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孤独,这是一种温暖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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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终于听到杰伦暌别2年的新专辑了。我上一次买杰伦的实体专辑还是高三。后来MP3流行,就没有再买了。一直想贡献点小银子,这次杰伦首次发行数字专辑,自然毫无犹豫,买下,可以提前2天听到。
  
    昨天下午就是杰伦陪伴我过来的。
    最先听的自然是《听见下雨的声音》。这首歌是方文山的精心作品,估计也是他力挺杰伦收入新专辑的。方文山拍同名电影,这首词就是这部电影情绪与精神的高度凝聚。当初知道这首歌被录取新专辑,由杰伦亲唱,对于我来说,真是了了一桩憾事。太高兴了。音乐刚开始,那纯净、利索、简单的琴键声,给人一种白色的纯洁感。整首音乐比之前的女声版,配音更加充实,也更加复杂。杰伦的唱腔是那么的“幽婉”:“而我听见下雨的声音……”听这首歌时,能够想起很多美好但又充满遗憾的记忆。“不顾一切地给约定,而爱始终年轻……”在歌曲最后,突然有一个音符的停顿,在那一瞬间,你只能听到雨声。
    这首歌曲是我听的这张专辑的第一首,没有失望,喜悦。
  
    我是从尾到头听的,第二首是《美人鱼》,是真正给我惊艳的作品。当时斜坐在床上,听到它,我激动得要喊了出来,想手舞足蹈。我在微博上写下了这样的话:“受不了了受不了,太激动了太激动了!!!杰伦你又重新回到了范特西叶惠美时代了啊!!!!那个旋律天马行空,不走寻常路的鬼才杰伦又回来了啊!!!!当我听到《美人鱼》时,激动之情实在无法抑制!!!找到了爱在西元前的感觉了啊!!!”《美人鱼》是这张专辑我最容易喜欢上的作品。典型的杰伦风格。别人无法做出。歌曲刚开始的轻涛声与时远时近的呼喊声,海底两万里的感觉出来了。编曲太棒。这首歌一出,令众多模仿他的后生,高下立判。说实话,我真听出了范特西时代的旋律。纯熟之作。
    杰伦的这首作品优于别人之处在于,无论是前奏还是高潮,悦耳的旋律是长的,高低起伏的“长”,但同时又是如此丝滑。你听的时候,感受不到有明确的副歌部分,明确的为了达到高潮而做出的铺垫,情绪与旋律的扭转。相反,它是一气呵成的,让你没有感觉,就听完了,然后,再重新单曲循环。这也是为什么我说,即使是杰伦最弱的专辑《惊叹号》,其中那种诡异的“饶舌”旋律,也是令别人望尘莫及的。这首歌曲,惊艳,愉悦。
  
    第三首,这首歌曲与《美人鱼》不同,是能耐得住重听的。甚至听的次数与愉悦感是成正比的。一首中国风。我说一下自己的具体的细节的感受吧。“几番离愁,世事参透,都入酒”——杰伦唱到“入”字时,使用假音一晃一滑,轻轻掠过,真是原创性极强的艺术家,炉火纯青。让我想到了周作人写《喝茶》时,讲到的那种喝茶最妙处在于茶味在嗓间,将咽未咽时,温吞瞬间。这样的处理,是艺术家的处理,如果不是有意的,那更是艺术家的直觉,更加可贵。还有高潮部分。我始终无法相信,杰伦年纪轻轻的,加上与他一样年轻的搭档方文山,是如何做出这种婉转、蕴藉着离愁、高浓度的人生经验的旋律,那么……怎么说呢,那么真实和复杂。“琴弦断了,缘已尽了,你也走了。你是过客,温柔到这,沉默了。”这段旋律,我相信,肯定让真正的漂泊浪子能掩面喟叹。我再没听过其他创作歌手能有带来这样的感受,即使林俊杰的《醉赤壁》依旧差得很远。方文山与杰伦合作的这首作品,秒杀多少文学硕士哪。再举一个例子,杰伦的艺术家的处理,当他唱到”亭外芦苇花 白茫茫 细雨轻轻打 秋风刮”时,他突然用具有倾倒性的粗哑说唱来表现,我一下就想起白茫茫一片斜斜的风中芦苇情景。这种细腻的处理,不仔细听,怎么能体会到歌者的细心呢?
  
    总体来说,新专辑中《我要夏天》承续的是《阳光宅男》风格谱系。《天涯过客》就是中国风,不用多说。《窃爱》承续的是《迷迭香》风格。《美人鱼》则是《爱在西元前》风格。《手写的从前》是《搁浅》、《借口》一类的风格。《鞋子特大号》是《魔术先生》风格了。遗憾的是,没有《以父之名》《夜的第七章》《逆鳞》风格了。新专辑12首歌曲,最喜欢的是《美人鱼》,《天涯过客》,《听见下雨的声音》;其次是《算什么男人》,《听爸爸的话》,《鞋子特大号》,《手写的从前》;最后是《怎么了》。剩下的都是不怎么喜欢的了。12首能有8首喜欢的,难得!
  
    这段时间听的民谣比较多,再听杰伦,能感受到那种配乐的复杂,制作的精良确实不一样。做音乐确是需要钱的。杰伦配乐的精密,多样化器乐水乳交融般配合透露出的对复杂思绪的瞬而即逝的捕捉。局部变调的整饬,但整体旋律却天马行空,没有一整套资本与人员、器材配合,简直是说笑。对比一听,内地民谣乐队制作水平确实粗糙(当然,李志、左小祖咒早已走出这个阶段,顶级水平还是崔健),好在他们胜在别处。
    杰伦整体给我的感受是,他变得更加成熟,旋律的含蓄、婉转、忧愁是前期没法比的。杰伦从以前表达得“淋漓尽致”升华到此刻的“欲说还休”。我满心欢迎和期待未来。比如《天涯过客》,《红尘客栈》的高潮部分,是有蕴含人生阅历的情绪在里面的,虽说旋律也许比不上《青花瓷》那么朗朗上口,也许不会成为大街小巷歌曲,但是,内在艺术品格是上升的,当然,也归功于方文山愈加娴熟的词创作,他的意境的深远和多样性是写城市饮食男女爱情的林夕无法企及的。再比如《听见下雨的声音》,把特定情绪中男女情愫的欲说还休直接凝为悠长的旋律,无法说出,那么就不说,用美丽的旋律表达。——真是令我羡慕。
  
    一年一度的杰伦专辑时刻,都是我的愉悦时刻。好感激。上一次《十二新作》时,我清楚地记得在西北宿舍,冷的不得了,听着《明明就》和《红尘客栈》,写下了很多文字。杰伦从初二一直陪伴到我此刻,研三了。以前老说啊,等以后工作了,我也还要关注杰伦。这不,现在就在找工作了,我的学生时代要结束了呀杰伦!以后你陪我的是另一个时代了。
    前年我在听《十二新作》时,写的文章是《还有一次,和很多次》。想到还有一次和好多次,就觉得能拥有杰伦这样的歌者,真是我的幸运。
    有时候在想,每当他出专辑,那么多歌迷兴奋,纷纷说自己喜欢哪些歌曲,我看着那些涌现出来的歌曲名,跟我的差不多,大家几乎是在同一时刻听同一首歌,心怀属于自己的完满的特殊情愫,我觉得我是不孤独的,因为在这些时刻,我喜欢的物事,也被更多的有着相同审美趣味的人所感激和欣赏,——这是一种温暖的感觉。
    谢谢杰伦。还有谁的作品能紧密陪伴我如此长的时间呢。
    是的,还有一次,和好多次。


海洋 (记住只言片语,少年的心) 2014-12-26 10:38: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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