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东戏剧论坛 孙玉祥)
一个精灵,艺术的精灵,在关东徘徊,过去叫蹦蹦,如今叫二人转。
二人转的称谓,无疑始于新社会。但我觉得这也只是一种约定俗成的叫法,离科学的定义相去甚远,不知道出于一种什么原因,每提到这几个字,我总要自觉不自觉地联想起国学大师王国维先生有关戏曲的那个“以歌舞演故事”的经典定义。出于这种直观感觉,把二人转划归曲艺,心里总有点失衡,说白了,就是感觉有点委屈;但要把这个命题反转过来,又会发现,二人转虽然具备了“歌舞”和“演”的某些特点,但按照戏曲“故事性”中所蕴含的“在人物动作中展开冲突”的质的规定性来说,又相去甚远。所以硬把二人转说成戏曲,也总有点“攀高结贵”之嫌。
然而就是这种介乎于曲艺和戏曲之间的艺术形式,却有着它今日的荣显和昔日的辉煌。在京腔大戏还没有进入东北之前,人们观看这种原始的演出形式,无疑是一种最盛大的,甚至是一种带有宗教仪式性的艺术节日。在工棚里、在马架中、在南北大炕的堂屋地下,甚至在只有两三个人的跑腿窝棚之内,外面是西北风冒烟雪,可屋里却另有一番情趣;虽不是红牙铁板唱大江东去,但也是五色相宣,八音和鸣,俗称九腔十八调,外加七十二咳咳;唱到兴头上,吹嗽叭扬脖起高调,大扳手玉子上下飞;唱丑的顶灯走矮子,去照包头的脸,可劲儿扭,可劲儿逗,可劲儿浪……方外之地,化外之民,这些几乎不受任何道德规范的本色表演,甚至可以使人想到人类的童年。
就是在京腔大戏进入东北之后,在各剧种的相互竞争中,二人转也能得地利、人和之效,卓然自立于艺术之林,甚至面对兄弟剧种的挑战,还时常流露出那种粗俗的强龙压不过地头蛇的野性和霸气。无庸讳言,随着历史的变迁和政治风云的变幻,二人转也受过贬,遭过难;露过脸也现过眼,然而人文环境一旦一宽松,她那得天独厚的优势便又会像高能物理学中的热核材料一样,散发出巨大的辐射能。因此在粉碎“四人帮”之后的一段时间内,她曾一度独领风骚,雄视一方,大有“三千宠爱在一身”之势。省民间艺术团和现代传媒电视“对棚”,大败《霍元甲》,一时竟成为美谈,至今为一些人所津津乐道。这就是二人转。
然而就是这种大红大紫,深深地植根于“皇天后土”的艺术,伴随着“戏剧危机”的一片惊呼,尽管有惊无险,但也渐渐地显示出与时代的巨大反差,其蓬头垢面之状,实在有碍观瞻。这表现在有些演出令人不堪入目入耳。嵌入唱词中的碜话、骂人嗑“巧妙即兴”,表演动作下流,演唱跑腔跑调……面对这种演出,我相信,就是那些自为“躲避崇高”的玩世者,也会瞠目结舌:这都是些什么人哪?让人们欣赏的到底是丑还是美?这真是一个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既简单又复杂、光怪陆离的文化现象。说它简单,因为凡是有一点艺术良知的人,其中的美丑并不难辨;说它复杂,是因为它涉及的是令人极其“敏感”的二人转。二人转这种萌生于原始宗教,东北特有的艺术“图腾”,在一些人的心目中,早已成了佛爷的眼珠,批评本身就意味着大不敬;而且更重要的是这一艺术精灵,其灵光本身就是凝结着地域性“集体深层心理结构”的“原型”。从这种意义上说,只要是一个土生土长的东北人,不管他喜欢不喜欢,甚至主观上可以有意地鄙薄她,但在深层心理上,都会或多或少地患有一种“二人转情结”,这种“情结”几乎和一个人的艺术觉醒同时萌生——二人转应该是美的,可是拙劣的二人转却在许多小剧场中上演,虽然其庸俗程度不同,但其表现形式都有些相仿。对于这种光怪陆离的文化现象到底应该怎样看,乐观主义者说,瓶子的一半是满的;悲观主义者说,瓶子的一半是空的,如果这种现象仅限于民间还情有可原,然而可怕的是,在整个二人转的推广中,一味追求土和俗的倾向却由来已久,观其态势,还将作跨世纪的绵延……这就不能不引起我们的思考,倘若能够的话,也有必要做一点理论上的辨析!
“土”并不是一个贬意词。土字的基本含义就是指泥土。按照社会学家费孝通的理论:“从基层上看去,中国社会都是乡土性的。”乡土本色,这正是民间艺术的生命所系。但凡事都有个“度”,黄金分割法的可贵之处就在于它提供了0.618这个优选系数,超过这个临界点,事物就会走向它的反面:植根沃土自然会枝繁叶茂,“土埋半截了”让人想到的只能是接近死亡。
“俗”也不是一个什么坏字眼儿。纵观世界艺术史,中国戏曲才仅有七、八百年的历史,尽管博大精深,但毕竟还处于它的“史前时期”,基本上还属于民俗文化的产物,二人转就更是如此了。所以二人转中的俗,首先就是民俗,这是先民经验与智慧的积累,它经常可以提供给我们对人生、对人与人之间关系等许多有意义的启示。当然,这个俗也包含着通俗,以及对世俗生活的有益开掘。中国有句古话,叫做:从俗即是从心。从这种意义上说,既使是个外乡人,“入乡随俗”,也不失君子风度;但如果从俗到俗不可耐的程度,就不可取了。
由此可见,在二人转的推广中,一味追求土和俗,貌似尊重二人转的本质属性,实则是维护了二人转的先天堕性,土和俗一旦超过了限度,必然会导致脏和贪。脏和贫等过于低俗的表演,非但不是艺术,从严格意义上来说也已经不属于文化的范畴了。因为文化是在人类进化过程中衍生出来或创造出来的。自然存在的物和本能的发泄不是文化。
对于二人转中存在的这种先天堕性,官方也曾下大力量纠正过,除了汇演、剧目推广等正面引导外,为了净化舞台,也曾组织力量对脏口等低俗表演做过针锋相对的斗争,甚至不惜采取行政手段对个别情节恶劣者予以制裁,但也终因没有从理论和实践的结合上彻底弄清问题,而至今收效甚微!
于今二人转这种先天堕性已经达到了超稳定的程度,加上在极左思潮笼罩文坛的日子里,二人转的革新,无视传统,一顿瞎整,致使“倒脏水连同婴儿也一起倒掉”的现象屡屡发生。虽然时过境迁,但至今阴影犹存。两种极端导致二人转发展中的两种畸变:一是抱残守缺,固步自封。二人转在这些人的心目中简直就成了贾宝玉脖子上的那块玉,谁也不敢摸,谁也不敢碰,稍有一点差眼,就产生一种有人企图剜坟掘墓的恐怖感。他们所使用的观测器,根本不是现代的扫瞄工具,而是一种形同堪舆学中的老式罗盘,一旦发现向口不对,五官即刻挪位:轻者善意归劝,不要离基地太远;重者则七窍生烟,这么整,这是不是二人转?二人转在他们的心目中早已沉积成一个千古不变的远古化石。二是仅仅把二人转作为一种谋生的手段,犹如儿童手中的七巧板,愿意怎么写就怎么写,愿意怎么编就怎么编。没吃过肥猪肉还没见过肥猪跑吗?对于传统的东西不屑一顾,甚至根本不看,他们的成功往往都是政治因素对他们的成全。更有甚者,这也许是中国文学史上的一种特异现象,在我们的文坛上确实有不少文盲和半文盲作家,他们的无知导致彻底的无畏,连蒙带诈,动辄就“炸庙”诈出个新潮新派新起点,善良的人们,出于“皇帝新衣”式的心理,总揣测里面一定有些深不可测的东西,因而不敢小看。
两种畸变,表现在创作上便产生两种畸形儿:一是假古董,一是新寓言。他们的共同特点都是制作工艺比较简单,具体说就是编织一个简单的故事,系个“拙老婆扣”,为公认的千真万确的真理增添一个例子。两者的不同就是:一个是借古讽今,一个是就地取材。这两种二人转是不是可以称作“伪二人转”呢?
当然,新时期以来二人转事业确实有了较大的发展,不仅有量的增加而且还有质的突破。历届汇演中相继出现了《美人杯》、《离婚夫妻》等一系列品位较高的作品,但对于更多的人来说,身上的那种贫气还是没有完全脱尽。尤其是对于雅,尽管官方也一再提倡雅俗共赏,但在极个别人的心目中,对二人转中的雅仍然抱着一种杯弓蛇影似的恐惧。其实俗和雅,只是一个问题之两面,过去有一种似是而非的说法,叫做民间艺术生于民间死于庙堂。死于庙堂抑或有之,但就我的理解,死于庙堂也不是因为庙堂高雅,而是因为庙堂专制!不然世界上有成千上万种艺术形式,诸如维也纳的华而兹,由民间走入宫廷(庙堂),非但没有死亡,反而由此而风靡世界,对于这种结局,又该做何解释?由此我不仅慨然兴叹,由来已久的极左思潮和文化专制主义,特别是经历了文化大革命的洪荒年代,使我们中的很多人,都成了“桃花源中人”,认识上偏于一隅,思维空间狭窄,面对改革开放的大潮,一切都感到措手不及。这不禁使我联想到一个真实而又荒诞的故事:我有一个亲戚,在那荒寒的岁月曾盲流到一个三不管的山区,新来乍到,遇事自然要请教长者,一天早起,见一老者便问,“今天是什么风呵?”老者一听,甚为惊诧,因此没有好气地回答:“什么风?西北风呗,没听说风还能变!”据讲,这里确实只刮西北风。这个故事初听起来确实令人忍俊不禁,但稍加玩味,又觉得这种荒诞中却潜藏着某种令人深思的悲凉。老人之所以产生这种思维定式,也就因为他偏于一隅,甚至一辈子都没有走出过房前屋后的大山。试想,我们的思维中又何尝没有类似的大山呢?联系互二人转也应作如是观!
老黑格尔有一句格言,叫做“熟知未必真知”,说的也是思维定式对人的某种束缚。从发展的角度说,这种定式是非常可怕的,根据以往的经验,我敢断言,就二人转研究二人转,是研究不明白二人转的,转来转去的结果还是“面打罗星转,入芝兰之室久而不闻其香,入鲍鱼之室久而不辨其臭”说的就是这种知觉麻木的现象。因为从系统论的观点出发,世界的万事万物都是相到联系的,绝对孤立的事物是不存在的。所以要把二人转放到一个较大的文化背景上加以考察,从而从僵化的思维定式中走出来,只有这样才能防止霉变,促进发展。这就是阿诺尔德·汤因比在《历史研究》中所表述的观点:“为了便于了解局部,我们一定要把注意的焦点先对准总体……”
总体是什么?一般来说,要了解一个人种,一个民族,一个地域,表面上总会有许多因素,但是最后追根溯源,起决定作用的还是文化因素。因此,我们在确认二人转这种艺术形式时,也要把它作为一种地域性的文化现象来加以研究。近年来有不少学者开始热心地研究地域文化,也出现了许多并不统一也不十分规范的提法,例如楚文化、大河文化、巴蜀文化、齐鲁文化、海派文化等等。文化史家萧兵追根溯源,论述了中华上古四大集群文化:东夷文化、西夏文化、南苗文化和北狄文化。如果这种论述是可信的,我们这里大抵属于北狄文化。也可以假设这种文化是雄厚的,但从上古历经几世几劫,到了我们汉人做为大批流民和少数流人陆续涌入时,这种北狄文化又能有多少遗存呢?仅存的硕果对汉文化又能有多大的补益呢?不管文字上有无更多的记载,汉文化是二人转文化基因的主体这一点是不容怀疑的,但这种主体是否也像关东大汉自身体魄一样强健呢?我看巩怕未必!试想我们的先祖,做为中华民族的成员,自然也是勤劳勇敢的,但他们来东北却决不是叱咤风云的征服者,而是流离失所的难民,试想在他们身上又能找到多少文化基因呢?不知出于一种什么原因,十五年前我看到这样一份史料,上面赫然地记载着,已经光绪三十年了,某一县份才只有两个文化人,其中一个还是从船厂(即现今的吉林市)迁徒过来的流人,流人不同于流民,相当于现在说的政治上有问题的人。这也许是个极端的例子,但整个地域文化之稀薄却不容否认。这和“至今齐鲁遗风在,十万人家尽读书”的文化发达地区相比;这和“翠袖三千楼上下,金钱百万水西东”的经济发达地区相比,都有天壤之别。诚然,这些年来这里的文化也在发展,但文化不同于经济,经济可以暴发,文化则只能靠积累,积累总是沉重而又缓慢的……二人转赖以生存的文化基因之薄弱是铁的事实,只有承认它,才有可能改变它。这是问题的一个方面,问题的另一个方面,也许更是人们讳莫如深的方面,这就是:二人转发生发展的二百年,也正是旧中国积贫积弱的二百年。积贫积弱,做为民族的耻辱已被写进了近代史,但积贫积弱的同时也必然积丑,这一点在民族的心理上也不是没有表现。二人转中的先天堕性,不能不说和这一点直接有关。谚云:宁舍一顿饭,不舍二人转。文词叫“群众喜闻乐”见,说白了就是老百姓愿意看。平心而论,对于这一点,我们的确有点盲目乐观。其实诉诸于视觉和听觉的直观形象,艺术的和非艺术的,只要具备生命化、感官化、本能化这样三点,都会有人看,黄色录像屡禁不绝就是这个道理。当然二人转不宜与之相提并论,但有些二人转确实有展示丑的一面,这无庸讳言,而且这种丑还往往和脏联系在一起。这种美丑不分,以丑为美甚至化美为丑的病态心理,在我们的日常生活中也随处可见。谁都知道布谷鸟是美的,文化开化地区还把它叫杜鹃、叫鹧鹕、叫子规,“蝴蝶梦中家万里,子规枝上月三更”,真是美的极致,外国的文明民族也认为布谷鸟是美的,有杜鹃圆舞曲传世,可在我们这里却偏把它叫臭姑姑;云雀也是美的,小提琴曲《云雀》几乎响遍了全世界,可在我们这里却把它叫做“恶卵”,做为民间的一种俗称也未尝不可,但要写成文字可就有些恶劣了;画眉可算是一种美丽的鸟儿,我们却叫它胡巴拉……积贫积弱积丑的历史沉淀,再加上文化的过于贫瘠,导致了审美趣味的低下,这也是二人转负面效应的一种社会根基。指出这一点也是完全必要的,鲁迅说过,“读者只要把某些坏书连看一、二年,其人即能顿成废物。”对于远比书报杂志更有感染力的演艺形式来说,这话就更有警醒的作用了。
从以上的分析中可以看出,二人转从它萌生的那天起,就不是一个自足的结构。它生长的黑土地固然是肥沃的,但作为一种文化现象,其赖以生存的文化基因却是十分薄弱的。这棵柔弱的嫩芽,之所以没生于斯,死于斯,就在于我们的先人,在社会的激变中,对这种地域性的艺术采取了一种开放的态势。那些文化水平不高,甚至没有文化的走南闯北的艺人,帅承可能接触到的各种艺术,能吃能装,体格自然就逐渐强壮起来。这种吸收甚至生吞活剥,颇有点饥不择食的意味,所谓的九腔十八调,估计最初也都是些“半拉坷玑”的东西,演来演去才逐渐成了体系。从这种意义上来说,一部二人转发展史,就是保留固有文化,吸收外来文化的积淀史、进取史、发展史。正如文化史学者杨心恒所言:“仔细考察各地文化,在众多文化元素和文化丛中,纯属本地发明的并不很多,大多是由他处直接或间接传播而来,因此各地文化有许多相似之处。”先人的聪明也许就在于此。
然而令人深思的是,时至今日,我们的开放程度似乎反倒不如我们的先祖了。一味地追求土和俗也罢,就二人转研究二人转也罢,事实上都陷入了一个认识上的误区,做为一种地域性的民间艺术,固然和泥土分不开,但是也应该看到,从土里长出过光荣的历史,自然也会受到土的束缚,在从乡土社会进入现代社会的过程中,原有的土的习俗,很多都由土香变成了土气,二人转也因此渐渐显出很有些飞不上天的样子,甚至连陈奂生都不如了,这不能不说是一种遗憾!面对这种尴尬,我的理解正和某些人的追求与研究相反,今天的二人转不是一味地要追求土和俗,而是要超越土和俗,要振兴、要发展,尤其需要文化的滋润和道德的规范。在这个过程中,至少要做到以下几点:
一是要把二人转的诗意“表”出来,这个“表”字借用中医上“表药”的概念。每一种艺术样式都像是一棵树,它的根总是扎得很深很远。从艺术史的发展来看,每一种艺术的每一次灿烂,都仿佛是向原始出发点的复归。复归就是对本质属性的重新体认,涉及到二人转也是这样。二人转的本质属性是什么呢?恐怕既不是土,更不是俗,而是和整个戏曲、曲艺一样,是一种诗意的古典美!只是我们还没有自觉地把这种诗意充分的“表”出来而已。对此也许有人会说,二人转首先是它的民间性。民间是什么?我只能善意地引用荷尔德林的一句诗:“人类诗意地居住在这地球上。”
二是二人转也要俊扮,这是人类对健康优美状态的一种向往。无生丽质,不能蓬头垢面地只往高梁地里钻,也要接受城市文明的浸染。二人转能不能参加都市选美,我看能,因为:“人性的最大光辉是,我们有天生的道德资质,以及在思想上经由反省而能自我改正的理智能力……”
三是二人转也要有大作家,一听这个大字,可能有的人就会不禁哑然,这种哑然包含着不能容忍的自轻自贱!但我认为这个大字并不虚妄,时贤王肯有一句名言,叫做“小作品(指二人转)也要当大作品来经营”,这个大字说得好,这正是大作家的一种大思维,只要有了这个大字,就不愁不出大作家。当然当大作家也是有条件的,这些年遗憾的是,很多人看到王肯吃民间文学的奶长大的同时,并没有看到王肯同时还是一个学者和诗人……这种忽略,折射了一个领域的肤浅!
四是二人转目前尤其需要理性思考下的艺术探索和实践,这和整个汉文化的素质有关。余秋雨先生几年前就在一篇文章中提出文化需要“宏观思维背景下的实证意识和实验行为,”这显然不是一般意义上的理论联系实际,而应该视为文化在当前特殊的文化转型期的一种特殊运作,具有某种厚积薄发的性质。二人转中诗意美的恢复和光大,自然也需要这种精深远大之思,那种实用的、急功近利的近乎慢性自杀的短期行为,随着文化的转型将变得最不适用。我们需要的是民族文化的长期浸润、综合素质的全面提高,尤其需要具有较高的理性思考的引领。只有这样二人转才能走向新的灿烂。相信这种灿烂的艺术之花,使今天的观众在接受时既能感受到时代的温馨,同时又能品味出古典美的最后芳醇……
戏剧文学长春52-56J5戏剧、戏曲研究孙玉祥19971997 作者:戏剧文学长春52-56J5戏剧、戏曲研究孙玉祥19971997
网载 2013-09-10 21:45: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