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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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

    [译文]  天子在湖池游宴,召他为诗作序,他因酒醉不肯上船,自称是酒中之仙。

   [出典]  杜甫  《饮中八仙歌》

   注:

   1、 饮中八仙歌》  杜甫 

        知章骑马似乘船,眼花落井水底眠。

  汝阳三斗始朝天,道逢麴车口流涎,恨不移封向酒泉。

  左相日兴费万钱,饮如长鲸吸百川,衔杯乐圣称避贤。

    宗之潇洒美少年,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

  苏晋长斋绣佛前,醉中往往爱逃禅。

  李白一斗诗百篇,长安市上酒家眠,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

  张旭三杯草圣传,脱帽露顶王公前,挥毫落纸如云烟。

  焦遂五斗方卓然,高谈雄辩惊四筵。

   2、注释:

     知章:即贺知章,越州永兴(今浙江萧山)人,官至秘书监。性旷放纵诞,自号“四明狂客”,又称“秘书外监”。他在长安一见李白,便称他为“谪仙人”,解所佩金龟换酒痛饮。这两句写贺知章醉后骑马,摇摇晃晃,像乘船一样。醉眼昏花,跌落井中犹不自知,索性醉眠井底。这是夸张地形容其醉态。

    汝阳:汝阳王李琎,唐玄宗的侄子。

    朝天:朝见天子。此谓李痛饮后才入朝。

    麴车:酒车。

    移封:改换封地。

    酒泉:郡名,在今甘肃酒泉县。传说郡城下有泉,味如酒。故名酒泉。

    左相:指左丞相李适之,天宝元年(742)八月为左丞相,五载(746)四月,为李林甫排挤罢相。长鲸:鲸鱼。古人以为鲸鱼能吸百川之水,故用来形容李适之的酒量之大。衔杯:贪酒。圣:酒的代称。《三国志·魏志·徐邈传》:尚书郎徐邈酒醉,校事赵达来问事,邈言“中圣人”。达复告曹操,操怒,鲜于辅解释说:“平日醉客,谓酒清者为圣人,酒浊者为贤人。”李适之罢相后,尝作诗云:“避贤初罢相,乐圣且衔杯。为问门前客,今朝几个来?”此化用李之诗句,说他虽罢相,仍豪饮如常。

    宗之:崔宗之,吏部尚书崔日用之子,袭父封为齐国公,官至侍御史,也是李白的朋友。

    觞:大酒杯。

    白眼:晋阮籍能作青白眼,青眼看朋友,白眼视俗人。

    玉树临风:崔宗之风姿秀美,故以玉树为喻。

    苏晋:开元间进土,曾为户部和吏部侍郎。

    长斋:长期斋戒。

    绣佛:画的佛像。

    逃禅:这里指不守佛门戒律。佛教戒饮酒。苏晋长斋信佛,却嗜酒,故曰“逃禅”。

    李白以豪饮闻名,而且文思敏捷,常以酒助诗兴。《新唐书·李白传》载:李白应诏至长安,唐玄宗在金銮殿召见地,并赐食,亲为调羹,诏为供奉翰林。有一次,玄宗在沉香亭召他写配乐的诗,而他却在长安酒肆喝得大醉。范传正《李白新墓碑》载:玄宗泛舟白莲地,召李白来写文章,而这时李白已在翰林院喝醉了,玄宗就命高力士扶他上船来见。

    张旭:吴人,唐代着名书法家,善草书,时人称为“草圣”。

    脱帽露顶:写张旭狂放不羁的醉态。据说张旭每当大醉,常呼叫奔走,索笔挥洒,甚至以关濡墨而书。醒后自视手迹,以为神异,不可复得。世称“张颠”。

    焦遂:布农之士,事迹不详。

    卓然:神采焕发的样子。

 

 

   3、译文1:

    贺知章酒后骑马,晃晃悠悠,如在乘船。他眼睛昏花坠入井中,竟在井底睡着了。汝阳王李琎饮酒三斗以后才去觐见天子。路上碰到装载酒曲的车,酒味引得口水直流,为自己没能封在水味如酒的酒泉郡而遗憾。左相李适之为每日之兴起不惜花费万钱,饮酒如长鲸吞吸百川之水。自称举杯豪饮是为了脱略政事,以便让贤。崔宗之是一个潇洒的美少年,举杯饮酒时,常常傲视青天,俊美之姿有如玉树临风。苏晋虽在佛前斋戒吃素,饮起酒来常把佛门戒律忘得干干净净。李白饮酒一斗,立可赋诗百篇。他去长安街酒肆饮酒,常常醉眠于酒家。天子在湖池游宴,召他为诗作序,他因酒醉不肯上船,自称是酒中之仙。张旭饮酒三杯,即挥毫作书,时人称为草圣。他常不拘小节,在王公贵戚面前脱帽露顶,挥笔疾书,若得神助,其书如云烟之泻于纸张。焦遂五杯酒下肚,才得精神振奋。在酒席上高谈阔论,常常语惊四座。

    译文2:

    贺知章酒后骑马,摇摇摆摆,如在乘船。他两眼昏花,一不小心坠入井中,竟然在井底睡着了。汝阳王李琎饮了三斗酒之后才去朝见天子,路上碰到载酒的车,那酒味竟引得他直流口水,为自己没被封在酒泉郡而深感遗憾。左相李适之为满足每天的酒兴不惜耗费万钱。他饮起酒来就像长鲸吞吸百川之水那般,还自称开怀痛饮是为了摆脱政事,以便让贤。崔宗之是一位风流倜傥的美少年,他举起酒杯时,常常傲视青天,其俊美的风姿如同玉树临风。苏晋虽在佛前斋戒,但饮酒时常把佛门清规忘得一干二净。李白饮酒十斗,马上便可赋诗百篇。他去长安酒肆饮酒,常常在酒家醉眠。天子在湖中游玩,召他赋诗助兴,他因酒醉不肯上船,自称是“酒中仙”。张旭饮酒三杯,即挥毫作书,时人称为“草圣”。他不拘小节,常在王公贵戚面前脱帽露顶,挥笔疾书如有神助,其书作如同云烟泻于纸上。焦遂喝了五斗酒之后,方才精神焕发。他在酒筵之上高谈阔论,常常语出惊人。

 

 

   4、杜甫(712-770),字子美,祖籍河南巩县。祖父杜审言是唐初着名诗人。青年时期,他曾游历过今江苏、浙江、河北、山东一带,并两次会见李白,两人结下深厚的友谊。

  唐玄宗天宝五年(746) ,杜甫来到长安,第二年他参加了由唐玄宗下诏的应试,由于奸臣李林甫从中作梗,全体应试者无一人录取。从此进取无门,生活贫困。直到天宝十四年(755),才得到“右卫率府胄曹参军”一职,负责看管兵甲仓库。同年,安史之乱爆发,此时杜甫正在奉先(今陕西蒲城)探家。第二年他把家属安顿在鄜州羌村(今陕西富县境),只身投奔在灵武(今甘肃省)即位的肃宗。途中被叛军所俘,押到沦陷后的长安,这期间他亲眼目睹了叛军杀戮洗劫的暴行和百姓的苦难。直到至德二年(757)四月,他才冒险逃到肃宗临时驻地凤翔(今陕西省凤翔县),授官左拾遗。不久因疏救房琯,被贬为华州司功参军。自此他对现实政治十分失望,抛弃官职,举家西行,几经辗转,最后到了成都,在严武等人的帮助下,在城西浣花溪畔,建成了一座草堂,世称“杜甫草堂”。后被严武荐为节度参谋、检校工部员外郎。

  严武死后,他离开了成都,全家寄居夔州(今四川奉节县)。两年后,离夔州到江陵、衡阳一带辗转流离。

  唐太宗大历五年(770),诗人病死在湘江的一只小船中。

  他的诗在艺术上以丰富多采着称,时而雄浑奔放,时而沉郁悲凉,或辞藻瑰丽,或平易质朴。他擅长律诗,又是新乐府诗体的开创者。他的诗声律和谐,选字精炼,“为人性癖耽佳句,语不惊人死不休”,正是他严谨创作态度的真实写照。在我国文学史上有“诗圣”之称。他的诗留存至今的有一千四百余首。有《杜少陵集》。

 

 

   5、《饮中八仙歌》是一首别具一格,富有特色的“肖像诗”。八个酒仙是同时代的人,又都在长安生活过,在嗜酒、豪放、旷达这些方面彼此相似。诗人以洗炼的语言,人物速写的笔法,将他们写进一首诗里,构成一幅栩栩如生的群像图。  

      八仙中首先出现的是贺知章。他是其中资格最老、年事最高的一个。在长安,他曾“解金龟换酒为乐”(李白《对酒忆贺监序》)。诗中说他喝醉酒后,骑马的姿态就象乘船那样摇来晃去,醉眼朦胧,眼花缭乱,跌进井里竟会在井里熟睡不醒。相传“阮咸尝醉,骑马倾欹”,人曰:“个老子如乘船游波浪中”(明王嗣?#93;《杜臆》卷一)。杜甫活用这一典故,用夸张手法描摹贺知章酒后骑马的醉态与醉意,弥漫着一种谐谑滑稽与欢快的情调,惟妙惟肖地表现了他旷达纵逸的性格特征。  

     其次出现的人物是汝阳王李琎。他是唐玄宗的侄子,宠极一时,所谓“主恩视遇频”,“倍比骨肉亲”(杜甫《赠太子太师汝阳郡王琎》),因此,他敢于饮酒三斗才上朝拜见天子。他的嗜酒心理也与众不同,路上看到麴车(即酒车)竟然流起口水来,恨不得要把自己的封地迁到酒泉(今属甘肃)去。相传那里“城下有金泉,泉味如酒,故名酒泉”(见《三秦记》)。唐代,皇亲国戚,贵族勋臣有资格袭领封地,因此,八人中只有李琎才会勾起“移封”的念头,其他人是不会这样想入非非的。诗人就抓着李琎出身皇族这一特点,细腻地描摹他的享乐心理与醉态,下笔真实而有分寸。  

      接着出现的是李适之。他于742年(天宝元年),代牛仙客为左丞相,雅好宾客,夜则燕赏,饮酒日费万钱,豪饮的酒量有如鲸鱼吞吐百川之水,一语点出他的豪华奢侈。然而好景不长,开宝五载适之为李林甫排挤,罢相后,在家与亲友会饮,虽酒兴未减,却不免牢骚满腹,赋诗道:“避贤初罢相,乐圣且衔杯,为问门前客,今朝几个来?”(《旧唐书。李适之传》)“衔杯乐圣称避贤”即化用李适之诗句。“乐圣”即喜喝清酒,“避贤”,即不喝浊酒。结合他罢相的事实看,“避贤”语意双关,有讽刺李林甫的意味。这里抓住权位的得失这一个重要方面刻画人物性格,精心描绘李适之的肖像,含有深刻的政治内容,很耐人寻味。

      三个显贵人物展现后,跟着出现的是两个潇洒的名士崔宗之和苏晋。崔宗之,是一个倜傥洒脱,少年英俊的风流人物。他豪饮时,高举酒杯,用白眼仰望青天,睥睨一切,旁若无人。喝醉后,宛如玉树迎风摇曳,不能自持。杜甫用“玉树临风”形容宗之的俊美丰姿和潇洒醉态,很有韵味。接着写苏晋。司马迁写《史记》擅长以矛盾冲突的情节来表现人物的思想性格。杜甫也善于抓住矛盾的行为描写人物的性格特征。苏晋一面耽禅,长期斋戒,一面又嗜饮,经常醉酒,处于“斋”与“醉”的矛盾斗争中,但结果往往是“酒”战胜“佛”,所以他就只好“醉中爱逃禅”了。短短两句诗,幽默地表现了苏晋嗜酒而得意忘形,放纵而无所顾忌的性格特点。  

     以上五个次要人物展现后,中心人物隆重出场了。   诗酒同李白结了不解之缘,李白自己也说过“百年三万六千日,一日须倾三百杯”(《襄阳歌》),“兴酣落笔摇五岳”(《江上吟》)。杜甫描写李白的几句诗,浮雕般地突出了李白的嗜好和诗才。李白嗜酒,醉中往往在“长安市上酒家眠”,习以为常,不足为奇。“天子呼来不上船”这一句,顿时使李白的形象变得高大奇伟了。李白醉后,更加豪气纵横,狂放不羁,即使天子召见,也不是那么毕恭毕敬,诚惶诚恐,而是自豪地大声呼喊:“臣是酒中仙!”强烈地表现出李白不畏权贵的性格。“天子呼来不上船”,虽未必是事实,却非常符合李白的思想性格,因而具有高度的艺术真实性和强烈的艺术感染力。杜甫是李白的挚友,他把握李白思想性格的本质方面并加以浪漫主义的夸张,将李白塑造成这样一个桀骜不驯,豪放纵逸,傲视封建王侯的艺术形象。这肖像,神采奕奕,形神兼备,焕发着美的理想光辉,令人难忘。这正是千百年来人民所喜爱的富有浪漫色彩的李白形象。  

    另一个和李白比肩出现的重要人物是张旭。他“善草书,好酒,每醉后,号呼狂走,索笔挥洒,变化无穷,若有神助”(《杜臆》卷一)。当时人称“草圣”。张旭三杯酒醉后,豪情奔放,绝妙的草书就会从他笔下流出。他无视权贵的威严,在显赫的王公大人面前,脱下帽子,露出头顶,奋笔疾书,自由挥洒,笔走龙蛇,字迹如云烟般舒卷自如。“脱帽露顶王公前”,这是何等的倨傲不恭,不拘礼仪!它酣畅地表现了张旭狂放不羁,傲世独立的性格特征。  

    歌中殿后的人物是焦遂。袁郊在《甘泽谣》中称焦遂为布衣,可见他是个平民。焦遂喝酒五斗后方有醉意,那时他更显得神情卓异,高谈阔论,滔滔不绝,惊动了席间在座的人。诗里刻画焦遂的性格特征,集中在渲染他的卓越见识和论辩口才,用笔精确、谨严。

 

 

    6、据我所知,至今对于“天子呼来不上船”有过四种不同的解释,关键在于一个船字。

    第一种:说这个船就是水上的船。唐玄宗在白莲池泛舟,召见李白,李白已经喝醉了,上不了船,由高力士扶了上去。对于这种解释我有两点疑问,一、“不上船”同上不了船、难以上船并不是一个意思;二、和下一句“自称臣是酒中仙”连接不起来,跳跃太大。

    第二种:说船字指的是衣襟或扣子。根据是《康熙字典》,“衣领曰船”“或言衣襟为船”。于是解释为李白由于酒醉,在天子召见他的时候不扣扣子、衣冠不整、邋邋遢遢。对于这种解释我也有两点疑问,一、此处为什么用一个“上”字,作何解释?二、如果李白在清醒的时候这样不修边幅,那可能是一种诗人的潇洒,但发生在醉后,则只能是酒鬼的丑态,是不符合杜甫赞美李白的原意的。

    第三种:说“船”字其实是个“穿”字,由于两个字同音,所以误写了。这种猜想是没有根据的。它的意思无非还是李白听到天子召唤时因酒醉而没有穿好衣服。

    第四种:说这个“船”是皇权的代称。李白不听皇帝的召唤,藐视皇权,不与皇室合作,不上他的“贼船”。我不同意这种解释,因为这种美化李白的动机虽好,但是把李白的高傲赞扬得过头了。不错,相对于那种趋炎附势的人,李白是有傲骨的,但他并没有清高到如此程度,连皇帝也不理会。他曾经拜访过贺知章,曾经自荐于韩荆州,曾经赞颂过杨贵妃,曾经受召于永王麟,他是结交过不少“权贵”的,他只是不愿意“事”那种需要“摧眉折腰”地去奉承的权贵罢了。

    下面,我想做出另一种解释,或者可以算是第五种吧。

    船,在古代也是一种酒器(见《辞海》)。李浚《松窗杂录》中有“上因连饮三银船”之句。这样,“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就好解释了。说的是天子把李白召进宫来了,但李白看到没有摆上酒器,就半开玩笑地说:“您没听说吗?臣是酒仙啊,怎么不拿酒来给我喝呀?”这是符合他的性格,以及他和唐玄宗的朋友关系的,玄宗曾亲手为他调粥嘛。事实上他与玄宗的个人关系是很不错的,玄宗赠他紫袍,他一直引以为荣,珍存到终生。

    不知专家和读者能不能接受我的这种解释。

    多种解释是可以并存的,人们可以各取所需。但我觉得对于古典诗词的解释,不可以因为“死无对证”就随意乱说,也需要遵循一定的原则,我试将这些原则归纳为四个“符合”:符合作者原意,符合作品逻辑,符合历史环境,符合审美情趣。

 

 

    7、至于说"天子呼来不上船"、拒绝唐玄宗召见的故事,实际上是通过杜甫的一首诗展现给我们的。这首诗的内容是:

  李白斗酒诗百篇,长安市上酒家眠。

  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

  --杜甫《饮中八仙歌》

  当时的具体情形是:玄宗泛舟于白莲池,在沉香亭召李白写配乐的诗,当时李白已在翰林院喝醉,他不肯上船,并说自己是酒中仙,谁召见都不去,后来是高力士扶着他上船见了玄宗。

  李白的行为真是匪夷所思,在封建社会里这叫抗旨不遵。幸亏唐玄宗是有肚量的一个人,没追究。一般的皇帝,杀头都可以了,最少也得把官罢掉。李白你在我跟前充老大,我是谁?我是天子!
 

  所以,李白这种行为的轰动效应,对于人心的震撼力、冲击力之大,用杜甫的话讲,叫做惊天地、泣鬼神。李白也是靠着这六个字,千百年来,以一种很高大的形象,铭刻在我们亿万人的脑海中。了不起啊!文人墨客干到这份儿上,绝了。

  李白是真的不畏权贵,"天子呼来不上船" 并"使高力士脱靴"吗?从医学的角度说,我们不敢苟同。李白的这种行为与他的政治抱负背道而驰,是"傻"到家了,说到底,李白是生病了。那么,是什么样的疾病致使这位大诗人做了这些不着调的事呢?他的大脑究竟受到了什么样的摧残,以致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了呢?

 

 

    8、“李白一斗诗百篇,长安市上酒家眠。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就这样,经过杜甫的一宣扬,李白不但被尊为诗仙,还被尊为酒中仙了。郭沫若先生曾经煞费苦心地统计过,在李白留存在世上的诗歌中,含有“酒”成分的占百分之十七。既然说李白喝酒是论“斗”的,那就要搞明白斗这个计量单位。

    从出土的青铜斗看,这个斗和我们现在家里的饭勺大小差不多,一斗的容量也就是现在常用的一个大一点的玻璃杯。还有《史记·滑稽列传》,齐威王问淳于髡能喝多少酒,淳于髡答:“臣一斗亦醉,一石亦醉。”“一斗亦醉”,这是说喝得很少。

    战国时秦商鞅变法统一了量制,10斗合1斛(或石),1斗为10升,后世沿用。古代的“升”量值不大,1升大约能合现在市制单位的4两,1斗合10升就是4市斤重量。汉代王莽传世的 “铜方斗”上有篆书铭文:“律量斗,方六寸,深四寸五分,积百六十二寸,容十升。”容积和秦朝的量制差不多。

    唐朝的斗和以上所说的没有多大出入。

    李白写了这么多与酒有关的诗,又有“酒中仙”的名号,李白自己也说“将进酒,杯莫停”,“金樽清酒斗十千”,“一斗合自然”。可见李白是能喝酒的,我们来探究一下他究竟能喝多少酒。   

    按照上面所说的“斗”的计量,一斗按照最大的说法,“1斗为10升,1升为4两”。就按李白自己说的那样一次喝一斗,也就是4市斤的重量。

    李白喝的是什么酒呢?

    唐朝时还没有白酒,后世诞生的白酒(也称烧酒,即蒸馏酒),酒精度数大大提高。唐朝那时的酒都是自然发酵的米酒,粗糙、混沌、未经再加工的。这种米酒,不经过蒸馏提浓,酒精度无法进一步提高,因而酒的乙醇含量很低度数就很低,喝上一斗酒是很容易的事。

    李白喝的米酒,其酒精度不会超过现在的黄酒。我们按15度这个古代自然发酵难以逾越的度数来换算,能喝4斤15度酒,实在是不值得什么吹嘘的。

 

 

    9、杜甫是最知道李白的,他那个《饮中八仙歌》就李白那段精彩。“李白一斗诗百篇,长安市上酒家眠,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多神气!可艺术是没有止境的,作家陈村就不满意,给改了一个字——自称爷是酒中仙!怎么着,喝多了就不服天朝管了,还什么臣不臣的,咱是爷!我觉得很有道理。电影《红高粱》里有个歌和这个意思差不多。“我爷爷”跟一帮哥们要去炸日本鬼子的汽车,临行前要喝那“红红的高粱酒”。捧起大碗就咕咚咕咚响起了一阵低沉的男中音。赵季平这段作曲绝了,豪迈中有一丝缠绵,谁都知道那是去死,对生命有留恋。唱到最高的地处是这样两句——喝了咱的酒,一人敢走青杀口,喝了咱的酒,见了皇帝不磕头。就是咱这块土地的脾性,浇上酒,它的喉咙就热啊。

 

 

    10、“李白斗酒诗百篇,长安市上酒家眠。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这是杜甫的诗,朋友说,这是杜甫眼中的李白。是了,正是这个形象,再加上李白自述的“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这便构成了世人心中永远的李白。不知今人为何要把李白的这尊雕像竖于此处,还要这麽用心地刻上杜甫的诗句。要知道,杜甫诗中李白的醉酒是醉在长安街市的酒肆里,而不是醉在这兴庆宫里。醉在酒肆中的李白是一种对当朝权贵的蔑视,而当年李白到也在这兴庆宫里醉过,但他的这一次醉与酒肆中的醉却让人感觉有很大的不同,就觉着此醉不是彼醉,而此醉也绝不是杜甫那诗中的李白。若是将眼前的这沉香亭与李白醉卧的雕像分割开来欣赏,到也罢了,但它们如今相距的就是如此的近,直让我无法将它们分开。

    因为就在沉香亭前,天子召见,李白来了,李白来了就挥笔赋诗,赞美贵妃,取悦君王,把那种御用文人的份内之事在此做的非常的出色,它让我很难认同。一时间,疑惑顿生心头。这就是那个曾经用自己的笔动了大唐风脉,将那洞庭烟波、赤壁风云、蜀道猿鸣、中原逐鹿、长安秋月、剡中绿水飞扬起来的李白吗?将这样的疑惑说与朋友,朋友说也许我们不应该动这样的念头。兴庆宫里的李白,抑或就是一种无奈,再者,李白与我们本应该是最亲近的,他所表达的平等、自由、青春、激情等生命的欲望,才是我们每个生命都会自然发生的呀。朋友独到的见地让我又突然想起了杜甫对李白那饱含深情的诗句:“痛饮狂欢空度日,飞扬跋扈为谁雄”?也许朋友的理解更能符合杜甫对李白的看法。

     是啊,为谁雄呢?李白一生寻迹不到自己奉献的对象,也许这一点李白早就清楚了,但他一生抱定的志向让他明知没有结果却仍在苦苦的寻找,虽然这其中有些无奈之举,但这也是真实的李白呀。李白能成为光耀千古的大诗人,但他却不能成为纵横捭阖的政治家,他那狂傲不羁也直率天真的诗人气质,本就与政治格格不入。当年他在朝廷竟能做出“力士脱靴”、“贵妃研墨”的超然之举,其所得报应只是时机不到。很快就在他写完《清平调.三章》走出这沉香亭后不久,李白就遭到了朝中权贵们的诬陷,而李白此时也彻底厌倦了这官场的生涯,终于在这第二次入京后不到三年的时光后被“赶”出京城了。李白走了,这兴庆宫从此黯然失色,不知李白这一走还能否把这兴庆宫想起,但我想,那一个春天在兴庆宫这沉香亭前的一切绝对是他人生旅途上的一场祭奠。

    历史上,李白这一走,他再也没有回来过,从此他的浪迹癫狂、爱恨情愁、寂寞痛苦、孤独漂泊,他的行侠豪气、桀骜不羁,他的梦与醒、笑与哭、歌与骂全都达到了极端,极端到了原本就离不开的酒里。这使得他原本就浸满着酒气的诗作,又蒸腾着浓浓的酒气。在这浓浓的酒气里,他仍醉醉醒醒地哼着他心灵的歌声,走到了自己生命的彼岸。李白一生率真地大呼要辅名君、要济苍生、要安社稷,同时他也要功名、要富贵、要酒、要女人、要朋友。但是,在公元762年的那个秋风瑟瑟、秋月朗朗、秋水涟涟的秋夜,在采石江上随风飘摇着的一叶扁舟中,病骨支离的李白什麽都不要了,惟要酒。这酒,却也让他一生醉的太多了,但,这是最后一次,这一次,他要让自己升天的灵魂也要带着醉意。

    那一个秋夜,没人清楚他是否还“一饮倾千觞”,但只是知道,喝到最后一杯时,他却仍不忘举杯邀月。我想那一个秋夜一定是孤舟秋水、万籁俱寂、秋水中天、水波不兴,而在那一个秋夜有那样一个时刻,那一个时刻夜深了、人醉了,歌终了,泪尽了,李白托起了他人生的最后一杯酒,他举杯邀月,却发现月在水里,醉倚在船舷上的李白,望水中摇曳着的一轮白月,他收回了自己的双臂,乘酒邀月,他一头扑进江水中。江水中,李白抱月而眠。这就是李白,这就是率真又天真的一生的李白,率真与天真的连死都是一首诗,一首无言的诗。与朋友在沉香亭前徜徉,远眺那兴庆湖水似一面明镜镶嵌在眼前这兴庆宫公园春意融融的绿毯上,微拂的风儿吹皱一池的春水。再回首身后李白醉酒的雕像,就感觉李白真的醉了,这一醉,李白再没有醒来,天子你呼千遍和万遍,只有随你的便了。

 

 

    11、酒是一种饮品,但又不仅仅是一种饮品;更是一种情感,一种文化,一种悠悠的韵味。多少文人武士都与酒结下了不解之缘,把它喻为“琼浆玉液”。那么酒究竟有何魅力让人沉醉其中,流连忘返呢?

  翻阅古典着作,我们闻到的不仅仅是墨香,更有浓郁的酒香。得意时,“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世间行乐亦如此,古来万事东流水”;失意时,“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浇愁愁更愁”;豪放时,不仅“把酒问青天”,也“一樽还酹江月”;穷困时,又岂能无酒?于是便“举家食粥常赊酒”……如果没有酒,中国文化的味道必定要苍白寡淡许多。

  盛唐时期,中国更是诗酒结合的狂热世界,李白则更将酒与诗的关系演绎得淋漓尽致。“李白斗酒诗百篇,长安市上酒家眠,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据说李白任供奉翰林时,经常醉卧在酒店里。天子爱其才,召他进宫作诗。李白醉醺醺地来到宫中,叫杨国忠磨墨,高力士脱靴,还醉骂过安禄山。传说李白醉酒后到水中捞月时溺死,这将他的浪漫人生推到了极致。其诗风也因酒的参与而显得更为豪放、悲壮与飘逸 。

 

 

    12、酒壮胆气,所以历史上许多英雄人物都与酒有着不解之渊。

    杀机四伏的鸿门宴上的冰凉烈酒,让饮者想醉都难,樽前剑鸣,盾上肉陈,须眉虎目,刀光斧影,醉翁之意不在酒,稍不留意头落地,这酒喝得准大汉天子刘邦魂飞魄散,我估计刘帅哥的酒从嘴里下去后,绝对应该是直接又从汗毛孔出来了。倒是樊哙喝的酒,穿血脉,注肝胆,添刚勇,增杀气,一时间反倒镇住天下无敌的西楚霸王,让刘邦借机逃离险地,樊哙亦全身而退。

    三国中的关羽温酒斩华良的传奇更让人觉得那酒非英雄莫属,舍云长其谁。宋代第一个皇帝洛阳人赵匡胤杯酒释兵权,这个妇孺皆知的故事,让人觉得酒和权力也有了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令人寒意顿生。

    写下“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豪迈佳句的王翰实际上是个随军戍边的文人,文人们不但善于描写别人的酒事,细数来这帮人似乎更离不开这杯中之物。

     东汉末年以"座上客常满,樽中酒不空"自诩的孔融,在《与曹操论酒禁书》中有"天垂酒星之耀,地列酒泉之郡"之说;素有"诗仙"之称的李白,他的诗中有酒,酒中有诗,他居然认为"天若不爱酒,酒星不在天",而且狂放到“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的地步;   散淡逸致的白居易不但自己亲自挖窖造酒,雪来之时也会蒙生“绿蚁醅新酒,红泥小火炉”的盎然惬意;嗜酒如命风度潇洒的苏东坡更喜欢“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他的诗,他的词,他的散文都有浓浓的酒味,假如抽去酒的成分,色香味都为之锐减。然而最令人佩服的还得说书圣王羲之,茂林修竹之下,流觥曲水之畔,一气呵成万世景仰的《兰亭序》,更是天下传颂的盛事,据传,王右军后来曾多次重写兰亭,但始终不能找到当时酒半微薰的畅快笔意。这一切,皆因为有酒。

 

 

    13、李白跑去街边酒家喝酒,皇帝派人召他作诗。他不理,斗胆说,“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 既要求功名,又要摆高雅姿态,这种人在什么朝代我看都是找抽。然而这种不敬业不专业不务正业的行为却那么受中国人敬仰并推崇为处世典范。

     至今,外行领导内行、权威不是内行人充当,官本位而非技术本位。当代中国各个专业领域仍然缺乏全球范围标杆式成就,恐怕与此有莫大关联。

    李白这种作为表现出的是社会关系中的小农思想。李白们缺乏社会分工中的个人角色定位意识,他们不以分工角色要求来约束自我行为。简单说,皇帝给李白的角色是御用诗人,御用诗人说白了就是唱诗给皇帝娱乐的。结果李白老自娱自乐,在皇帝与达官前自以为是,殊不知他那份潇洒在朝廷就是狗屁。而整个过程中,李白却假装不知道这一切都是他主动找来的。

     半个世纪前中国那场文化上的闹剧、悲剧背后是怎样一种微妙社会心理。这样看来,就好理解的多了,原来中国人一直是知道文人这点癖好的,一旦儒派倒下了,大家就趁机踹两脚。
求功名与高雅,本来可以相安无事。陶渊明这点就做得挺好,做官时拿俸禄,但必须弯腰做人。 不愿折腰了,回他的旧林,回他的故渊。但拜托,就别再这个官场黑暗、那个怀才不遇了,本来就是自个一厢情愿。 哪个求功名的人真要“到最后”才懂权术圈的黑暗的?
哪个女明星不知道豪门深不可测的?

     知其难而迟迟不愿退,半推还就。贪心,一字了得。就好像一个女人,不为相爱而结婚,婚后却埋怨没有爱情。不过,我们确实喜欢听别人没有爱情的婚姻故事。似乎那种纠结特别带劲,也显出婚恋的特别精彩。并且,听众的起劲有意无意鼓励了不幸的人们在不幸的遭遇上再接再厉。 就好像李白鼓励了一代代中国知识分子带着鄙视的姿态欣欣然追求功名利禄。

     于是有了越来越深重的悲剧。就事实来看,能成为悲剧的主角,似乎也正是一种莫大的光荣哈。

 

 

    14、性格决定价值的取向,态度决定人生的命运。

    自从知道李白,吟诵李白,熟知李白之后,就一直在效法着李白。

    从小接受儒学的教育。儒家的理想是教我们一种社会人格的自我实现。这种实现的一个重任就是“仁爱”。我始终生活在传统的“仁爱”之中,也一直在做着“仁爱”的善事,也就是“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从几十年前的五毛钱到现在的几千元钱,总是在“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这是《论语》的文化基因带给我的一种生活方式,随时从行为中表现出来。

    尽管儒学让我在人生的道路上走得稳健踏实,但我并没有把自己的一生埋进儒学,为之皓首穷经。总有一种冲出的欲望,但冲出之后的寻觅是什么,一点也不知道。王国维在《人间词话》里说得好:对于这个世界,就像写诗一样,要“入乎其内,故有生气。”而后要“出乎其外,故有高致。”《论语》是教育我们入世实现自我的,而《庄子》则是告诉我们出世超越自我的。庄子说,每一个“自我”都可以和天地精神共往来,都可以“承物以游心”,都可以“磅礴万物”的逍遥游,其实这是一种神仙遨游的境界。所以,二十岁时一接触《庄子》,就让我激动万分,豁然开朗,这正是我心灵所追求的一种状态。从此走出了《论语》,走进了庄子,迷上了庄子。但也很难界定生命中哪一种是儒家的情怀,哪一种是道家的思想,兼而有之,无法分家,孔子给我的是一种社会道德的责任,而庄子给我的则是一种生命上的状态,这种状态是自由的,所以,我的确更喜欢庄子。

    庄子给我最大的启迪,就是把无用视为大用,人的生命可以有一种放达的自由,可以让心灵任意飞扬。尤其是《逍遥游》,让我的内心世界拓展成“绝云气,背青天,然后图南。”腾空而起,扶摇直上九万里。何等的气魄!何等的豪迈!

    但具体到怎么做,年轻时并没有一个榜样,也一直在寻寻觅觅。

    这时,我遇上了李白,五百年前的缘分从此不解。

    最崇拜“天子呼来不上船”的那种人性的狂傲不羁,让我一生效法。

    时间久了,逐渐悟出:其实,李白的价值不在于他的诗歌,而在于他为人的精神。千百年来,人们欣赏李白的诗,更多的则是欣赏他诗中所表达出来的那种伟岸的人格。

    天空有多大,李白的人格就有多大!
    自信的时候,“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自我十分,自强百倍。
    高兴的时候,“人生飘忽百年内,且须酣畅万古情。”万古豪情,酣畅淋漓。
    失意的时候,“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悲欢之极,叹为千古。
    发愁的时候,就说“白发三千丈,缘愁似个长。”何等的夸张!
    想上天入地,就说“太白与我语,为我开天关。”何等的洒脱!
    “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何等的潇洒放纵!
     “抚长剑,一扬眉,清水白石何离离。脱吾帽,向君笑。饮君酒,为君吟。”何等的心胸!

    凡此种种,用杜甫的话来说就是“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

    李白十五岁仗剑远游,一生遵守六个字“不屈己,不干人。”不委屈自己的心,不去求人拜人。不求名垂青史,不求高官厚禄,所以也不去参加科举考试,自由自在,潇潇洒洒。

    李白一生与酒为伴为伍。只要有好酒,处处是故乡。“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处是他乡。”何等的酣畅!何等的安宁!

    余光中的《梦李白》写得最好。那诗说:“酒入豪肠,七分酿成了月光,三分啸成剑气,绣口一吐就半个盛唐。”

    一边是酒,一边是诗。终其一生,天真而光明。   

  

 

    15、李白死后,并没有留下许多宝贵的财产,但给后代子孙留下了一种“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的浪漫豪情。“昔年有狂客,号尔谪仙人,笔落惊风雨,诗成泣鬼神”李白的一生是放荡不羁的一生是历尽挫折的一生,他带给了我自强不息带给了永不放弃的精神…………

 

 

    16、你来自波斯,却驻足在歌舞升平的长安。你骨子里刻着的不是荒凉的塞外,是古道西风的苍劲。你洒脱得不可一世,你“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你不曾为任何人任何事停滞追寻理想的步伐,又怎会记得我呢?你在月下独饮时,西风摇曳,我坠落在你的肩头,我看见似锦繁花在对你微笑,我看见你婉转流波的桃花眼正缱绻万千地望着你的情人——月亮。你频频向她举杯,频频对她流泪。你说她脉脉深情千年未变,你说她高洁美丽。我多么渴望成为她啊!我想像她一样,在清冷的夜里温柔地看着你;我想像她一样在你失意的时候倾听你;我想像她一样在粼粼的水波里等待你的采撷;我想像她一样陪君醉笑三万场,不诉离殇。可我终究不是那冰雪晶莹的月。我只是一叶偶尔被搁浅在你肩头的枯萎,没有繁华的妩媚,没有明月的冷艳,随着太阳落山,你掸一掸肩头,我变化为泥土。

 

 

    17、古代文人嗜酒成性,并在酒精的刺激中酿就浩如烟海的佳作,构建了一个永不颓朽的精神家园。毋庸置疑,源远流长的中国传统文化散发着浓浓的墨香与醇醇的酒香,穿越悠悠五千年岁月,流到今天,还会不断流向未来。

  在酒中抒发情怀、放浪形骸是大部分文人所向往的。刘伶这个酒鬼,亦是位行为艺术家,常常在家中裸身喝酒。朋友讥笑他,他反而说:“我以天地为栋宇,屋宇为裤衣,诸君何为入我裤衣?”其狂放之态,真令人哭笑不得。刘伶之后的李白,亦有“酒仙”之称。李白醉酒时的豪放不羁,无所忌惮,毫不逊色于刘伶。“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面对天子的召唤,他充耳不闻,还自称是“酒中仙”。其狂傲程度简直令今人难以置信。“百年三万六千日,一日须饮三百杯。”也许是诗人的浪漫,这两句也染上几分夸张的色彩,但是可以肯定李白的酒量是常人难及的。饮酒之多,醉态常在,难怪会傲视寰宇,蔑视权贵,轻视钱物。醉酒后在皇上面前肆意妄为,狂态毕露的还有东方朔。《芙蓉镜寓言》载:“东方朔豪纵不羁,尝醉入殿,至小遗殿上。”他竟然在皇上面前撒尿,像这种令人汗颜的举止应是东方朔的专利了。与这三位豪饮不止的文人相比,晚年辞官归躬的陶渊明的酒量似乎不值一提。“既醉而退,曾不吝情去留。”可是,在一杯浊酒,一缕菊香中,他吟出了鄙视尔虞我诈的官场,向往悠然闲适的田园生活的隐逸情怀。这种高雅脱俗的情操,构筑了隐逸文人纯静的精神家园,为后世称颂不绝。
 
  酒是文人最好的助兴之物。纵情山水也好,外出打猎也罢,缺少酒就不能玩得痛快。王羲之的《兰亭集序》为我们描述了一幅文人春游饮酒时快乐祥和的画面:“……引以为流觞曲水,列坐其次,虽无丝竹管弦之盛,一觞一咏,亦足以畅叙幽情。”曲水流觞,饮酒赋诗成了这次春游的主要活动。唐伯虎与好友聚饮更是令人称奇不已的一件事。在一个大雪纷飞的冬天,他与祝枝山、张梦晋在雪中学乞丐大声高歌,向路人行乞,再把乞讨来的钱买酒狂饮。名利颇丰的他们,竟会以这种途径体验喝酒的乐趣。“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欧阳修,每次出游,肯定备酒而行,在游山玩水的同时,一定会以酒助兴,否则,焉有醉翁亭的故事流传千古?“常记溪亭日暮,沉醉不知归路。”李清照早年逍遥快乐的生活,也在寄情山水和推杯换盏中度过,否则,怎么会常常“沉醉不知归路”?今天,我们仍可以从柳永那“忍把浮名换了浅吟低唱”中领略到古代文人宁可抛弃功名利禄,甘愿在酒精的醺醉中追求人生的真正快乐,尽情享受生活,探寻人生真谛的那种潇洒自在。
 
  文人还常在酒醉中寻找灵感。灵感之于创作犹如源头之于活水。但有时灵感“犹抱琵琶半遮面”,宛若大家闺秀,深藏闺阁,这时醇香一醺,灵感又像嗅到食物气味的老鼠,一窜而出。无数诗文墨宝就是在酒的作用下诞生的。“一日九醉”的怀素和每每大醉后呼喊狂走的张旭,常常在醉后才挥笔疾书。他们的狂草一气呵成,笔势肆意,行云流水,成为中国书法史上令人惊叹不绝的精品;曹雪芹在写《红楼梦》期间,终日与好友聚饮,即使到了“举家食粥酒常赊”的窘境,每日也要尽醉而归。醉眼朦胧中他把痴言痴语诉诸纸上。也就是这“满纸荒唐言”,在中国的文学史上立下了一座光耀万年永不倾颓的丰碑。就算本无心吟诗泼墨,有酒助兴,也会不禁诗兴大发,一展才华:黄庭坚被贬戎州时,在一次宴会上,有幸品尝到当地的一种酒——“荔枝绿”。他被这种甘美醇香的琼浆玉液倾倒了,立即吟一首《荔枝绿颂》,这可是“荔枝绿”最好的广告词。从此,“荔枝绿”这种酒便成了进贡朝廷的名品。无数文人的创作都离不开酒,甚至可以说,中华优秀的历史文化,除去文人横溢的才华,另一半功劳应归于酒。
 
  或悲或喜,或哀或乐,文人总离不开酒。若文人择物为友,则首当推酒。没有丝竹烦耳,文人或许只是感到暂时的寂寞。但没有酒做伴,则如俞伯牙失去钟子期而悲叹世上再无知音,摔琴不复弹一样,也会性情渐隐,灵感消退,无以成文。所以,随手翻开一本泛黄的着作,细细品味,总会嗅到一股醉人的酒香,沁人心脾,经久不息。文人的风流、性情、才华……共同酿成一坛酒,芳香四溢,穿越五千年的岁月,醇香依旧,迷醉了一代又一代的炎黄子孙。


庄灿煌的博客 2013-09-10 21:05: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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