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为含愁独不见,更教明月照流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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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为含愁独不见,更教明月照流黄。

  [译文]  是谁让这少妇含着愁怨思念丈夫却又见不了丈夫,现在偏偏又叫那惹人相思的明月透过窗纱去照在她流黄帐幔上的呢?

  [出典]  沈佺期   《独不见》

  注:

  1、   《独不见》 沈佺期

    卢家少妇郁金堂,海燕双栖玳瑁梁。

  九月寒砧催木叶,十年征戍忆辽阳。

  白狼河北音书断,丹凤城南秋夜长。

  谁谓含愁独不见,更教明月照流黄。

  2、注释:

    独不见:乐府《杂曲歌辞》旧题。《乐府解题》:“独不见,伤思而不见也。”题一作《古意呈乔补阙知之》,疑为副题。乔补阙为乔知之,武则天万岁通年间任右补阙,诗当作于此时。

  卢家少妇:代指长安少妇。借梁武帝《河中之水歌》诗意:“河中之水向东流,洛阳女儿名莫愁。……十五嫁为卢家妇,十六生儿字阿侯。”

    郁金堂:以郁金香和泥土壁的房子。堂:一作香。海燕:燕的一种,又名越燕,紫胸轻小,多在梁上筑巢。

    玳瑁:属海龟,这里是指以玳瑁为饰的屋梁,极言梁的名贵精美。龟甲美观可作装饰品。

  砧(zhēn):捣衣石,古代捣衣多在秋晚。

    催木叶:指砧声至秋而起,树叶也随秋而落。

    戍:驻守。

    辽阳:在今辽宁省境内大辽河以东之地,唐时置辽州,派重兵驻守,古时为东北边防要地。

   白狼河:即今辽宁境内的大凌河。

     丹凤城:指京城长安。

   谁为:即“为谁”,一作“谓”。

     更教:一作“使妾”。照:一作“对”。

     流黄:杂色丝绢,这里指黄紫相间的丝织品,泛指衣料。古乐府《相逢行》:“大妇织绮罗,中妇织流黄。”


    3、译文1:

     卢家少妇住在华美的郁金堂,海燕成双成对栖息在画梁上。九月里寒砧声声将树叶催落,思念戍边亲人十年远望辽阳。白狼河北征人已经杳无音信,长安城南思妇埋怨秋夜漫长。是谁使人满怀愁绪难见亲人,偏偏让那月光空照流黄帷帐。

    译文2:

    卢家的少妇住在郁金香馥郁的华堂之中,海燕双双栖在用玳瑁装饰的屋梁上。九月里寒风中的捣衣声催使秋叶凋落,十年来他戍守边塞,思绪早已飞到辽阳。白狼河北因战事音信早已中断,独居长安城南,更觉得秋夜漫长。是谁使我满怀离愁独处不能与他相见,更让那轮明月照在我室内的流黄罗帐上。


   4、沈佺期,字云卿,相州内黄人。善属文,尤长七言之作。擢进士第。长安中,累迁通事舍人,预修《三教珠英》,转考功郎给事中。坐交张易之,流驩州。稍迁台州录事参军。神龙中,召见,拜起居郎,修文馆直学士,历中书舍人,太子少詹事。开元初卒。建安后,讫江左,诗律屡变,至沈约、庾信,以音韵相婉附,属对精密,及佺期与宋之问,尤加靡丽。回忌声病,约句准篇,如锦绣成文,学者宗之,号为沈宋。语曰:苏李居前,沈宋比肩。集十卷,今编诗三卷。

    沈佺期与宋之问齐名,并称“沈宋”。他们的近体诗格律谨严精密,史论以为是律诗体制定型的代表诗人。


   5、这首七律,是借用了乐府古题“独不见”。郭茂倩《乐府诗集》解题云:“独不见,伤思而不得见也。”此诗的主人公是一位长安少妇,她所“思而不得见”的是征戍辽阳十年不归的丈夫。诗人以委婉缠绵的笔调,描述女主人公在寒砧处处、落叶萧萧的秋夜,身居华屋之中,心驰万里之外,辗转反侧,久不能寐的孤独愁苦情状。此诗对后来唐代律诗,尤其是边塞诗影响很大,历来评价甚高。姚鼐说它“高振唐音,远包古韵,此是神到之作,当取冠一朝矣。”

  “卢家少妇郁金堂,海燕双栖玳瑁梁。”卢家少妇,名莫愁,梁武帝萧衍诗中的人物,后来用作少妇的代称。郁金是一种香料,和泥涂壁能使室内芳香;玳瑁是一种海龟,龟甲极美观,可作装饰品。开头两句以重彩浓笔夸张地描绘女主人公闺房之美:四壁以郁金香和泥涂饰,顶梁也用玳瑁壳装点起来,无比芬芳,无比华丽。连海燕也飞到梁上来安栖了。“双栖”两字,暗用比兴。看到梁上海燕那相依相偎的柔情密意,这位“莫愁”女也许有所感触吧。此时,又听到窗外西风吹落叶的声音和频频传来的捣衣的砧杵之声。秋深了,天凉了,家家户户忙着准备御冬的寒衣,有征夫游子在外的人家,就更要格外加紧了。这进一步勾起少妇心中之愁。“寒砧催木叶”,造句十分奇警。分明是萧萧落叶催人捣衣而砧声不止,诗人却故意主宾倒置,以渲染砧声所引起的心理反响。事实上,正是寒砧声落叶声汇集起来在催动着闺中少妇的相思,促使她更觉内心的空虚寂寞,更觉不见所思的愁苦。夫婿远戍辽阳,一去就是十年,她的苦苦相忆,也已整整十年了。

  颈联出句的“白狼河北”正应上联的辽阳。主人公想:十年了,夫婿音讯断绝,他现在处境怎样?命运是吉是凶?几时才能归来?还有无归来之日?一切一切,都在茫茫未卜之中,叫人连怀念都没有一个准着落。因此,这位长安城南的思妇,在这秋夜空闺之中,心境就不单是孤独、寂寥,也不只是思念、盼望,而且在担心,在忧虑,在惴惴不安,愈思愈愁,愈想愈怕,以至于不敢想象了。上联的“忆”字,在这里有了更深一层的表现。

  寒砧声声,秋叶萧萧,叫卢家少妇无法入眠。更有那一轮恼人的明月,竟也来凑趣,透过窗纱把流黄帏帐照得明晃晃的炫人眼目,给人愁上添愁。前六句是诗人充满同情的描述,到这结尾两句则转为女主人公愁苦已极的独白,她不胜其愁而迁怒于明月了。诗句构思新巧,比之前人写望月怀远的意境大大开拓一步,从而增强了抒情色彩。

  这首诗,人物心情与环境气氛密切结合。“海燕双栖玳瑁梁”烘托“卢家少妇郁金堂”的孤独寂寞,寒砧木叶、城南秋夜,烘托“十年征戍忆辽阳”、“白狼河北音书断”的思念忧愁,尾联“含愁独不见”的情语借助“明月照流黄”的景物渲染,便显得余韵无穷。论手法,则有反面的映照(“海燕双栖”),有正面的衬托(“木叶”、“秋夜长”),多方面多角度地抒写了女主人公“思而不得见”的愁肠。诗虽取材于闺阁生活,语言也未脱尽齐梁以来的浮艳习气,却显得境界广远,气势飞动,读起来给人一种“顺流直下”(《诗薮·内编》卷五)之感。


   6、律诗第一之争

     从体裁来看,《古意》既是一首乐府诗,又是首七言律诗,《唐诗三百首》将它归入“七律·乐府”类,非常妥当。《古意》既是七律,后人便从七律发展史的角度对它有所评沦,并涉及所谓“唐人七律第一”的争论。

     据明人杨慎云,何景明、薛蕙认为《古意》是唐人七律之“第一”〔《升庵诗话》卷10)。早在何景明之前,南宋的严羽曾将崔颢的《黄鹤楼》誉为唐人七律第一(见《沧浪诗话·诗评》)。在何景明之后,胡应麟又将杜甫的《登高》誉为唐人七律第一(见《诗薮·内编》卷5)。清人潘德舆在上述三说中赞同胡应麟说,即认为沈、崔二诗都比不上老杜的《登高》(详见《养一斋诗话》卷8)。如果不考虑三篇作品所产生的时代,当然是胡应麟和潘德舆的观点更为公允。但是事实上沈佺期、崔颢和杜甫分别属于七言律诗发展史中的三个阶段,所以不宜进行简单的类比。

     我们知道,七言律诗这种诗体滥觞于六朝,定形于初唐。赵昌平先生曾仔细考察初唐七律的发展过程,得出了“七律成熟于中宗景龙年间”的结论(详见其《初唐七律的成熟及其风格溯源》)。“景龙”共四年(707710),沈佺期《古意》写于垂拱二年(686),即在景龙之前二十余年。崔颢《黄鹤楼》大约作于开元十年(722),比景龙晚十余年。而杜甫《登高》则作于大历二年(767),比景龙晚五十余年。赵昌平说七律成熟于景龙年间,其实此时成熟的仅是七律的体制,即平仄、对仗等形式。七律在艺术上的真正成熟是到杜甫手中才最后完成的。所以说,当沈佺期写《古意》的时候,七律这种诗体还远未成熟。让《古意》与《黄鹤楼》、《登高》在同样的标准下登台赛艺,显然不够公平。而且《古意》除了六七两句的第五字以外,全诗平仄合律。在对仗方面,颈联相当工整,颔联的后五字虽非工对,但也可算是宽泛意义上的成对。至于意脉,则全诗一气流转,全无七言律诗常见的板滞之病。再加上音调仰扬顿挫又流转自如,字句色泽丰润而沉着稳妥,其艺术水准在初唐的一百多首律诗中堪称鹤立鸡群。所以我完全同意友人孙琴安先生对《古意》的论断:此诗虽然说不上“唐人七律第一”,但“可谓初唐七律第一”(《唐七律诗精评》)。(莫砺锋)


   7、无论后人如何加倍努力,诗歌的意境与叙事似乎永远无法超越唐诗所创造的高峰。短短几十字,便轻轻拉开时代的卷轴,由那历史的轻纱慢慢飞扬。

第一首读过的古诗大概是“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第一首读过的现代诗是郭沫若的《天街》。但记忆中,却总是忘不了沈佺期的《独不见》:

卢家少妇郁金堂,海燕双栖玳瑁梁。

九月寒砧催木页,十年征戍忆辽阳。

白狼河北音书断,丹凤城南秋夜长。

谁谓含愁独不见,更教明月照流黄。

郁金之堂,玳瑁之梁,抵不过相思千里、寸寸柔肠。征人已远去,明月独徘徊,音书难通,生死不知。今人习惯了手机电话,大概早已不能理解那片言只纸的珍贵。所谓“独不见”,大概便是永诀。秋夜流黄,远方烽风连绵,百尺高楼之上,撩乱边愁之中,便只剩大漠烟尘,无奈催人老。

第一次听这诗时是在大学的唐诗赏析课中,已经花甲的教授在浩瀚的唐诗之海中唯独选了这一首。这么多年常常想他是出于何样的考虑,选了这样一首诗。只觉得那绵绵的思念,融入到盛唐恢宏的历史画卷之中。在历史的河流中,任何一个人都是渺小无力。你可以感觉到历史之波的冲击,你也会在流淌中变得麻木。

当我置身这世界时,我闭上眼睛,让身体、让灵魂去体会轰鸣的波涛声。历史,怎可错过?


8、湖畔行人稀少,鸟们也刚醒来,白玉栏杆的小石桥上,还散落黎明的夜露。静倚桥头看着这一切,在荷的清芬里,心境本应最是闲雅的,可当这一片舒适清空的美景回我独享时,不知为何,却有一种莫名的忧愁侵袭我。

    冥然神思中,想到了,由于,这里是莫愁湖。

    莫愁,想到这个名字,淡淡的忧伤顿时涌上心头,随着荷的淡香芳踪一阵阵飘来荡往。

    于是,来到赏荷厅,又看到了荷花池里,那尊汉白玉塑像的她,来自中原牡丹之都的莫愁女,手挽桑篮、长裙曳地,如凌波仙子飘逸在水中心。

    她的身旁,有白色、粉色、黄色的荷花相陪伴,只有不染尘的荷,最能代表这位心性高洁的女子,明净的水面,倒映她清丽的容颜。谁为含愁独不见,更教明月照流黄,在水一方的佳人,千年的心事有谁明了?


9、夜色越来越浓,暗淡了周围的一切.惟有你的影子,如水般澄明.在我牵挂似丝思念如潮的心底里来回游走.摇落我一肩的相思,又添我满袖的惆怅.我蹙眉低首,慢抚琴弦:“谁为含愁独不见,更教明月照流黄? ”


10、战争虽然和闺门相距甚远,往往在千里之外,但男性在战场上作出惨烈牺牲的同时,闺中的女性也承受着战争带来的伤害。别离带来的孤单、哀愁、思念、担忧、恐惧、怨恨、盼望和失望,像重担之于纤弱的肩膀一样,如果“频年不解兵”(常年战事不断)的话,更让女性细致而丰富的内心难承其痛,不胜其苦。

  “……可怜闺里月,长在汉家营。少妇今春意,良人昨夜情。……”(沈佺期《杂诗三首·其三》)征人和思妇共对一轮明月,年复一年的春天,一个又一个良宵,只是带来无限的伤怀,相思无尽却相聚无期。沈佺期还有一首相同主题的《独不见》,里面的少妇因为丈夫出征十年不归,对月亮发出了“谁为含愁独不见,更教明月照流黄”的怨叹。

     这样的分离和相思有两种结果。一种是“金章紫绶千余骑,夫婿朝回初拜侯”(王昌龄《青楼曲》),凯旋之后,受到封赏,夫妻团聚。另一种是“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一霎相聚除非在梦里,现实中已经是阴阳永隔。哪一种可能性大呢?“一将功成万骨枯”,结论是不言而喻的。

  仅仅是在纸上,战争都是那么残酷。(新民晚报)


    11、意大利的薄伽丘说过,友谊是一种最神圣的东西。其实人世间最无私、最珍贵的莫过于亲情。亲情是石,能碰撞出爱的火花;亲情是花,能散发出爱的芬芳;亲情是水,能激溅出爱的浪花;亲情是火,能燃烧出爱的火焰。

     亲情是激动,让人热泪盈眶;亲情是阳光,让人感到温暖。亲情最美丽,让我们看到爱的闪光;亲情最宁静,让人间充满爱的温馨。

    亲情,就像迷茫中的一块指路牌,为你指引前方的道路;亲情,就像黑暗中的一盏航标灯,照亮你应走的人生。亲情是王维的“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亲情是沈佺期的“谁谓含愁独不见,更教明月照流黄”;亲情是苏轼的“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亲情最简单、最直接、最真挚;亲情也最平常、最朴素、最动人。亲情无价,亲情也无形,它流淌、弥漫在心灵深处,渗入骨血,是我们心灵温暖的港湾,疲乏孤独的时候可以停泊取暖,遍体鳞伤的时候可以倚靠舔伤。


    12、人只有跨越了对死亡理解的洪流,才能体味你人生大起大落的浪涛。没有什么会比生命更具有潜力,它会创造,会毁灭,会极端,会给予,让我们因为大起大落而感知生命的美好。当黑黄的云压抑着令人窒息的空气时,当忧愁的风雨敲打着快要倒塌的房屋时,当苍白的脸庞靠近忧郁的双眼时,会有一种特殊的情感在滋生,我觉得应该是恨吧!

     “谁为含愁独不见,更教明月照流黄”“花非花,雾非雾,夜半来,天明去。”叹时光,人生,在无影中转而相似于我们的忧愁世界。生活被雨水冲刷,半掩着愁苦的门,打开那一扇犹如电闪雷鸣的人生,无论发生哪些,拥有何物,没有哪件事会比生命具有更重要的特殊色彩。


庄灿煌的博客 2013-09-10 21:14: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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