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關閱讀 |
>>> 名人論史——近當代作家的史學觀點 >>> | 簡體 傳統 |
水和火,都是书的天敌。所以自古以来,藏书楼对水火的防范规则都极细密。
书籍受厄于水,史书中多有记载。《隋书·经籍志》:“大唐武德五年,克平伪郑,尽取其图书及古迹焉。命司农少卿宋遵贵载之以船,溯河西上,将致京师,行经砥柱,多被漂没。其所存者,十不一二,且目录亦为所渐濡,时有残缺。”
又,《旧唐书·经籍志》载:“后汉兰台石室,东观南宫,诸儒撰集,部帙渐增。董卓迁都,载舟西上,因罹寇盗,沉之于河,存者数船而已。”
不过大千世界,奇妙事多,书遇水火,也会有截然相反的情况,水也能生出书。最着名的当然是“河出图,洛出书,圣人则之”——顺便说一句,所谓“图书”,词源在此。
还看过一则水生书的故事——崇祯十一年,苏州大旱,承天寺淘竣旧井。这一淘,居然在井底发现一个铁函,里边是藏了356年的《心史》。这一奇书的发现,惹得后世众多学者穷究不止,至今学术界仍在为此书的真伪争论。真伪且不去管,对书内容本身,一律评价甚高,惯以心高气傲着称的鲁迅,也曾多次抄写《心史》里的诗篇,馈赠亲朋好友。
无独有偶,井中出书的例证还有:1996年,长沙某建筑工地的施工现场,也是一口古井里,出土17万片简牍,在考古学界轰动一时。考古专家证明,它们已在井下埋藏了1700多年。
一水一火,都会与书相生相克。“相生”当然是求之不得,怕的是“相克”。不过,水火再克,也克不过人。
人为的文字狱,一直伴随着出版史。更早的不必说了,单是有清一代,文字狱就多如牛毛。几年前在琉璃厂买过一本旧书,《清代禁书总述》,五号字,生生排了五六百页。待到满清王朝灰飞烟灭,文字狱却还不算完,即是现代,此种悲哀仍有发生——
1980年代,印陈寅恪先生的诗,还要躲闪腾挪,违心作假。
书籍是由人一笔一划创造出来的,但是书籍最大的敌人,也正是人自己。
杨葵 2010-09-14 08:17:40
稱謂:
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