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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名的延安整风运动在开始时是完全正确的和必要的。 毛泽东在整顿三风的报告中,阐明整风学习的目的、任务和方针时,一再强调整风是为了分清路线是非,澄清问题,端正思想路线和工作作风,而不是为了追究任何个人的责任,更不是整人。 “延安整风”油画 所以整风开始后,干部们并没有感到有任何压力,能够集中的读点书是很难得的机会。 除了22个文件外,还有《六大以前》、《六大以来》、《两条路线》以及干部必读的六本书等口大家学习都很认真,做笔记,写心得,自觉地联系自己的思想做检讨,思想认识确实得到了提高,获益匪浅;党内也出现了更加团结的气象。 但是最终结果却与初衷大相径庭。事情是如伺演变的呢? 有一天,康生和我在杨家岭宿舍闲聊时。他向毛泽东的窑洞呶呶嘴说:“我们的同志总不明白,既然我们掌握了政权。却还不会使用,不知道使用权力。”这话与他以后的所作作为联系起来,实在是意味深长。 康生是中央社会调查部的部长,是反奸保卫工作的最高负责人,也就是说他掌握了那时的主要专政机器;他又是中央总学习委员会副主任(主任先是毛泽东,后是刘少奇,都是挂名),是整风运动的实际上的领导人,于是他实际上掌握了对人的生杀予夺之权, 整风学习开始不久,康生便把中央研究院作为重点;后又转人审干,他又把中央党校也作为重点。中央研究院的前身是马列学院,院长是洛甫(张闻天),该院为我党培养了大批理论骨干。 但康生对中央研究院的评价是“教条主义的大本营”,并亲自插手中央研究院的整风运动,矛头指向许多党内的老同志和青年党员。只因毛泽东一再强调整风是为了分清路线、方针、政策、策略上的是非,以提高认识为目的而不是追究个人责任,这才把康生那一套稍微限制了一下。 但康生并不甘心就此罢休。 1942年5、6月间他又亲自策划了批判王实味。王实味是中央研究院文艺研究室的研究员,整风开始以后,他发表了《野百合花》(《解放日报;1942年3月12,13日)、《政治家、艺术家》(《谷雨》一卷四期)等杂文,接着又在中央研究院的《矢与的》壁报上发表了几篇短文。 他在这些文章中指责延安干部群众之间隔阂很大,干部不以平等态度待人,对人缺乏关怀爱护,“到处乌鸦一般黑”,而有的人却认为延安的黑暗面“算不得什么”、“天塌不下来”。 他指责等级制,“衣分三色,食分五等”,竟有人认为“合理”、“不能提倡平均主义”;并且以李芬烈士和“前线每一分钟都有我们亲爱的同志在血泊中倒下”来衬托延安的“歌啭玉堂春,舞回金莲步”的升平景象。 对王实味的这些错误言论,毛泽东曾不指名地批评过,说整风中有些人不是从正确的立场说话,而是用绝对平均主义的观念和冷嘲热讽、放暗箭的办法。冷嘲暗箭是一种腐蚀剂,不利于团结等等。 毛泽东的批评显然是为了纠正偏向,是善意的。而康生则是利用了这一问题,打自己的主意。 4月下旬,康生在中央社会部的干部会议上说:王实味的《野百合花》在香港报纸上发表了,并责成中央研究院组织批判。5月27日—6月11日,在中央研究院召开了揭发批判王实味的斗争会,康生多次出席,并给王实味戴上“托派分子”的帽子。 在毛泽东的整风报告之后,中央政治研究室从事经济问题研究的成全(陈传纲)给毛泽东写过一封信,信中提出除了整顿三风,还要整顿“人风”。 所谓“人风”,无非是“衣分三色,食分五等,有人骑马,有人走路”等等“不平等”制度。还对陈伯达提了一大堆批评意见,与此同时,枣园的工作人员于炳然也给中央和任弼时写了一封信,也把陈伯达说得一文不值,这些信我都看过。 成全、王里(又名王汝琪,在中央妇委从事妇女运动研究工作)夫妇二人过去认识王实味,到延安后也有所接触,潘芳、宗正夫妇二人同王实味是邻居,来往较多,康生便把他们与王实味的关系定为“托派关系”。 康生先在枣园组织批斗于炳然,从于炳然株连到成全和王里,再株连到潘芳和宗正。从8月至1}月,对他们先后开了72天的批斗大会,把他们与王实味一起打成“反党集团”。 康生在“抢救运动”中的主要发明正是所谓“特务如麻”。为了证实他这一估计的正确性,就必须使用逼、供、信的手段。这里简单剖析其几种主要手段: 首先给被怀疑的人造成极大的精神压力,接着进行肉体的折磨。 1943年5、6月间,康生召集过一次会,讨论起草《审讯条例》。参加会议的有许建国、周兴、谭政文、周同、钱益民、李克农、汪金祥和我。会上为可否用刑逼供,两种意见尖锐对立。 有的人主张在条例上规定可以用刑逼供,有人坚决反对。为此,康生大发脾气,说“不用刑,那怎么审讯?!”有同志说用材料嘛!康生理直气壮地说:“有材料还要你审讯?!” 古代中国的刑讯逼供 所以在“抢救运动”中用刑逼供是相当普遍的,如打人、骂人、抓人、关押、“车轮战”、“疲劳战”、假枪毙等等,无所不用其极。被关押的犯人则常常不让吃饱饭,不让睡觉,用这些办法逼迫被审查的人假交代、假坦白。 整风学习时,有反对自由主义一条,而康生把它利用来为自己的肃反扩大化服务。 他说:“如果你不把党内的自由主义思想清除掉、那么内奸就清不出来,这个自由主义就是奸细活动的营养剂。我们的经验就是:哪个地方的自由主义特别严重,那个地方的奸细也就特别猖狂”。造成谁不“揭发”谁就受“自由主义”压力的局面,取消了同志间起码的信赖和实事求是的精神。 甚至利用夫妻之间的某些矛盾让他们互相“咬”,然后又作为根据去抓人、关人、通供。康生把这叫做“以毒攻毒”,他得意洋洋地说:“利用反革命分子进行锄奸工作,张克勤打了头一炮。” 类似张克勤这样的大炮、小炮不知用了多少。只要有了口供,便如获至宝,再去逼牵连到的人,就是这样滚雪球,伤害了许多好同志,有的被逼致死;也严重地伤害了同志间的感情,破坏了党内团结!同时也使多少个家庭破裂。 康生要求各单位的组织部门翻阅干部档案,从档案中找问题,美其名曰“调查研究”。 怎样找问题呢?康生说:“……叫做三种自传(下面实际说了四种,但他原话如此—笔者注):刚来边区时写的自传,整风时写的自传,审查时写的自传,到反省机关后写的自传,把这三种自传一对照,矛盾百出。 有怕出毛病而挨斗争的,先留下一个大纲,有个大纲写一百遍都不错。你就叫他当面写自传,在我们这里写自传,他的大纲在家里,在这里写就有了漏洞”,他为的就是抓住“漏洞”,无限上纲,进行逼供。 康生在审干开始时,就专门布里一些人,故意说些过头话、错话、甚至反动的话,把另一人的言论“引”出来,然后揪住辫子不松手。 与上述各种手段相配合的是康生歪曲党的宽大政策,制造“特务光荣”的气氛。你不“坦白”,就关起来,要受种种的虐待以至酷刑。只要一“坦白”,立即给自由,吃好的,瞎编的越多越受优待。于是有些人为了不吃眼前亏,,也就纷纷“坦白”。 以上所引康生的话,都是他在枣园、在杨家岭、在保安处、在各种干部会议上多次讲过的,他的作法都是当年的过来人亲身感觉过的。康生这一套使许多许多好同志蒙受了不白之冤,也蒙蔽了组织。 康生与毛泽东在一起 后来虽绝大部分甄别平反了,但到了“反右”、“文化大革命”时期,又给他们“回笼”,直正是后患无穷!康生的“功劳”可谓大矣!他究竟为谁立了功?!
共识网 2015-08-23 08:43: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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