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照大旗,马鸣风萧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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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日照大旗,马鸣风萧萧。

      [译文]   夕阳晚霞照在军营的大旗上,战马也伴着萧萧的北风不停地嘶鸣。

     [出典]  杜甫《后出塞》

     注:

     1、《后出塞》其二   杜甫

       朝进东门营,暮上河阳桥。
 
  落日照大旗,马鸣风萧萧。
 
  平沙列万幕,部伍各见招。
 
  中天悬明月,令严夜寂寥。
 
  悲笳数声动,壮士惨不骄。
 
  借问大将谁,恐是霍嫖姚。

 

     2.杜甫的《后出塞》共计五首,此为组诗的第二首。本诗以一个刚刚入伍的新兵的口吻,叙述了出征关塞的部伍生活情景。

  “朝进东门营,暮上河阳桥。”首句交待入伍的时间、地点,次句点明出征的去向。东门营,当指设在洛阳城东门附近的军营。河阳桥,横跨黄河的浮桥,在河南孟县,是当时由洛阳去河北的交通要道。早晨到军营报到,傍晚就随队向边关开拔了。一“朝”一“暮”,显示出军旅生活中特有的紧张多变的气氛。

 3、“落日照大旗,马鸣风萧萧”,显然已经写到了边地傍晚行军的情景。“落日”是接第二句的“暮”字而来,显出时间上的紧凑;然而这两句明明写的是边地之景,《诗经·小雅·车攻》就有“萧萧马鸣,悠悠旆旌”句。从河阳桥到此,当然不可能瞬息即到,但诗人故意作这样的承接,越发显出部队行进的迅疾。落日西照,将旗猎猎,战马长鸣,朔风萧萧。夕阳与战旗相辉映,风声与马嘶相交织,这不是一幅有声有色的暮野行军图吗?表现出一种凛然庄严的行军场面。其中“马鸣风萧萧”一句的“风”字尤妙,一字之加,“觉全局都动,飒然有关塞之气”。

     4、天色已暮,落日西沉,自然该是宿营的时候了,“平沙列万幕,部伍各见招”两句便描写了沙地宿营的图景:在平坦的沙地上,整整齐齐地排列着成千上万个帐幕,那些行伍中的首领,正在各自招集自己属下的士卒。这里,不仅展示出千军万马的壮阔气势,而且显见这支部队的整备有素。

     5、入夜后,沙地上的军营又呈现出另一派景象和气氛。“中天悬明月,令严夜寂寥。悲笳数声动,壮士惨不骄”,描画了一幅形象的月夜宿营图:一轮明月高悬中天,因军令森严,万幕无声,荒漠的边地显得那么沉寂。忽而,数声悲咽的笳声(静营之号)划破夜空,使出征的战士肃然而生凄惨之感。

     6、至此,这位新兵不禁慨然兴问:“借问大将谁?”——统帅这支军队的大将是谁呢?但因为时当静营之后,他也慑于军令的森严,不敢向旁人发问,只是自己心里揣测道:“恐是霍嫖姚”——大概是象西汉嫖姚校尉霍去病那样治军有方、韬略过人的将领吧! 

     7、从艺术手法上看,作者以时间的推移为顺序,在起二句作了必要的交待之后,依次画出了日暮、傍黑、月夜三幅军旅生活的图景。三幅画都用速写的画法,粗笔勾勒出威严雄壮的军容气势。而且,三幅画面都以边地旷野为背景,通过选取各具典型特征的景物,分别描摹了出征大军的三个场面:暮野行军图体现军势的凛然和庄严;沙地宿营图体现军容的壮阔和整肃;月夜静营图体现军纪的森严和气氛的悲壮。最后用新兵不可自抑的叹问和想象收尾。全诗层次井然,步步相生;写景叙意,有声有色。故宋人刘辰翁赞云:“其时、其境、其情,真横槊间意,复欲一语似此,千古不可得”(《杜诗镜铨》卷三引)。 

     8、《前出塞》和《后出塞》:这是用组诗形式写成的。组诗,是杜甫的一种新的创造。前出塞九首,大约是天宝十一载(公元752年)前后写的。“后出塞”大约是天宝十四载(公元755年)冬写的。《前出塞》诗,指的是当时唐王朝对西北的边塞战争。《后出塞》诗指的是以幽州为主的北方边塞战争。这两组诗的共同特点是反对唐玄宗的穷兵黩武。当然也反对少数民族统治者对朝廷的反叛,他在这些组诗中说:“君已富土境,开边一何多”、“杀人亦有限,立国自有疆”“苟能制侵陵,岂在多杀伤”“古人重守边,今人重高勋”“边人不敢议,议者死路衢。”“主将位益崇,气骄凌上都。”“坐见幽州骑,长驱河洛昏。”这些都表明了杜甫对这类战争的态度。

     9、在《新婚别》、《垂老别》、《无家别》、《前出塞》和《后出塞》等作品中,作者都化身为故事中主人公的身份而自叙经历,即是用第一人称的口吻来叙说故事,因之,在这些作品中,作者也就更容易地发挥抒情的特点,使它们从首至尾都带着浓烈的抒情因素。在叙事诗中着力发挥抒情的因素,使它具有震撼人心的艺术力量,是杜甫叙事诗的又一个鲜明的特点。在这一点上,他既超过了乐府歌辞,也是其后的张籍、王建、元稹、白居易的《新乐府》制作所不能企及的。

     10、《后出塞》组诗叙写开元天宝年间一位军士从应募赴军到只身脱逃的经历,通过一个人的遭遇深刻反映了天宝之变的“酿乱期”的历史真实。

  自开元中玄宗改府兵制为募兵制,兵农分离,出现了职业兵。德宗时李泌论募兵制是祸乱的根源,说这种应募的兵士,既非土着,又无宗族,重赏赐而轻生。《后出塞》主人公正是这样一个应募者形象。一无牵挂的汉子,乐意当兵吃粮。诗中提到相赠吴钩的“少年”,当属唐诗中常常写到的少年游侠一类人物。

  物以类聚,此诗主人公也应是这一类人物。组诗第一首系主人公自叙应募动机及辞家盛况;第二首叙赴军途中情事,尚归美主将;第三首是诗人的议论;第四首则揭露蓟门主将的骄横;第五首则写逃离军旅的经过。此组诗的突出成就,便在塑造了一个“典型环境中的典型形象”。对此诗的赏析,便应围绕这一中心来进行。

  一度怀着功名万里雄心的军士后来逃归,其逃离的动机,诗中说得很清楚,是由于他在蓟门军中看到“ 主将”(当指安禄山)日益骄横、目中无君,而朝廷一味姑息养奸“主将位益崇,气骄凌上都,边人不敢议,议者死路衢”,自己本为效忠国家而来(“誓开玄冥北,持以奉吾君”),不料却上了“贼船”,“坐见幽州骑,长驱河洛昏”,因而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了。

  诗一开始就讲得很明白,主人公赴边的目的就是追求“封侯”,“首章便作高兴语,往从骄帅者,赏易邀,功易就也。”(浦起龙)此人正是第三首所谓“重高勋”的“今人”、“奋身勇所闻”的“貔虎士”中的一员。“拔剑击大荒,日收胡马群;誓开玄冥北,持以奉吾君”,也正属于这类人物的夸耀口吻。从第一首“男儿生世间,及壮当封侯”到第五首“跃马二十年,恐辜明主恩”的表白,可见主人公求取功名封赏的思想是一贯的,并未发生何种转变。“古人重守边”

  六句,不能理解为诗中人思想的转变,而只能理解为诗人自己对时事的评议,或者说它们恰恰是诗人对笔下人物思想、行动的一种批判。说这是杜甫微露本相的地方还不够,应该说这是作者直接激扬文字,站出来表态。这种夹叙夹议的手法,在杜甫诗中原是并不罕见的。

  据《通典》称:“国家开元天宝之际,宇内谧如,边将邀宠,竟图勋伐,西陲青海之戍,东北天门之师,碛西怛罗之战,云南渡沪之役,没入异域数十万人,向无幽寇内侮,天下四征未息,离溃之势,岂可量邪!”当时的边境战争,唐玄宗好战固然是一个原因;兵制的改变,也同样是个重要原因。府兵原是寓兵于农的一种兵制,将帅不能拥兵自重,故唐朝前期没有武夫割据事件。而募兵之行,诚如李泌所说,应募兵士多是不事生产的亡命之徒,他们贪功重赏,形成军中好战心理。上自朝廷,下至士兵,互相影响,正是“岂知英雄主,出师亘长云。六合已一家,四夷但孤军。遂使貔虎士,奋身勇所闻。”对侵侮邻国的兴趣随战争的进行愈来愈浓厚,野心的将帅也就得到长成羽翼的机会。

  《后出塞》五首就艺术地再现了这一特定时代的历史生活。诗中主人公正是募兵制下一个应募兵的典型形象。他既有应募兵通常有的贪功恋战心理,又有国家民族观念。他为立功封爵而赴边,又为避叛逆的“恶名”而逃走。组诗在欢庆气氛中开头,凄凄凉凉地结尾,是一出个人命运的悲剧。

 

     11、从这《后出塞》五首的内容可知,这个时候朝廷的拓边好战已使百姓士卒疲于奔命,有的连年征杀已疲怠于无可忍受之中,以至于开小差的现象成为普遍且已被社会及文人同情和认可。据史记载,唐玄宗在开元初曾为靖边安民做出了重大贡献,彻底改变了此前边防废弛的状况,在必要的戍边之战后,多与境外族群部落达成了和平协议,此后边防无事,国泰民安。但随着他奢侈安逸思想的不断增生,边防建设渐乏于冷静和谋略,从开元25年至天宝10年这十五、六年间,接连不断的对境外黩武用兵,而且败仗颇多。杜甫的诸多诗就是对这个时期徭役和战事的实摹。


   

 

 


庄灿煌的博客 2013-09-10 21:14: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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