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耶克及《通往奴役之路》、《致命的自负》评析

簡體傳統

说哈耶克伟大，多少有点溢美之词。尽管笔者非常喜欢他。他的理论笔者几乎完全赞同，也很难找到漏洞，除非就是他对自由的过于偏爱笔者觉得有点偏颇。此外，笔者和与他一样不太喜欢用数学模型，当然笔者是水平问题。因此，笔者把他当做少有的知己之一。

然而，哈耶克并无重大的理论创新，提出新的观念。只是在亚当斯密已经修好的房子上修修补补，装修一下而已，货币的商业周期理论并没有太大的创新。也许，从这一点来看，他的老师米塞斯离伟大更近一点，他看到了观念的伟大力量。何况，30年代与凯恩斯及社会主义经济学家论战失利后转入政治哲学、伦理学、及心理学的研究，四十余年的时间没有从事经济学专业研究。难怪，凯恩斯说他的理论全是垃圾。1974年哈耶克获得诺贝尔经济学奖出乎所有人也包括他自己的意料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然而，偏离经济学专业研究倒是让哈耶克另辟蹊径，获得巨大的成就。《通往奴役之路》让他获得世界性的声誉。他自己可能则有另外的看法。“我由于出版了《通往奴役之路》而臭名昭着，没有人记得我是经济学家”，这是他的原话。可爱的哈耶克太谦虚了。成功的路有多条，条条大路通罗马。

最初对哈耶克的关注是源于他对社会主义、计划主义的批判。他提到了“自发秩序”、“扩展秩序”的概念。这个也吸引笔者去看他的文章。然而，他的文章确实“晦涩难懂、罗里啰唆”，浏览了一下，硬着头皮看了一部分，了解了“自发秩序”“扩展秩序”的概念与意义，发觉与笔者正在想的并不一致，也就作罢了。然后，断断续续的从其他文章了解到他的理论，基本上也差不多了，少受了许多苦。

哈耶克提到了秩序，但他的秩序的意思可能就是指人类社会中存在着的种种结构，哈耶克认为他们是许多人的行动的产物，而不是人为设计的结果。因此他提出自发秩序概念、进而从市场扩展到道德、传统领域进而形成扩展秩序的概念。

可惜，真的很为他惋惜。哈耶克并没有深入的研究“秩序”本身的含义。仅仅定义为结构，离真正的秩序的含义还有很长一段距离。因此很容易被人攻击。像“自发”，虽然有点道理，但说服力很有限，道德、法律、制度、社会、国家的形成，你说自发进化、不被人控制和影响，怎么说的过去？既然是结构，又怎么不可以人为设计呢，不管原来自发不自发？我们为什么不能利用我们的智慧设计一个更好的结构，就像计划经济、一栋房子？这是，至少笔者认为哈耶克最大的逻辑漏洞。

另外，哈耶克没有去思考秩序的属性与运行规律。他的视野在人类社会。然而，了解秩序最好的方法就是离开人类社会，到自然界、动物界去观察、思考。人类社会太复杂，不便于发现本质的东西。当思考完了以后，再回到人类社会，一切就很容易看清楚了。

因此，哈耶克在《通往奴役之路》、《致命的自负》，甚至科学的反革命中提出的观点，笔者看来非常正确，后来世界发生的事实也证明了这一点。然而最缺乏的就是逻辑与说服力。总觉得推理过程过于牵强与勉强。事实上也是，很容易找到漏洞。

就像极权主义，哈耶克说他有许多问题，像压制思想自由、学术自由甚至人身自由等等。然而我举一个很简单的例子，哈耶克可能就无法反驳我。群居动物很多就是“极权主义”。像狼群、蚁群、蜂群，他们不是生活的很好吗？而这恰恰是自然进化的结果呀，为什么说他不好呢？为什么我们人类就不能朝这个方向发展呢,也许是人类的理想模式呢。马克思的共产主义就与这个异曲同工。看，哈耶克可能要哑口无言了，尽管他不认同，却也无法从逻辑上给我致命的一击。所以到现在都没有人能给与计划经济致命的一击，从而被彻底抛弃。这一次金融危机，马克思又开始热起来，在美国《资本论》有热销的趋势就是证明。

我们来看看哈耶克的理论要点。

计划经济会导致极权主义，从而与民主不相容；

他们会坚持一个高于一切的共同社会目的，拒绝承认每一个人都有一个自己的独立自主的领域，每个人的牺牲就是理所当然的。

为了达到控制的目的，必然会压制思想自由、学术自由、人身自由，真理会死亡。

集权主义社会中，总是最坏的当权。

道德原则会是目的可以是手段正确。

非常正确，跟本就不用怀疑。历史与现实雄辩的证明了这一切。远的不说，苏联的历史就可以说明一切，一切如哈耶克所料。

然而恰恰是哈耶克告诉我们结果，就没有告诉我们逻辑，告诉我们这一切是必然发生的，而且不可能实现我们付出一切为了达到的预想目标。因此许多人会困惑，这一切是不是暂时的、是我们为了达到理想家园要付出的代价，一旦达到了，我们就可以永远过上幸福的生活，就像马克思提到的共产主义？强力部门也可以利用这种困惑大作宣传，获得支持。殊不知，一切只是海市蜃楼，这样走下去永远也无法达到。

实际这一切都是秩序的属性决定的。

秩序，无限的复杂。人类永远也无法完全把握它，只是随着人类不断的发展，不断的扩大自己能掌握、能控制的秩序范围而已。

因此，我把秩序叫做“上帝”。

金刚石由碳原子组成，原子由质子、中子、电子组成，再下去就有夸克等等。尽头在哪里？

单个的人，就已经复杂异常了。你能完全预测一个人的行为吗，能长生不死吗？为什么有些绝症我们束手无策？

人类社会的运行规律我们了解多少？

自然界我们了解多少，流感又大爆发了吧？

宇宙就更不用说了。

计划经济的逻辑错误就在这里。

一个人，给他制定一个科学详细的食谱、每天作息规律，总之一切按现在的科学，做一个完美的计划，并且严格执行，他一定健康长寿吗？未必。

社会就更复杂了。秩序千千万万，错综复杂，谁可以自诩完全把握，谁可以来制定完美的计划来保证最佳的效果？

既然不完美、不合理，执行过程中必然存在冲突，压制就理所当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