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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中黄叶树,灯下白头人。
[译文] 树上黄叶在雨中纷纷飘零,犹如灯下白发老人的命运。
[出典] 司空曙 《喜外弟卢纶见宿》
注:
1、 《喜外弟卢纶见宿》 司空曙
诗人就是诗人,总能在不经意间说出我等常人心中或有感但却难以诉诸言语的情绪。欢快的自不必说,尤其是那些悲凉意味浓重的,常常就会引得多情之人悲意连连。
7、“雨中黄叶树,灯下白头人。”
近年常常吟味司空曙这两句诗。它曾被诗评家赞誉为情景交融的典范之作,10个字烘托出飘零的感喟和老境的凄清。这首以赠人为题的五律其余六句都平平,惟有这一联看似淡淡写来却经过精雕细刻凝成一幅画面:窗外潇潇秋雨,吹打着黄叶纷纷脱落的枯树,窗内一灯如豆,静坐着一个或一双白发苍苍的老人,咀嚼如烟如梦的年华。
在欣赏者眼中,这里也许蕴含着几分宁静,几分寂寞,也许还有几分温馨。但是从历史风雨中走过来的人,坐在灯下沉思,几十年岁月的步履,如此低迷而沉重。世事沧桑,是非成败,都像江水缓缓流逝;人情冷暖,酸甜苦辣,一次次涌上心头。想起年轻时写文章,爱引用辛弃疾“少年不识愁滋味”词句,其实那时候体会到的不过是生活艰难,精神苦闷,哪懂得多少人生滋味,多少有点无病呻吟。到而今真的识尽愁滋味,略一回首,那么多人,那么多事,依然那样鲜活、清晰,委实无法轻快,无法悠闲,更无法“欲说还休”的。
雨中黄叶,腐烂了又复渗进泥土,成为来年新枝新叶的丰富营养,它的生命以新的形式循环延续。白头老人灯下怀旧反思,如春蚕吐丝,化为锦绣,给人以启迪、智慧和美感。这样看来,“灯下白头人”未尝不可以说是人生长途上一道别致的风景,一番清新的境界。从青春年少到鬓发如霜,也恰如王国维所形容并且不断为人激赏与引述的做学问干事业三种境界中的后两种:“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我不知道自己在未来有限的时日里能不能达到那第三种境界,如同有些走在前面的人那样,带着满身伤痕至今仍孜孜无怨无悔地前行,我对他们充满崇敬,尚不可企及。人生百年间,“从俗浮沉,与时俯仰”,转眼都成明日黄花。尽管已经到黄昏时分,漫漫长路,还得继续上下求索。我不敢奢言什么“超越自我”之类的话头,只求能够多保持几分清醒。“朝闻道,夕死可矣”。闻道,也是一种清醒。感受着古代哲人这种执着豁达的襟怀,推窗遥望浩渺幽邃的星空,顿觉心平如水。 (摘自《人民文学》2000年第9期)
8、阴雨连日,晚间寂寥。闲翻唐诗,读至司空曙“雨中黄叶树,灯下白头人”句,会心苦笑。
我家屋后院中有银杏一株,叶子已黄。窗外小雨淅沥,灯下寒意深沉,似乎能感到枝头黄叶在夜风中瑟瑟。情境与诗意仿佛。
时空无限,情理有恒。一千多年前那个秋末冬初的风雨夜晚,独处荒郊茅屋的诗人,面对飘零黄叶、摇曳青灯,感慨华发已生、怀抱未展。在这样的夜晚,读着这样的诗句,平庸如我者,也不能不心有所动。
风吹万不同。诗人的感慨,留下了千古传诵的诗篇。我之感慨,只能是欲说无语。忙忙碌碌,混混沌沌,只知道今晚正在逝去,不知道明天是阴是晴。但愿明早是旭日东升。
9、听雨,是心灵的升华,是往事的沉淀,是生活的感悟,不一样的眼光,听出不一样的雨声。
用少年的眼光听雨,听到的是那份喧哗与气势。
用壮年的眼光听雨,听的是那份宁静与悲凉。
“红了樱桃,绿了芭蕉”,雨一直在下,我们一直在听,不一样的眼光,听出不一样的雨声。
10、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淅沥的雨声打在屋檐上,我们听不到,寂静的夜里,我们感受不到孤独寂寞。“雨中黄叶树,灯下白头人。”树叶从春绿到秋黄,而灯下依旧是我们在埋头专研,只不过开始青丝染霜。
当夕阳携一抹红云淡退到天边,当明月偕同群星拨开黯淡的云,我们依旧埋头疾书。就是我们打破了王国维的致学三境界: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使我们鲜活了那枯燥的谚语:活到老,学到老。
读书,如晤清风朗月,林之甘泉,使人心旷神怡;读书,使受伤的心灵得到抚慰,使缺钙的思想变得坚强;读书,是倾听一个遥远的灵魂对你一个人的窃窃私语,它只对你一个人歌唱,让你穿越历史的灰尘与它对话:读书,是一种享受。
11、雨,落入诗人的愁肠,在历史的长卷上凝成千古的愁思。“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金兵入侵,北宋灭亡,丈夫病死,南渡避难中夫妻半生收藏的金石文物又丢失殆尽。李清照饱尝了国破家亡、颠沛流离的苦痛。晚年所作《声声慢》一词真实地抒发了她孤寂落寞、悲凉愁苦的心绪,寄托了她深沉的家国之思,堪称千古绝唱。“青鸟不传云外信,丁香空结雨中愁。”南唐国势日衰,李璟却无力挽狂澜之雄浑大略,只是经常与其宠臣如韩熙载、冯延已等饮宴赋诗,借此消解满腹惆怅。
其子李煜亦非治国能手,但艺术才华非凡,不逊其父。他精于书画,谙于音律,工于诗文,词尤为五代之冠。“帘外雨潺潺,春意阑珊。罗衾不耐五更寒。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锦绣才华也只能抒写亡国之痛和囚徒之悲,真真教人不胜唏嘘。
司空曙感叹晚景凄凉,借雨抒怀“雨中黄叶树,灯下白头人”;王昌龄雨中送别好友,满怀眷恋“寒雨连江夜入吴,平明送客楚山孤”。
“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壮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而今听雨僧庐下,鬓已星星也。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南宋词人蒋捷的一阕《虞美人·听雨》将自己坎坷的一生浓缩为三个时期,三种心境,概括了从少到老在环境、生活、心情各方面所发生的沧桑巨变,读来不禁使人凄然相向。
雨,淅淅沥沥,苍茫迷蒙,穿越古今,将多少情怀淋漓浸润成凄艳美妙、典雅超脱的诗词,滋养着我们雅致的情趣、浪漫的情怀。
雨,不仅滋润着干涸的土地,让草更绿、花更艳、树更茂,也滋润着人们久居都市疲惫荒芜的心田,让生活平添一份自然之趣,让人忙里偷闲,放眼窗外,在朦胧飘渺中酝酿一份诗意的遐想。
12、缘何世人对秋都有如此愁绪?我想“雨中黄叶树,灯下白头人”便是最好的回答了。如果说人生只有四季,那么秋后人将如黄叶一样,零落而归于寂灭。而比于宇宙之浩大久长,人生唯彼天地之一蜉蝣,沧海之一粟而已矣!东坡曾有词曰:“欲待曲终寻问取,人不见,数峰青。”的确,千古悠悠长史,青山绿水依旧,当时风流人士,今又何在?无怪乎启功先生老年回首,喟然兴叹:“檐下飞蚊生自灭,不曾知,何故团团转,谁参透,这公案”
13、雨悄然莅临,起初潇潇,继而淅沥。它随风潜入夜,轻轻敲打着屋顶、阳台、窗户,把那最古老最缠绵的音乐送进了每一颗敏感的心灵深处。
落雨时节,总喜欢倚窗凝望,看远远近近的万家灯火,看花花绿绿的伞花,看雨中静默的树木。在迷蒙的雨中,景象有些模糊,像米氏山水,像发黄的老照片。于是,许多人和事都会在这轻灵的雨声中涌来。
想起寝室里摇曳着的昏黄烛光,想起飘满槐花的五月校园,想起几张清晰而又模糊的面孔……流光易逝,多少人都已在人海中走散,甚至来不及挥手道别,惟有少年时那点昏黄的烛光依然亮在心头,尽管窗外风雨飘摇。
轻轻啜一杯香茗,打开尘封的心扉,任雨声熨贴我孤寂的心灵。整个世界似乎都安静下来了,没有喧嚣的市声,没有争吵,没有战争……全世界的耳朵都交给了这澄明而空灵的雨声,雨把最温柔的消息传递给人们,雨把最丰富的情感交给了诗人。
总觉得这雨声是从唐诗宋词中传来。听着它那隐隐的歌唱,心中便倾注了几许落寞几许苍凉。“天街小雨润如酥”的消息总有些温柔缠绵,“夜阑卧听风吹雨”不正是诗人心底的呐喊吗?人海漂泊,几多曲曲折折,多少离合悲欢,真是“江湖夜雨十年灯”啊!从少年听到暮年,从罗帐听到客舟,雨声传达多少人世沧桑,雨声磨掉多少少年豪情!“雨中黄叶树,灯下白头人”,这雨直听得行人须发皆白,肝肠寸断。无论是疏雨滴梧桐还是骤雨打芭蕉,无论是潇潇春雨还是绵绵秋雨,雨声总能滋润一颗颗干涸的心灵,送给他们几许慰藉,让受伤的灵魂找到一处隐蔽的栖息地。每吟起放翁“小楼一夜听春雨”的句子,总能描一幅“杏花春雨江南”的美妙画卷,多少江南余韵缠绕心头。雨依然不知疲倦地敲打着窗棂、屋瓦、树叶,“沙沙”地从唐宋一直敲到了现在。
思绪如鸟悄然栖落于林间,惟有雨声与我相依相伴,倘能化作一颗小小的雨滴,汇入这雨的合奏,洗去人世铅华,濯净路人的风尘,把清凉的慰藉带给每一个奔波的旅人,倒是一种新的愉悦了。
14、老境的夜晚显得特别安静,静得那些记忆都像老照片一样黑黑的,只有梦在记忆的伤口里出出进进。夜,幽幽冥冥的,常常让生命在这种时候去演习一场没有悲伤的悲伤,没有死亡的死亡。人生也就只剩下那“雨中黄叶树,灯下白头人”的感叹了。?xml:namespace>
岁月是一块石头,生命被它越磨越薄。夕阳留恋地回过头来,老往小窗里瞅。时间端着一杆枪,像瞄准蓝天上的小鸟似的,一枪一枪地射落了那些属于你的,为数不多的日子。
人的精气神,一个总也攥不紧的拳头。细胞,在一天天地减员。时间,量度生命的一把尺子,存在转过身去就是不存在。思想一天天的靠拢泥土,希望一天天逃离天空。这时,人倒真的想活得就像地里的庄稼那样,能在枯萎以前再捧出一些辉煌来,让生命感动。可躺在这生命瘪壳里的希望,发出芽来却总是遗憾和忧伤。一息尚存的人生,除了索取,恐怕再也无力用生命去填充社会人生的仓廪了。
嘿,总会停下来的。转动的车轮会停下来,转动的太阳停下来,转动的生命停下来。嘿,总会失去的。花朵会失去芬芳,河流会失去岸,生命会失去健康。生命,其实就是那么一段或长或短的距离。就像大山拦不住就要落山的太阳,脸上愈来愈深的战壕当然也无法拦住死亡。
死亡么,其实是生命向自然的一种回归,那也没有什么可怕的。着名的古希腊哲学家苏格拉底早就说过:死“是一场无梦的熟睡”,“是灵魂移居到另一个世界里去”。庄子也说:“其生若浮,其死若休”。他说人生于人世间就像飘在水上一样,人死了,就像疲劳后休息一样。他的这句话和苏格拉底所说的死“是一场无梦的熟睡”其思想完全同出一辙啊。这种“人之生也天行,其死也物化”的这种死生齐一,人与自然相和谐的生死观实在是微妙得很!庄子在要死的时候,他的弟子要厚葬他,他却说:“吾以天地为棺椁,以日月为连壁,星辰为珠玑,万物为赍送,吾葬岂不备邪?何以如此”?是啊,人死了就与自然万物同一了,那还有什么可遗憾的呢?那还有什么身外之物可值得留恋的呢?死,这也是喜事呀,所以亲人去世时,庄子还会“鼓盆而歌”哩!伊壁鸠鲁说:“死不是死者的不幸,而是生者的不幸”。所以我们要为那些爱我们的,以及我们爱着的人,珍惜生命,快乐每一天!亚历山大大帝的墓志铭这样写道:“当初,整个世界都不够;如今,一杯黄土就够了”!在这个叱咤风云的人物身上,我们读懂他的生死观中十分鲜明的生之重,死之轻。想到于此,其实一切都也就释怀了。
15、我老了吗?也许,老得像梦中白头人了。也许,老的是心态,不是年龄!
后读到司空曙之:“雨中黄叶树,灯下白头人”,方又怅然良久!这是一种无奈、悲哀?还是一种执着、豁达?
我是这灯下白头老人吗?到老时方才怅恨反思,感叹岁月的无情流逝,咀嚼如烟如梦的年华。
或者,我是这灯下白头老人的另一面,从青春年少到鬓发如霜,一直追求着读书的三种境界:“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西楼,望尽天涯路”、“为伊消得人憔悴,衣带渐宽终不悔”、“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到达那最高的境界,现在的我只是在反思,不知道反思过后我能不能继续走向我的读书之路,但至少我已经在反思!只怕有些人到老仍未懂得悔恨呢。
“莫等闲,白领少年头,空悲切。”灯下白头人仍能津津有味于书本,我们少年更等何时?虽未白头,我也愿做这灯下之人了!
16、灯下白头人。鬓下的霜色之惊心,原来更胜岁月里的风霜,因为在灯下提起前尘时,都已经再淡然不过。剪烛西窗的性质或许不减,但,也不复当年心境。而雨中黄叶树,也更胜巴山夜雨凄凉。
“最是人间留不住,红颜别镜花辞树。”想来这样的羡慕,多少有些许的伤感!却并不影响,感同身受的随喜。如果说,年年叶黄黄叶绿,算是自然的规律,那岁岁头白白头翁,则更多的是我的祝愿了!
18、人到中年,上有老,下有小,自己还有忙不完的工作。“雨中黄叶树,灯下白头人”说的就是这种境界。经过艰辛和苦难的磨砺,雨过天晴,树落黄叶乃至满树枯枝后,逢春还会有绿叶满枝,树冠浓绿之时,也许还会有芬芳的花开放,结出丰满灿烂的果实……勇者必将在逆境中奋争,尽管是不免“白了少年头”,但那前景却可能是“老树春深更着花”。
庄灿煌的博客 2013-09-10 21:15: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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