欧美作品时,我们的恐惧感通常来自强烈的视觉表象或者会对角色的身体造成伤害的威胁。
而日本和韩国的恐怖媒体往往根据未知的或未解的主题制造恐怖,如家族秘史、鬼怪奇谭和民间传说就比暴力和血腥的题材更流行。在现代主机游戏中,最恐怖的游戏如《生化危机》、《寂静岭》和《零系列》等等,都出自日本制作人之手。
而现在,在追求西化的过程中,当下流行的作品似乎缺失了某些东西。《生化危机》还是像以前一样热门,但曾经带给玩家探索鬼宅和寻找宝贵资源的恐怖体验,开始变成活泼的动作游戏。现在,玩家的主要活动是,操作身强力壮的角色屠杀成群结队的僵尸。
玩家对每一款新的《寂静岭》游戏的接受度都比上一款更差,即便科乐美那么认真地模仿使先前游戏富有新意的东西。
另一个使恐怖游戏衰弱的原因是,PC游戏文化改变了:点击式益智游戏和探索游戏曾是90年代末和2000年初的市场主流类型,过去我们熟知的冒险游戏现在也式微了。冒险游戏才刚开始探索更加黑暗、更加恐怖的主题(其是否成功尚有争议),如《7th Guest》和《Phantasmagoria》,市场又变了。
所幸的是,对于恐怖游戏粉丝,今天的PC游戏的商业模式的改变意味着冒险游戏和剧情游戏有望复兴。可下载的和独立游戏是游戏产业中的一股强大力量,其质量提升更加迅速,除了对新型体验的探索热情更加高涨,行业还从那些我们一度全盘否定掉的游戏形式中回炉某些设计。
结果是,兴盛的独立制作的恐怖游戏越来越高调;最近的《家》向我们曾经喜欢的剧情导向型恐怖游戏致敬,得到了不少用户的好评和关注。令人恐惧的《Slender》起源于“creepypasta”(注:“creepypasta”是一个专门收集流传于网上的恐怖故事、图片等的网站),支持用户免费玩游戏(这个题材特别吸引人,因为它意味着玩家的恐惧来源不仅有历史或旧电影中的怪物,还有现代传说,比较新鲜)。
还有一些在商业性更明显的成功的游戏案例,证明人们仍然希望吓倒自己的不只是外星人和枪支:人人都爱《失忆症:黑暗血统》,《Limbo》的惊悚冷酷的美学使它大受欢迎。这样的案例不胜枚举。
制造恐惧的四个方法
如何把游戏做得真正令人恐惧,这是个有趣的思考题,特别是因为产生恐怖的公式似乎不那么确定且容易出错,如果你看看玩家感到可怕的游戏类型的比率,你就知道了。因为恐怖游戏似乎有复兴的趋势,让我们看看让玩家产生恐惧感的技术。我们都知道环境音效很重要,也明白资源和武器的稀缺会使玩家感到更脆弱。但以下四点可能是你没有考虑过的:
模糊性。为了给玩家带来满意的体验,明确的目标和实现目标的方法是关键;而模糊性恰恰从未成为游戏的流行特征。但在恐怖游戏中,毫无疑问,它可以唤起玩家的想象;你可以借助视觉和声音线索或重要的信息点,引导玩家游戏。
但想想是什么让观众迷上恐怖电影:他们希望找出恐怖事件的始作俑者和原因,他们想看看主角能否生还。当玩家的视线长不过手电桶的光线,那就是恐怖;当玩家不能确定自己能否信任叙述者,那就是恐怖。当你能够做到以上效果,玩家就不能信任他们看到的东西,就会产生了精神上的不安。这就是开启恐惧的钥匙。
对玩家隐瞒某些信息,有助于玩家产生恐惧感。《寂静岭2》就是运用模糊性的绝佳案例。游戏一开始不会向玩家透露任何事,但玩家始终准确地预感到有什么不好的事正在发生,而主人公却不能察觉。
场所。恐怖游戏中经常出现的场所有很多。在某个地方,某人发现了某些非常可怕的事,这已经成了标准套路。所幸的是,这些隐喻确实可以运用得很好;即使“恐怖医院”已经被反复用到滥,它仍然管用,因为当玩家看到某个“恐怖医院”时,他们会立即明白自己身处险境。
旅馆、监狱、学校和大楼也时常在恐怖媒体中露面,因为这些地方的墙壁里往往隐藏着古老的遗迹。对恐怖游戏开发者来说,知道为什么这些场所管用,并且能够良好地运用具有文化普遍性的“恐怖场所”,这一点甚为重要。但最让我心惊肉跳的游戏常会使用场所颠覆玩家的期待。例如,如果游戏先引导玩家相信自己的家、卧室或其他经常去的地方是安全的,之后却在这些场所制造一些恐怖事件,这样玩家的恐惧感就会更强烈。
《寂静岭》经常使用某一类场景——荒废的公寓、残破的医院和大雾迷漫的街道。这些在游戏中常见的地方并没有让玩家产生视觉疲劳,反而增强了恐怖感。而《寂静岭4》给玩家一个可以离开也可以返回的场所。随着游戏进行,玩家的安全港湾变得越来越脆弱,越来越不能抵挡入侵。给玩家制造绝对的个人空间,然后颠覆玩家的期待,这是吓倒玩家的好办法。
与主人公的关系。在恐怖游戏中,让玩家对自己的角色产生某种情绪非常必要;玩家与角色的关系应该与同情有关。如果玩家同情主角,那么他们就会担忧角色的安危,当角色发生什么事时,玩家就会感到害怕。或者,他们会将自己带入那个场景,通过角色的经历更加深刻地体会到那种恐怖。
但有时候,其他关系可能会使玩家更加惊讶和不安。2005年的《Haunting Ground》将玩家设定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却要摆脱敌人的年轻女孩,如果她的处境变得太过严峻,她就会陷入难以抑制的恐慌之中。
女孩困在城堡中,和她一起的还有一些想要利用她身体的可怕炼金术士。她不是人人都想扮演的角色,游戏对待她的方式让人感到非常不舒服。然而在《Haunting Ground》中,这种设定让游戏的恐怖效果更强,因为在主人公所处的情境中,玩家常常要承受重大压力、不适和不安。这表现了设计师的深思熟虑和意图,是游戏对待弱女的惯用手法,但却往往被遗忘。
氛围的微妙变化。除了颠覆玩家对场所的期待和创造玩家与主人公之间的意外的关系,还有另一种方法可以捉弄玩家的感觉。传统的恐怖游戏粉丝热衷于探索,且似乎喜欢游戏奖励他们对细节的关注。当他们习以为常的事物改变了,或当他们周围的环境受到干扰,都能激起玩家的好奇心,增强他们的恐惧感。
《Phantasmagoria》这款游戏算是Sierra于90年代做的一个奇异实验,是用当时最好的技术创造一款成熟的、成人恐怖游戏。这是第一款使用真人演员作为玩家角色的游戏。这款游戏确实野心勃勃,娱乐了也吓倒了当时的许多玩家——它是冒险游戏转型时的遗产之作。
随着剧情的进展,该游戏世界的演变方式仍然是个有趣的例子,证明了氛围的改变可以唤起玩家的恐惧感。在《Phantasmagoria》中,玩家要探索一座曾属于一位阴险的魔法师的大宅,这位魔法师还留下了大量遗产。然而,随着章节进行,氛围变得越来越诡异;玩家在游戏中可以看到一个古怪的自动占卜机,它带来的信息越来越不祥,发出的音乐旋律也渐渐由愉快转向阴暗。
已故魔法师的香烟和酒好像莫名其妙地、一点儿一点儿地消失了。玩家的电脑显示的提示越来越混乱。甚至连音乐也改变了,令人不安的音调渐渐变得沉重——之后,甚至好像是演奏音乐的人出错了。
对于整个过程都发生同一间屋子里的游戏来说,非常有必要在重要的探索活动中注入了一种恐怖的气氛。因为这让玩家感觉不到自己对环境的掌控感,当然就更易心生恐惧了。
游戏邦编译
GameRes游资网 2015-08-23 08:56: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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