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论“”纹源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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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纹是一种古老的装饰文样,在研究、弘扬民族文化优秀传统的热潮中,不少人关注过这种纹样,也有不少议论,诸如“”纹是土家族的吉祥纹样,“”纹是中原汉族的传统纹样,“加珞”(十字纹)与“”纹是藏族传统纹样等等,这些问题,不仅提出了这一纹样的民族属性问题,并涉及研究民族文化的交流与传承问题。不少人一直认为该纹样是中原汉族文化的传统纹样,经历代的发展,传播到了边远少数民族地区。而且可以找到许多传播的载体、媒介,如丝绸上的纹样中不少是“”纹或者“”纹的变体。瓷器上、刺绣等工艺品以及服饰艺术纹饰中,都可以找到大量的“”纹样。当然这些工艺品首先是在中原汉族地区发展起来的,一般说少数民族地区的丝绸、瓷器工艺的发展较晚,甚至到今天,有的民族尚不能生产丝绸和瓷器,西藏高原至今都不生产瓷器,也不生产丝绸和丝绸绣品。
  这一纹样在世界不少地区也曾流传,古代印度佛教文化中有此纹样,现代“二战”中的德国纳粹党曾用这一纹样作旗徽帽徽图案。这样以来,该纹样具有的特定内涵,究竟是“善”、是“恶”、是“福”、是“祸”、是“吉祥”还是“残暴”呢?
  有人发表文章说:“同一纹样,可以有不同的内涵”,据说,“土家织锦中的和希特勒的帽徽有些相象,但不能等同视之。因为在阶级社会,不同阶级对艺术的真、善、美有着不同的标准;即使是同一纹样,也有着不同的内涵。”接着又说,“土家织锦的是土家吉祥如意的象征,是对和平、幸福、发达、昌盛的追求。这与希特勒帽徽的含义完全两样,泾渭分明。而且,土家织锦中的比希特勒的帽徽要早若干个世纪,这怎么能相提并论呢?”〔1〕他最后提出, “不能形而上学地看问题。如果因为土家织锦中的“”与希特勒的帽徽有些相似而认为是法西斯主义,就把这象征土家人民共同心愿的“”纹从锦坛中抹去,那是不适当的”〔2〕。 不难看出该文作者是以维护民族文化利益为出发点,弘扬民族艺术传统为主旨,虽然是一片热忱,可惜的是他并没有以足够的论据把二战中德国旗、帽徽的涵义说清楚。倒使自己的论点陷入形而上学。
      “”纹渊源和原义
  要弄清“”纹的含义,在各地流传的情况,不能只是“瞎子摸象”式的断章取义,应弄清楚这种符号的源流,及其最基本的含义。“”纹在世界许多地区流传,最早出现在新石器时代的彩陶纹样中。在中国发现有这种纹样的原始陶器,比较集中地出现在青海省的马厂文化中。马厂文化最早是于1924年在乐都县(旧称碾伯县)马厂垣发现的。马厂垣现隶属民和县。马厂类型文化分布,在青海境内主要在民和、乐都与西宁。
  马厂文化有以下特点:马厂类型的人们是以农业为其经济生活的主要来源,在遗址及其文化遗存中的墓地,发现有不少粟类农作物遗迹。这些粟类装在较大的粗陶容器中。其数量相当可观,有的一处放置三、四个大粗陶瓮,而且都装满了粟,表明农业生产达到了很高水平。人们经营农业的同时,还从事纺织业与制陶业等手工业活动,有许多石器,如石斧、石锛、石凿、石刀和纺轮等作为随葬品。随葬品男女有别。据84座墓葬材料的统计,53座男性墓中有45座墓随葬斧、石锛、石凿等生产工具;而在31座女性墓中有28座随葬石、陶制成的纺轮,这一统计数字表明男女有分工,男人主要从事农业生产,女人主要从事纺织劳动。
  马厂文化时期制陶业十分发达。陶器器形、装饰已很复杂,有独创特点。陶器表面装饰有绳纹、锥刺纹、划纹、附加堆纹和繁褥的彩绘纹样。彩绘以黑为主,兼有红、黑二彩。在器物上部往往施一层红色或紫色的陶衣。
  (附图 h10312.JPG
  马厂文化是马家窑文化(也称甘肃仰韶文化)四个类型之一,其年代经碳14测定为公元前三千年。美索不达米亚的彩陶属新石器时代中期。从两地出土的彩陶上的“”纹样来看,已经是十分成熟而定型的一种纹样,它同现代流行各地的“g”纹样没有什么差别。不仅如此,而
  (附图 h10313.JPG
  在中华大地上自古流传一种对繁衍之神的崇信。对繁衍生殖崇拜的形象表征,具有多种形式。在汉代画像石图形中,有不少伏羲与女娲的形象。如四川新津宝子山汉代石棺画像所表现的伏羲、女娲为:伏羲举日,女娲举月,两尾相交的形象;东汉武梁祠石室画像中,伏羲与女娲执规与矩,双尾相扭。到汉代已经是原始社会生殖崇拜活动的高级阶段,当时把阴、阳之体,用神话中的人身龙尾的形象来表现。再追溯之,在原始社会文化遗存中,赤裸裸地正面表现,甚至夸大突出女性、男性生殖器官的形象特征,则有不少出土文物。如陕西黄陵出土的龙山文化遗物陶祖。(图3)
  在马厂文化中出土有人像彩塑壶,在陶壶的颈腹部塑有一全身人形裸体像。可以看出塑像的性器官是被有意识突出的,有意思的是该形象既有男性的特征,又有女性的特点,是谓不男不女,又男又女的神秘形象。对其性别问题,学术界认为是男女复合体,是两性同体崇拜,是父权制与母权制斗争的产物。〔5〕
  在父权与母权制斗争过程中,男性的崇拜逐渐被重视并流行。在新石器时代,父系氏族逐渐成为社会的主体,并随着彩陶纹样的发展,把男(阳)女(阴)的自然形象特征抽象化为符号。表现男性的凸符号,中国古代称之为“胜”。(图5)传说中的西王母头戴胜, 想必也是凸的基本形态。西王母戴“胜”作为头饰,大概喻义阴阳之合,万物之生。
  凸(胜)可以简化为“⊥”,“⊥”的上下二方连续变为“+”(图4),所以“+”纹也是阳性符号, 如今医学上仍然把“+”作阳性符号。而胜“凸”可作二方组合如图(5—1)所示,称为“双富贵”,其二方连续图案如图7所示,称“富贵不断头”。凸纹的四方连续图案,其中心便是“”纹,如图5—2所示,故此纹应表示“阳”。
  从这些资料分析,该纹样为阳刚之象,“阳”、“胜”,强雄之谓;《易经》曰:“男女构精,万物化生”,生长繁衍为世事之喜;阴阳之交,天地之始,高媒之神,万物之yòu@①,保护神之象。再从汉字的引伸,可以找出许多同义词,如喜庆、吉祥、长寿、永葆、富贵、常青、英勇、无畏等等。这些涵义应该是该纹样的原义和它在中外各地流传的基本意义。
      “”纹的艺术生命力
  该纹样从表义的符号到抽象的图案衍化,已经属于艺术的范畴、美学范畴。美要不拘泥于具体。特别是图案、纹样之类的工艺美术,这个领域美越具体也越容易过时。美要抽象,抽象的美和具体事物结合最不容易感到陈旧。图案、图画都有流行的时代,有的流行时期长,有的流行时期短,其原因除图案、纹样本身的寓义之外,它的艺术形式之美学特点也是至关重要的。
  美的生命时间长短要看作品余地留多少。留有余地,引起联想,引人入胜。在中国工艺绘画中,画成红花绿叶,倒不如画成金花黑叶更耐人寻味。
  画中之形象、色彩,孕育于大自然之形色;然而绘画中之形色,又不能是自然之形色。画中之理法,孕育于自然之理法;然而自然之理法,又非画中之理法。画为心源之灵,有别于自然之态。
  “”纹具有图案性,更具有虚幻性。其线性变化使它具有特定的美的形式,它的形式美给人们留有充分余地。看到它的人可以使想象飞腾,可以使其意念幻化。可以想象它是稳定的,也可以视其为旋转的。可以看作方形、多角形,也可以理解为环、圆、圈、球形的衍化。如果视其为旋转的形体,就是轮的形象。故此,美的规律赋予“”纹以无比的生命力。
      “”纹样在西藏高原的流传
  青海省马厂文化遗址,学术界认为是古代羌人文化遗址,在青海新石器文化发祥地区有许多以“羌”命名的地点,定羌(宁夏)、破羌(乐都)、临羌(西宁)。马厂文化彩陶纹样中的“+”、“”纹样,随着羌人的迁移活动传向西藏高原。历史上,甘肃、青海等地羌部族与西藏土着之间的迁徙和文化交流非常频繁。
  春秋末期有名的羌人先祖无弋爰剑的故事,具体说明羌人在青海的生存和外迁的史实。无弋爰剑的的第四代发展为许多部族,其中唐旄(音毛)羌及无弋爰剑之孙印(音仰)的本部进入了青海西南地区(今玉树藏族自治州),并进入藏北羌塘地区。
  发羌(“发”读“卜”,与藏族自称之“博”同音)约在公元前3 60年进入西藏雅隆地区。牦牛羌、越xī@②羌进入岷江、大渡河和云岭金沙江流域。白马种广汉羌进入白龙江(又称羌水)流域。参狠种武都羌也进入了白龙江流域。无弋爰剑另二孙忍部和舞部留在湟水一带地区。
  发羌进入雅隆、唐旄羌进入羌塘的时期,当地的古代居民尚处在七天王时代。在西藏高原流行着一种原始宗教称“万字本”,其宗教活动与“”符号有关。
  古代西藏高原流行的“”纹样中,也有该纹的变体,称作“雍中”,如图1—4,表示喜旋之意,也有“坚固不变”之意。它的梵文是“Syastika”其意为“神秘的十字”。
  “”纹样在西藏建筑彩绘、服饰及卡垫图案中都有所见。直到20世纪80年代,在日喀则地区江孜县还有人穿用绣着“”形纹样的坎甲,此处的“”纹与日、月、火焰图案结合为一组图案。可能是寓意日月长存,光辉不息之含义。这种图形的表现手法有剪布、刺绣和绘制。色彩比较单纯,结构比较严整。
  该纹样在西藏民间的流传,生命力很强,往往不会因为历史时代的更新而改变其面貌。
  明、清时期西藏工艺品中的“”纹样,特别是丝织品上装饰纹样中的“”纹,显然是由中原地区传入的。
      “”纹样在超凡世界
  此纹样在佛教文化中的应用更具神秘感。可能是因为这一纹样所具有的虚与空的抽象性,早在古代印度婆罗门教、佛教的纹饰中都有其形象,在古印度被认为是太阳与火的象征。
  佛教用此纹样的地方很多,法器、帷幔的装饰,经卷与壁画中都有出现。更重要的是在佛像的胸前绘有这种纹样,作为释迦牟尼三十二相之一,称“室利mò@③@④洛刹朗”,其含义是“胸部的吉祥如意”,古代曾有汉文意译“吉祥海云相”。
  这一纹样被描绘在各尊佛像的胸前,使之更显示出特殊的神圣、尊严、崇高和威力。神秘的纹样赋予佛像以神秘,神圣的佛像赋予纹样以神圣。由于佛教广为弘传,此纹样在民间也被视为具有圣灵的威力,可以保佑吉祥平安,甚至可以逢凶化吉。它与护法金刚有差不多的法力。
      “”纹样的左旋与右旋形式
  此纹样在远古文化中就有其左旋与右旋的形式,在中国五千年前的青海马厂文化中,有单体右旋“”纹,见(图1—3),同时也有左旋“”纹。(图1—1、2)
  在民间的流传中,两种形式都存在。土家族的工艺美术中,此纹以左旋形式为多。西藏高原民间手工艺术品中此纹以右旋形为多,如后藏地区的藏族服饰上饰有右旋形式的“”纹。本人在西藏曾拍有该服饰的照片。在西藏的建筑中,也有右旋形式的“”纹。
  不仅在历代世俗文化中存在左旋与右旋的两种形式,就是在佛教文化中,该纹样也存在两种形式。
  现存昆明市筇竹寺的南无阿弥陀佛像之胸部绘有左旋“”纹。在西藏佛寺的佛像宝座上,或绘或塑之纹样多为左旋状。而在布达拉宫所藏唐卡艺术中,绘有右旋形“”纹。
  在佛经中多以右旋形式出现,有时亦为左旋形式。唐代慧琳在《一切经音义》(卷二十一)一书中指出该纹以右旋形式为准。也许是由于佛教经典的规范作用,故在中原地区该纹以右旋形式流传为多。可见该纹的左旋、右旋是其流行的两种形式,虽然存在两种形式之原因有待研究,但可以肯定并非两种纹样。
      “”纹样在中原的流行
  昔炎帝,原居姜水流域,为上古姜姓部族首领,号烈山氏。姜与羌在远古乃一字,故为羌人。炎帝东迁至黄河流域,曾与黄帝战于阪泉(今河北涿鹿东南)。炎帝东渐把古羌人文化带入中原,同中原文化融汇。
  这一纹样在中原文化中流传的情况,不像在西藏高原和佛教文化中那样神圣,但也是用于歌功颂德,祈福祝寿。由于该纹样在封建社会,特别是上层社会大雅之堂长期沿用,它那原始意义,生殖繁衍崇拜的意义早已淡化。那些儒家学子根本不去追溯其原义,甚至有意回避与儒家观念不谐和的性崇拜。于是在人们的观念中只留下了“吉祥如意”、“福寿延年”的象征义。
  到唐代盛时,歌舞升平,好大喜功的武则天,为祝愿自己皇位的稳定,政运亨通,在长寿二年(公元693 年)特颁旨宣告定名“”纹为“万”字读音。唐代以来中原都沿用“万”的读音。由于皇家对这一纹样的尊崇并将其应用于贵重礼仪之品,金玉丝帛之装饰,于是也为民间广为仿效,成为中原一带民间广为流行的纹饰。
  由于这一纹样自身的形象特征,适合以单独纹样、二方连续纹样和四方连续纹样的方式存在,并有一些它的变体形式,故而被广泛用于民间工艺品,不论建筑、雕刻、彩绘、书画、陶瓷、锦缎等都曾有这一纹样出现。
  随着汉文化中丝绸、陶瓷、书画的广泛传播,特别是在中世纪以前就已在海外广为弘扬,该纹样也随之在海内外风行。
  (附图 h10314.JPG
      “”纹在其他民族文化中之流传
  生活在中国南方的少数民族文化中,也有该纹样的流传。南方一些民族,多善刺绣、织锦、染织等手工艺。在这些工艺品的装饰纹样中,时时可看到它的形象出现。
  土家族就是以织锦闻名的民族之一。土家族素以“土花铺盖”着称,其织工精巧,色彩绚丽,享有盛名。土家族姑娘出嫁时,在所有嫁装中,织锦是最珍贵的,土家称其为“西朗卡普”。每一件西朗卡普上都织有“”纹饰。而且在嫁礼的枕头、枕巾、帐帘、门帘上也有它的形象。土家姑娘的家人把该纹样视为“家发人兴”的祝福。土家人习惯把“”纹同“+”、“×”纹看作是同一纹样的变体。在一些不便以此纹表现的物品上,便以“+、×”纹作为它的简化形式。土家族在捆扎礼品时,都用红丝线或红缎带捆扎成“+”、“×”形结。如在祝贺新婚的“挑火”(贺礼)上,用红纸条贴成“+”字。“挑火”一般是粑粑、黄豆、米、酒等食物。不仅作为贺喜礼品,也用于祝贺亲友新屋落成。
  对新生命的诞生,土家姑娘的娘家人望月最重要的是送“盖裙”、“脚铺盖”,这两件礼物都是土家族的织锦工艺品,上边有“”纹。其他物品,如帽子、鞋子、围嘴(口水垫)等,也都绣有这一纹样。新生婴儿的穿戴、睡具之上也都有此纹样,以预祝小孩长命百岁。
  尚有一些习俗同此种纹样有关,如小孩入睡后,大人离开时,要用黑灰在小孩额上画个“×”,再把火钳张开插在旁边,黑灰所画“×”纹,火钳张开成“+”字形,都可以看作“”纹的象征。妇女产后满月回娘家时,要在小孩额上画一个黑“+”字,以祈平安健康。这可以称之为“万”字文化吧。
  在广西、云南、湖南、广东、贵州等地同各民族杂居和聚居的苗族、瑶族的装饰纹样中也有此种纹样,其涵义也大致相同。
      “二战”中德国纳粹党徽之纹样
  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希特勒法西斯旗帜上的“”纹图案,随着侵略战火的漫延,留给人们深刻的印象。因此不了解“”纹源流的人们,便把“”纹同法西斯的暴行联系起来。难怪有人提出“同一纹样,可以有不同的内涵”,如果说一个纹样在不同场合中,可以引伸它的意义,当然是有的,但是所引伸的意义,应该是同义而非反义的。
  说起“二战”中德国旗徽的纹样,它也是具有褒义的胜利符号。任何一个政治集团或军事集团,都是以正面的,甚至是美妙而神圣的言词和足以代表美妙言词、神圣使命的图形作为自己政党的标志。
  “二战”中德国旗徽的“”纹,曾经是雅利安人争取胜利斗争的标志。这中间还有一个历史的误会。
  远古时期,在中亚地区,曾有一个自称“雅利阿”(Arya)的部落集团,主要从事畜牧业,擅长骑射,有父系民族社会组织形式,崇拜多神教。约公元前二千年至公元前一千年期间(相当中国商周时期),雅利阿部族分裂为几个支系,向几个地区迁徙。其中一支南下定居印度河上游;一支向西南转移,进入波斯,另一支迁入小亚细亚(即今土耳其的亚洲部分)。到了十八世纪,欧洲语言学家们在科研活动中,为了研究的方便,用“雅利安语”这一名词来概括印欧语系的语言。
  后来人们推论,既然“雅利安语”能够概括印欧语系的语言,那么讲用印欧语系的语言者,必然出自同一祖先。从这一假定的推论中又得出一个假定的结论,认为印欧语系各民族的同一祖先就是雅利安人。
  欧洲的贵族阶级又宣称雅利安人是贵族的先民。种族主义者们进而利用这一历史的误会,把自己说成是雅利安人种,即高贵人种。
  德国贵族阶层,为扩大贵族的权势,曾利用“”纹作为“争取雅利安人胜利斗争使命”的标志。德国法西斯主义者制造一种理论,说什么德国贵族具有某种体质上的特点,属于“纯粹雅利安人”的嫡系传人。于是,法西斯头子希特勒在1920年采用了“争取雅利安人胜利斗争使命”的标志,以“”纹作为纳粹党的党徽(图8)。 纳粹党徽用于旗帜为斜置,纹样黑色,白边、红地,外加圆框;用于飞机时外加方框;悬挂厅堂时,有时正置即为“”形。
  由此可见德国法西斯分子的侵略和残酷罪行,并没有改变“”纹的基本含义。它仍然是“胜利”、“长寿”的吉庆的褒义。只能说法西斯的铁路和屠刀沾污了这一圣洁的符号。
  在研究一种广为流传的民族、民俗文化时,不能从一时一地出发,更不能有大民族主义或狭隘民族主义的偏见,否则会走进研究的误区。兹所略悟,愿以共勉。
                      ·附图见下页·
   图1 青海马厂文化遗址出土彩陶纹饰中的“”纹。
     1斜形左旋“”纹。
     2斜形左旋“”纹。
     3右旋“”纹。
     4右旋变体“”纹。
  (附图 h10315.JPG
  ? 图2 土耳其出土的古代西亚彩陶纹饰中的“”纹:
  (附图 h10316.JPG
  ? 图3 陕西黄陵龙山文化遗址出土的陶祖。
  (附图 h10317.JPG
   图4 青海马石文化遗址出土彩陶纹饰中的“+”字纹。
  (附图 h10318.JPG
   图5 中国民间传统纹样“胜”
     1“胜”的二方连续图案。
     2“胜”的四方连续图案。
     3“胜”的衍变纹样。
  (附图 h10319.JPG
   图6  安徽芜湖民间挑花工艺品中的“”纹与“福贵不断头”纹样。
  (附图 h10320.JPG
   图7 陕西金代九龙壁中“富贵不断头”边饰。
  (附图 h10321.JPG
   图8 二战时德国纳粹党徽标纹样。*
  (附图 h10322.JPG
  注释:
  〔1〕《民族学通讯》,1989年第86期第5页。
  〔2〕《民族学通讯》,1989年第86期第6页。
  〔3〕《青海古代文化》,青海人民出版社1985年版,第40页。
  〔4〕《抓髻娃娃》,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9年版,第69页。
  〔5〕《青海古代文化》,青海人民出版社1985年版,第40页。
  字库未存字注释:
  @①原字为礻加右
  @②原字为“仰”右
  @③原字为“山”加“集”上加“凹”上
  @④原字为“革”加“末”
  
  
  
南开学报:哲社版津73-80H1语言文字学安旭19961996 作者:南开学报:哲社版津73-80H1语言文字学安旭19961996

网载 2013-09-10 21:46: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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