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子词人,自是白衣卿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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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子词人,自是白衣卿相。

  [译文]  做一辈子才子词人,也算得是白衣卿相。

  [出典]   北宋 柳永《鹤冲天》

  注:

  1、  《鹤冲天》   柳永

    黄金榜上,偶失龙头望。明代暂遗贤,如何向?未遂风去便,争不恣游狂荡?何须论得丧。才子词人,自是白衣卿相。

  烟花巷陌,依约丹青屏障。幸有意中人,堪寻访。且恁偎红倚翠,风流事,平生畅。青春都一晌。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

  2、注释:

    黄金榜:指录取进士的金字题名榜。
    龙头:旧时称状元为龙头。
    明代:圣明的时代。
    遗贤:抛弃了贤能之士,指自己为仕途所弃。
    如何向:向何处。
    风云:际会风云,指得到好的遭遇。
    争不:怎不。
    恣:放纵,随心所欲。
    得丧:得失。
    白衣卿相:指自己才华出众,虽不入仕途,也有卿相一般尊贵。白衣:古代未仕之士着白衣。
    烟花:指妓女。
    巷陌:指街巷。
    丹青屏障:彩绘的屏风。丹青:绘画的颜料,这里借指画。
    堪:能,可以。
    恁 :如此。
    偎红倚翠:指狎妓。宋陶谷《清异录•释族》载,南唐后主李煜微行娼家,自题为“浅斟低唱,偎红倚翠大师,鸳鸯寺主。”
    平生:一生。
    饷:片刻,极言青年时期的短暂。
    忍:忍心,狠心。
    浮名:指功名。


    3、译文1:

  黄金榜上没有我的大名,偶然丧失了当状元的希望。圣明的朝代暂时遗落贤才,我怎么疗治心灵的创伤?既不能大显才华实现风云志向,那就一任自己纵情放荡。更何况管它得与丧!我本才子词人,自应是白衣卿相。

  就在那烟花巷陌中,隐现艳丽雅致的丹青屏障。幸有知己知音的意中佳人,最值得我寻访。姑且这样偎红依翠,此种风流韵事,足令我平生舒畅。美好的青春那么短促,不过一瞬时光。还是忍着辛酸,把金榜虚名换成及时行乐的小饮清唱!

   译文2:

   黄金榜上,已没有题名的希望。在这太平时代却遗漏了贤才,叫我怎么办?功不成,名不就,怎不恣意狂荡!得失何必去论断?做一辈子才子词人,也算得是白衣卿相。

   花街柳巷,美丽得像图画。幸好有我意中人在里巷,可以去寻欢消遣。就这般偎依热恋,自由自在地享受这风流韵事,一生多么舒畅。啊!宝贵的青春多么短暂。怎忍心把对虚名的追求,换取及时行乐的浅斟低唱!

   4、柳永生平见青春都一饷。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


   5、柳永这首词,伴随着一个有名的故事。据吴曾《能改斋漫录》卷十六载:宋仁宗一次“临轩放榜”,看到柳三变(柳永原名)的名字,想起他《鹤冲天》词中“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的句子,就说:“且去浅斟低唱,何要浮名!”把他黜落了。于是,他只好半是解嘲、半是哀怨地自称“奉旨填词”,继续过着留连坊曲的生活。这个故事的真实性究竟有多少,我们很难揣测;但是柳永这首词有着触犯封建规范的浪子思想,却是实在的。

    这首词的写作时间,大概是初到汴京不久的时候吧。一个出生于仕宦家庭,从小就饱读诗书、肄习举业的年青士子,本来以为一到京华,就“定然魁甲登高第”(《长寿乐》),取功名如拾芥的,想不到初战就遭到铩羽,落第了,那心情的不好受,自然是不在话下。然而他是个具有叛逆性格的人,仕途受困的打击,在他的身上产生了反拨力,使他的思想一下子摆到了一个相反的方向一一敝屣功名,留连坊曲,在花柳丛中寻找生活的方向。一曲《鹤冲天》,便是他这种内心历程的忠实记录。

    “黄金榜上。偶失龙头望。”开头便说出了落第的事实。“失龙头望”而冠以一个“偶”字,表明作者对自己的才能并没有失去信心;和下句的“暂”字互相呼应,说明这次下第只不过是偶然的、暂时的,非战之罪,实受种种客观原因制约而已。然而落第毕竟又是眼前的现实,今后一段时间如何安排自己的生活,是不得不考虑的。接下去的两句,就提出了这个问题。“明代暂遗贤”,说得何等委婉!表面上,既没有唐突了时代(其代表人物就是当代的“圣君贤相”),也没有贬抑了自己;但骨子里其实是包含着讽刺,蕴藏着怨望的。既然是政治清明的时代,就应该“野无遗贤”才对呀!这句话的重点,是把自己说成为一个有才能的“贤”者,被有眼无珠的当道者所“遗”弃了。“如何向?”既然他们不要我,我应该怎么办?问题提得相当尖锐。

    接下去是回答问题。“未遂风云便,争不恣狂荡”二句,用斩钉截铁、明白无误的语言,说出了今后生活的行动指向:恣意狂荡。“恣”字已有放纵的意思;“争”字领头造成的反问语气,双重否定构成肯定意思的行文法,都加重了“恣狂荡”一语的力量,给人的印象是深刻的。“何须论得丧”三句,进一步申述走这一条恣意狂荡之路的得失,这是顺理成章的事。因为这是一条违反应举出仕的封建规范的道路,一般读书人都不愿意走的道路。但是作者却认为:走这条路,做个“才子词人”,与仕宦而至公卿宰相,是没有什么两样的,谈不上什么损失。“才子词人,自是白衣卿相。”这两句话充满了自豪,十分警策。就作者的本意言,是以为“教坊乐工”写作歌词来对抗为朝廷草诰制策,即以为市民阶层服务来代替为统治集团服务;客观上是提高了词人的地位。

    上片到此结束,在表意上已自成段落,相当完整。然而长调讲究铺叙,讲究舒展,柳永的这首词,是适应长调的要求而构思、下语的,因此句子不大讲究含蓄,余蕴不多;上片形象的描写尤其不够。偏于平实的叙述和抽象的议论。如果没有更多一些景语和情语,是会显得干瘪的。而“恣狂荡”生活的具体内容,“才子词人”的真正含义,还有待于进一步展开,才能成为“意”、“象”兼胜的作品——这也正是词人下笔时有意的布局,为下片的描写留下余地的。故过片以后,即展开了“依红偎翠”生活的具体描写。

    “烟花巷陌”四句,勾画出绮丽的环境和可意的佳人:一条歌妓聚居的深巷里,摆列着丹青画屏的绣房中,住着那些值得词人时时来寻访的“意中人”。在这里,“意中人”没有明标数目,也没有描写外貌,但是不难推知,它一定是复数的,一定是美丽的。这有词人其他作品为证。柳永词中出现过的歌妓.有名字的就有心娘、佳娘、虫娘、酥娘、秀香、英英、瑶卿等;那些没有标名的,更是不计其数。(虽然不是一时一地的相识但以早期在汴的居多。)宋人罗烨记载:“耆卿居京华,暇日遍游妓馆,所至,妓者爱其有词名,能移宫换羽,一经品题,声价十倍,妓者多以金物资给之。”(《醉翁谈录》丙集卷二)可见他和妓女们的交游,是十分广泛的。而“如描似削身材,怯雨羞云情意”(《斗百花》)、“层波细翦明眸,腻玉圆搓素颈”(《昼夜乐》)、“天然嫩脸羞蛾,不假施朱描翠,盈盈秋水”(《尉迟杯》)等等,都是她们体态妖娆的佐证。文艺创作有时不得不把丰富的生活内容压缩在短小的篇幅里,读者就需要展开想象的翅膀,才能充分领略其中所包含的意象;而要做到这一点,又必须了解作者的生平行事。理解柳永的这首词,也是这样。

    “且恁偎红翠”三句,紧承上文,意谓对着这些聪明美丽的烟花伴侣,应该尽情地享受美满风流的生活,以求达到平生的快意。这种境界,其他词作中也所在多有:“暗想当初,有多少幽欢佳会。”(《曲玉管》)“未名未禄,绮陌红楼,往往经岁迁延。”(《戚氏》)“追思往昔年少,继日恁,把酒听歌,量金买笑。”(《古倾杯》)他是沉浸在“偎红翠”的生活之中了。词作至此,已极道“恣狂荡”的内容,意象的容量得到了极大的丰富。

    一结三句,又把词的思想推向更高一层。作者直接拈出“浮名”来和“浅斟低唱”对比,认为青春易逝,与其去搏取功名,还不如酒边花下。浅斟低唱。这固然有沉湎于寻欢作乐的一面,然而联系柳永为举子时专为乐工新腔作辞(见叶梦得《避暑录话》)、他自己亦善创调(《乐章集》中颇多自创新声)二事,联系上片结句“才子词人”两句,则“浅斟低唱”一语,实不徒为单方面的把酒听歌,还包括为歌妓们谱写新曲新词。换言之,即进行新兴词曲的创作活动。他有一首《玉蝴蝶》词写道:“迁延,珊瑚筵上,亲持犀管,旋叠香笺。要索新词,殢人含笑立尊前。”就是绝好的印证。他不愿意把这种生活和“浮名”对换,这就不能不是“狂怪”的论调。因为在封建社会里,蔑视功名,就等于不愿为君所用,这是有悖于“忠君”之道的,无怪乎仁宗读后要不高兴,把他黜落了。当然,话又说回来,既然柳永愿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为什么他又一再去参加科举考试呢?这就是柳永思想的矛盾。封建时代的知识分子,走和下层人民结合的道路,一般都是被迫的,并非出于自愿;应举求仕的观念,在他们的头脑中藕断丝连,一旦时机到来,就会重作冯妇,再返旧垒,所谓“身在曹营心在汉”者,比比皆是。这牵涉到思想意识根本改变的条件问题,在此不暇细述。总之,时代的局限,阶级的局限,柳永也不能跨越这一历史的制约。

    柳永在这首词中揭橥的人生道路一尽管他是走不到头的——在宋元时代有着重大的意义和反响。随着城市繁荣和物质生活的提高,精神生活的需要也日趋多样化。北宋的汴京,南宋的临安,和元代的大都,都是瓦舍林立,众伎纷呈的。演唱、说书、杂剧等群众艺术,亟需一些有文化素养的文人参加,才能使艺术水平不断提高,满足欣赏者的要求。因此,文人和民间艺人的结合,就成为促进群众文艺发展的一条崭新的道路。柳永是走在这条道路上的较早的一位着名文人,是他,第一个在词中提出了“才子词人,自是白衣卿相”、“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这样的话,直率地、赤裸裸地鼓吹知识分子与统治集团分离,与娼优一类下层人民结合。继他之后,我们看到了不少的“书会才人”,在默默地走着他的这条道路,并且学着他的口吻,以“风流浪子”自夸。董解元的“秦楼楚馆鸳鸯幄。风流稍是有声价”;关汉卿的“我是个普天下郎君领袖,盖世界浪子班头”,同柳永的思想意识都有一致之处。他们在民族压迫的政权底下,仕宦的道路被堵塞了,只好终身与娼优为伍,比之柳永又更进一步了。当然,这种偎红倚翠、浅斟低唱的生活,有其放荡的、颓废的一面.这是不言而喻的。

    同一般词人的喜用比兴不同,柳永的词多用赋体,即直陈其事,无所假托,这首词也体现了这一特点。全词结构分明;从落第说到今后的态度、想法,直露地、酣畅淋漓地表达出自己要过“偎红翠”、“浅斟低唱”的生活,对功名表现出冷淡的、狂傲的态度。按照思想发展的逻辑,铺排有序,回环呼应,条理清晰。所用语言也通俗浅显,符合元明曲家“本色”的语言审美要求。柳永被后世称为“曲祖”(见李渔《多丽·春风吊柳七》词),同这类词是有关的。


 

    6、科场铩羽而归的柳永将自己封为“才子词人”、“白衣卿相”,却似乎既不浮夸又不迂阔,很有点例外。这是为什么呢?

 

  第一在真。他说自己是“才子词人”,我们实在是无法不表示赞同的。他不仅开拓了词的题材内容,而且制作了大量的慢词,发展了铺叙手法,促进了词的通俗化、口语化,在词史上产生了较大的影响。他做举子时,时常出入青楼之中,教坊乐工每创作出一首新腔,一定要让他给填上词,才能流行于世;一位从西夏回来的朝官说:“凡有井水处,即能歌柳词”;传说金主完颜亮读到柳永的《望海潮》中称赞杭州“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的句子,“遂起投鞭渡江、立马吴山之志”,隔年以六十万大军南下攻宋。直至今天,当我们读到“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系我一生心,负你千行泪”的时候,仍然会感到心外裹着的那层硬壳被刺开,崩裂,裸露的心和千年之前的那个人一起跳动。

 

  他封自己为“白衣卿相”,其实有两种理解。一种是说自己是“才子词人”,自然就具有“白衣卿相”之质。柳永正史无传,我们只能根据宋人笔记和方志中的零星记载知道他曾经做过盐场监、屯田员外郎之类的小官。其政绩如何却无记载,因此无法知道这是不是他的自我吹嘘。文学史上那些诗文写好的人大多都有比较强烈的政治热情和对自己政治才能的高度自负。其中的大部分都一生沉沦下僚,没有得到证明自己政治才能的机会,比如李商隐和李贺;还有一小部分幸运地得到进入较高政治集团的机会,却并没有表现出他们所希望具有的政治才能来,比如李白和杜甫。因此我们无法他事实上是否真的具有“白衣卿相”之质。另一种理解是说,他以“才子词人”的身份获得了“卿相”式的心理满足。卿相的地位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处于这样的地位,自我实现、尊重、爱的需要都能得到充分满足,人生价值也得以体现。我们可以看到“才子词人”的盛名为他带来了什么。他在落第后选择了去“烟花巷陌”中“偎红倚翠”、“浅斟低唱”。歌妓们都崇拜他的词名,一经他的品题,就会声价十倍。她们经常送钱物给他,大概一来是表达“粉丝”追星的狂热,二来是作为版权费,三来是“扶贫”的。可见唱歌的比写歌的挣钱多也是古已有之。当时歌妓们用一首歌谣表达她们的心声:“不愿穿绫罗,愿依柳七哥;不愿君王召,愿得柳七叫;不愿千黄金,愿得柳七心;不愿神仙见,愿识柳七面。”甚至当他在一贫如洗中死去时,还是这些歌妓们集资埋葬了他,并在每年清明节相约去坟地祭扫。在世人眼里被视作“纨绔子弟”、“浪荡公子”的柳永,到了这些歌妓群中,不是正如“卿相”一般高高在上吗?他的才华得到了承认,他的自尊得到了满足,他的落寞得到慰藉,他发现自己可以通过一种轻松自在的方式赢得自己想要的一切。他在科场之外找到了人生的意义。

 

  “才子词人,自是白衣卿相。”这是他在经历了人生的一次重大挫折之后的自我安慰,也是他对自我价值的高度肯定,同时又是向世人表明要走另一条路的公开宣言。没有浮夸,没有矫饰,有的只是不那么平静的内心的流露。

 

  第二,在于这话不仅是真的自负,还是真的牢骚。落第后发牢骚,是必然的,也是应该的。比如孟浩然的“不才明主弃”、李山甫的“今日惭知也惭命,笑余歌罢忽凄凉”,都是失意者自悲自怜的哀鸣。感情的真挚自不用说,但却显得英雄气短,让人不爽。柳永这牢骚却发得颇有英雄气概,慷慨悲壮,桀傲不驯。他觉得自己的落第是这“明代”偶然、暂时遗漏的贤才,既然这社会不给他提供“风云际会”的外部条件,以致自己无法发挥才能,只好选择“恣狂荡”的生活了。做个“才子词人”也就等于做了“白衣卿相”。而真的“卿相”的“浮名”也就失去了意义,还不如“浅斟低唱”来得实惠。这其实是在向统治者叫板。“明代”竟然连我这么才能出众的人才都能“遗”,可见其实不明;既然不明,我又何必去为官呢?这就戳到了统治者的痛处。所以,当他再次参加科举考试,考官将他列入拟录取名单上报皇帝的时候,宋仁宗抹去了他的名字,说:“此人好去‘浅斟低唱’,何要‘浮名’?且填词去。”老虎屁股是不能随便摸的,皇帝和朝政是不能随便批评的,尤其对于想从皇帝手里讨得一官半职的士人来说,这是颠扑不破的真理。从此之后,烟花巷里多了一个大大咧咧、自称“奉旨填词”的专业词人。

 

  牢骚话里要表达的愿望和表层意义是相反的。越说葡萄难吃的人往往是最想吃却吃不到的人。对于真正超脱的人来说,功名一词已经从他的字典、他的头脑中删除了。柳永说“卿相”只是浮名,却仍然以此作为衡量自己做“才子词人”是否成功的标准,正是不忘朱紫显达的思想流露。而“何须论得丧”,正是对登第与落第的得与丧进行掂量计较。这就是心理学上所说的心理防御机制中的反向,指将自己不能接受的欲望和行为以截然相反的行为表现出来。明明心里想要,嘴上却说白给都不要;明明内心很自卑,却总表现出自高自大、傲慢不羁。反向并不是虚伪,因为它往往只是无意识的自我表露。柳永的“反向”表现,实际就已经为他的重上科场埋下了伏笔。而他的重上科场,就已经宣告了他前半生的失败。在这样的背景下,“才子词人,自是白衣卿相”,无论是作为自我宽慰也好,自负也好,还是牢骚也好,都显得是那么苍白无力。

 

  在柳永身上,我们看到在一个只有一种价值观念的社会里士人的困境。在这样的社会里,有思想、有个性的人只有两种结局:要么投降,要么毁灭。而投降其实也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毁灭。所以结局只有一个,那就是毁灭。

 


    7、苏轼,身高一米八六是个绝对的帅哥,师承文坛名家欧阳修,曾获得当代政治上的最高荣誉—太师,后来就算涉及官司,被贬来贬去都能在华东各地当一个市级领导干部。最为他赚得政治口碑的是,他看不惯王安石变法,公然与当时大权在握的王安石直接对抗,原因是王推行的新法严重损害了老百姓的利益!(赞刚宁~)到后来王安石变法失败,司马光重新上台对王安石的新党余部实施压制性打击的时候,苏大人又觉得旧党们做得太过分,反过来替新党求情,原因是得理应该饶人。(绝对赞刚宁~)更牛B的是,苏大人搞到自己在旧党新党面前里外不是人,互相受排挤,从副部级干部(礼部侍郎)一直被贬到杭州做了个太守,失意颓废之余随便抓了一个市政水利工程项目都是“苏堤”这种级别的。(对这样的赞刚宁真佬没话说)所以历史上对苏轼的道德政治评价是:胸襟广阔,德才兼备。政绩显赫,深得民心。


    再回过头来看柳永,他一生仕途坎坷,贫困潦倒。年轻的时候常年混迹于烟花巷柳之地,到年过半百才考上了大学(进士)。由追求功名转而厌倦官场,沉溺于旖旎繁华的都市生活,在“倚红偎翠”、“浅斟低唱”中寻找寄托。其实柳永并不是真得没有政治才干,他去过福建,留有《煮海歌》,对当时煮盐为生的民众给予了深切的同情。短短两年仕途,他的名姓就载入了《海内名宦录》中,足可见其在经纶事物上的天赋。可惜由于性格原因,他屡造排贬,因此进入四处漂泊的“浮生”,养成了一种对萧索景物,秋伤风景的偏好。谈到他穷困潦倒的晚年更是触目惊心,他死时一贫如洗,是他的歌妓姐妹们集资营葬。死后亦无亲族祭奠,每年清明节,歌妓都相约赴其坟地祭扫,并相沿成习,称之“吊柳七”或“吊柳会”。所以历史上对柳永的道德政治评价是四个字—“没有评价”!因为他在道德政治上连合格都谈不上,哪里还有什么评价?还好,骨子里都透着浪漫劲儿的柳大才子在沮丧愤激之余,写下了传诵一时的名作《鹤冲天》,宣称“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算是给了自己一个评价:你皇帝老儿不让我进士及第去做官,我不做官,又奈我何!在词坛上叱咤风云,难道不是一样的辉煌?正是“才子词人,自是白衣卿相”!

 


    8、唐代长安城里昂扬的风化做了宋朝汴京上空的的蒙蒙细雨,把这两个朝代渲染成了历史上最诗情画意的时代,让它们万世比肩。诗庄词媚,就像这两个朝代的女子给的人感觉一样,唐媛丰腴华美,宋女纤瘦明丽。唐人没有想到过,他们在写诗之余偶尔尝鲜的“词”会在随后的时代里绽放出奇异的色彩,直追唐诗项背。


    北宋初期的汴京一片繁华,就像《清明上河图》里描绘的那样,熙熙攘攘,车水马龙,勾栏瓦肆中说唱丝竹不绝于耳。词人柳永就经常混迹在这一带,他几乎是被乐工,歌妓们奉若神明的词人,谁要是唱上柳七做辞的小曲儿,立刻会身价百倍。柳永的词,婉约美妙,朗朗上口,越过了勾栏瓦肆,在整个社会上盛行不衰,以至于有“凡有井水饮处,皆能歌柳词”的说法。

 

    柳永是历史上一个并不重要的人物,很多人只道他是宋朝众多词人中的一个而已,看到也就匆匆扫过。宋朝的词人多为官,甚至为高官,柳七是个例外,只是在年老的时候勉强中了进士,捞到了个屯田员外郎之类的芝麻小官。一个在社会上如此风靡的词人怎会到年老才勉强入仕呢?这要说说他和皇帝之间的一段恩怨了,而正是这段恩怨,改变了柳永一生的命运。


   柳永也像很多知识分子一样把从政作为人生的第一目标,不幸第一次就失败,这让他写下了 “才子词人,自是白衣卿相”,“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的狂傲诗句,而这些无意中传到了宋仁宗的耳朵里。说是“换了浅斟低唱”,柳七终是不忍放下“浮名”,在第二次科考的时候,宋仁宗见到了他的名字便一笔钩去了,愤懑的说:“此人风前月下去,好去“浅斟低唱”,何要“浮名”,且填词去!”如此一来,柳七便是在皇帝那里记上了一笔。


    宋仁宗的这句话葬送了柳永的仕途,却把他推上了另一条路,北宋少了一位官员,来了位让“词“走出宋朝风格的词人。文人多癫狂,柳七不但没有被皇帝吓到,还真的混迹在秦楼楚馆,花间樽前,自称“奉旨填词柳三变”。也许连柳七自己都没想到过,当他的词在勾栏瓦肆间,从那些婀娜歌妓的口中流转出来的时候,会博得满堂喝彩。汴京喧闹的市井,不可少了柳词的点染。


    柳词在市井的风靡惹来不少标榜雅词词人的不屑,甚至大多数词人并不认可柳词的艺术价值,嫌它庸俗,市侩。可是柳永以后的哪位词人的创作不是滥觞自柳词呢,他几乎是宋词革新的鼻祖,正是勾栏瓦肆这种环境给了柳七充分自由的创作空间。柳永之前,没有真正的宋词,有的只是黑暗中摸索的“词”,而非“宋词”。王国维先生说:“凡一代有一代之文字”,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人各其志,人各其才,人各其时,人各其用,无大小,贵贱之分。混迹勾栏未必是种错,走上仕途也未必是对。不用假设柳七走上仕途会有怎样的人生,或许辉煌,或许惨淡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在自己的道路上走出了不凡的人生。入世和消隐无所谓对错,有错的或许只是人罢了,不同的人自会有不同的生活,重要的是找到适合自己的生活方式。


    烟波浩淼,红蓼摇风,我想象是在怎样的一个春日里,汴京郊外演绎了“众名姬春风悼柳七”的故事……多少年后,汴京勾栏里传唱的依然还是柳家唱词。才子词人,自是白衣卿相,你用不着衣锦还乡的荣耀,有水的地方,就有你的曲调,你就是宋词里的白衣卿相。

 

 

   9、错误有时可以成就一段美丽。“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的柳永柳三变是“中国历史上一粒卵石”。他早岁离家,无功无业,与其维系的物质印记早已被岁月的长河磨得风消云散,混迹于天地间,让人找不到一丝可以凭吊其人的实物。一川绿风,山水寂寞,只有在“凡有井水处都唱柳词”的颂唱中,人们才能品味其人,品味其身,不由己地在其词曲行句间经历着那歪打正着的成绩。


  宋真宗天禧元年,柳永抱着金榜题名的新鲜信心,怀着成就一番大作为的念想赴京城赶考。不曾想,无金无银之笔投石无音。那时的柳永洒脱率真也太年轻,他淡然一笑,填词抒发抱负道:“富贵岂由人,时会高志须酬”依旧一腔热血,没有怨言。他抱着对朝廷与金榜的崇仰,5年后,第二次开考,再次落第。现实给了他发牢骚的由头,人生有几个大好的五年呀,这回再没有牢骚,柳永就失去了铸就柳词的大好时机。他说:“黄金榜上,偶失龙头望……才子词人,自是白衣卿相……忍把浮名,换作浅斟低唱。”


  一腔牢骚在成就一曲绝唱的同时,也断送了柳永永远的政治命运。柳永低估了他歌词的读者广泛度,没曾想到在宋仁宗的案几上也掷放着这位大词人的手稿。在赏识柳永词境的同时,“才子词人,自是白衣卿”的句子让有些小心眼的皇帝老儿心中略为不快,圈点放榜时,他在柳永的名下批示:“且去浅斟低唱去吧,何要浮名!”于是柳永再次与政界擦肩而过。历史也许错过了一个能大展宏图的“精文武之道,操攻取之术”的政客,却为人类留下了千古词人的万古诗篇。诗词的历史感谢宋仁宗。


  柳永是不甘寂寞的,他没有像其他文人受挫以后隐居山林,寄情山水,而是扎进了市民堆中当上了中国历史上的第一个“专业市民作家”。柳永无不自嘲地说:“我是奉旨填词的!”从此,多情的柳永用多情的名义,歌馆妓院为家,歌妓为友,歌妓生活为题。许多歌妓也因唱他的歌词而走红名扬青楼。许多歌妓对柳永和他诗词的青睐滋养柳永为生。他的才思写真于歌妓轻薄的欢笑和万紫罗衫之间。


  “才子词人,自是白衣卿相”,柳永在恶俗的环境中,淋漓酗畅地成长着、抒发着。既使裹着一层粗糙、破旧的外衣,即使在瓦肆勾栏中的柳永也能用一颗高洁的心傲慢地自称是才子词人,是白衣卿相,这些不是某个皇帝能圈笔勾掉的才情与诗骨。


  柳永在瓦肆勾栏似乎虚掷了一生的才华,但是当那些曾经显赫的、为官的、屯财的都已被历史遗忘时,人们却记住了“杨柳岸晓风残月”“为伊消得人憔悴,衣带渐宽终不悔”的诗句,记住了词坛上那永不沉沦的诗心。


  人各其时,人各其才,人各其用,无尊无卑,无官无民。。悲怆的现实往往让人活出个直立的姿态来,柳永活出了异彩。


 

    10、三条腿的蛤蟆难找,会写几个字的人多的是。“才子词人,自是白衣卿相”。像柳永这般自信满满,那绝对是牛人,不多。本来就生有涯而知无涯,更何况当代科技发达、资讯爆炸,和电脑内存相比,人脑更显得微渺,肚子里那一点东西,可能一个小U盘都装不满,所以现如今少有人好意思标榜自己是才女或才子。 

 

    11、相濡以沫,未若忘却于江湖。
    鸾凤齐飞,未若凤栖于碧梧。
    “为人且需放浪”,不知是那位高人狂言。
    无心掀开历史的画卷,
    眼前却飞扬着一个个鲜活的面孔,
    三曹二张的时代,七贤王谢的家园。
    呦呦鹿鸣,乌鹊南飞,天为栋宇,屋作衣裤。
    盖建安沧桑,魏晋风流。
    好读书,不求甚解,委曲其意,曾不知老之至。                                                                               
    是处红衰翠减,冉冉物华休!

    好多事情,现都已灰飞烟灭,可有时也能沉渣泛起。
    曾经羡慕北冥的大鱼,那种“水击三千里,扶摇直上九万里”磅礴逍遥的气势。
    曾经羡慕“但愿长醉不复醒”的李太白,七分啸成剑气,三分化作愁肠,秀口一吐,便是半个盛唐。
    曾经羡慕“门前流水尚能西”的苏东坡,回首向来萧瑟处,也无风雨也无晴。江湖海角处,一蓑烟雨任平生。
    曾经羡慕“才子词人,自是白衣卿相”的柳三变,忍把浮名,换作浅斟低唱。才子失路,唤取红巾翠袖,揾英雄泪流。
    曾经羡慕“不以死者,无以图将来”的谭君,身陷囹圄,斧钺加顶,也不妨放浪高歌“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

    一杯浊酒喜相逢,千古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裸露着自己的身体,不若裸露着自己的思想。
    放浪形骸于世外,赤子冰心于体内,古今一也!
    风雨如晦,狂狷不已,万世于我何加焉!
    于是乎,
    在浮华的大街上,看见了漂亮的MM也不妨多瞅几眼,飘然而过,犹屡屡回头望矣,秀色可餐,竟不知人生几何!
    在嘈杂的K歌房里,虽不懂宫商,也不妨敞开胸怀,吼它两声,发出些靡靡之音,也算着是人生不再无聊孤寂。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觥筹交错,羽觞频传,把酒临风,沧海一声笑,快意泯恩仇,不亦快乎!
    曾经玄奘对至尊宝静静地说:“生又何乐,死又何哀,当你明白人生的真义时,一定会回来跟我唱这首《only you》!”
    阿Q也曾淡淡地自解道:“人生难免要抓出抓进的”、“龟儿子的圈才画得圆呢”,想一想也便心安理得多了。

    

    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阿瞒满怀惆怅:“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若朝露,去日苦多。”
    李白那娃也半醉半醒:“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古来圣贤皆寂寞,唯有饮者留其名。”
    杨朱满脸不屑:“拔一毛而利天下,不为也!”
    孔子捋了捋那沧桑花白的胡须,一声长叹:“道不行,乘浮于海。”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曰慈曰俭曰不敢为天下先!一个喜欢骑牛的老家伙随风而去。
    上帝说:“听我的,你就可以上天堂!”
    魔鬼说:“上帝死了!堕落吧,毁灭吧,你就可以重新建设一个新世界!”
                    ……  ……
    更多的聒噪在我耳边回旋,我不是存储器,也不是留声机,我要做一个真实的自己!

   春风沉醉的夜晚,我不再沉沦;
   南腔北调的呐喊中,我不再彷徨。
   走自己的路,偶尔也去说说别人吧!                                                  

    陶潜大哥,让我再念一念你的诗吧:

      人生无根蒂,飘如陌上尘。分散逐风转,此已非常身。落地为兄弟,何必骨肉亲!
     得欢当作乐,斗酒聚比邻。盛年不重来,一日难再晨,及时当勉励,岁月不待人。

    伯虎兄,此刻还能否找到你的容颜:
                         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
                         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卖酒钱。
                         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换来花下眠;
                         半醒半醉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

                                   ……  ……

    这一刻,
    我不知道风儿朝那一个方向吹,
    但是我,
    不是一个追风的人!


    12、你没有陶潜“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恬淡,桃花源美丽的落英不属于你;你没有太白“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的豪迈,青崖间的白鹿载不动你的哀愁;你亦没有东坡“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的豁达,赤壁边上的月光也照不亮你所处的黑暗。在宋朝的轻烟雾霭之中,你有的,只是一只破旧的酒壶,一腹柔情的词句,以及一身荡不尽、说不完的寂寞。

    是的,你寂寞。当你真情自流地吟出“才子词人,自是白衣卿相”。“忍把浮名,换了浅酌低唱”的“离经叛道”之语时,便注定了你一生将与寂寞相伴。你张扬的个性、对功名的鄙弃令宋仁宗深恶痛绝,于是他一句“且去浅斟低唱,何要浮名!”便“成就”了你终生的寂寞。

    寂寞。有时是一支浅浅的笛子,有时是一笔淡淡的墨,寂寞,更是让你词情展现的依托!寂寞的你没有沉沦与消极,而是潜心填词咏曲,在寂寞中你创造了自己的辉煌,创造了宋词的辉煌,创造了中华文化的辉煌!

    无论是羁旅愁苦,离情别绪,还是都市风光、青楼悲饮,都在你那有血有肉、有爱有怨的笔下淋漓展现,传唱古今。“不忍登高临远,望故乡渺藐,归思难收”,一首《八声甘州》令人愁肠百结;“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一曲《雨霖铃》寄寓千种风情;”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一首《蝶恋花》历来为人传诵;”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这首极尽杭州之美的《望海潮》,令金主完颜亮读罢,”遂起投鞭渡江之志“,隔年以六十万大军南下攻宋......

    “凡有井水处,皆能歌柳词”,你造就的此种千古文化奇观又岂能用三言两语便概括完了?那些同你一朝,能顺利为官、青云直上的人,历史早已将他们忘得干干净净,只有寂寞潦倒、奉旨填词的你至今还在历史的天空中星光灿烂,时光的风尘也遮不住你的辉煌!

    秋风送晚,柳影斜飞。歌楼舞榭的喧嚣遮不住你的苦闷,灼灼烈酒的馨香洗不淡你的哀愁,你如一只摇曳的芦苇,在风中静静地寂寞。

    寂寞如雨,情意轻扬。寂寞的你用一笔淡淡的墨书写着自己的辉煌,那无数光亮的星辰,是你寂寞的辉煌!

    柳永,忘不掉你,忘不掉你的寂寞,忘不掉你寂寞的辉煌!


   13、最近内心矛盾,徘徊得失之间。

    于情有感如含笑饮砒霜似浮云应难得善终

   于功名有感人各其志,人各其才,人各其时,人各其用,无大小贵贱之分;如何能时不我失,才不枉废青春?

   寡欢中想到了这句:“才子词人,自是白衣卿相”……


    14、天南海北,长城内外,我们的笑容消弭了彼此的陌生。在这里,我们是兄弟姐妹,相亲相爱。

无需思量古今,俯仰今人新。我们怀着各自的梦想,在晋江这片土地上开始又一段旅途,用我们艳丽的梦想摇响生活的风铃。才子词人,自是白衣卿相。每个人都渴望着编织不一样的生命,每个人都期待着独领风骚。纵然生活有千般辛劳,却不曾使我们放弃追随梦想的目光。

秋风中的落叶翔动为蝶,恰似我们狂舞的热望。不管春夏,还是秋冬,我们都会在这里,携手走过这美好的时光。

晋江风景曼妙,明月如霜,好风如水,清景无限。每一个晨曦到来的早晨,便是我们纵情飞翔的时候。乘着风,乘着阳光,追梦的日子是如此惬意。每一个美好丛生的睡梦里,都有我们共同嬉戏着走过的时光。

仰观宇宙之大,俯察品类之盛。在晋江这片天地里,不管有风雨,还是有彩虹,我们都会一如既往,携手而行。我们都会用双手编织一个桂冠,然后给自己戴上。

愿君珍惜此生缘,齐心协力建晋江。

*


庄灿煌的博客 2013-09-10 21:07: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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