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的智慧——从苏格拉底到维特根斯坦》 英 伯特兰 罗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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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的智慧——从苏格拉底到维特根斯坦》 英 伯特兰 罗素

科学研究未知的事实,哲学与思辨相关。

苏格拉底以前

在古希腊悲剧里,同情心总是偏向那些受狂热情感和激情困扰的人那边。

亚里士多德恰如其分地说,悲剧是对性情的陶冶或情感的净化。

归根结底,正是希腊人性格的双重性,使它能够彻底地改变世界。

在东方,神秘主义因素具有至高无上的地位。

但是,宁静就其本身来说,如神秘主义一样,不可能引起思想革命。

所需要的是对真和美的热情探究。

充满活力的好奇心,热衷于对不偏不倚探究的爱好,这赋予希腊人在历史上独一无二的地位。

从这种关联中产生的伦理学说,在知识中看到了善,这是不偏不倚探究的结果。

广义说来,它们在寻找一种秩序,这在寻找因果关系的观察者看来,就像在杂乱无章的、偶然的事件中发现线索一样。

天体是神,自然神灵的力量,这是人在自身的想象中创造的。

哲学家思考有关事物秩序的一般问题。

宇宙是简单的还是复杂的,有序的还是混沌的?

鼎盛期是古希腊历史学家的术语,用来概括生卒年月不明的古人的生活时代。

一般认为,鼎盛期指一个人四十岁左右。

按照毕达哥拉斯的观点,无限的气使基数保持独特性,而基数则给予无限者以尺度。

进一步说,无限与黑暗同一,而有限与火同一。

这显然是由于天空和星星而产生的观念。

和谐来自对立面的紧张,就如一张弓所示。

我们从这些残篇中容易理解,为什么人们认为他是晦涩的,他的言论有预言的味道。

残篇简洁优雅,富有生动的隐喻,说到永恒的生死轮回,他说:“时间是一个玩骰子的儿童,儿童掌握着王权。”

阿那克西曼德已经说过,相互冲突的对立面转化为无限,要以相互侵犯来回报。

实在世界在于互相对立的倾向之平衡调适。

在对立面冲突的背后,依各种尺度,存在着世界的和谐或协调。

因此,冲突是保持世界充满生气的动力原则。

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因为你经常遇到新水流。

我们既踏入又不踏入同样的河流,我们既存在又不存在。

向上的路和向下的路是同一条路,你去除一条路,就去除了两条路。

这个世界对一切存在都是同一的,它不是任何神所创造的,也不是任何人所创造的;

它过去、现在和未来永远是一团永恒的活火,在一定的分寸上燃烧,在一定的分寸上熄灭。

至于自然的各种过程,它们都符合其分寸。

就如阿那克西曼德所坚持的,不公正不是在对立面的冲突中寻找,而是在对限度的漠视中寻找。

人不是通过仪式和牺牲变为善的,他清楚地认识到仪式实践的、肤浅的和原始的特征。

他们用血涂抹自己以使自己纯洁,是徒然的,这正像一个人掉进污泥却想用污泥来洗净自己一样。

任何人见到别人这样做,都会把他当作疯子。

善不可能从这方面产生。

然而,存在着一条通达智慧的途径,而且这是通过掌握事物的基本原则达到的。

这种公式是对立面的和谐,但是人们没有认识到它,尽管它处处表现出来。

学会许多东西并不意味着理解。在黑格尔那里,我们会再次看到这种观点,其根源在赫拉克利特这里。

巴门尼德的“存在者,存在”成了固体的球形世界,它是坚固的、匀质的和不动的。

巴门尼罗和赫拉克利特构成前苏格拉底时代的思想家中两种极端的对立面。值得注意的是,除柏拉图外,原子论者对两种对立的观点作了一种综合。

他们从尼门罗德那里借用了不变的基本粒子,而从赫拉克利特那里借用了不停息地运动的概念。

这是黑格尔的辩证法首次提出的经典例子之一。

这确实符合思想进步的情况,思想的进步产生于这类综合,即对两种极端的论点不懈地阐发而必然出现的结果。

据说他可以影响气候。很可能由于他的医术,他成功地控制了塞利努斯的疟疾流行,后来人们为表示感激之情,把他铭刻在该城打制的硬币上。

据说,他自命为神,而且当他死的时候想必已升天了。又有人说,他跳入了爱特纳的火山口,尽管这看起来完全不可置信,因为没有一个称职的政治家会跳进火山。

the fury of the elements 直译为 诸元素的暴怒。

恩培多克勒知道,光使时间流逝,月亮光是间接的,尽管我们说不出他以什么为根据推演出这种知识。

他的宇宙论的基础是引发宇宙成为球体的一系列循环,球体具有外部的斗争和把其他诸元素聚合在一起的内部的爱。

然而,斗争排除爱,直到把各种元素完全分离,而且不存在爱。

尔后,反面的过程发生,直到我们又一次达到起点。

他的生命理论与这种循环论联系在一起。在循环的最后阶段,当爱侵入到球体,各种各样动物的基本要素独立地形成了。

下一步,当斗争又一次完全不存在时,我们服从适者生存的任意性组合。

当斗争再次进入时,分化过程开始了。我们自己的世界是这种过程的发达阶段,它又一次受适者生存的进化原则支配。

武士,出自斯巴达,以军事压力对付经济压力。

健康是对立面的组成部分的正确平衡,如果任何部分颠倒错乱,疾病就会发生。

同样,他采纳了气孔或气道理论,整个身体通过气孔或气道呼吸。

尤其是他的视觉理论,长期以来一直具有影响,从被看到的物体中的流射与从眼中产生的一线光芒汇合,就产生了视觉。

希腊人强烈的个人主义特征表现在他们对法律的态度上。

在这方面,他们是完全独立的,而且完全不同于他们亚洲的同时代人。

在亚洲,人们认为统治者的权威受到神授的法律的支持;希腊人则认为法律是人制定的,而且是为人服务的。

如果法律不再符合时代,那么可以通过人们的一致同意而改变它。

但是只要它具有支持它的共同力量,那么人们就必须遵守它。

所有事物都包含每一件事物的一部分,看起来白的东西,凑近看其中也有黑点。

当时,这是导致希腊文明达到其不可比拟的高度的背景。

它以和谐为基础,内在的冲突又撕裂它,这一切归根到底可能已高扬了它的伟岸性。

因为尽管它不可能逐渐发展起切实可行的泛希腊化国家,但是它征服了任何征服了希腊国土的人们,

而且直到今天,它仍然是西方文明的构架。

芝诺否认无限空间,因为如果地球包含在空间之内,那么反过来它被什么包含呢?

除了它对自然科学的重要性之外,原子论也产生了新的灵魂理论。

就像其他东西一样,灵魂也是由原子组成的。

灵魂的这些组成部分比其他原子更加精致,而且被分配到整个身体。

按照这种观点,死亡意味着溃散,个人不朽是不存在的。

这是后来的伊壁鸠鲁和他的追随者得出的结论。

幸福、生活的目的在于灵魂的平衡状态。

对于那些只把做成的事当作有效的人来说,未解决的问题是令人讨厌的。

总的说来,这正是智者们陷入的困境。

哲学家们相互冲突的理论没有提供知识是完全有可能的。

而且,与其他民族相接触而日益扩展着的经验已经表明,在不同的民族习俗间存在着不可逾越的鸿沟。

希罗多德曾叙述过这类轶事。

在亚历山大大帝的朝廷里,来自波斯帝国不同地域的各部落代表都到场。

当每一个代表听到其他部落的丧葬习俗时,都惊骇万分。

一部分人是焚化死尸,另一部分人则把它们吞食掉。

希罗多德援引品得的话得出结论:习俗是万物之王。

因为智者们觉得人们不可能具有知识。他们因此声称知识是不可能的,关键的是有用的意见。

当然,其中有某种真理的成分。

在指导实际事务时,成功确实是压倒一切的需要考虑之事,苏格拉底的观点在这方面又是真正的对立面。

智者们对可靠的实践感兴趣,苏格拉底则坚持认为这还不充分,即未经审视的生活其实是不值得过的。

智者们高价授课,培训以实际成功为目的。

最后,还有传授辩论或论辨术的教师,他们能使糟糕的事情看起来变得比较好。

概而言之,这种观点是普罗泰戈拉的教谕:人是万物的尺度,是存在事物存在的尺度,也是不存在事物不存在的尺度。

因此,每一个人的意见对他自己来说是真实的,人们之间的不一致不能根据真理来决断。

于是,智者特拉西马库斯把正义定义为强者的优点,就不足为奇了。

一方面,他们倾向于把那些温和、仁慈、屈尊态度的哲学家看作是无害的傻瓜、疯子,他们有自己的头脑,在虚无缥缈中行走,提出傻问题,

不接触人们实际关注的事情,没有关注明智的公民应当参加的那些事务。

另一方面,哲学思辨可能对既定的惯常做法和习俗产生深层的扰乱性影响。


2022-12-08 18:57: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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