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酒醒人已远, 满天风雨下西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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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暮酒醒人已远, 满天风雨下西楼。

  [译文]  当天色已晚,我醒来了,才知道人已远去,而这时候,满天风雨,只有我一个人独自走下了那西楼!

  [出典]  许浑  《谢亭送别》

  注:

  1、   《谢亭送别》 许浑

     劳歌一曲解行舟,   红叶青山水急流。

   日暮酒醒人已远,    满天风雨下西楼。

  2、注释:

     劳歌:本指在劳劳亭(旧址在今南京市南面,一个着名的送别之地)送客时唱的歌,后来成为送别歌的代称。

    西楼:指送别的谢亭,古代诗词中“南浦”、“西楼”都常指送别之处。

 

 

  3、译文:

    唱罢了一曲送别的歌儿,你便解开了那远别的行舟,两岸是青山,满山是红叶,水呀,在急急地东流。当天色已晚,我醒来了,才知道人已远去, 而这时候,满天风雨,只有我一个人独自走下了那西楼!

 

 

  4、许浑(约791——约858),字用晦,因曾经住在京口(今江苏镇江)丁卯涧,后来就以“丁卯”来命名他的作品集,世称“许丁卯”,又曾任郢州刺使,所以也被称为“许郢州”。他善于写律诗,多写登临怀古和寄情山水的作品,以文辞工丽、属对精切、格律整密着称于世。

     从总体上说,许浑缺乏对现实的自觉关注与刚健高朗的性格,追寻旷逸闲适、逃避社会的思想在他诗中显得更特出。所以,尽管他也写过不少咏史诗,如“荒台麋鹿争新草,空苑凫鹜占浅莎”(《姑苏怀古》),“行殿有基荒荠合,陵园无主野棠开”(《凌歊台》)之类,但他在叹息的同时并没有批判意味,而是情绪更偏于消沉,一味哀叹岁华变迁,给人以灰暗的感觉。也正因为如此,他更大量地写的是消极恬退的闲适诗。

 

 

   5、这是许浑在宣城送别友人后写的一首诗。谢亭,又叫谢公亭,在宣城北面,南齐诗人谢任宣城太守时所建。他曾在这里送别朋友范云,后来谢亭就成为宣城着名的送别之地。礼拜《谢公亭》诗说:“谢亭离别处,风景每生愁。客散青天月,山空碧水流。”反复不断的离别,使优美的谢亭风景也染上一层离愁了。

  第一句写友人乘舟离去。古代有唱歌送行的习俗。“劳歌”,原本指在劳劳亭(旧址在今南京市南面,也是一个着名的送别之地)送客时唱的歌,后来遂成为送别歌的代称。劳歌一曲,缆解舟行,从送别者眼中写出一种匆遽而无奈的情景气氛。

  第二句写友人乘舟出发后所见江上景色。时值深秋,两岸青山,霜林尽染,满目红叶丹枫,映衬着一江碧绿的秋水,显得色彩格外鲜艳。这明丽之景乍看似与别离之情不大协调,实际上前者恰恰是对后者的有力反衬。景色越美,越显出欢聚的可恋,别离的难堪,大好秋光反倒成为添愁增恨的因素了。江淹《别赋》说:“春草碧色,春水绿波,送君南浦,伤如之何!”借美好的春色反衬别离之悲,与此同一机杼。这也正是王夫之所揭示的:“以乐景写哀,以哀景写乐,一倍增其哀乐”(《姜斋诗话》)的艺术辩证法。

  这一句并没有直接写到友人的行舟。但通过“水急流”的刻画,舟行的迅疾读者可以想见,诗人目送行舟穿行于夹岸青山红叶的江面上的情景也生动地表现了出来。“急”字暗透出送行者“流水何太急”的心理状态,也使整个诗句所表现的意境带有一点逼仄忧伤、骚屑不宁的意味。这和诗人当时那种并不和谐安闲的心境是相一致的。

  诗的前后联之间有一个较长的时间间隔。朋友乘舟走远后,诗人并没有离开送别的谢亭,而是在原地小憩了一会。别前喝了点酒,微有醉意,朋友走后,心绪不佳,竟不胜酒力睡着了。一觉醒来,已是薄暮时分。天色变了,下起了雨,四望一片迷蒙。眼前的江面,两岸的青山红叶都已经笼罩在蒙蒙雨雾和沉沉暮色之中。而朋友的船,此刻更不知道随着急流驶到云山雾嶂之外的什么地方去了。暮色的苍茫黯淡,风雨的迷蒙凄清,酒醒后的朦胧,追忆别时情景所感到的怅惘空虚,使诗人此刻的情怀特别凄黯孤寂,感到无法承受这种环境气氛的包围,于是默默无言地独自从风雨笼罩的西楼上走了下来。(西楼即指送别的谢亭,古代诗词中“南浦”、“西楼”都常指送别之处。)

  第三句极写别后酒醒的怅惘空寂,第四句却并不接着直抒离愁,而是宕开写景。但由于这景物所特具的凄黯迷茫色彩与诗人当时的心境正相契合,因此读者完全可以从中感受到诗人的萧瑟凄清情怀。这样借景寓情,以景结情,比起直抒别情的难堪来,不但更富含蕴,更有感染力,而且使结尾别具一种不言而神伤的情韵。

  这首诗前后两联分别由两个不同时间和色调的场景组成。前联以青山红叶的明丽景色反衬别绪,后联以风雨凄其的黯淡景色正衬离情,笔法富于变化。而一、三两句分别点出舟发与人远,二、四两句纯用景物烘托渲染,则又异中有同,使全篇在变化中显出统一。

 

 

    6、在唐诗中,我比较偏爱晚唐的许浑。他的名诗:“劳歌一曲解行舟,青山红叶水急流。日暮酒醒人已远,满天风雨下西楼”,写得令人黯然销魂。因为喜欢这首诗,便求了一位南帖北碑造诣都很深的朋友写成条幅,迄今仍高悬在我的卧床之旁。忆及自己的前半生,风和日丽的良辰美景甚少。然而风雨之夕,得到温馨的友谊,却是常有的事。还有什么比站在日暮时分的江岸上,目送所爱的友人行舟远逝而更使人惆怅呢?

——胡河清《灵地的缅想》自序

 

 

   7、我们读古诗词,比如“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或是“日暮酒醒人已远,满天风雨下西楼”,体会到的往往是言外之境,弦外之音,让人如入一个具有“境中之境、飞动之趣”的艺术空间,画诗同理。所谓境生与象外,艺术意境有“象”与“境”两个不同层次,由实入虚,由虚悟实,虚实相对,有者为实,无者为虚,有据为实,假托为虚。笔是有形的、墨是无形的,画面是有形的、画中灵魂是无形的,有形为实、无形为虚,客观为实、主观为虚,具体为实、隐者为虚,学前为实、未来为虚,已知为实、未知为虚等等……直觉中看不见摸不着,却又能从画面的笔墨与空白中体味出那些虚像和空灵的境界。点点墨迹和画家苦心经营的看似不经意的留白,淡淡的几缕云烟,疏疏的几尾秋苇,或为江湖,或为深水,天地一体,渐入渐出,空灵之气跃然纸上。这正是“天地之间,其犹橐龠乎,虚而不屈,动而愈出”,即“风箱”,天地犹如一个巨大的风箱,充满了“气”能使万物流动,生命不竭,车轮中心空车轮方能转动,杯子中间空方能盛物。“气”是表现体以外的“虚”,没有“气”作品就没有生命。在中国画的意象结构中,没有虚空、留白、其意境难以体现。中国画的“妙境”与“空灵”,追根溯源可以称之为“道”。在中国古代哲学中,“道”被视为生命最终极的本根,它也是中国古典美学观念的原型。老子说:“有物混成,先天地生”,“道”是天地产生之先的原始混沌,它是万物形成之母。天从命于名,我们称“天”为“道”时,这个名字只是一个指称,正所谓“自古及今,其名不去,以阅众甫”,此系老子的一种倾向,他认为“气”与“象”之间才能产生紧密关系。审美是对有限的“象”的观照,进而实现对“道”的观照。庄子说的“心斋”“坐忘”,都说明先要做到“澄怀”,才能“味象”,“澄怀”就是“坐忘”,只有如此,我们才可能有虚静空明之心境,才能实现对宇宙本体和生命的审美观照,即对“道”的观照。 (邱汉桥)

 

 

   8、打开唐诗宋词,到处是雨的声音,雨中多愁,雨是一种轻柔流动的心绪,因而雨中多诗,多情的“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的遐想。“空床卧听南窗雨”、困卧北窗呼不起,风吹松竹雨凄凄“的悲凉;“日暮酒醒人已远,满天风雨下西楼”的无奈。原来这雨丝就是情丝,斩不断理还乱,才下眉头,却上心头啊。听窗帘烟雨,有万千思绪,一个女子在雨里想必是美丽的。那悠闲的侧影该是最美丽的风景吧!

  静夜听雨,便见到了“梧桐树,三更雨,不道离愁正苦,一叶叶,一声声空阶滴到明”的
情愁;倾听这雨声便不自觉地回忆起雨巷中寻丁香般的女子,似乎是甜蜜,抑或是绵绵不尽的记忆。

 

 

   9、酒醉醒来,头疼得厉害。辗转反侧,再也难以入眠。看窗外,朦朦胧胧有些亮光,起身来拉开帘子,原来是淡淡的月光。望窗外冷月,长夜无边,不觉心中怅怅。

  想来这月光之下,千年之前,古人也饮酒,也酒醉,当然也酒醒。古人的酒醒之时,也像我一样难受么?

  答案好像不是,不特不十分难受,醒来反而有不少好诗。

  大约古代的酒只是低度的清酒,不是现代的高度的蒸馏酒,所以诗人能驾驭酒精,在酒壶诗海里腾云驾雾,优哉游哉。明代以后,有了蒸馏酒,酒的味道浓了,诗的味道却淡了。

  古人酒醒的时候,仿佛都在月光里。醉可以不分时间地点,醒来却最好有月亮相伴。

  陆龟蒙是醉在酒馆里,醒来的时候,明月也刚刚上来了。

  李清照醒来是在自己的床上,月亮正在半空。柳永醒在杨柳下,在晨风中,月亮却快要下去了。

  苏东坡到处醉酒,酒醒也没有定处。有时在路上,在雨里风里,当然有时也在明月之下, 想随风归去,却又因为怕踏碎了一地的月光,干脆连家也不回了,就在溪桥上打盹到天明。

  但也不是每个人醒来都有月亮。许浑酒醒时,又是刮风又是下雨,自然是没有月亮。朋友远了,天要黑了,天色变了。“日暮酒醒人已远,满天风雨下西楼。”也许不只是满天的风雨,也还有心里的风雨。

  李白喝酒自然是在月下,只可惜他并没有在明月下醒来,非要到水里去捞月亮,于是他死于那致命的月光。

 

 

   10、人是有感情的动物,评说小说容易,而真正的要融入或是走出一段情感却是很难。

   日暮酒醒人已远,满天风雨下西楼,是一种无奈,亦是一种圆满。

    悲剧的价值,在于情感高峰处的戛然而止;在于对自身情感反思之后所带来的无奈。历史是浮云,也是挂小说的钉子,悲剧是表现手法,也是情感背后的深沉背景。

   看到最后,悲剧的感觉反而薄了,淡了,升华成盘恒在心中挥之不去的释然与理解。浮现在眼前的一幕幕也都是好的,江南初识、雪中舞剑、同饮共醉,君子赠物、以命相护……

   唏嘘之后的感叹与动容,成为了满天留给我们的价值所在。

   想了很久,才觉得所有的一切不过归于一句:人生若有可想、可念、可记挂的人与事,不枉此生,就足够了。

 

 

   11、“日暮酒醒人已远,满天风雨下西楼”等到曲终人散,日暮酒醒,斯人已远,却在风雨中迷失了西楼的方向。

   12、秋雨珍重。

   江南的秋天雨总是很少,便越发珍贵。

    秋季红叶漫漫,友人离别在即,许浑一场酣醉,未来得及道声“珍重”,友人已远去,惆怅惋惜间,诗由雨发,情由心生,只道:“日暮酒醒人已远,满天风雨下西楼。”秋雨啊,你若有情,定会帮许浑带给友人一声“珍重”吧?

   秋雨漫漫,道“珍重”,似是伤离别。 

 

 

   13、有缘惜缘,无缘随缘.一份感情若是不可能,则舍弃是最明智的.人若为情所役,顺则生爱,逆则生憎,一毫便生无尽烦恼丝的缠绵.

   劳歌一曲解行舟,红叶青山水急流;日暮酒醒人已远,满天风雨下西楼!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
   恋情是一时,生活是永远,人总是要前行的,不能一步一徘徊.

    如果要爱,就一定会好好的爱,用心的爱,执着的爱;
    如果不爱,就一定选择放弃;如果选择了放弃,就一定会毅然离去,决不再回头,也绝不会再执着。

 

 

   14、唐诗令人惊艳。有时候很羡慕古人,没有发达的科技干扰心中的平静,有很多的时间去观察一些我们早已忽视的东西,“日暮酒醒人已远,满天风雨下西楼”,这种意境也只能到诗词里寻找了。现代人想风雅是越来越难了,科技越来越发达,一切都举手可得,花花世界凝缩在几十寸的屏幕之间,仿佛没有了电就寸步难行,无法交流,一些人心情也越来越浮躁,速成的东西广受欢迎,再也无法享受那些原始的快乐了。

  反观古人,“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那是怎样的写意人生,窗外是青山绿水共为邻,四季是梅菊兰竹,可以雪夜访友,尽兴而归,可以泛舟夜游,聆听一曲琵琶天籁,星夜璀璨,飞鸟与归。

 

 

   15、蒙蒙细雨中,“寒蝉凄切,对长亭晚,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是分离时无言的留恋,还是送别时沉默的思念.“自古多情伤离别,更哪堪冷落清秋节”,“日暮酒醒人已远,满天风雨下西楼”,多少哀怨,悲对情愁。让人顿生惆怅.雨中的分离缭绕着太多的哀愁,不然怎么会有“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的千古名句!

 

 

   16、   在今天,我们这些自诩为空前先进的现代人,整日面对着太多的诱惑和太多的压力,在不懈的拼搏中,却正在逐渐迷失着自己。也许,我们的确应该透过已经有些遥远的时空,去触摸久违了的古典的歌吟中那幽深禅院隐隐的梵唱,那茅檐下翻飞的燕子,那古道烟尘中缓缓前行的奔马,那斜骑驴背寻找诗句的骚人,还有那送别中诗意的感伤:

    劳歌一曲解行舟,红叶青山水急流。日暮酒醒人已远,满天风雨下西楼。(许浑《谢亭送别》)

    那历尽情海劫波的叮咛:

    春心莫共花争发,一寸相思一寸灰。(李商隐《无题四首》其二)

    总有些东西不应该被湮灭,总有些东西会执着地从历史深处浮现,以其不灭的智慧之光照耀着我们贫乏的心灵,以其永恒的超脱之感缓解我们压抑的感觉,以其流淌的隽永之思抚慰我们烦躁的生活。

    让我们从唐诗读起。 (乔力 《唐诗名篇的人生哲理》)


庄灿煌的博客 2013-09-10 21:08: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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