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改造土匪的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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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俊杰斜卧小溪边,摆个POSE,对面的“九儿”周迅正在剪纸,纸上的钱庄少爷眉清目秀,活灵活现的样儿。这一次,他从青岛回到高密,准备办一个阅读公众号,推广传统文化。


青梅竹马时的张俊杰和九儿


原创 | 新京报记者  吴亚顺


预热:以梁漱溟为师


“我最近读了梁漱溟先生关于乡村建设的文章,我特别受启发,我觉得改造中国,就得以教育为手段,从改造乡村开始,所以我这次打算留下来当个老师,教咱们高密的孩子识数认字。”张俊杰说出了自己的计划。这时候,梁漱溟受山东省主席韩复榘的邀请,正在山东推行乡村建设。


张俊杰本可以接管钱庄生意,就地做土豪,但这不是他的志愿,他对阅读公众号倒有浓厚兴趣,想想看,在土匪扎堆的地方办公众号,看上去多美。经过申请,张俊杰得到县长朱豪三的支持,用官方名义开了个公号“义学”,每天大约8点20分发送内容,主讲“仁义礼智信”,不需打赏,完全免费。不过,即使这样,订阅者也屈指可数,点赞的只有县长一个人,气得他发布公告,转发集赞就送手机话费。


无论怎样,公号订阅者越来越少,有时候,发完内容,张俊杰只好自己转发、点赞。他苦口婆心,想挽留他们。一个订阅者说,二轴子跟随余占鳌当了土匪,“都用上了爱疯六,读这些,有什么用?”张俊杰觉得他说得也不错,一拍屁股,决定改变路线。


“通过这个事我明白了一个道理,现在是乱世,我一个书生,百无一用,所以我想另外开一个公众号,直接面向土匪。”张俊杰对朱豪三说。



上半场:为国家干事的机会


要开一个面向土匪的公众号,得充分了解土匪。于是,张俊杰打入余占鳌的队伍。谁知道,他发现余为人仗义,不祸害老百姓,并不是坏人,因此,他穿梭于朱豪三、余占鳌之间,希望官匪能握手言和,还不停劝说余放弃做土匪。当然,这样的努力并无结果。


没办法,张俊杰只能另开公众号,教土匪们学认字,学习“仁义礼智信”。虽然效果并不明显,但这一努力得到了进步青年灵儿的认可,她发现自己的哥哥竟是土匪花脖子,便想像张俊杰一样,也开个公众号,教花脖子的队伍读书认字。第一次推送消息,灵儿教他们学习三个词语“日本”、“中国”、“高密”,又把他们集合起来,现场教学。花脖子也答应,立下规矩,不再做坏事。


▲灵儿


对张俊杰的公众号,余占鳌队伍慢慢失去了热情,手机全用来打飞机、斗地主,偶尔还玩下俄罗斯方块。俊杰知道无法改造土匪,想打道回府,他也劝灵儿回青岛继续深造,将来做一个大号。没想到,灵儿仍然热情满怀:“我在青岛的时候,每天跟同学都在想,除了刷朋友圈,我们还能干什么?现在我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个为国家干事的机会,我是不会放弃的。”


两人找到余占鳌理论,灵儿说要像改造她哥一样改造余占鳌,余问:“用啥改造啊?”灵儿回答:“用信仰的力量,用正义和良知。”土匪们笑翻了,不就一微信公众号嘛,搞得跟个锤子似的。


▲张俊杰和余占鳌


下半场:人为啥要活着


灵儿仍然在捣鼓公众号,宣扬弃恶从善,甚至向余占鳌的队伍推送,这让张俊杰颇为感动。他带着灵儿去拜访九儿。“你就说灵儿吧,不管成不成功,她起码是有信念的。”张俊杰对昔日的心上人说。


临近分离时,张俊杰和灵儿相互鼓劲,要“为信仰共同努力”。谁曾想,刚一转身,灵儿就撞见哥哥的手下强抢农户。“小姐,说不出来抢东西,那是糊弄您,哄您高兴的。”一个手下直接说。另一个也不客气:“你说我们不出来抢东西,我们吃啥喝啥呀?再说了,你总不能让我刘猴子和这帮弟兄整天看微信刷朋友圈吧?”


灵儿遭遇了张俊杰办“义学”公号时的困境,知道真相的她眼泪掉下来。与此同时,张俊杰面向土匪的公号似乎有了成绩。余占鳌有两个手下想洗手不干了,面对俊杰的疑问,他说:“这就是你教出的好学生!”盘问之下发现,他们只是对余占鳌和花脖子合伙不满。即便如此,这笔帐还是算在了张俊杰头上,他只好打包走人。


教出好学生


为什么要弄一个公众号,教土匪读书?俊杰走后,余占鳌对这个问题百思不得其解,于是问灵儿。“您不知道是为什么吗?看来我跟俊杰真是白教了,余大哥,人不光要活着,还要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活着!”灵儿义正词严。


听完,余占鳌一头扎在床上,嘴里念念有词:“人活着,人为啥要活着?”此时,手机不在他手边。


余占鳌和九儿


本文据热播剧《红高粱》戏写成文

图片来自该剧剧照、视频截图。



新京报书评周刊 2015-08-23 08:41: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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