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志 魏书.二公孙陶四张传第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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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刘徙日南,瓒具米肉於北芒上祭先人,举觞祝曰:『昔为人子,今为人臣,当诣日南。日南瘴气或恐不还,与先人辞於此。』再拜慷慨而起,时见者莫不歔欷。

 

与邑党州闾同乐共恤,等齐有无,不以名位自殊,乡典咸共宗之。时乡曲有所诉讼,不以诣吏,自投虞平之;虞以情理为之论判,皆大小敬从,不以为恨。

 

英雄记曰:虞为博平令,治正推平,高尚纯朴,境内无盗贼,灾害不生。时邻县接壤,蝗虫为害,至博平界,飞过不入。

 

卿敢出此言乎!忠孝之道,旣不能济。孤受国恩,天下扰乱,未能竭命以除国耻,望诸州郡烈义之士戮力西面,援迎幼主,而乃妄造逆谋,欲涂污忠臣邪!

 

昔光武去定王五世,以大司马领河北,耿弇、冯异劝卽尊号,卒代更始。今刘公自恭王枝别,其数亦五,以大司马领幽州牧,此其与光武同。

 

是时有四星会于箕尾,复称谶云神人将在燕分。又言济阴男子王定得玉印,文曰『虞为天子』。又见两日出于代郡,谓虞当代立。绍又别书报术。

 

绍之罪戾,虽南山之竹不能载。昔姬周政弱,王道陵迟,天子迁都,诸侯背叛,於是齐桓立柯亭之盟,晋文为践土之会,伐荆楚以致菁茅,诛曹、衞以彰无礼。

 

瓒曰:『昔谓天下事可指麾而定,今日视之,非我所决,不如休兵,力田畜谷。兵法,百楼不攻。今吾楼橹千重,食尽此谷,足知天下之事矣。』

 

将军坚守旷日,袁绍要当自退;自退之後,四方之众必复可合也。若将军今舍之而去,军无镇重,易京之危,可立待也。将军失本,孤在草野,何所成邪!

 

魏氏春秋曰:初,刘虞和辑戎狄,瓒以胡夷难御,当因不宾而讨之,今加财赏,必益轻汉,效一时之名,非久长深虑。故虞所赏赐,瓒辄钞夺。

 

而足下超然自逸,矜其威诈,谓天罔可吞,豪雄可灭,果令贵弟殒於锋刃之端。斯言犹在於耳,而足下曾不寻讨祸源,克心罪己,苟欲逞其无疆之怒。

 

夫处三军之师当列将之任,宜令怒如严霜喜如时雨,臧否好恶坦然可观。而足下二三其德强弱易谋,急则曲躬缓则放逸,行无定端言无质要,为壮士者固若此乎!

 

袁氏之攻,似若神鬼,鼓角鸣於地中,梯冲舞吾楼上。日穷月蹴,无所聊赖。汝当碎首於张燕,速致轻骑,到者当起烽火於北,吾当从内出。

 

魏略曰:辅从太祖於官渡。袁绍破走,太祖喜,顾谓辅曰:『如前岁本初送公孙瓒头来,孤自视忽然耳,而今克之,此旣天意,亦二三子之力。』

 

陶谦字恭祖,丹杨人。少好学,为诸生,仕州郡,举茂才,除卢令,迁幽州刺史,徵拜议郎,参车骑将军张温军事,西讨韩遂。会徐州黄巾起,以谦为徐州刺史。

 

谦少孤,始以不羁闻於县中。年十四,犹缀帛为幡乘竹马而戏,邑中儿童皆随之。故苍梧太守同县甘公出遇之涂,见其容貌异而呼之,住车与语,甚悦因许妻以女。

 

今海内扰,攘州郡起兵,征夫劳瘁,寇难未弭,或将吏不良,因缘讨捕,侵侮黎民,离害者众;风声流闻,震荡城邑,丘墙惧于横暴,贞良化为羣恶。

 

此何异乎抱薪救焚,扇火止沸哉!今四民流移,托身他方,携白首於山野,弃稚子於沟壑,顾故乡而哀叹,向阡陌而流涕,饥厄困苦,亦已甚矣。

 

虽悔往者之迷谬,思奉敎於今日,然兵连众结,锋镝布野,恐一朝解散,夕见系虏,是以阻兵屯据,欲止而不敢散也。诏书到,其各罢遣甲士,还亲农桑。

 

臣闻怀远柔服,非德不集;克难平乱,非兵不济。是以涿鹿、阪泉、三苗之野有五帝之师,有扈、鬼方、商、奄四国有王者之伐,自古在昔,未有不扬威以弭乱震武以止暴者也。

 

若承命解甲,弱国自虚,释武备以资乱,损官威以益寇,今日兵罢,明日难必至,上忝朝廷宠授之本,下令羣凶日月滋蔓,非所以强干弱枝遏恶止乱之务也。

 

典略曰:固字白兔,旣杀杨丑,军屯射犬。时有巫诫固曰:『将军字兔而此邑名犬,其势必惊,宜急移去。』固不从,遂战死。

 

越海收东莱诸县,置营州刺史。自立为辽东侯、平州牧,追封父延为建义侯。立汉二祖庙,承制设坛墠於襄平城南,郊祀天地,藉田治兵,乘鸾路九旒旄头羽骑。

 

敏子追求敏,出塞,越二十余年不娶。州里徐邈责之曰『不孝莫大於无後,何可终身不娶乎!』乃娶妻,生子胤而遣妻,常如居丧之礼,不胜忧,数年而卒。

 

会霖雨三十余日,辽水暴长,运船自辽口径至城下。雨霁,起土山、修橹,为发石连弩射城中。渊窘急。粮尽,人相食,死者甚多。将军杨祚等降。

 

八月丙寅夜,大流星长数十丈,从首山东北坠襄平城东南。壬午,渊众溃,与其子修将数百骑突围东南走,大兵急击之,当流星所坠处,斩渊父子。

 

臣伏惟遭天地反易,遇无妄之运;王路未夷,倾侧扰攘。自先人以来,历事汉、魏,阶缘际会,为国郊节,继世享任,得守藩表,犹知符命未有攸归。

 

幽明备着,所以申示之事言提其耳。臣昼则讴吟宵则发梦,终身诵之志不知足。季末凶荒乾坤否塞,兵革未戢人民荡析。仰此天命将有眷顾,私从一隅永瞻云日。

 

臣不负魏,而魏绝之。盖闻人臣有去就之分;田饶适齐,乐毅走赵,以不得事主,故保有道之君;陈平、耿况,亦覩时变,卒归於汉,勒名帝籍。

 

伏惟陛下德不再出,时不世遇,是以凄凄怀慕自纳,望远视险,有如近易。诚愿神谟蚤定洪业,奋六师之势,收河、洛之地,为圣代宗。天下幸甚!

 

今辽东、玄莬奉事国朝,纡青拖紫,以千百为数,戴纚垂缨,咸佩印绶,曾无匡正纳善之言。龟玉毁于匵,虎兕出于匣,是谁之过欤?国朝为子大夫羞之!

 

岂独父兄之敎不详,子弟之举习非而已哉!若苗秽害田,随风烈火,芝艾俱焚,安能白别乎?且又此事固然易见,不及鉴古成败,书传所载也。

 

江南海北有万里之限,辽东君臣无怵惕之患,利则义所不利,贵则义所不贵,此为厌安乐之居,求危亡之祸,贱忠贞之节,重背叛之名。

 

今忠臣烈将,咸忿辽东反覆携贰,皆欲乘桴浮海期於肆意。朕为天下父母,加念天下新定,旣不欲劳动干戈远涉大川,费役如彼,又悼边陲遗余黎民,迷误如此。

 

辩足以动其意,明足以见其事,才足以行之,辞足以见信。若其计从,虽郦生之降齐王陆贾之说尉佗,亦无以远过也。欲进远路不宜释骐骥;将已笃疾不宜废扁鹊。

 

臣等闻明君在上,听政采言,人臣在下,得无隐情,是以因缘诉让,冒犯愬寃。郡在藩表,密迩不羁,平昔三州,转输费调,以供赏赐,岁用累亿,虚耗中国。

 

渊祖父度初来临郡,承受荒残,开日月之光,建神武之略,聚乌合之民,扫地为业,威震燿于殊俗,德泽被于羣生。辽土之不坏,实度是赖。

 

孔子曰:『微管仲,吾其被发左袝。』

 

渊执节弥固,不为利回,守志匪石,确乎弥坚。犹惧丹心未见保明,乃卑辞厚币,诱致权使,枭截献馘,以示无二。吴虽在远,水道通利,举帆便至,无所隔限。

 

若魏伐渊不克,而我军远赴,是恩结遐夷,义盖万里;若兵连不解,首尾离隔,则我虏其傍郡,驱略而归,亦足以致天之罚,报雪曩事矣。

 

权曰:『善。』乃勒兵大出。谓渊使曰:『请俟後问,当从简书,必与弟同休戚共存亡,虽陨于中原,吾所甘心也。』又曰:『司马懿所向无前,深为弟忧也。』

 

典略曰:黑山、黄巾诸帅,本非冠盖,自相号字,谓骑白马者为张白骑,谓轻捷者为张飞燕,谓声大者为张雷公,其饶须者则自称于羝根,其眼大者自称李大目。

 

张鲁字公祺,沛国丰人也。祖父陵,客蜀,学道鹄鸣山中,造作道书以惑百姓,从受道者出五斗米,故世号米贼。陵死,子衡行其道。衡死,鲁复行之。

 

鲁遂据汉中以鬼道敎民,自号『师君』。其来学道者初皆名『鬼卒』。受本道已信号『祭酒』。各领部众多者为治头大祭酒。皆敎以诚信不欺诈,有病自首其过。

 

诸祭酒皆作义舍,如今之亭傅。又置义米肉县於义舍,行路者量腹取足;若过多鬼道则辄病之。犯法者三原,然後乃行刑。不置长吏皆以祭酒为治,民夷便乐之。

 

汉川之民,户出十万,财富土沃,四面险固;上匡天子,则为桓、文,次及窦融,不失富贵。今承制署置,势足斩断,不烦於王。愿且不称,勿为祸先。

 

熹平中,妖贼大起,三辅有骆曜。光和中,东方有张角,汉中有张修。骆曜敎民缅匿法,角为太平道,修为五斗米道。太平道者,师持九节杖为符祝,敎病人叩头思过,因以符水饮之,得病或日浅而愈者,则云此人信道,其或不愈,则为不信道。修法略与角同,加施静室,使病者处其中思过。又使人为奸令祭酒,祭酒主以老子五千文,使都习,号为奸令。为鬼吏,主为病者请祷。请祷之法,书病人姓名,说服罪之意。作三通,其一上之天,着山上,其一埋之地,其一沉之水,谓之三官手书。使病人者家出米五斗以为常,故号曰五斗米师。实无益于治病,但为淫妄,然小人昏愚,竞共事之。後角被诛,修亦亡。及鲁在汉中,因其民信行修业,遂增饰之。敎使作义舍,以米肉置其中以止行人;又敎使自隐,有小过者,当治道百步,则罪除;又依月令,春夏禁杀;又禁酒。流移寄在其地者,不敢不奉。

—五道米道

 

於是乃奔南山入巴中。左右欲悉烧宝货仓库,鲁曰:『本欲归命国家而意未达。今之走避锐锋非有恶意。宝货仓库国家之有。』遂封藏而去,太祖入南郑甚嘉之。

 

夫赏罚者,所以惩恶劝善也,苟其可以明轨训於物,无远近幽深矣。今阎圃谏鲁勿王,而太祖追封之,将来之人孰不思顺!塞其本源而末流自止,其此之谓与!

 

若乃不明於此而重燋烂之功,丰爵厚赏止於死战之士,则民利於有乱,俗竞於杀伐,阻兵仗力干戈不戢矣。太祖之此封可谓知赏罚之本,虽汤武居之无以加也。

 

魏略曰:刘雄鸣者,蓝田人也。少以采药射猎为事,常居覆车山下,每晨夜,出行云雾中,以识道不迷,而时人因谓之能为云雾。郭、李之乱,人多就之。

 

马超等反,不肯从,超破之。後诣太祖,太祖执其手谓之曰:『孤方入关,梦得一神人,卽卿邪!』乃厚礼之,表拜为将军,遣令迎其部党。

 

有众数千人,据武关道口。太祖遣夏侯渊讨破之,雄鸣南奔汉中。汉中破,穷无所之,乃复归降。太祖捉其须曰:『老贼,真得汝矣!』复其官,徙勃海。

 

先主未出时,献帝舅车骑将军董承辞受帝衣带中密诏,当诛曹公。先主未发。是时曹公从容谓先主曰:『今天下英雄,唯使君与操耳。本初之徒,不足数也。』先主方食,失匕箸。遂与承及长水校尉种辑、将军吴子兰、王子服等同谋。会见使,未发。事觉,承等皆伏诛。华阳国志云:于时正当雷震,备因谓操曰:『圣人云迅雷风烈必变』,良有以也。一震之威,乃可至於此也!

—青梅煮酒论英雄


2022-12-10 20:3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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