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你造得像我的孤独一样大 保尔·艾吕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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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尔·艾吕雅(Paul éluard,1895年12月14日—1952年11月18日),法国诗人,超现实主义运动发起人之一。1911年开始写诗,1920年与布勒东、阿拉贡等参加达达主义团体,1924年参与发起超现实主义运动,1952年因心绞痛去世。 《法国当代诗人》一书曾这样评价艾吕雅:“在所有超现实主义诗人中,保尔·艾吕雅无疑是成就最高的作家之一”,“他精通如何把‘荒谬事物的不断同化’有机地融人他对自由无比的渴望中去。

俄罗斯的缪斯

▲达利和加拉

艾吕雅和毕加索一样,第一任妻子都是俄裔,她们有着斯拉夫女子共同的性格特点:神经质、喜好排场、浮夸和卖弄风情。毕加索就是因为实在忍受不了没完没了的领结、晚宴、关于门第和餐桌礼仪的絮叨而与奥尔加离婚的。奥尔加只是个芭蕾舞演员,艾吕雅的妻子加拉当然不会那么俗气,她的主要兴趣在于令身边的男人神魂颠倒寤寐思服。不幸的是,她确实具有令男人们无法抗拒的谈吐、容貌和风情,一如马勒的妻子艾尔玛,所向披靡。

情变

▲达利笔下的艾吕雅

迎风落泪对影伤秋的诗人,一如飞蛾之于火焰,对加拉这样的女人既无法驾驭又不能摆脱,只有无尽的痛苦和屈辱。每到此时,加拉就会向丈夫敞开睡袍,露出“尖翘而不失浑圆的双乳,在这方面她并不吝啬”。


两个人的婚姻,在十年后因为萨尔瓦多·达利的出现而戏剧性地画上了休止符。加拉与达利相识于加泰罗尼亚的一次朋友聚会。分别的时候,加拉当着五位朋友和女儿的面拒绝回巴黎,要留下来和这个比她小十岁的男人在一起。那是1927年,加拉35岁。以后的日子里,达利并非没有痛苦,但绝无抱怨,一如其前任。达利的那幅着名的《软表》,多半被评论家解读为对阳萎的恐惧。但据达利自己供称,他的创作灵感源于某个晚上加拉与某个朋友外出“看电影”,他突然感觉到可能会失去她的恐惧……


多年后,艾吕雅给远在美国的加拉写信:“我爱了你20年,我们是不可分离的。假如有一天,你孤独而忧伤,那就再来找我吧。……如果我们非得老去,那我们也要在一起老去。”事实上,艾吕雅虽然后来又结了两次婚,但内心深处对加拉的爱却从未冷却。

▲Dali, Gala, Eluard et Nush en 1931

努什

▲ Eluard et Nush

他的第二任妻子努什非常爱他且专情,但他还是费了很大的劲去说服她,与另一对年轻的夫妻建立起“彼此通室”的四人分享关系。

情色诗集

售价高达10000美元的诗集,是由艾吕雅与刚新婚不久的艺术家妻子,以及先锋摄影师共同打造的《简单》。(巴黎,限量1225份,1200份羊皮纸印刷。)

摄影

曼·雷(Man Ray,原名伊曼纽尔·拉德尼茨基,1890年8月27日—1976年11月18日)是一位美国现代主义艺术家,在法国巴黎度过了自己大部分职业生涯。他为达达主义运动和超现实主义运动作出了巨大的贡献,虽然他并没有正式地参与这两次运动。他的作品多见于各种类型的媒体中,但他自认为是一位画家。曼雷因他的先锋派摄影而为人所知,他同时也是一位有声望的时装摄影师和肖像摄影师。曼雷也因他对物影照片——他自己口中的光影图片——的发展做出的贡献而着名。曼雷的大部分作品——除了他的时装照片和肖像照片——在他还活着的时候并不被人赏识,特别是在他的家乡美国。不过近些年他的名声在逐渐增长。

模特

努什·艾吕雅(Nusch éluard,1906.6.21 –1946.11.28) ,法国演员,超现实主义艺术家;纳粹时期的法国,曾参与抵抗运动。保罗·艾吕雅的第二任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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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吕雅诗歌欣赏

恋人


她站在我的眼睑上

而她的头发披拂在我的头发中间

她有我手掌的形状

她有我眸子的颜色


她被我的影子所吞没

仿佛一块宝石在天上


她的眼睛总是睁开

不让我睡去

在大白天她的梦

使阳光失了色,


使我笑,哭了又笑

要说什么但却什么话也说不出

徐知免 译

为了在这里生活


蓝天撇下了我,我点起一堆火,

点起火,以便做火的朋友,

点起火,好进入沉沉的冬夜,

点起火,为了更好地生活。


白天给予我的一切我都给了火,

森林、灌木、麦田、葡萄园,

鸟巢和巢里的鸟,房屋和屋的钥匙,

昆虫、花朵、皮裘、欢乐。


我听见火焰噼啪的声音,

闻到它的芬芳,感到它的温暖,

我象一条小船在深闭的水面下沉,

我像个死人,只有孑然一身。

罗洛 译

我爱你


为了一切我不曾认识的女人我爱你

为了一切我不曾生活过的时间我爱你

为了遥远的芬芳为了面包的热气

为了融化的雪为了最先开放的花

为了不害怕人类的无邪的生灵

为了爱我爱你

为了一切我不爱的女人我爱你


只有你能照出我我很少看见自己

没有你我只看见一片荒凉的空间

在过去和现在之间

有多少人死去了我跨过他们贫穷的尸体

我没有看穿我的镜子的墙壁

我不得不一个字一个字地学会生活

就像人们一个字一个字把它忘记


为了你那不属于我的明智我爱你

也为了健康的肉体

为对抗那虚幻的世界我爱你

为了这颗我抓不住的心

你以为自己是个疑问可是你却是个问题

你是照在我头上的灿烂阳光当我有了自信的时候

亚丁 译

除了爱你我没有别的愿望


除了爱你我没有别的愿望

一场风暴占满了河谷

一条鱼占满了河


我把你造得像我的孤独一样大

整个世界好让我们躲藏

日日夜夜好让我们互相了解

为了在你的眼睛里不再看到别的

只看到我对你的想象

只看到你的形象中的世界


还有你眼帘控制的日日夜夜

飞白 译



脱去的麻纱还在你肉体上留着温热

你闭上双眼你微颤

像一首歌那样微颤

朦胧地诞生而来自四面


芬芳的甜美

你超越你身体的边界

却又不丧失你之为你

你超越了时间

此刻你是新的女人

裸露在无限面前

飞白 译

自由


在我的练习本上,

在我的书桌上,树木上,

沙上,雪上,

我写你的名字;


在所有念过的篇页上,

在所有洁白的篇页上,

在石头、鲜血、白纸或焦灰上,

我写你的名字;


在涂金的画像上,

在战士们的武器上,

在君主们的王冠上,

我写你的名字;


在丛林上,沙漠上,

鸟巢上,花枝上,

在我童年的回音上,

我写你的名字;


黑夜的奇妙事物上,

白天的洁白面包上,

在和谐配合的四季里,

我写你的名字;


在我所见的几片蓝天上,

阳光照着发霉的水池上,

月光照着的活泼的湖面上,

我写你的名字;


在田野间在地平线上,

在飞鸟的羽翼上,

在旋转的黑影上,

我写你的名字;


在黎明的阵阵气息上,

在大海,在船舶上,

在狂风暴雨的高山上,

我写你的名字;


在云的泡沫上,

在雷雨的汗水上,

在浓厚而乏味的雨点上,

我写你的名字;


在闪闪烁烁的各种形体上,

在各种颜色的钟上,

在物质的真理上,

我写你的名字;


在活泼的羊肠小道上,

在伸展到远方的大路上,

在群众拥挤的广场上,

我写你的名字;


在光亮的灯上,

在熄灭的灯上,

在我的集合起来的房屋上,

我写你的名字;


在我的房间和镜中所照的房间,

形成的对切开的果子上,

在空贝壳似的我的床上,

我写你的名字;


在我那只温和而谗嘴的狗身上,

在它的竖立的耳朵上,

在它的拙笨的爪子上,

我写你的名字;


在跳板似的我的门上,

在家常的器物上,

在受人欢迎的熊熊的火上,

我写你的名字;


在所有得到允许的肉体上,

在我朋友们的前额,

在每只伸过来的友谊之手上,

我写你的名字;


在充满惊奇的眼睛上,

在小心翼翼的嘴唇上,

高高在上的寂静中,

我写你的名字;


在被摧毁了的隐身处,

在倒塌了的灯塔上,

在我的无聊厌倦的墙上,

我写你的名字;


在并非自愿的别离中,

在赤裸裸的寂寞中,

在死亡的阶梯上,

我写你的名字;


在重新恢复的健康上,

在已经消除的危险上,

在没有记忆的希望上,

我写你的名字;


由于一个字的力量,

我重新开始生活,

我活在世上是为了认识你,

为了叫你的名字:


自由。

罗大冈 译



楚尘文化 2015-08-23 08:43: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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