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心理学的科学观及其方法论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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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在阐述心理学的科学观之前,有必要对科学的产生和科学观的形成作一简要回顾。
  古希腊哲学一直奉行实体还原论或理智主义的传统,这种实体还原论的哲学追求用单一的“实体”、“本原”、“一般”来说明整个宇宙,认为只要把握了宇宙的这种终极实体就把握了宇宙的统一、永恒的本质,从而也就最终地说明了世界。在近代,这种理智主义哲学传统终于找到了自然科学这种表达形式。伴随着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产生和发展,自然科学尤其是数学和物理学首先从宗教神学中摆脱出来,成为独立的科学领域,并且在实践中取得了巨大的成就。在这些成就的鼓舞下,人们试图在所有的知识领域贯彻自然科学的精神和方法。着名科学史家W·C·丹皮尔称19世纪为“科学的世纪”,在这个时代里,“人们对于自然和宇宙的整个观念改变了,因为我们认识到人类与其周围的世界,一样服从相同的物理定律与过程,不能与世界分开来考虑。而观察、归纳、演绎与实验的科学方法,不但可应用于纯科学原来的题材,而且在人类思想与行为的各种不同领域里差不多都可以应用。”[①]社会哲学家奥古斯特·孔德采用科学的二分法,将科学分为“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他认为社会科学与自然科学具有共同的方法论基础,因此他努力把使社会知识获得自然科学所具有的实证性质作为自己的使命,在他看来,真正科学的“社会学”就是“关于社会现象根本原则的实证研究”。孔德由此创立了他的实证主义哲学,从孔德到马赫、阿芬那留斯再到维也纳学派,实证主义像走马灯似地更迭,给社会科学带来了深刻影响,但究其实质,都是以自然科学为模板的。柯林武德曾经说,实证主义可以看成是为自然科学而服务的哲学。本世纪40年代,卡尔纳普、纽拉特等人出版了《统一科学的百科全书》,倡导“科学的统一”运动。他们指出,科学统一的基础是“物理学的语言”,人、宗教、监狱等都可以依据物理学语言描述,快乐、痛苦、喜怒哀乐都可以经验地,甚至用与对时空中的物体的力学描述相似的方式来加以陈述,任何心理状态的表征都可以还原为外部躯体行为的描述。物理语言是一种普遍的科学语言,一切属于科学的任何领域的语言,都可以等价地翻译成物理语言。这样,科学就成了一个统一的体系。可见,这种科学的统一是建立在自然科学基础上的,是一种唯(自然)科学主义。唯科学主义作为一种科学观,它可以定义为“是那种把所有的实在都置于自然秩序之内,并相信仅有科学方法才能认识这种秩序的所有方面(即生物的、社会的、物理的或心理的方面)的观点”[②]。
  由上我们可以看出,西方哲学中的理智主义传统,使西方产生了近代科学并直接导致了唯科学主义的科学观。而同样从西方哲学中孕育、分离出来的心理学,从一开始就受到了这种科学观的支配。
  纵观西方心理学产生发展的历史,从笛卡尔的“人是机器”,英国的洛克、霍布斯和哈特莱等人的联想主义,到德国赫尔姆霍兹的生理心理学,韦伯的感官生理学以及费希纳的心理物理学,近代人对心理本质和规律的探索无一不是建立在自然科学的原则和方法上的。冯特是个集大成者,他创立的第一个心理学实验室,被看成是心理学作为一门科学正式独立的标志。我们不难看出,这种判定本身即是以唯科学主义科学观衡量的结果。冯特自己也认为:“一旦我们把心理学看作是一种自然现象,而且把心理学看作一门自然科学,那么这门科学也一定是完全能够充分应用实验方法的。”[③]冯特宣告用自然科学的方法来研究经验的要素及其复合,用精确的实验来控制内省的条件。他的开创性研究,奠定了心理学研究的自然科学化立场。华生从实证科学方法出发,把不能证实的主观意识从心理学中剔除出去,创立了研究“刺激—反应”的行为主义心理学,在华生看来,“心理学纯粹是自然科学的一个客观实验分支。它的理论目标是对行为的预测和控制”[④]。信息加工的认知心理学目前正方兴未艾,但作为其方法论基础的“人机类比”思想不过是控制论、系统科学以及计算机科学高度发展条件下“人是机器”论调的重新翻版,它强调研究人的内部心理过程,但却是在没有情感、意志和历史文化背景的计算机模拟中进行。究其根源,仍然是对自然科学顶礼膜拜的结果。
  由此看来,作为主流的科学心理学追求的所谓科学,实质是一种唯科学主义,其目标是努力把心理学建设成为一门精确、客观、实证的自然科学。在这种科学观的指导下,心理学的研究呈现以下特点:
  1、在研究对象上,科学只对能够被观察、实验证实的经验感兴趣,因此科学心理学要么像构造派将主观心理活动分解为可证实的、精确的元素;要么则像行为主义那样根本否认主观意识的存在,只将外部行为作为心理学的研究对象。
  2、在研究方法上,从自然科学研究中提炼出的实证科学方法是达到真理的唯一有效的方法,科学心理学应广泛地采用实证的方法,以树立自己的科学形象。因此,数学的方法、统计的方法、实验的方法、测验的方法被尽可能地运用到心理学研究中。
  应该说,唯科学主义的科学观给心理学的产生和发展带来了不可低估的影响,它促进了心理学从哲学母体中分离出来,成为一门独立的科学,并使心理学朝客观化、精确化方向发展。但是,由于这种科学观本质上是一种机械论的世界观,它本身忽略了科学中人的地位和意义,因而使得在以这种科学观指导下的心理学研究陷入困境。
  首先,是心理学的科学地位问题。心理学从其诞生起就学派林立,理论模型不断演变,迄今为止,心理学还没有发现大统一的范式,或者提出为大家所共同承认的统一的原理。美国心理学史专家舒尔茨曾说过:“心理学尚未达到范式科学的阶段。”[⑤]心理学是一门严格意义上的科学吗?这种悲观的幽灵像影子一样在心理学家头脑中徘徊。心理学家科克曾经强有力地争辩说,相信心理学是一门科学,或者甚至希望能成为一门完整的学科,这是“一种错觉”。科克的论证是以科学的历史和科学的哲学两者为基础的,历史上,心理学成为科学已经失败了,它是由于对物理学的敬仰的结果,它希望能把自然科学的方法应用于正常人的思辨研究上。[⑥]他宁愿用“心理学研究”来代替“心理科学”以作为对今日心理学现状的一种更为实际的反映。[⑦]更为激进的观点认为现代心理学是一部纪录,不是科学的进步,而是理智的退却。一句话,心理学常因其不是一门严格的实证科学而怀疑其科学性。
  第二,人性观问题。唯科学主义的科学观由于其机械论的实质和对活生生的人的存在的忽视,导致了心理学在人性问题上的自然化倾向。心理学创始人冯特将心理看作是“一种自然现象”,因而认为心理也像自然物体可分解成分子和原子一样,可以还原成可证实的元素。这种元素主义的心理观将活生生的心理分解得支离破碎,损害了作为有目的的整体的人的心理活动的原本意义;行为主义则干脆将人和动物等同起来,用动物作为实验对象,通过考察刺激一反应的联结来推断人的适应行为,“把人降为一只较大的白鼠或一架较慢的计算机”[⑧];信息加工的认知心理学认为人也是一个“物理符号系统”,通过类比计算机的输入、加工和输出过程,就能推测人的内部心理过程,其实质还是“人是机器”的观点。人性观的这种自然化的倾向,对人的社会、文化历史属性视而不见,导致心理学与人的现实生活的疏离,造成心理学研究上的局限。
  第三,唯科学主义科学观对实证方法的崇拜,导致了心理学研究中唯实证方法的倾向。翻开心理学杂志,满眼尽是统计公式、数学方法,似乎没有这些方法,心理学就不能称其为科学的心理学,正如波林所说:“如果测验方法不作为一门学科的工具,就几乎不能承认这门学科是科学的。”[⑨]这种以方法为中心,以定量分析为主的研究取向,过分强调技术设备和数量关系,把它视作目的本身,并且往往不由自主地使自己的问题适合于自己的技术。于是,心理学家们便无视心理现象的复杂性,满足于现有的实证科学方法,而不去探索适合心理现象本身特点的其它研究方法。
  第四,在唯科学主义科学观看来,直接观察的事实是唯一不证自明的知识,因此,科学心理学只要对经验事实进行观察和描述,就能得出客观、正确的结论。这种观点看起来也有问题,经验事实并非完全可靠。巴斯曾引用马克思早期的思想批判只强调经验事实的观点。马克思指出,由于负担过重而发愁的穷人不会欣赏最美的景色,买卖矿石的商人只看见矿石的商品价值,看不到矿石的美观和特色。在马克思看来,人们对事实的观察有赖于人带给情境的东西,特别有赖于主体在主动的建构活动中的心理决定性。库恩则认为,科学的变革是新的范式代替旧的范式,范式不直接依赖经验事实,它是科学家们的“共同信念”,主要是“心理上的观念”。
   二
  在心理学的发展史中,除了作为主流的科学心理学之外,还有一种人文取向的心理学。它虽不强劲但连绵不绝,并以其一套独特的观点和方法,在科学之外另辟蹊径,在心理学领域中拥有一片属于自己的领地。
  几乎在科学启蒙时代的同时,一种非理性的人文思潮诞生了,它不以科学为满足,认为在科学知识之外,人生尚另有其价值和意义,而那是科学所无能为力的。与笛卡尔比肩的另一位人物帕斯卡尔指责笛卡尔哲学对科学的偏心,强调理智不能认识人生,他认为:“心灵有其自己的思维方式,那是理智所不能把握的。”[⑩]意大利的维柯力图在笛卡尔式的数理科学之外建立一门关于人的思想和行为,即人的文化活动的“新科学”。德国的赫尔德认为人类生命与自然世界中的背景相联系,他从人的自然与精神的统一和双重特征出发,“承认人性不是一个给定的数据而是一个问题:不是到处都一致的某种东西,它的基本特征可以一劳永逸地被人发现,而是可变的东西,它的特征要求在特殊的事例中进行单独的调查研究。”[①①]狄尔泰认为:精神科学与自然科学完全不同。自然科学研究的是外在于人的客观或物质现象,而精神科学研究的则是人的精神生活,精神生活的中心或基本内容是价值和意义的体验、表达和理解。德国哲学的深厚人文精神铸造了叔本华和尼采的意志哲学,新康德主义者文德尔班和李凯尔特的文化科学方法论,狄尔泰学派的生命哲学和解释学,以及胡塞尔的现象学和海德格尔、伽达默尔的存在主义和哲学解释学。这些哲学思潮和运动,成为现代人文主义思潮的主要来源。
  在心理学的发展史中,受人文主义思潮影响最深的是格式塔心理学和人本心理学,尤以人本心理学为甚。它们以现象学和存在主义为基础,在心理学的研究上开创了一套与科学心理学研究迥异的体系,表现为如下特点:
  1、在研究对象上,人文取向的心理学强调要抓住统摄经验的有意义结构,因而要以作为整体的人及其心理为研究对象。格式塔心理学用心理的整体解释取代心理元素主义,如形质学派的创立者厄棱费尔指出,一个知觉图形的整体是一种新性质,不能用各种感觉性质来解释。人本心理学以作为整体的经验着的人及其意义为自己的研究对象,把重点放在人类所特有的这样一些特性上,如选择性、创造性、价值观、自我实现等等,反对根据机械论和还原论的观点来研究人的心理。
  2、在研究方法上,人文取向的心理学认为心理学是研究人的科学,提倡所谓的人文的方法,如个案法、谈话法、临床法、历史法等,对心理现象采用理解而不是客观的描述,坚持现象学质的分析先于量的分析的解释原则;主张问题中心,反对方法中心。人本心理学的代表人物马斯洛指出:“所谓方法中心,我是用来表示那种认为科学的实质依赖于工具、步骤、设备及其科学的方法,而与科学的问题、疑难、功用或目的无关的倾向。”在马斯洛看来,真正坚实的科学应当首先区分目的和方法,只有科学目的才能赋予方法以意义并使方法有效。尤其心理学直接研究人的经验,它的对象与研究者的兴趣、动机、追求有密切关系,而仅依靠科学手段来研究心理学是不行的。所以,在解释原则上,应当始终以问题为中心,要面对人的问题,始终寻求发现,不寻求证明,要依靠人的主动性,始终探索未知。
  人文取向的心理学研究整体的人,强调人的主体性,关心人的价值、人的存在和尊严,这恰恰是科学心理学所忽视的问题,在某种程度上,人文取向的心理学比科学心理学更接近人的真实心理。人文取向的心理学反对将人视作物,反对用研究自然物质的方法来研究人的精神世界,主张从人的现实存在出发,用非自然科学的人文方法研究心理学,这有其可贵之处,然而也正因为此,它遭到科学心理学的强烈反对(心理学史上构造派心理学与格式塔心理学、行为主义与人本心理学的对立就是明证)。在科学心理学看来,人文取向的心理学似乎在对抗人类的逻辑或公认的关于可能性的标准,它经常被看成是“神秘的或无法考证的”,因此,也就不属于正统的科学范围。
   三
  人的心理现象是世界上最复杂的现象,人的行为、心理是多种因素综合作用的结果,这种复杂性决定了对人的心理可以多角度、多层面地加以研究。在心理学的先驱者冯特那里,科学取向和人文取向这两种研究定向本来是并举的,然而,近代以来对科学理性的崇拜,使唯科学主义渗透到了各个领域,在这种时代精神的感召下,科学取向的心理学逐渐占据霸主的地位,成为主流的心理学。于是,心理学试图仅仅用自然科学的方法来认识和理解人的心理的全部,这显然是行不通的。心理学一味地想挤进自然科学的大门,其结果只会碰得头破血流。
  由此看来,心理学的困境与危机,很大程度上是由它所持的唯科学主义的科学观造成的。因此,心理学有必要重新审视自己所持的科学观,有必要建立一个适合自身发展的新的科学观。
  所幸的是,20世纪由于科学技术的高度发展而带来的环境污染、人口爆炸,特别是两次世界大战给人类带来的灾难,使人们逐渐认识到现代科学的危机,是科学丧失了它的活生生的人的意义,是科学对人的存在或人的生活的遗忘,实际上也就是科学对自己所由此产生和形成的实践基础的遗忘而造成的。用胡塞尔的话来说,现代人让自己的整个世界观受实证科学支配,并迷惑于实证科学所造成的“繁荣”。这种现象意味着,现代人漫不经心地抹去了那些对于真正的人来说至关重要的问题。只见事实的科学造成了只见事实的人,实证科学在原则上排斥了一个根本性的问题:探问人生有无意义。在科学哲学内部,实证主义哲学之后的科学历史主义各流派,在反对实证哲学的同时,也悄悄注入了非理性的因素,开始转向对人文精神的关注。因此,一种新的科学观——科学人文主义被提出来了。这种科学观认为,科学精神与人文精神并不是绝对对立的,科学本身就是一种人文事业;科学人文主义并不排斥科学,相反将围绕科学而建立起来,最大限度地开发科学,同时,对科学加以人文主义的关照,“赞美科学所含有的人性意义,并使它重新和人生联系在一起。”[①②]
  这种新的科学观所阐明的科学精神与人文精神的相容性与互补性,使科学人文化,并力图使人文主义围绕科学建立起来的思想,为心理学的发展提供了明确的方法指导,那就是真正科学的心理学,既是“科学”(狭义)的,又是人文的;既是实证的,又是理解的。科学取向与人文取向两种心理学要结束争执,走向整合。
  所谓整合,通俗地说,就是通过交融形成我中有你、你中有我、浑然一体的关系。因此,科学心理学与人文心理学的整合,绝不是折衷,不是简单调和,也不是两种取向的二元相加,而是它们在高层次和深层次上的结合,这种结合是全方位的和多维的,是科学化的人文心理学和人文化的科学心理学的有机整体。
  为进一步揭示整合后的心理学的精神内涵,有必要对其基本特征作一抽象概括:
  1、在研究对象上,心理学应强调一定社会历史条件下活生生的人的心理的整体研究,既要研究一般的心理过程,又要把人性、人格、价值、潜能和自我实现等提到心理学研究的重要地位;既要研究外显的行为,又要研究主观的心理体验,反对切割、分离和遗弃人的心理内容。
  2、在研究方法上,倡导方法与对象的统一,鼓励方法的多样性,反对研究中的唯实证方法的倾向。实验室研究得出的结果不能作为最终的结论,而要把它放到宏观社会环境和文化历史氛围中去加以理解和解释。坚持心理学质的分析与量的分析相结合的原则。
  3、在心理学理论构建上,以科学心理学为主体和指导,努力升华和吸收常识心理学、哲学心理学以丰富自身的理论体系;同时,通过开展心理学的本土化研究,建立适合本土文化圈特点的心理学理论模式,使科学心理学的普遍结论和各国不同的社会文化历史背景有机地结合起来。
  4、在此基础上,使心理学的研究成果更真实地反映出人的现实心理生活,有效地理解、解释和干预人们日常的心理和行为,从而使心理学更广泛地应用于社会生活各个领域。
  应该指出的是,科学心理学和人文心理学的整合作为心理学发展的趋势,它既是目标,又是一个过程。众所周知,心理学史上这两种取向的心理学分歧争斗,积怨已久,二者实际上已形成了相互分离与对立的局面。因此,整合的真正实现还有待于我们作出艰苦的努力。但是,我们有理由相信,在实现整合的过程中,两种研究取向之间将以相互容忍而不是相互对立、相互压制的原则,它们将在相互协调、取长补短的基础上维持一种动态的平衡。
  最后,我们注意到,非学院派的精神分析心理学既类比地运用了科学分析的方法(如运用类比和转化的方式把自然科学上的物理、化学的决定论转化为心理学上的心理能量决定论),又大量运用了人文理解的方法来解释心理现象。因而我们认为,在努力寻找心理学整合的内部机制的今天,深入细致地重新发掘精神分析心理学所蕴含的方法论思想,其意义是深远的。
   (责任编辑:章克团)
  注:
  [①]W·C·丹皮尔:《科学史》,商务印书馆1975年版,第283页。
  [②]郭颖颐:《中国现代思想中的唯科学主义》,第17页。
  [③ ④]转引自《西方心理学家文选》,人民教育出版社1983年版,第16页,第152页。
  [⑤ ⑧]舒尔茨:《现代心理学史》,沈德灿等译,人民教育出版社1981年版,第12页,第404页。
  [⑥ ⑦]T·H·黎黑:《心理学史》,上海译文出版社1990年版,第493页,第494页。
  [⑨]波林:《实验心理学史》上册。
  [⑩ ①①]转引自朱红文:《人文精神与人文科学》,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1994年版,第67页,第77页。
  [①②]转引自沈铭贤:《科学哲学导论》,上海教育出版社1991年版,第370页。*
  
  
  
求索长沙73-77B4心理学丁道群19971997 作者:求索长沙73-77B4心理学丁道群19971997

网载 2013-09-10 21:38: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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