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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图分类号：F01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1007(2003)01-0008-04
　　在经济的全球化、信息技术革命、金融深化和国际金融创新浪潮的背景下，全球经济的虚拟化程度加深，虚拟经济脱离实体经济快速发展，逐渐在社会经济生活中占据了一定的地位。江泽民同志也在十六大上的讲话中提出要正确处理发展虚拟经济与实体经济的关系，这是当前中国经济发展中的一个重大课题。本文从虚拟经济涵义界定出发，探讨虚拟经济与实体经济二者的关系。
　　　　一、虚拟经济发展的现状
　　虚拟经济是与实体经济相对应的经济学概念，关于其内涵的界定，国内外学者有着不同的看法。目前对虚拟经济内涵的界定大体有三种范畴：一是指证券、期货、期权等虚拟资本的交易活动(Fictitious Economy)；二是指以信息技术为工具所进行的经济活动，也有称之为数字经济或信息经济(Virtual Economy)；三是指用计算机模拟的可视化经济活动(Visual Economy)。这三种范畴之间存在着一定的联系。目前国内学者对虚拟经济的研究大都界定在第一种范畴。虚拟经济最本质的内涵是资本价值形态的独立运动。简单的说，虚拟经济不是靠生产和服务去挣钱而是“用钱挣钱。”
　　20世纪70年代以来，金融创新飞速发展，金融业发生了质的变化。虚拟经济活动已经成为当代经济的核心内容。目前全球虚拟经济的总规模已经大大超过了实体经济，2000年底全球虚拟经济的总规模已超过160万亿美元，其中股票市值和债券余额约为65万亿美元，金融衍生工具柜台交易额约为95万亿美元，而当年各国国民生产总值的总和只有约30万亿美元，即虚拟经济规模已超过实体经济的5倍。以下我们从三个方面来说明虚拟经济发展的现状。
　　1.跨国金融交易额逐年攀升
　　近年来的统计数字表明，跨国金融交易额增长迅速，跨国金融交易额占GDP总额比重连年上升。与此同时，在跨国金融交易中仅有非常小比重的交易与实际商品交易有关（见表1），这些都深刻表明了国际金融市场中虚拟成分的加大和虚拟经济的惊人发展速度。
　　　　表1　跨国金融交易量、国际贸易和直接投资占GDP的比重　单位：10亿美元
　　附图
　　资料来源：跨国金融交易量：http:/www.fiby.com http:/www.worldbank.com国际贸易：IMF,International Financial Statistics yearbook,2001.直接投资：“世界直接投资”，Financial market,No79,June 2001
　　2.金融衍生工具交易异常活跃
　　金融创新是虚拟经济发展的基础，金融创新促进了虚拟经济的规模化发展。伴随着各国的金融创新浪潮，各种各样的金融衍生产品在金融市场上涌现并快速发展起来。以衍生金融工具在国际金融市场上，的交易量统计看衍生金融工具交易异常活跃，金融交易量在逐年加大（见表2），反映出虚拟经济正在蓬勃发展。
　　　　表2　衍生金融工具交易量统计表　单位：十亿美元
　　附图
　　资料来源：BIS,amount outstanding of OTC single-currency interest rate derivatives by instrument and counterpart
　　3.对冲基金快速增长
　　对冲基金因所具有的特性，而近年也快速发展起来，成为国际金融市场上一支举足轻重的力量。对冲基金利用杠杆效应，控制了超过其自身几倍甚至几十倍的巨额资金运用，发挥着巨大的作用（见表3），进一步推动了虚拟经济的发展。
　　　　表3　对冲基金的状况统计表　单位：十亿美元
　　附图
　　资料来源：Van hedge advisors
　　　　二、虚拟经济与实体经济的关系
　　虚拟经济与实体经济是两个独立的经济范畴，二者相互依存，相互制约
　　1.从二者内在联系方面考察其关系
　　首先，实体经济是虚拟经济产生和发展的基础。虚拟经济是市场经济高度发展的产物。没有实体经济的发展，就没有虚拟经济。虚拟经济的载体是股票、债券等有价证券，而这些有价证券的发展规模是由实体经济发展的需要决定的；实体经济运行状况和有价证券的发行规模又制约着虚拟资本的交易规模。金融衍生工具也决定于实体经济活动的规模和需要，一定的实体经济活动规模决定了虚拟经济规模不可能无限膨胀。实体经济的状况决定虚拟经济能否健康运行，实体经济状况良好，可为虚拟经济的健康运提供坚实的物质基础，反之，虚拟经济的运行就会受到影响。
　　其次，虚拟经济是实体经济发展到一定阶段的产物，但它自身又是一个相对独立的经济活动领域。虚拟经济的规模经常会与实体经济规模有很大的偏离。如股票，其所代表的实际资产已经被投入企业的生产经营过程中去创造价值和利润。而股票本身又在资本市场上流通转让甚至被当作交易对象进行买卖，成为与其所代表的实物资本相对应的另一套资本的载体。这些股票又可能衍生出股票期权、期货合约或股票指数期权期货合约，与同一套实物资本相对应的可能是几套甚至几十套虚拟资本。正如前面所述，虚拟经济规模已经达到实体经济规模的数倍。与此同时，虚拟经济在定价、运行周期、风险表现等诸多方面又表现出与实体经济不同的运行特征，因而成为现代经济运行中一道新的独特风景线。
　　第三，虚拟经济的发展受到实体经济的制约。虚拟经济是实物经济发展到一定阶段后才逐步产生的具体地讲，是由货币经济脱离实体经济运行而自我生存、自我循环、自我复制才产生的。实体经济是虚拟经济的基础，实体经济的良性运转产生了适度的虚拟经济。当两者保持合理的发展速度与规模时，二者相辅相承。当虚拟经济脱离实体经济膨胀超过一定限度时，便会把经济中的泡沫变成泡沫经济，但最终必然回归、收敛于实体经济。因为如果没有实体经济的支撑，虚拟资本的运行在实际资本的增值运动受阻时迟早会难以进行下去。
　　2.从货币数量的角度分析二者的关系
　　虚拟经济发达条件下的货币供给量分成两部分，一部分用来媒介商品和劳务的交换，另一部分用来媒介股票等虚拟资产的交易。根据公式：M·V=P·Q+S→M·V-S=P·Q→1/P=Q/M-S（其中M为货币存量，V为货币流通量，P为物价水平，Q为商品交易额，M·V为货币供给是，P·Q为实物经济的交易，S为虚拟资产的交易，1/P为货币购买力）在货币购买力不变的前提下，用于虚拟资产交易的货币越多，用于实物经济的货币量就越少，实物经济领域的货币量越少，意味着购买实际商品和劳务的总需求越少，总需求越少，商品和劳务的价格水平就越低，表示货币的购买力越强。由于货币的购买力是该货币汇率的长期基础，其货币购买力越高，其汇率就越被高估，因而从长期看，虚拟经济就会膨胀。如果虚拟经济突然大幅度缩水，货币就会从虚拟经济中大幅度流出，如果没有流向国外，货币就会大量流向实物经济领域，引起物价上涨，货币购买力大幅下降，导致本币汇率贬值。但更为严重的是当虚拟经济过度膨胀引起泡沫经济破灭时，会引起严重的金融危机，导致整个金融系统的坏账呆账大幅度增加，信用收缩，经济衰退。从上面的分析可以看出，虚拟经济的兴衰对货币购买力会产生重大影响，而货币购买力的变化又对实物经济产生重大影响，正是在这个过程中，虚拟经济间接地对实物经济产生了重大影响。
　　3.二者关系发生的新变化
　　(1)心理因素对世界经济的影响日强。虚拟经济是经济全球化、信息化和金融自由化的产物，虚拟经济活动与生俱来就具有国际性，发达市场经济虚拟化的过程必然导致全球经济对人们信心的依赖性越来越强。越是发达的市场经济，心理因素作用就越巨大。
　　(2)虚拟经济导致经济增长方式变革。现代市场经济中，虚拟经济活动可以独立于实体经济而存在，虚拟经济活动正在成为经济增长、就业增加和利润增加的源泉。随着金融在人们生活中的地位不断提高，货币的虚拟化和货币价值增值的虚拟化程度的提高，经济增长方式不再过度依赖于自然资源这类有形资源，而更多地依赖知识信息这类无形资源，财富创造比以往更加依赖于货币和资金的支持。
　　(3)虚拟经济导致产生重新划分和收入再分配不断调整。虚拟经济的产品是资本化定价方式，其价格是靠观念和信心支撑的，其运行特征是价格具有更大的波动性或弹性。当成本随技术进步而下，当下降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劳动成本就成了成本下降的障碍。富国将制造业转移到穷国就成为一种必然。当代贫富差距的原因主要不在于所生产产品的差距，主要体现为富国经济主要是靠观念和资金支撑其价格的经济活动来发展，而穷国则靠以成本支撑其价格优势来发展。
　　(4)虚拟经济和实体经济的运行经常出现非同步性。世界金融交易量占世界GDP的比重这一指标可以从宏观总量上来衡量虚拟经济与实体经济的不同发展情况。1996年世界金融交易量占世界实际GDP的比重为1142.70%，1997年为1275.37%，1998年为1315.93，1999年为1096.64%，2000年为827.78%。由此可见，全球虚拟经济的发展速度越来越快，虚拟经济与实体经济的发展呈现出非同步性。
　　4.二者对现代经济的双轮驱动作用
　　虚拟经济增长本身不仅促进了实体经济的增长，而且其本身也构成了现代经济的财富内容。虚拟经济作为一种以G-G′-G″为特征的经济形式，它要求吸附一定的货币资源来运作和循环。虚拟经济市场和实体经济市场同样具有价格的发现功能，均可以引导资源的有效配置。因此，两个市场共同的供求均衡点决定了整个经济的均衡。另外，虚拟经济通过带动一系列服务行业的发展，提供了大量的就业机会；虚拟经济通过资本的优化配置使资本的使用效率进一步提高，从而创造出新的财富。因此，现代经济在需要实体经济的同时也需要虚拟经济，虚拟经济和实体经济共同构成了现代经济的内涵，并且一起推动着现代经济走向进一步发展。由于虚拟经济可脱离实体经济而独立运动，并与实体经济共同发展，成为现代经济领域的两大支柱，因而对现代经济具有了双轮驱动的作用。
　　　　三、虚拟经济对实体经济发展的正负效应
　　在经济全球化背景下，虚拟经济对世界经济的影响是双方面的：一方面促进了全球经济的繁荣；另一方面金融风险因素加剧。
　　1.虚拟经济对实体经济发展的积极作用
　　(1)虚拟经济以其高流动性和高获利性吸引着大量暂时闲置和零散的资本投入到股票、债券和金融衍生品等虚拟资本上。全社会的沉淀资本也就由此直接或间接地投入到了实体经济中，满足实体经济发展过程中的资金需要。
　　(2)虚拟经济发展可以转移风险、降低交易成本使投机者获得很高的收入。
　　(3)虚拟经济可以更好地揭示和传递实体经济的信息，提高实体经济运作的效率。虚拟经济的信息揭示功能体现在两个方面：一方面，虚拟经济中的金融商品价格信息能直接揭示出金融资源的稀缺程度，是金融资源有效配置的前提；另一方面，经济生活中存在着大量的信息不对称，虚拟经济体系通过迅速有效的信息揭示及相应的金融创新，能够处理因信息不对称所产生的问题。
　　(4)虚拟经济可以提高社会运行效率。虚拟经济在促进社会资本优化配置的同时，也带动了劳动力、技术以及自然资源在实体经济部门之间的优化配置，提高经济的利用效率；证券市场的发展，股权置换、控股收购等产权交易方式的创新都有助于社会规模经济的发展。
　　2.虚拟经济对实体经济发展的消极作用
　　(1)虚拟经济的发展增加了实体经济运行的不确定性和投机风险。虚拟资本以信用化形态进入生产或服务领域，就与实体经济之间形成了互动，增加了实体经济的不确定性和风险。
　　(2)虚拟经济过度膨胀，可使金融市场存在大量投机和炒作行为，大量资金停留在活期帐户上，减少进入实体经济的资金，从而降低资金有效利用率。
　　(3)虚拟经济的过度扩张会造成经济的虚假繁荣，严重时就会导致金融危机。金融运行本身就具有脆弱性，从根本上讲金融运行是建立在信用链条上的，由于各种原因，一旦某一环节发生断裂，就会引发连锁反应，产生危机。所以，虚拟经济的发展使金融体系具有更大的脆弱性。
　　　　四、虚拟经济的风险性
　　虚拟经济能带来巨大的收益，但风险也相伴而生。这种风险的主要表现就是经济泡沫，经济泡沫积累到一定程度，就会形成泡沫经济，泡沫经济一旦破裂，就会爆发经济危机。
　　经济泡沫是虚拟经济的伴生物。虚拟资本市值超过所对应的有效的实际资本的那一部分，就是经济泡沫。经济泡沫包括资本市场上投机带来的泡沫和实际资本缩水两个方面。现资本市场运作生活中，经济泡沫是不可避免的。泡沫是虚拟经济的“发酵剂”。但经济泡沫不等于泡沫经济，经济泡沫也并不必然导致泡沫经济。这里有一个量变到质变的过程。只有在虚拟资本中泡沫的成分不断加重，资产价格普遍存在并呈现一定经济状态时，才能称其为泡沫经济。
　　泡沫经济的产生资本市场上的过度投机。投机者对金融资产的购买并不是看中了它的价值，而是看中投机带来的风险收益。而在相反的预期未形成主流之前，市场的接力棒就会不乏接手者，从而带来市场的火爆，以至资产的价格远远超过价值，形成泡沫。当整个资本市场的泡沫积累到一定程度，就形成了泡沫经济。此外，投资中也可能存在泡沫成分。资不抵债的部分或者说虚拟资本就超过实际资本，实际上也是一种泡沫经济。
　　虚拟经济能带来巨大的收益，但风险也相伴而生。虚拟经济的发展归根到底要受到实体经济的制约，如果没有实体经济的支撑，在实际资本的增值运动受阻时，虚拟资本的增值运动迟早会难以进行下去。当虚拟经济发展到泡沫经济的时候，如果控制不当，就会引发金融危机，近年来日本泡沫经济的破裂、墨西哥和巴西的金融危机以及东南亚金融风暴，情况虽然千差万别，但从经济泡沫到形成泡沫经济直至爆发经济危机，这一过程都是由于虚拟经济过度发展，实体经济运行结构不合理造成的。
　　收稿日期：2001-11-20
现代财经（天津财经学院学报）天津8～11F11理论经济学王爱俭20032003本文从探讨虚拟经济的发展现状出发，重点研究了虚拟经济与实体经济发展的关系，并从正效应和负效应两个方面分析了虚拟经济发展对实体经济的影响，最终论述了虚拟经济、实体经济、泡沫经济三者的关系。虚拟经济/实体经济/泡沫经济　　Virtual economy/Real Economy/Bubble EconomyThis thesis analyzes the development of virtual economy and researches the relationship of the development of virtual economy on real economy from the aspects of positive effect and negative effect.In the edn,it descusses the relationship among the virtual economy,real economy and bubble economy.王爱俭(1954-)，女，天津财经学院金融系主任、教授、博士生导师。天津财经学院金融系　天津　300222 作者：现代财经（天津财经学院学报）天津8～11F11理论经济学王爱俭20032003本文从探讨虚拟经济的发展现状出发，重点研究了虚拟经济与实体经济发展的关系，并从正效应和负效应两个方面分析了虚拟经济发展对实体经济的影响，最终论述了虚拟经济、实体经济、泡沫经济三者的关系。虚拟经济/实体经济/泡沫经济　　Virtual economy/Real Economy/Bubble Economy

网载 2013-09-10 21:59: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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