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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丽的公主被恶龙困于深山,勇士乔治只身战胜恶龙,解救了公主,公主回赠给乔治一本书作为礼物,这本书象征着智慧与力量,这是加泰罗尼亚“圣乔治节”的传说,是世界读书日的灵感。据说每到4月23日,加泰罗尼亚的妇女们就会送丈夫或男朋友一本书,男人们则会回赠一支玫瑰。 这一天,还是莎士比亚和塞万提斯的忌日。世界森林日、世界水日、世界粮食日、世界读书日……这些日子都拥有一个共同点——匮乏。不是盛典,是警钟。不是节日,更像忌日,我们颁给了阅读一份不在场证明。 在这一天,我想我会送你两本书,乔治•奥威尔的《1984》和赫胥黎的《美丽新世界》。不是老调重弹,扼杀阅读的凶手就是它们:专制的独裁者与技术至上的社会。秦始皇焚书坑儒、希特勒焚烧图书馆,独裁者往往奉行愚民政策,无知而满足;技术至上的新世界中,巴普洛夫式的教育,人只不过是被孵化的物品,到处莺歌燕舞,没有烦恼,从不彷徨。 我们早已进入了机械复制时代,阿多诺们认为当代的精神消遣是同质的、可预见的、去政治的,它维护着既有社会权利,生产出单向度的人。异见性的沉思不再,公知变成了表演者。文学作品的表征被忽视,大家只想要更多的故事,所以我们扔下书,去刷微博、去追剧。但悲观从未走向绝对,世界更处于一种利奥塔所描绘的“后现代状况”,即对宏大叙事的怀疑,经典合法性的衰落,价值多元主义的盛行。 没错,我们从未停止思想,但不是量化生产就是众声喧哗。思想是不该被规训的,蛮力不能让人心悦诚服。力量不是勇士乔治的全部,战胜恶龙还需要智慧。我想他该不是在迎战前才找本屠龙攻略看,所以可能读书日看到图书打折才来凑单怕是远远不够的。 当世界只剩下孤立的读者和他的眼,口腔沉默,与外界剥离,退至心灵。当每一个白天让我们的面孔布满灰尘,我们仍要相信每个面孔背后都有灵魂。即使他们被白日所侵蚀,我们也要在晚上活出精彩。那么,请放本书在枕边吧。也许哪天,你翻开就会发现,4月23日,还是莎士比亚的生日,浪漫的文学感性还在。(文/李二号) 此刻海洋深邃,而你爱我 魏冰心 凤凰读书编辑 这几天回家路上总是哼《牧场之家好做伴》里梅姑她们唱的一首《我明尼苏达的家》,我之所以喜欢这部好多人看睡着了的电影,因为它特别不认真地讲了一次散场。收音机时代要结束了,“牧场之家好做伴”终于迎来了他们的告别演出。第二天大家就要各奔东西、这辈子估计也就这样了吧,但前一天晚上却还像几十年间的任何一天那样为了鸡毛蒜皮相互撕扯争执斗嘴调侃。这部美国喜剧片倒拍出了我所理解的日本文化里的“物哀”意味。 要讲的第一本书是《易经》,张爱玲在美国期间写的英文自传体小说,原名叫The Book of Change。跟张爱玲那些“最后的”、“唯一的”遗作相比,这本书简直低调得要命,当年在美国便是卖不掉的故事,到了国内似乎也终因总是絮絮叨叨陈年往事而让出版商和书迷们丧了兴趣了。作为一个多少有点厌恶趋之若鹜的人,我很少跟别人提起自己是个张粉。这么多女文青喜欢她,好像不差我这么一个,这本封面印着白底蓝白花朵的小书连着《雷峰塔》《异乡记》被搁在书架的顶层,落下薄薄一层灰,直到今晚因为要写几句关于读书的话才给拿下来,我想它大约能概括我读书的常态:近乡而情怯。 赵丕慧的翻译出色得让人惊讶,译者谦虚地声明翻译原则只是对英语原文的亦步亦趋,殊不知读者拿来一看竟然亲切地不能自已。雷峰塔倒了,人心散了,琵琶不能再做小女孩,上学、逃避战乱、跟妈妈几近暧昧模糊地相处。故事都是旧的,而张爱玲争拗地一遍一遍地写,像过去几十年间的任何一天那样热牛奶、撕掉《莎乐美》的插图,恐怕也是在用自己的方式跟过去告别。少女隐秘的心事能藏着好多年,直到为了散场的相聚。这一场相聚也是长大了的读者跟张爱玲之间的。 第二本正在看的书,是《曼德施塔姆夫人回忆录》。俄罗斯文学……它,太不同了。除却长到绕舌的人名,它还有着迥异于东方、也不尽是西方的抒情传统。不见骑士精神,也没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的温情,俄罗斯的文学时刻跟寒冷的天气、拉到嘴边的大衣领口包裹在一起。当然,这本回忆录不能简单说是文学,它是一种抗拒,对那个能因诗歌而杀人的国度的,对那个不被担保、反被美化和遗忘了的时代的。只消读完数十页的俄文版序文(写得真是好啊!),你就会被它惊人的力量拉着走了。用布罗茨基的话来讲,“(娜杰日达•曼德施塔姆)这两本回忆录当然是阅读曼德施塔姆诗歌的指南,但是其意义不仅于此。” 躺在床头的,还有一本《唯有孤独恒常如新》,标题就来自它。读诗的好处,是能拧开身上控制触觉的那道开关,公车上熟睡的女孩和她衣服上“Sweet Dream”的字母印花,保洁工人扬起的一片尘土,同事敲键盘的声音(轻轻地,仿佛那是一只猫在打字),都成了一树树的花和一满天的星。 唐玲 凤凰读书编辑 前段时间大火的李健,当时很多报道中都有一句形容他和爱人"把生活过成了诗"。近日横生是非,终于让一大帮人拎出解气,马后炮之"早就觉得他们虚伪、装。"明星是非,暂且不论。倒是反证,所谓"过成诗的生活"曾经被奉为圭臬,如今没多少人信了。 当然获同等待遇的,还有所谓完满的爱情,廉洁的官员,真诚喜欢赛车不惹事的富二代,洁身自好的演员……对此都需得脖子一梗,头一昂,鼻翼颤动哼之,呸之“装逼”。 转到正题,读书日到,作为读书编辑,理应在“众呸”中将逼格进行到底。 那么,嗯哼,泛读就不列了,最近在精读叶嘉莹之师顾随的《驼庵传诗录》,叶嘉莹称之为"先生之讲课则纯是以敢发为主,全任神行,一空依傍"。再者即美国密歇根教授托马斯•福斯特的《How to read novels like a professoer》。若是在地铁上翻开,露出封面,可惊呆几位呆萌少男少女;路边买套煎饼果子,亦可秒杀公放《月亮之上》的小哥,再不济,总归能在烤面筋油头大妈困惑的眼神中满足地转身而去…… 但,要说人话呢? 这两本书,自然是好书一则一位老师教你如何读诗,文词精美易懂;二则一位老师教你如何读小说,举例翔实、语言风趣精准。于我,更像是"工具书",好比校服正太们手中的《现代汉语词典》、《牛津X阶英汉双解词典》;而比起他们厚如板砖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拟》,无论是物理OR精神攻击力可能都还低一些。 为何选择精读这两本书?汗颜道:也就是上了多年中文系,依然还对诗词、小说不能精准把握之,所以更需好生练习。咋一看唬人,其实没有任何"逼格"之说。因读书不论所谓逼格高低,开卷览文,自家有益,像是福楼拜言“阅读是为了活着”。好比这世上有不少人真"把生活过成了诗",也只是一如呼吸之举。 因而想起诗人李元胜的诗《墓志铭》:"我没有相信过《读者》的说教,也没过上它所描述的生活。"遂斗胆不敬改之,成题。 当我们再也感觉不到读书的饥渴感…… 陈爽 凤凰读书编辑 最近似乎进入了读书倦怠期,总是翻书不过半,就变得意兴索然。而且开始不断问自己,读书究竟是为了什么?读书能得到什么? 这样问似乎是很功利,但当我看到各路媒体都在晒书荐书,朋友圈总是被各种书单刷屏,电商们进行着图书打折限免的狂欢,以及遇到像“世界读书日”这类日子,有不少活动方高呼要开一个热闹的读书嘉年华,来个万人同读书时,我确实产生了巨大的恐慌和荒谬感。我不想压抑我的怀疑:这真是一个全民热爱阅读的时代吗?阅读需要这样的全民狂欢吗? 我始终觉得,阅读是一件极其极其私人的事,是个人与世界的隐秘对话,完全没必要宣之于众。当然,与好友二三“奇文共欣赏,疑义相与析”那是绝对可以,而且非常有益;但是当读书被设计成一种概念性的活动,被赋予了太多繁复花哨的演示形式,连参与人数也达到一种近乎喧嚣的地步后,我觉得读书最本质的意义已经被掩盖了,读书变成了知识和信息的空洞展览,成了一种模式化的文化姿态的刻意表达,而那些号称爱书的读书人或许只是成了两脚书橱,这个世界上并没有因此多一些因为阅读而变得有趣的人。 我思忖,这一切,或许是因为在这个信息时代,读书变成了一件太容易的事。书太容易得到,我们再也体验不到满世界辗转寻觅一本书的辛苦;再也没有向小伙伴借书之后,赶在归期之前的熬夜苦读;更别说有像更早远之前的父辈、祖父辈的地下抄书经历。现在,我们只需动动鼠标,想要的书便可以从世界各地快递到家;而我们移动硬盘里,也动辄装着上百G的电子书,我们一个人就拥有了一座图书馆的藏书量。但是,我们并没有比前人变得更渊博,并没有变得更敏于思考。或者这样说吧,在这个时代,信息的丰富和便捷,已经使我们再也感觉不到读书的饥渴感。 那么,我们能怎么做?须知,信息化的浪潮势不可挡,也不需阻挡,但我们更要认识到——也许,我们并不要读那么多的书。与其泛滥地“占有式”地读书,不如构建自己独一无二的阅读谱系。其根系有三,一为修身,二为怡情,三为获知。在此基本上,扎实阅读那些“筑基”之书,然而再逐步完善谱系。书从来没必要尽读,当置书本身已成为最简单的事后,读或不读哪些书、以及怎么去读,就成了最重要的事。世上从来不乏爱书之人,但是会读书,能读出个人性格和风格、读出思想和趣味的人,实在是少数。我希望,在大众阅读的喧哗声中,你我都能从容地按自己的阅读体系去读书,不为周遭所动,如饥似渴地去读自己的书。 读书、分享书单时,觉得有种荒谬和恐惧感。我觉得,读书作为一种个人的闲情雅致似乎已经过去,而变成了一种信息展览和姿态表示。我觉得好像看到一个个人形移动书橱。 我不想和你谈论 何可人 凤凰读书编辑 文学杂志《天南》创刊号里,台湾乡土诗人吴晟在开卷处,说:我不和你谈论诗艺;不和你谈论那些纠缠不清的隐喻;请离开书房;我带你去广袤的田野走走;去看看遍处的幼苗;如何沉默地奋力生长。 春季的4月23号,是世界读书日。到这一天,各类读书类非读书类媒体,可能都在追索和强调读书的意义。你的朋友圈,是不是给开了挂的书单推送刷遍? 我数次在朋友圈见过转发过这样一条(上图),说“一张图揭示读书的意义”。它许诺我们,“读了书之后,将拥有了辨识现今社会黑暗和丑陋的能力,将站在了巨人的肩上,看到希望和光明。” 其实我不能确定。不能确定,在足够多足够好的阅读之后,我们是否能看到希望和光明? 记得残雪有一次在讲文学时说:“生命的张力发挥的越极致,探索的层次越深,伴随而来的颓废感、沮丧感、虚无感也会越可怕。” 我想,读书也会这样吧。有可能,当我们将停在那段最深厚最复杂的云层之中,再也不能抽身看黄灿灿的、简单分明的世界。 我想,读书可能没法帮我们活得最好了……只希望,读书能让我们活得更多。 怎么才是活的多? 是能为我们认识这个复杂世界及它的来源,提供不同的视角吧。让我们终究明白,世界不是清晰的白或黑、人间难断简单的好与恶。日常生活也好,历史也好,爱情也好,都有着多重面相。我们不必依靠固有观点和权威论述来理解,不用对复杂的进程轻易下简化的“必然性”的判断。 除此之外,我还古怪地地想表达一种观点(主编大人您别介意啊):“从十六世纪至今,大多数读者对别人只有一个要求:希望他们不在旁边;若不行,请他们保持安静。整个阅读的过程,作者和读者仿佛达成共谋,对抗社会参与和社会意识。简而言之,阅读成为反社会的行为。” 这是美国媒体文化研究者和批评家尼尔•波兹曼在他的着作《童年的消逝》里说的话。研究了一辈子的媒体,他倒变成了最鲜明的反新媒体传播者。这其中的因果让我着迷。我不合时宜地认同这种观点,尽管我从事着反其道而行之的工作。但在这个“世界读书日”里,让我不带冒犯地,任性地说一声“我不想和你谈论”吧。 不如我不和你谈论?不如等你自己翻开你眼前的书?读书如遇人,在瞥过第一眼之后,是否愿意深入堂奥,实在是看各人的机缘啊。我相信过《读者》的说教,也会过上它所描述的生活
凤凰读书 2015-08-23 08:49: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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