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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性原理
推翻一个结论,不要从结论入手,而是要从它的隐含假设开始,如果根基的隐含假设不成立,结论自然不成立。
这也是辩论高手的常用方法,从基石和结构切入,不要从内容入手。
康德:哲学家的事业在于追究所谓自明的东西。
如果你有机会从固有的思维模式中跳脱出来,你会发现生活、工作中很多所谓自明的东西,其实都是假设。
打破固有的思维模式,往往会发现一个全新的认知边界。
休谟说,所有建立在经验归纳法之上的知识都不叫知识。
人类在知识的获取和传授过程中,通常都是默认未来不会变化,节约大脑的预算空间,从而用较小的能量消耗,维持了生存所必需的认知能力。
任何归纳法都有时空边界,一旦越过边界就会遭遇非连续性节点,原本成立的规律立即失效。
但人类的认知具有连续性和局限性,人类不但总是忽略边界的出现,而且在跨越边界之后,仍然会习惯性地以原有的规律去衡量事物,这就是所谓的“人类思维的阿喀琉斯之踵”。
这或许是人类一切人事兴衰的根基性原因。
第二曲线和第一曲线存在非连续性时,原有业务曲线中经验丰富的员工,在新的业务曲线中往往表现得拙劣。
因为身处体系之中,被连续性假设裹挟,根本无法摆脱思维惯性对自身的禁锢,如同我们不能抓着自己的头发把自己抓起来一样。
站在归纳法之内,无法摆脱连续性的隐含假设,这就是所谓的“当局者迷”,所以我们需要学习更多维度的思维模型。
演绎法三段论
逻辑比事实更真实
东方古老文明的本质是技术和艺术,而技术和艺术是建立在实践操作之上的,实践操作在先,经验总结在后,这是典型的归纳法。
在逻辑上成功地推导出一个共同的抽象概念,与此相关的所有具象问题就都可以解决。
所有大科学家都用演绎法,那为什么还会有那么多在实验室里做研究、做实验的科学家?
这些实验室研究都是为了验证大科学家提出的假设而准备数据。
前提的准确性是演绎法的隐含假设
早在2300年前,亚里士多德认为,在每一系统的探索中,存在第一原理,它是一个最基本的命题或假设,不能被省略或删除,也不能被违反。
这里的“第一原理”,就是我们所说的第一性原理。
第一性原理 + 演绎法 ==> 理性系统
理性系统 演绎法
对于理性系统而言,第一性原理就像深埋地下的地基,人们通常只能看见地基之上的楼层,而忽略地基的存在。
决定系统的元前提,我们都可以称之为第一性原理。
由于边界条件只能由宇宙外的造物主给定,所以宇宙的命运就操纵在造物主的手中。
这就是从牛顿时代起一直困扰人类智慧的第一推动力的问题。
受限于人类当前的认知水平,我们很难准确地找到所有系统最终的元起点。
任何事情都有原因,原因也还要有原因,所以就形成了因果链。
奇点就是整个宇宙起源的第一性原理。
不是系统之内,而是系统之外。
第一性原理的层级之分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问问自己的“一”是什么?只有找到并践行属于自己的“一”,我们才能很幸福、很笃实、很踏实地生活和工作。
从第一性原理可以推至其他所有命题,而其他命题无法推导出第一性原理。
公理化思维:人类理性思维的顶级智慧
欧氏几何:人类思维的奇迹
迄今为止,我们使用的依然是当初的欧氏几何,而同时期,古希腊学者在科学上探索得出的结论,后来几乎都被证明是错误的。
从这个角度讲,欧氏几何堪称人类思维的奇迹。
从为数不多的公理出发,推导出所有定理和命题,从而构建了整个平面几何体系。
这种基于演绎法的公理化思维方式,才是欧几里德留给后世的巨大财富,是人类思维的神迹。
从《几何原本》到公理化思维
欧几里得用现实世界不存在的点、线、面及其关系,超越感官对我们的禁闭,从己知推出未知。
我们人类社会之所以能够快速地发展到今天,依靠的就是从已知推导未知的能力。
爱因斯坦的广义相对论有一个奇怪的假设::这个空间是四维的,并且是可以弯曲的。
欧几里德:你居然想过来跟我学有用的东西,这是对我的侮辱。你可以去跟工匠学有用的东西,你怎么能跟我学有用的东西呢?
没有学习几何学背后的这种公理化思维,你根本无法进入哲学和科学最顶尖的殿堂。
从公理化思维的角度来看,真正的“知音”不是观点相同,而是思考方式(逻辑)相同的人。
因为只有逻辑一致的人,才有可能从同一个基石假设推导出同一个结果。
柏拉图认为,没有受过几何学训练的人,不适合参与到哲学和科学的讨论中来,即便参与讨论也只会导致争吵。
爱因斯坦:理论家的工作可以分成两步,首先是发现公理,其次是从公理出发推出结论。
爱因斯坦的狭义相对论建立在相对性原理和光速不变这两条公理之上。
广义相对论建立在等效原理和广义协变这两条公理之上。
公理是第一重要的,爱因斯坦用想象力、思想实验的方式找到了这4条公理,从而开创了物理学的新纪元。
我们所做的事情比这些顶级的科学家还复杂吗?可不可以用两三条基本公理推导出整个商业模式和战略出来呢?答案是一定可以。
如果推导不出来,就说明思维没有那么深入。
亚当斯密:市场经济体制下,每个人都在追求自己的利益。每个人在追求自己的利益时,这个过程中会形成一个合力,从而带来经济的真正成长。
让哲科思维点亮中国的创新者
人的思维方式中,族群、民族、国家甚至整个人类,其背后都有一种共通的思维方式,以我们看不见的方式传承着,决定着我们的思维方式。
这个原型真实存在,可以认为是一种生命性的存在。与其说是你在思考,不如说是你背后族群那个共同的原型在思考。
东方文明在重视实践的思维方式的指导下,非常快速地建立了理性思维,这是孔子和一众儒家圣贤的贡献。
儒家文化融入社会的方方面面,建立了广泛的理性文明,历经两三千年而不倒,但是也只是停留在理性思维的层面,没有办法再进一步。
没有哲理思维中的公理化方法,我们不可能从农业社会逻辑推导出实际生活中并不具备的、过渡到工商业社会的科学基础。
李约瑟难题:尽管中国古代对人类科技发展做出了很多重要贡献,但为什么科学和工业革命没有在近代的中国发生?
爱因斯坦:西方科学的发展是以两项伟大成就为基础的:古希腊哲学家发明的形式逻辑体系(在欧几里得几何学)和(文艺复兴时期)发现通过系统性实验有可能找到因果关系。
在我看来,中国贤哲没有做到那些不足为奇。倒是西方科学做出的那些发现才是令人惊奇的事情。
西方国家所谓基础科学的背后还有一个根基性的东西——公理化思维,而这种思维模式恰好是我们所缺乏的。
笛卡尔:我思想,所以我存在这条真理是这样的确定、可靠,连怀疑派任何一种最狂妄的假定都不能使之发生动摇,于是我就立刻断定,我可以毫无疑虑地接受这条真理,把它当作我所研究哲学的第一条原理。
破界创新:打破基石,边界外延
柏拉图,洞穴囚徒:现实世界中的人类就像生活在洞穴中一样,以为通过自己的思维、认知、心智看到了世界的本源,实际上看到的只是真理之光折射到墙上的影子而已。
卡尔波普尔:任何时候,我们都是被关进自己认知框架的囚徒。
《人类简史》身为人类,我们不可能脱离想象所建构出的秩序。每一次我们以为自己打破了监狱的高墙、迈向自由的地方,其实只是到了另一间更大监狱,把活动范围稍稍加以扩大。
第一性原理如同系统的“黑洞”一般,它既是系统的能量,又是系统的禁锢,任何系统和个人都很难摆脱这样的“黑洞”。
所以,我们必须从系统中跳脱出来,从外部发现第一性原理,然后合理地打破它,塑造新的第一性原理,去构筑新的系统。
对个人来说,个人的成长必须打破认知的黑洞。对组织来说,组织的变革需要打破系统的黑洞。
重构的“基石假设”一定要比原有的第一性原理层次更深、强度更大,这决定了新系统的边界和强度,否则便是白费力气。
更深、更大的系统通常都存在于基础学科中,仅仅在商言商,无法提出破界创新的方法论。
只有基于基础学科的基石假设,才会构建出一个更大的系统。
破隐含假设,立基石假设,见全新系统
破界创新的思维方式不是在内容上做功,而是在结构上做功,是在看不到的地方做功。
过去我们认为,事业成功需要的是努力、勤奋和大量的时间,但那些工作全都在系统的边界之内。
其实,创业是一种智慧,是一种认知,是在系统之外的东西,需要静下来,独立思考。
破界创新的难点
每个人都有一种深入骨髓的从众心理,我们会把社会中的主流思想当作真理看待。
实际上,所谓群体的信念都是最危险的隐含假设。
尤其是它已经深入人心到变成一种常识或者共识,当人们根本不会去质疑它甚至是忘了质疑它的时候,人们就会被这个群体信念禁锢。
原始社会,人类只有聚集在一起形成群体才能确保生存,听从群体认知的习惯就深深地烙印在人类的基因中了。
赫拉利:人类最终成为地球的主宰,秘诀在于,人类能创造并且相信某些虚构的故事。
赋予智人前所未有的能力,让我们得以集结大批人力,灵活合作。
某种假想,通过自己的联想、想象,虚构的故事具象成了某种现实的存在,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承认这种假想,最后虚构的故事就成了真理。
质疑群体性的共识,敢于打破群体信念,这是破除隐含假设的方法之一。
科学领域的破界创新
王东岳:我们不是生活在客观世界中,而是生活在思想家为我们打造的思想世界中。
IBM和乔布斯的破界创新
优尼瓦克计算机,隐含假设:计算机这一伟大的产品专为先进的科学研究而设计。
IBM很快发现了计算机在商业领域中的商机,潜力巨大的新兴市场。
打破思维和心智对我们的限制,如果把心智和思维打开,就会有灵感流淌出来。
成为创新企业家
往往那些大家都深信不疑、不被质疑的东西,才是给予你最大限制的隐含假设。
康德:所谓哲学起始于对所谓自明的东西的追问。
亚里士多德说,哲学起始于对万事万物的惊异,这种初心才是产生创新的源头。
组织刷新:使命——战略的破界创新
微软从来没有被任何竞争对手打败,而是被它自己内在的隐含假设,被PC时代的第一性原理禁锢。
鲍尔默是一名守成的优秀领导者,但过分执着于比尔盖茨所创造的既定发展道路,失去了进取的动力。
所谓失速点,就是“存量”增长到一个阈值后,激活了一个刹车式的“调节回路”。
企业一旦到达失速点,重新恢复增长引擎的可能性只有4%,也就是几乎不可能。
每一个人、每一个组织乃至每一个社会,在到达某一个点时,都应该点击刷新——重新注入活力、重新激发生命力、重新组织并重新思考自己存在的意义。
大多数独立系统都会不由自主地趋向于熵增,随着熵的持续增加,任何组织都会到达混乱无序状态的临界点。
使命是一家公司的战略起点和支撑点,任何一家公司的旧战略都是基于旧使命的,当你刷新使命时,新的战略就会自然涌现,并最终形成新的企业文化。
不是宗教意义上的灵魂,而是一种最自然的、表露内心的声音。这家公司是做什么的,我们为什么而存在?
盖茨当时为什么要创办微软呢?目标背后的精神是什么?
通过一系列的追问,是“为了给他人赋能”。
微软存在的意义是为了打造可以赋能他人的产品。
赋能全球每一人、每一个组织,帮助他们成就不凡。
刷新文化
最终任何一家企业的成功或失败的原因,都是其现行文化的滞后反应。
文化是一个由个体思维组成的复杂体系,是一个组织思考和行为的方式,塑造它的是个人。
卡罗尔 德韦克《终身成长:重新定义成功的思维模式》 Mindest: The New Psychology of Success
固化型思维,成长型思维。
学习者,非学习者。
人的能力是可以通过努力提高的,甚至认为人的智商也可以通过努力而提高。
知识内容不那么重要,可以改变。
固化型思维是指人的能力天生不变,包括智商。
固化型思维的公司总在逃避风险,却又期待创新的出现。
成长型思维会把关注点从到底做错了什么,转变到我们从中学到了什么。
从归纳创新到演绎创新
基于第一性原理的第一创新
查理芒格的多元思维模型
《穷查理宝典》如果你只是在商业领域思考,你的视野将会非常狭窄。如果你想更好地投资,必须更深刻地理解世界。
锤子综合征:我们自认为是在使用大脑进行思考,其实只是用大脑中既有的思维模型在思考。
多元思维模型,并不是要求我们深入地学习每个学科,只是学习每个学科中真正的大道理。
实际上,在每个学科中,真正的大道理可能只占全部内容的5%,但它却代表着95%的重要性。
大道理,是每个学科的基础思维。学习不同学科的差异化思维方式。
通过功能各异的眼镜研究这个世界,形成不同维度、不同角度的综合认知。
数学的复利模型、物理学的临界质量模型、生物学的现代综合进化论、化学的自我催化模型,工程学的备份模型等。
掌握100个模型就差不多拥有通识智慧,其中非常重要的不超过10个。
用毕业的时间去培养它们,变成你随时能够调用的本领,需要持续一生的训练。
总有一天你会在不知不觉中发现你已经是同龄人中最有效率的那一个人了。
人类文化的元知识
成年人学习的关键并不在于增加信息量,而在于提升自己的思维模型。
2012信封的背后:
哲学领域:原子论
数学领域:欧氏几何
生物学领域:自然选择
经济学领域:看不见的手
政治学领域:人人,生而平等
E=MC2
熵增定律
量子力学的测不准原理
未来30年能做到百亿美元公司的CEO都是科学家、经济学家、历史学家、哲学家,他们的思考能力足够深,优势很明显。
王东岳递弱代偿:我们生存的环境将会越来越恶劣,为了更好地适应未来社会,我们需要掌握的知识和提高的思维能力必须上升一个台阶。
提高的方式,实际上就是我们所讲的第一创新,利用人类的元知识作为第一性原理,去建立新的思维模型,然后通过不断地刻意练习,将这种思维模型深深地烙印在自己的潜意识中,从而实现思维能力的提升。
埃隆马斯克的第一创新
对待任何事情,马斯克都持有一种全然相信的态度。只要有目标,就一定能够实现,哪怕暂时还没有想到如何实现的路径。
第一性原理的思想方式是用物理学的角度看待世界,也就是说一层层拨开事物表象看到里面的本质,再从本质一层层往上走。
把一件事做到十倍好,往往比做到10%好还要容易一些。
马斯克的意志无人能比。
第一创新的力量
普通人的思维方式被传统和过去的经验束缚太多了。
迁移式学习首先应将知识拆解为基本原理,把知识看作一颗语义树很重要。深入细节或枝叶前,保证你可以理解基本原理,也就是主干和大分支,否则细节和树叶就没有可依附的东西。
由于马斯克在每个领域中都深深扎根于第一性原理,这些看似风马牛不相及的领域和学科,对他而言只是同一件事而已。
源自使命的动机
让人类成为跨行星物种,是马斯克积累财富的唯一目的。
马斯克:我认为美和激励人心的价值被大大低估了,我不想成为谁的救世主,我只是想要想象未来,不要太失望,把自己想象的未来亲手创造出来。
美国神话学大师约瑟夫坎贝尔《千面英雄》英雄一生的经历3个阶段:启程、启蒙和回归。
SpaceX的海上火箭回收平台命名:Of Course I Still Love You
我们原本都有这么大的梦想,但是我们被罩上了一层玻璃。
我们原以为我们是正常的,他是天才,但最终我们发现,他和我们一样,只不过我们被认知边界束缚了。
应该敢于敲碎每一个人的玻璃罩子,敲碎每一个生命的局限性,敢于去碰触那些大问题和本质问题,敢于在无限的思维张力中去呈现生命的无限精彩。
这是马斯克于我们、于这个时代的启示,而这种意义已经远远超越了商业。
物理学的还原论:是一种哲学思想,认为复杂的系统、事物、现象可以将其化解为各个部分的组合加以理解和描述。
哲学领域的原子论:所有的物质都是由一个不可分的基本单元——原子组成的。
万物至理:宇宙的终极密码
大一统理论 Great Unification Theoies
万物至理 Theory of Everything
洞见公理比推导更加困难
理念世界与思想实验
爱因斯坦通过思想实验洞悉了伟大的原理,所以他的家人都知道,如果他坐在某个地方发呆时,一定不能去打扰他。
因为在那个时候,也许他的思维正在一个像宇宙一样广阔的实验场中进行一项伟大的实验。
爱因斯坦:想象力比知识重要得多。
对牛顿力学体系的质疑
爱因斯坦之前,物理学两次伟大的统一:牛顿统一了天上和地上的引力,麦克斯韦统一了电力、磁力和光。
月上世界和月下世界
詹姆斯格雷克《牛顿传》牛顿把天上和地上打通的难度不亚于今天的科学家把量子力学和相对论打通的难度。
当时的爱因斯坦不过是一个刚刚步入物理学殿堂的年轻人,会因为两个宗师级人物的理论逻辑相悖而产生危机感。
由此可以看出,爱因斯坦在物理学领域中有所谓的天才性的敏感。这就是爱因斯坦打破隐含假设的第一步。
与其说爱因斯坦是一位科学家,不如说他是一位自然哲学家,因为他根本既不需要实验,也不需要助手,只要自己一个人通过大脑的推演就可以进行思维实验。
推导出的狭义相对论
用理论定义现实
爱因斯坦的经历告诉我们,如果逻辑与现实相矛盾,那就改变现实吧。
托马斯库恩《科学革命的结构》一般人认为“新发现”是科学的标志,但几乎所有的科学革命都不是新发现的革命,而是概念的革命。
用超前的理念来重新定义已有的现实,这就是爱因斯坦狭义相对论建立的过程。
爱因斯坦的升维
爱因斯坦认为,在问题的原有维度上不能解决问题。在原有维度上,只能呈现问题。
只有换一个维度,才能解决现有问题。
加来道雄《超越时空》:自然规律在高维空间更简单。
升维不仅是一种简单的思维方式,还能够帮助我们有效地打破原有的认知边界。
推导出的广义相对论
万有引力并不是真正的力,而是时空弯曲的表现。
大质能的物体会造成周围的时空场弯曲,如果有其他物体在这个时空中运动,出于最小作用量原理,自然会呈现出弯曲的运动轨迹。
爱因斯坦:宇宙最不可思议的是它居然是可以被理解的。
通过广义相对论的公式,我们甚至都可以推导出宇宙大爆炸那一刻的情况。
所以,爱因斯坦的理论比爱因斯坦本人还聪明,从这句话中也不难理解万物至理的分量和重要性,这也是第一性原理思维之美。
亚里士多德的模型,我们的世界分为月下世界和月上世界。月下世界是短暂的、会腐朽的,由4种元素构成。
月上世界则由透明的以太组成,是完美的、永恒的。
从众效应:“真理”的真相
破界创新是本书最重要的思维模型,而破界创新的难点就是发现隐含假设。
从众效应 Bandwagon Effect
个体受到他人的影响,会怀疑并改变自己的观点,与他人保持一致以寻求安心。
事实上,我们所做的绝大部分决策和事情的隐含假设,就是因为周围的人是这么想的,这就是隐藏在我们内心深处的从众效应,并且其在组织中常常表现为群体信念。
两种真理观
理查德德威特《世界观》世界上存在两种真理观:一种是真理符合论,信念是否与客观事实一致,某个信念如果与客观事实一致,就是真理。
另一种是真理连贯论,是指信念与群体信念是否一致,某个信念如果与群体信念一致,就是真理。
真理符合论
所谓的客观事实,都是用主观信念覆盖于其上,而且根本无法与主观信念相剥离。
如果你没有主观信念,你就无法感受到客观事实,而一旦你用主观信念去处理,那么“客观”两个字就不存在了。
光原本只是能量,是波长,但是视觉把光的波长扭曲成“颜色”。
当我们看到绿色树叶的时候,实际上是光通过树地折射到眼睛中经过大脑处理后,认为这个东西与既有的绿色模型接近,于是才产生了树叶是绿色的认知。
所谓颜色,并不是客观事实,只是大脑中的主观模型而已。
除了视觉,其实还有听觉、嗅觉、味觉、触觉等感官所感知到的事物,都是我们的大脑对外界的主观认知。
从这个角度讲,我们生存的真实的世界,可能既没有颜色,也没有声音,它们都是假象。
正如释迦牟尼在《心经》所说: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
自然万物运动和结构总是采取某种最简便、最经济的方式,这就是所谓的“最小作用力原理”,从这个角度讲,人类的感知系统,不是为求真设定的,而是为求存设定的了。
人类用这种简化和扭曲了物态的感官系统,有效地建立了我们的生存辨识系统,但同时也付出了永远无法认知世界“真相”的代价。
我们只能感受到我们主观感受到的东西,永远不能直接感受到所谓客观存在的客体。
从这个角度理解,我们从小到大学习的一切知识都是人类的主观思维模型,而不是客观世界的真实反映。
在人类与客体之间永远隔着一条大河或者深渊,我们永远不知道河的彼岸是什么。
康德所说,我们完全无法了解真实的客观事物,能够知晓的只是表象,即所谓的“现象界”,而真实的世界被称为“物自体”,所以我们只能认知现象界,却无法认知物自体。
由于人类思维不可克服的结构性缺陷,人类根本没有能力确定客观世界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真理连贯论
作为身在群体信念之中的个体,如果群体信念本身出现错误,我们能否发现并纠正这个错误?
德维特《世界观》:我们的信念有直接经验、事实证据的其实少得惊人。多数信念(甚至全部信念),我们相信它们,是因为它们与我们所在的群体信念体系连贯所致。
所有人相信的真
王东岳《知鱼之乐》“真”这种东西,原本应该是指剔除了主观性之后所预留下来的纯客观成分,可你借以获知对象的唯一手段偏偏 就是那主观属性本身,除此以外,你一无所有。
布莱恩阿瑟《技术的本质》当我们去处理情况时,会使用一个由一套假设、期望和经验构成的参考系。
我们对那些不符合这种参考系的事物往往采取忽视、误解或否认的态度。
结果是,我们通常只能看到我们想看到的东西。
这个参考是不可能被铲除的,没有了参考系,也就没有了我们自己。
大多数人自幼接受并确信的实证事实的信念,都是被错误理解的概念性事实。
而世俗意义上的“真理”就是,所有人都相信的就是真的。
赫拉利《人类简史》特别的虚构故事“主体间共识”,即使只是虚构的故事,但经过群体的认可,这个故事就成了所谓的真理。
金钱是真的存在的吗?
同样的道理,宗教等好多概念,其实都是相信的力量而已。
其实,这些现象的背后隐藏着一个可怕的现实,我们把群体信念当成了认知的隐含假设。
在这种隐含假设的影响下,我们经常会以群体认知评判一个人的对错。
如果我的信念与群体不一样,一定是我错了。如果你的信念与集体不一样,一定是你错了。
难道媒体不如你、专家不如你、领导不如你?
不合群的人注定错误,这就是从众效应下追求个性的原罪。
从众效应
“众人皆醉我独醒”其实是一种更可怕的状态。因为从众效应就像一个群体信念黑洞,独自对抗黑洞的孤独感和无力感需要极大的定力。
这也是为什么在现实中,很多人认识到了群体信念的缺陷却始终不敢言于人前,个体的清醒在集体的狂欢中从来都不会引人注意。
逃不脱的乌合之众
古斯塔夫勒庞《乌合之众》
心理学上所谓的“群体”会表现出某些新的特征,它与群体成员们原来具有的个体特征大相径庭。
1. 群体无智慧
人一到群体中,智商就严重降低,为了获得认同,个体愿意抛弃是非、智商去换取那份让人备感安全的归属感。
集体中智商出现突破性提升的个体,碍于群体认知的限制,只能压抑自身智慧的进步。
群体的叠加只是愚蠢的叠加,绝大多数人构成愚昧的群体。
正如人们常说的那样,整个世界并不比伏尔泰睿智。
2. 群体无逻辑
在群体内部,逻辑始终无效。
推理属于人类的后天技能,而群体思维是人类还处于直立人阶段就植根于基因中的认知。
所以群体没有任何批判性精神,群体不会推理或总是错误地推理。
逻辑的法则对群体不起作用,群体只会形象思维,也只能被形象打动。
优秀的演说家靠的总是感性而不是理性。
对群体而言,做出简洁有力的断言,不理睬任何推理和证据,是让某种观念进入群众头脑最可靠的办法之一。
夸大其词,不断重复,言之凿凿,绝对不以说理的方式证明任何事情,是说服群众的不二法门。
3. 群体无意识
也可以理解群体无自由意志,最为悲愤。
在群体中,个体不再是原本的那个自己,而变成了不再有独立思想的傀儡。
群体最渴望的不是自由,而是服从。
个体一旦成为群体的一员,他的所作所为就不会再承担责任,这时每个人都会暴露出自己不受约束的那一面。
群体追求和相信的从来不是什么真相和理性,而是盲从、残忍、偏执和狂热,只知道简单而极端的感情。
不涉及理论,不涉及价值观,只是简单的认知,明知道答案是错的,但在从众效应的影响下,人们还是选择了错误的答案,这是一个足以让人悲从中来的现实。
布鲁克摩尔《批判性思维》从众效应是扭曲我们认知的罪魁祸首之一。
查理芒格《人类误判心理学》从众效应是商业人士最糟糕的误判心理之一。
认知如何跳出
关于商业社会中的从众现象,巴菲特的老师格雷厄姆讲过一个形象的隐喻——地狱里的石油商。
一位石油大亨去世之后想要升上天堂,但看管天堂大门的守门人告诉他,天堂接纳不同类型人的数量是有限的,而石油商的人数已经满员。
石油大亨问守门人自己能不能向门里面喊话,守门人同意了。
于是,石油大亨大喊一声:“地狱里有石油。”
然后,天堂里所有的石油商推开天堂的大门,跳到了地狱。
最后,石油大亨顺利地获得了进入天堂的席位,但他不愿意进入。
他告诉守门人,如果他们都去地狱,说明地狱里可能真的有石油,所以他也要去。
罗素:很多人宁可死,也不愿意独立思考。
因为群体中的独立思考等同于用自己的意识去对抗天性,用思想去对峙身体。
扪心自问,我们真的知道自己每天在忙碌什么吗?我们走的真的是正确的方向,还是仅仅只是随大流的选择。
所谓的真理的隐含假设是“群体信念”,这是内置到我们基因里的,使得任何人都难以逃脱。
认知到这种桎梏,我们才有机会跳出。
如何打破从众天性的限制。
因为物种的进化总要依靠出现相对突出的个体,即便一个人的力量相对微小,但随着打破限制的人越来越多,人类终将打破这种限制,走向更远的未来。
批判性思维:我讲的可能都是错的
世界上没有所谓的“客观真理”存在,既然如此,我们在认知、改变这个世界的过程中,应该从何处落脚、从何处起步呢?
之所以“客观真理”不存在于现实环境中,是因为人类的认知受到边界的限制。
现实世界中,虽然没有绝对的真理,但却存在大量暂时正确的信念和逻辑。
在逻辑学领域,信念“正确”的判断标准是“逻辑三洽”,即自洽、他洽和续洽。
逻辑三洽
1. 逻辑自洽。信念的逻辑体系环节自身可以自圆其说,逻辑与相关事实之间可以相互证明。
逻辑与事实之间的相互验证,实践是检验真理的标准。
2. 逻辑他洽。信念所处的逻辑系统,要与周边相关的逻辑系统以及更深层次的逻辑系统保持一致。
永动机概念,正是因为违反了熵增定律,才被判别为不可能实现的技术。
在商业场景中,所谓的逻辑他洽通常表现为:企业的商业模式和商业理念需要与经济学、社会学、心理学、数学、物理学、生物学、复杂性科学等商业的根基性学科保持一致。
3. 逻辑续洽。
原有被证明暂时正确的信念,在时代和场景发生变化之后,依然可以保持逻辑正确。
换个角度来讲,当信念涉及的领域内出现新事物、新信息和新证据时,我们必须判断原有的信念是否依然可以与新的经验或信息相融。
如果原有信念的逻辑体系出现错乱,就意味着这个信念已经不再正确,不再具备指导意义。
主体性认同
在逻辑和理性之上,始终存在一个更强大的力量,它阻碍了我们对理念正确的判断,这个力量叫作“我执”,而破除“我执”的过程需要应用批判性思维。
“我执”属于佛教用语,小乘佛法认为人们对于自我的偏执是一切痛苦的根源,也是轮回的原因。
但在这里,“我执”是英文“ego”的概念。原本翻译为“自我价值感”“自我”或“小我”。
从逻辑实体的角度分析,“我”作为人的主体,其实是不存在的。
必须依附于某个主体才能证实自身的存在,表达“我”的时候,经常把它与其他物质联系在一起。
作为一种主体性认同,“我执”实际上面向两个不同的维度:一是内容,二是结构。
我们主体性认同的内容千变万化,但是结构一直存在且始终如一。
在孩子的认知中,他把主体性赋予自己拥有的玩具之上,换句话说,“我的玩具”从某种程度上代表“我”。
在大人看来不可理解,但换个标识物,当别人来争抢我们在意的东西时,我们同样也会奋起反抗。
在大多数人的认知中,“我”的思考却被常常等同于“我”自身来看待。
这种常规的认知习惯,实际上导致了一个非常可怕的后果,那就是人类的思想和语言会持续性地陷入二元对立的矛盾中。
因为“我”的思考等同于“我”的存在,所以没有什么东西比思想的正确性更能强化“小我”的存在。
而为了证明“我是对的”,必须证明“你是错的”。
当人们站在己方正确而对方错误的逻辑制高点上,自然会产生一种思想层面的优越感,因为他们在这个二元对立中证明了自己的存在。
这也是人与人为什么总是会发生争吵,在我们的生活中,99%的争吵其实都不是为了扞卫“我的思想”,而是一种出于本能的对自身存在性的防卫。
我们可以回想一下我们自身以及身边其他人在争吵中的反应,原本只是一个小小的摩擦或矛盾,但在争吵的过程中,这些摩擦或矛盾会逐渐上升到人格与尊严的高度。
当我们感受到尊严受到侵害时,实际上就是“我”的存在受到了威胁。我相信很多人都发现过一个诡异的现象,在争吵的过程中,我们会不由自主地从为了某个事件或问题而争吵,变成为了争吵而争吵。
而且,即便我们发现了这种争吵的无效性,大多数人依然无法及时停止。
这背后就是并不存在的“我”一直在推动着我们,为了自身的存在性而争斗。这不是道理之争,而是尊严之争。
群体信念
主体性认同作为一种在人类基因中天然存在的认知与行动倾向,在现实中经常会为我们带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但在我们的工作和生活中,还有一种比主体性认同更加可怕的影响力,那就是群体信念,即比“我的思想”更可怕的是“我们的思想”。
群体信念反映的是个体的认知,但在群体中,原本只是主体性认同的非理性观念,因为得到了群体内部其他人的认可,所以它在一定程度上完成了自证其明的过程,具备了逻辑上的正确性,从而加强了个体的“我执”。
随着这种自我认同的逐渐加深,每个群体都会相信自己掌握了真理,并认为“我们”是对的,然后认为“别人”是错的,所以“别人”是邪恶的。
正如人与人之间会为了证明自身的存在而争吵一样,群体之间会为了证实自身理论的正确性而产生斗争,同时这种斗争也会从道理之争逐渐转变为主体存在之争。
因为每个群体都坚信自己掌握着真理,而真理是颠扑不破的永恒存在,其他群体反对自己的主张,自然是缺乏理性甚至邪恶的。
当某个群体对于其他群体的定位从竞争对手上升到敌人的时候,有序的理性对垒就会逐渐转变为伦理层面的对骂甚至大打出手。
人类最悲哀的理性障碍莫过如此,我们所遭受的最大伤害不是来自所谓的犯罪分子,也不是来自天灾,而是道理之争带来的自我屠杀。
纵观人类发展的历史,不少战争都是宗教、国家、种族等不同的群体之间的道理之争造成的。
这种所谓群体认知中的道理,实际上也并不是道理,它更像是一种立场,站在群体的角度,尽量扞卫自身存在性的立场。
从这个角度来讲,一些群体之间的争论,不是道理之争,而是立场之争,这种争论并不是为了扞卫“我们的思想”,而是为了扞卫“我们自己”。
批判性思维
要勇于承认两件事情:我错了,我们错了。
1. 可证伪的“我错了”
波普尔认为,不具备可证伪性的都不是科学,所以他特别不喜欢西格蒙德·弗洛伊德(Sigmund Freud,奥地利着名心理学家,精神分析学派创始人)。
此外,波普尔也不喜欢占星术,因为他认为占星术实际上也是在利用人们习惯于对事物进行归纳的解读,再加上一些放之四海皆准的广泛性描述,从而激发人们的共鸣。所以占星术从某种程度上可以被定义为一种语言艺术,既不能证伪,也与科学无关。
如果一个理论总是被置于“不可被证伪”的保护之下,这个理论就不能称为科学。因为在绝对正确的保护罩下,无论从哪个角度进行展开,这种理论都是完美的。
一旦离开了这个保护罩,这种理论就会失去保持有效性的根基。
在现实的工作和生活中,我们随时随地会看到一些不可证伪的信息,但它们对我们的不利影响实际上并不强烈,而最有害的信念就是明目张胆地抵制批评的信念。
比如“不要质疑我,否则坏事就会发生”,再比如“信则灵,不信则不灵”,这种既带有一定强迫意味,又没有提出具体参照标准的信息,基本上都是无法证伪的。
更可怕的是,信息中的强迫和威胁会令宿主丧失对其进行评估的能力,使逻辑、理性和科学等认知武器纷纷丧失功效。
在这里,我奉劝大家,一旦发现身边有人用这样的方式输出信息,一定要及时离他而去。
人类并不经常承认自己的错误。无论是在生活中还是在工作中,人们更习惯于为自己的错误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进行解释,而不是坦然地承认并接受这个事实。
能够认识到并承认自己错了,是证明一个科学家仍旧还是科学家的标志。
奥本海默(Julius Oppenheimer)也说过,“在科学界,犯错并不是罪过。生活中也需要这种能力,即脸不红心不跳地说:‘我当时搞错了。’
这与人们没完没了地去寻找一些合理化说法来为自己先前的错误辩解的做法完全不同。
在商业环境中也是如此,能够认识到并承认自己错了,是证明一个创业者仍旧还是创新者的标志。
在一个企业中,经营最大的成本不是试错,而是领导者的“尊严和面子”。
当一个领导者认为自己不能犯错的时候,企业内部通常会出现所谓的“承诺升级效应”(Escalation of Commitment)。
简单来讲,就是领导者为了维护自己的面子,即便发现错误,也不会停止投入,甚至还会继续追加投入,以证明自己是对的。
查理·芒格说过这样一句话:“如果哪一年你没有破坏至少一个你最爱的观念,那么你这一年就算白过了。”
1995年,71岁的芒格演讲心理学,10年后,他把这篇讲稿修改成了着名的“人类误判心理学”。
承认现在的自己比过去的自己更好,等同于在否定过去的自己,这足以说明芒格早已通过可证伪性打破了自己的主体性认知限制。
达利欧(Ray Dalio)在《原则》一书中提到,“如果你现在不觉得一年前的自己是个蠢货,那么说明你这一年没学到什么东西”。
以目前的时间为起点,人们认为过去多久以前的自己是个蠢货,代表了人们自我成长的周期,达利欧的周期是一年,我们自己的周期又是多长呢?
这也是判断一个人自我更新速度最有效的指标。
2. 普遍怀疑的“我们错了”
相对于承认“我错了”,承认“我们错了”的难度其实更高,因为在群体中,个体往往是没有主观意识的。
换句话说,个体在群体的影响下,很难想到要去证伪。
只有在大脑中建立“普遍怀疑”的思维模式,才有可能让个体对群体认知产生怀疑,为证伪奠定基础。
作为生活在社会中的人,我们常常会认为是我们拥有并表达思想,实际上,我们并不是思想的主人。
肯尼斯·霍博(Kenneth Hopper)在《清教徒的礼物》一书中提到,“当足够多的人相信一种思想以至于它成为常识的时候,它就控制了我们。
不是我们拥有了思想,而是思想占有了我们”。经济学家约翰·凯恩斯(John Keynes)也说过,“困难不在于接受新观念,而在于摆脱旧观念”。
我们每天都在为我们的身体洗澡,但是可曾为我们的思想洗过澡?
笛卡儿认为,每个人在一生中都应该至少一次彻底地对自己的全部见解进行一次大扫除。
因为我们把许多错误见解当作真理接受下来,这些知识都是非常可疑的。
说普遍怀疑是猛药,是因为它默认任何信念都是错的;说它是一剂毒药,是因为它让我们从群体信念黑洞直接跳到不可知论的旋涡中,甚至导致虚无主义和相对主义这种不良思维的产生。
事实恰恰相反,“不可知论”不但没有造成虚无,其背后的“普遍怀疑”精神反而成为人类文明进步的推动力。
这也构成了我们定义的“批判性思维”,即建立在普遍怀疑之上的不可知论。
不可知论
赫胥黎:不可知论是唯一可靠的哲学。
王东岳老师说:“我们一旦展开感知,一旦觉得我们有所知,就会陷入愚蠢和可笑。
由此可见,知识本身是需要无穷追究的深刻话题。
而能持以不可知论看待世界,表达了对一切确定的知识和结论永远持怀疑态度。”
苏格拉底:我唯一知道的就是我一无所知。
亚里士多德:哲学起始于对自然万物的惊异。
惊异象征着未知,而未知代表着不可知论。
休谟是第一个质疑知识、时间、空间、因果律存在的哲学家。
虽然没有给自己的质疑找到一个准确的答案,但他持续追问这个行为本身比答案的意义更加深远。
康德说过是休谟的追问将他从独断论中唤醒,让他认识到人类永远不能了解这个世界的本源真相,只能了解你所处的这个现象界。
所以康德提出了“物自体在彼岸,现象界在此岸,物自体不可知”理论。
根据这个理论,康德进一步提出,“人为自然立法”。
我们的认知越深,边界就越宽,但真正那个世界是不可知的。
尤瓦尔·赫拉利在《人类简史》中提到,科学革命不是“知识的革命”,而是“无知的革命”。
他认为,科学革命与前现代知识体系的第一个不同之处就是“愿意承认自己的无知”。
历史告诉我们,几乎所有伟大的科学家和哲学家都是普遍怀疑和不可知论者,牛顿在自己的着作《原理》的封面上,写道:“我不相信任何假设。”
达尔文:必须有最明显的证据,才能使任何一个头脑健全的人去相信那些作为基督教支柱的奇迹。因此,我逐渐变得不再相信基督教是神的启示了。
从众效应将大家禁锢在群体信念黑洞之中,但换个角度想,
如果我们可以打破这种群体信念的限制,不正是发展的机会吗?
在这里,我们需要了解一个新的概念——反共识。
所谓反共识,其实就是将批判性思维、普遍怀疑、不可知论运用到工作和生活中。
反共识
罗素说:“这个世界的问题不在于聪明人充满疑惑,而是傻子们坚信不疑。”
王东岳老师也提出,“大多数人的共识一定是愚蠢的。
但凡常识的东西,都是行将抛弃的谬误”。
在商业场景中,达利欧提出,“要想在投资中获得成功,你必须成为一个独立的思考者,因为共识通常都是错误的。”
彼得·蒂尔(Peter Thiel)在《从0到1》中说过,“每当我面试应聘者时,都会问这样一个问题:在什么重要问题上,你与其他人有不同看法?
好的回答是这种模式:大多数人相信X,但事实却是X的对立面”。
他把这种东西称为“秘密”。他坚信,假如一个人能够出人头地,必须有这样的秘密。
如果你在所有事情上都与所有人的观点是一样的,你凭什么出类拔萃呢?
贝索斯也从创新的角度论证了打破共识的重要性,他说:“我相信,如果你要创新,你必须愿意长时间被误解。你必须采取一个非共识但正确的观点,才能打败竞争对手。”
在《成为乔布斯》一书中,作者写道:“和60年代的其他年轻人一样,乔布斯浸润于反文化运动的浪潮中,充满了质疑精神,渴望挣脱传统的桎梏。
乔布斯属于战后婴儿潮一代,他既沉醉于鲍勃·迪伦、披头士乐队的充满叛逆精神的歌词中,也会钻研思想家的着作。
在乔布斯的眼中,这些大师都是哲学之王。
那个时代所传递的信息显而易见:质疑一切,特别是权威;勇于尝试;上路流浪;无所畏惧,创造一个更美好的世界。”
因为自从大量的欧洲人移民美国之后,几百年的发展最终导致了思维僵化,而在既有的这个世界中如何形成新的思想呢?
有一个很重要的建议叫“隔离”,就是在某一个人群当中形成一个小的趋势,然后慢慢变大直到足以影响整个社会。
嬉皮士运动就是年轻人组合起来,与主流隔离开来,反抗主流文化的一次运动。
创新精神的第一特征是批判性思维,独立思考,普遍怀疑,反共识。
没有批判性思维,认知边界便无法打破,我们需要承认“我错了”“我们错了”的勇气。
所以,我讲的都是错的,我的内容就是指向月亮的手指,重要的不是指头,而是月亮,不要专注于内容本身,而更应该专注于思维的模型。
柏拉图说,真正的教育不是把墙上被投射出来的光告诉洞穴里的人,而是把洞穴里的人带到洞穴之外,让他自己沐浴在真理的阳光之下。
真理,在洞穴之外,阳光之下。
柏拉图游历各国,在40岁的时候回到雅典建立了柏拉图学园。
从某种意义上讲,这是西方历史上出现的第一所大学。
与所有其他教育机构不一样的是,柏拉图在学园里讲授哲学、数学、物理学等“无用”的学科。
“教育是真正的转变”,柏拉图的理念。
让改变当场发生,这才是一件极其美好的事情。
走入混沌,是为了走出混沌。而走出混沌的唯一方式,就是更深刻地理解这个世界。
2023-07-08 16:0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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