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安枪声:“维稳”对民族性格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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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安枪声:“维稳”国策对民族性格的影响

 

庆安那声枪响,击毙了牛羊民族中的一个带有狼性的异类。

我不禁想,维稳究竟要如何驯化我们本不强悍的民族性格?

自上世纪八十年代那场风波之后,“维稳”成为既定国策,只要没有大规模的民众涌聚,政权便会固若金汤。但大规模的民众涌聚是从萍上之风为肇端的,当局当然意识到蝴蝶之翼的作用。于是,极严厉地管制舆情,特别管制人群集结下的舆情。这成为国家机器的一件日常工作。笔者开玩笑说,你可以试试,在广场你可以说:毛/主席万岁,共/产党万!但如果庄而重之地喊出口号,马上便会被警察制止,或者遭遇更严重的后果。国安机器考虑的已经不是行为的内容,首先考虑行为的方式会不会引起人群的集结。

卢武铉逝世,韩国举国疯狂,哀泪倾国。我尝着文:什么时候我们民族也能禁得起如此隆重的追悼?不要说没有可堪时代风云的追悼对像,即使有,那样风起云涌、铺天盖地的追悼形式,万不容发生了。

追悼必含人物的社会评价,社会评价必含社会价值的评断,一切的历史都是今天的历史,对人物的历史评价必然和今天的现实结合起来。历史是现实的镜鉴,历史子民万众呵护的美娘已经弱不禁风得无力当镜自照了!

实在是时代之悲!

然而,这样的策略必然将继续下去,将成为稳定而持续的国家政策。在这样的国策下,上访成为形式,截访成为惯例;凡有可能造成社会影响的事件,不得提起诉讼;新闻报导是有范围的,浩如星海的词汇中被划定了许多敏感词;请愿改为散步,散步也是不许的,同一愿景的人在同一条道路上散步要被分别请去喝茶,牵头者或会坐牢。

在这样政策的要求下,将造就只有物质之欲的民众,在规定的形式之下,允许发泄低层次的情欲,歌唱与作爱,作爱与歌唱。

歌唱与作爱,那歌唱的内容也必须符合宪法,红歌当然可以;作爱必须与固定的妻子,情人当然可以,但二人间必须没有金钱交流;互联网是虚拟的,虚拟的世界里也设置有万千眼睛,交流的底价限于“五毛”,超逾“五毛”是要举报的。

人生如猪,上世纪日本鬼子来时,人生如牛羊,一个日本兵驱赶着万千“支那牲畜”成街成巷、漫山遍野的跑。日本鬼子奇怪,这种动物怎么不反抗?扶桑岛上的鬼子兵不知:从秦始皇时代,让老爷们管制的;这不是一般的动物,的确是人;但这些人已经被老爷们管制成了牛羊!

还要进一步退化,方向是猪,消掉那头上的犄角。因为老爷知道:为工具为娱乐的犄角也是不安全的,削苹果的东东谁说不可以指向人的心脏?

中国是一个和平的民族,这是真的。除了内部压迫的战争,元之灭宋,清之灭明,五胡乱中华,中国何堪同外族交手?上世纪三百万日本兵是美国打败的,最后为收复东三省请苏联介入,还要以割掉外蒙作交换——内部四万万五千万都是奴才,在做奴才的过程中都作了阉割苛尔蒙的人,血中砰不出男性之火,他们如何战斗?百万雄师过大江,消灭了八百万,那是奴才们对奴才们的较量,较量的是手段,不是战斗的力——这样的力在作奴才的过程中都已经被消耗掉了!

自秦皇开始,在两千年的“维稳”过程中,中国人的血性和刚勇都被消耗掉了。真正遇到外敌入侵,皇霸之人只能驱着一群牛羊和猪与外敌战争;此时莫怨民之无能,在平素之牧中,鞭杖太重,它们失去与同形式的物种的交手的能力了!

南京保卫战之殇承续着李自成一片石之殇,李自成一片石之殇承续着金国灭宋之觞,王霸之人驱赶被平素之牧中奴化起来的牛羊,何御外敌?

我多次提出,“维稳”不是长远之法,“维稳”消磨的是本就极欠刚勇的民族性格中的公民血性。

一个民族不能独立存在,不只对内,它必然面向世界。面对美利坚的坚勇,俄罗斯的强悍,阿拉伯的野蛮和朝鲜半岛那样的无知冲动,在世界民族之林中我们只拼凑一个“血肉长城”?!                              

2010年4月,成千群众到辽宁省庄河市政府下跪,反映问题。辽宁师大某教授着文《“千人下跪”是具有“中国特色”的合宪行为》,文章欢呼,中国人终于找到了既“维稳”又能表达诉求的合乎宪法规定的民主方法。

教授先生说:“笔者认为,这一次‘千人下跪’的行为在实质上是一种具有中国特色的‘合宪行为’,也是一种村民们自发的、偶然实施的、意在实现我国宪法所规定的公民集会与示威权利的宪法性法律行为。”教授具体分析说:“虽然依然是一种群体事件,我不无惊奇地看到,我们这些淳朴、善良的‘百姓们’,用具有中国传统特色的下跪行动,有效地控制住了极有可能发生的群体性情绪失控,有效地自行遏制住了极其有可能发生的、大规模聚众冲击国家机关、打、砸、抢、烧等违法犯罪行为的发生。这是一种令人赞叹不已的理性行动,值得我们去认真分析和研究。”

犬儒式的教授们似乎找到了解决维稳方法与民主政治冲突的某种方法,那就是民众对官员下跪。对于这种观点,我当时就写文章表示了自己的担心:“然而,这并不是我最最伤心的。最最伤心的是,下跪式民主、下跪式示威,尽管为教授先生极言为是,极力倡导,我想问一句话:‘集体下跪,集体下跪要求民主,偶一为之尚可,你敢保证再为三为(有时候一为也不可)的时候,政府不会以‘聚众闹事’、‘颠覆政府’为由衔罪于带头下跪的人吗?尽管他的跪姿十分地合于格式。’——我相信,教授先生不敢给予肯定的回答。这才是我最伤心的!”

我的担心果然应验。2014年迄今,已分别有6位农民、7位农民、30位农民在北京上访期间集体喝农药表达诉求,被新华社、北青报报导:“喝农药上访人员身体已无大碍,目前均因涉嫌寻衅滋事被刑事拘留。”

显然“维稳”排斥“猪哼哼欲食”以外的任何方式的诉求表达,“下跪”,尤其是集体“下跪”,显然是不被允许的。因为,服毒都不被允许。那位为千人下跪而着文欢呼的教授徒献国策了!

一切调侃结束。我重点要说的是,作为一项长期国策,“维稳”将会塑造一种什么样的民族性格?在牛化的基础上,羊化我们的民族,在羊化的基础上,猪化我们的民族?

庆安的枪声响了,徐纯合是万千牛羊和猪中的异类,这只带有狼性的种子被消灭了。我如此想!

二零一五年五月二十一日

 

 

 附陈更聊斋一篇:

      牛废

  任某,邓州赵坡人,鳏身,性强倔。春购花犊一头,他日以代田力。任宅一间,茅檐低矮,人之饮食起居,牛之饲饮屎尿共此室也。粪土积厚,犊背触椽,站畜影高,更致室隘。任某躁怒,必使犊卧。初,花犊不习卧饲睡溺坐饮,任杖棒加项逼之。犊泪涟涟,亦不稍悯。如是半载,则掌触顶项,犊即自卧。村人皆夸任能,并赞花犊之驯也。

  日饲夜养,幼犊渐自成牛,又以卧食之故,且较常牛为肥。牵以村行,羡声盈耳。秋禾收毕,任某牵牛挂犁。力将初征,村人多于埂上立观。孰知:梭头一触牛项,花物瘫然卧地。万般呼喝牵拉,牛不稍立,众手抬举扶持,牛亦不起。任某大失颜面,怒鞭如爆,巨牛唯卧而垂泪焉。哗笑声中,一老者曰:“去其梭头。”任某遵嘱去物,牛受吆则兀然站立。至此始悟:素日抚捺牛项,逼卧成习矣。

  其后数月,遍邀四村把头驯之,酒资耗计百数,迄无效验。牛仍触梭即倒,凄悯之状,唯较先时憔嬴。任某数赴牛绳谋卖,则四乡农人闻异而废之,安有向戴盔即偃之人求将者乎?任某无奈,操刀亲屠。饲养三年者,唯一缺腴乏脂之大豚耳。刚弟时尚赵坡知青,尝取一脔入口,及今道来颇香。

  陈更论曰:“牧畜恰为牧民之譬,任某养牛而废之所喻者:富国之望,役民之思,万难并其处也。虽为八国联军,实则不逾万人,长驱直入赤县,锋刃竞捣帝都――实为此论之又一注脚也!” 


赤眉陈更 2015-05-25 23:03: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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