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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起。一直很喜欢科幻小说，06年《三体》开始在《科幻世界》连载的时候，已经看了好几年这本杂志。几年前当在帝都的工作稳定下来，有了一定的自由时间后，就想着，附近有这么多高校，一定要多去旁听些课，于是在网上查找相关信息，然后就找到了@北大清华讲座-北京活动 这个微博，不久循机加入相关微信群，进而得以知道五道口读书会，也参加过几次活动，如《目送》，《失控》，受益匪浅。

我是山西人。因关心时事政治，机缘巧合，被一非山西的前辈拉进某个山西人微信群，其中就有北大的王俊秀老师，进而因此有幸参加了几次信息社会五十人论坛的相关活动，王老师是年初第一次论坛的主持人。5.17是第十个世界信息社会日，此前一天参加了一场信息社会发展论坛，那一周为了周末的读书会正温习《三体》系列，会上至少听到三个演讲嘉宾提到《三体》，大感意外。以前没往这个方向想过。于是匆忙补课，搜集信息。

2015信息社会发展论坛现场

第二次完整地看完三部曲之后，我曾试着给它“降维”，将三部曲作一个简明扼要的描述，以便自己对此有一个整体性的认识。

三体——来自中美两国的两个人改变人类命运。叶文洁，天文物理学者，因文革中家破人亡的遭遇对人性绝望，受《寂静的春天》影响很大；伊文斯，巨富之子，对资本主义经济污染环境有过反思，信仰物种共产主义。两人因对人类绝望而联合，接触三体文明，指望后者拯救（或者消灭人类）。地球三体组织中，叶为精神领袖，伊文斯是实权派。组织借开发的三体游戏吸引精英人士加入帮助破解三体运动难题。三体文明，距地球约四光年的人马座，在三颗恒星的随机运动夹缝中艰难生存，高度发达，极端脆弱，异常残忍，思维透明。地球三体组织出现内讧，并在一次会议上被政府围歼。多国部队随后在巴拿马运河将伊文斯的大本营“审判日”号轮船毁灭并得到三体世界的重要信息。三体文明向地球发送智子锁（将单个质子从九维展开至二维并雕刻成智能计算机），锁住地球的基础科技，监视人类文明一举一动。三体舰队向地球出发。“佛祖保佑我祖脱离苦海”是本书中我印象最深刻的一句话。

黑暗森林——地球的回应：主流防御+面壁计划，前者消耗了大量资源（以建立太空舰队），与其他因素一起导致了“大低谷”，地球人口锐减，人类科技在智子屏障前进行了最后冲刺，熬过来的地球文明发生分化：舰队国际（太空文明体）与地球国际（地上文明+地下文明）。面壁者（利用三体人思维透明而人心难测的不对称对付三体文明）逻辑是叶文洁女儿的高中同学，在叶的启示下，发现宇宙文明公理，（大刘基于费米悖论在小说中构建的）黑暗森林法则，其中最重要的两个概念是猜疑链与技术爆炸。自以为是的数千艘太空舰在三体超级武器“水滴”的攻击下，犹如放一挂鞭炮般被摧毁，几乎全军覆没。末日战役后仅存的几艘战舰“蓝色空间”号，“青铜时代”号等，在断掉与地球母体的脐带后，蜕变出了新的人类。冷酷，果断，极富战略眼光，执行力超强的军人章北海在本书中是一个关键角色，两次扭转人类命运的方向。逻辑最终建立起了可令两个文明同归于尽的威慑体系，与三体文明达成恐怖平衡。从本书开始，冬眠技术这种类时间旅行手段开始出现。

死神永生——这是三部曲中最烧脑的一部。维德与程心共同促成阶梯计划，将身患绝症的程心大学同学云天明的大脑发射向三体文明以期获取情报（中美两国精英联手拯救世界？）。威慑度极低的柔弱女子程心在与战略情报局局长维德对执剑者权柄（掌控威慑体系）继承权的竞争中胜出。三体舰队趁机再次出征前往太阳系，地球文明被奴役，人类被迫全体向澳大利亚移民。追击“蓝色空间”号反被俘获的“万有引力”号向宇宙发送“清理广播”，暴露两个文明的坐标，三体放弃对太阳系占领。广播纪元中，三体世界被外太空文明摧毁，程心与云天明远程会面，得到三个隐藏着拯救人类文明秘密的高能童话，并被人类破解。面对即将到来的毁灭，三个方案中，太阳系联邦最终选择了掩体计划（在环日行星的背阳面建立太空城），维德利用程心的资源全力推动危险的光速飞船计划，却因程心阻拦而功败垂成。掩体纪元尾声，末日打击到来，二向箔的作用下，太阳系二维化，人类文明灭亡。程心受益于维德的光速飞船计划逃往云天明送给她的恒星，却阴差阳错未能与云天明相会。穿越了近两千万年的时光，程心与“万有引力”号随舰学者关一帆所面对的，却很可能仍是宇宙的终结。

“地球三体组织”ETO（Earth Three-body Organization）的LOGO

以上是我自己对大刘的地球往事系列三部曲的概括。接下来是自己的一些碎片化的想法，以及想到的一些事情。

看大刘地球往事系列之前的长篇《球状闪电》有助于了解他的写作风格，这部小说跟三体也有部分内容上的关联。李淼的《<三体>中的物理学》据说写得挺好，也可一看（这本书我没看过），可借此降一降三体三部曲的烧脑指数。宝树的《三体X》，对《死神永生》是个有意思的补充。大刘说过，《死神永生》已经严重超出预想的篇幅，但是如果将多出的再写下去另成一部，就将写成“太空歌剧”，严重不接地气。我看《三体X》时也感觉更像是玄幻了，不过有大刘的三部曲支撑，这本外传仍然值得一看。

上世纪八十年代的清除精神污染运动中，科幻文学也遭遇冲击，被批评“散布怀疑和不信任，宣传做一个‘自由自在的人’。”“极少数科幻小说，已经超出谈论‘科学’的范畴，在政治上表现出不好的倾向。”（可参考共识网《1983年：戛然而止的“清除精神污染”运动》）被称为中国科幻小说之父的郑文光因此受到沉重打击，中风瘫痪。他的代表作是《飞向人马座》。没错，就是三体文明生存的地方。

1984年，困局之中，杨潇通过选举（意外吧）当选并在童恩正的鼓励，劝说下就任《科学文艺》主编（《科幻世界》前身），个人以为，这本杂志最终能活下来，与其父是前四川省委书记有很大关系。杨潇本人对杂志的成长，发展功不可没，曾先后两次，几乎是以一己之力，为中国，为成都争来1991年世界科幻大会的主办权。

刘慈欣早期的小说有一篇《超新星纪元》，首版写于1989年，之前曾经网上看到过消息，敏感词事件时，大刘也在北京，从内容看，事件很可能也成为小说灵感。不过再未能找到资料核实，也没能通过相关渠道求证，仅为个人猜想。诺贝尔文学奖得主戈尔丁的《蝇王》对大刘的这篇小说及之后的创作有重要影响。顺便说一下，戈尔丁曾经是”自平衡的地球控制理论“提出者洛夫洛克的邻居，并建议后者将理论改成“盖亚假说”，与《三体》在《科幻世界》连载的同一年，有个叫白亚的作者写了篇阐述这个理论的小说《雏菊世界》发表在《科》。

《三体》某种程度上是《科幻世界》分派下来的活儿。（详见《一本小众科幻走向大众的征程》）基于《全频带阻塞干扰》《地球大炮》《天使时代》《镜子》《光荣与梦想》等这些我看过的大刘的短篇，我是比较认同其中左政治立场的分析。（详见《刘慈欣政治倾向的分析》）另外，大刘在采访中说，哥本哈根减排协议引发他所在的电力系统改革裁员，导致《三体》风格阴暗。

解码“章北海”。大刘的长篇，不论是之前的《球状闪电》，还是此次的《三体》系列，都有中国军人（PLA）的大量描写与角色塑造，我想从这个角度联系一下历史，对章北海这个角色试作解读。1935年六月张国焘的红四方面军与耄的红一方面军（年初的遵义会议已经确定了耄事实上的领导地位）会师，当时有一个问题，张手的军队实力远大于中央军，不愿北上，试图另立中央，此后因南下遇挫加上共产国际的压力被迫率军北上，接着张逐渐被剥夺军权，但是其手下的军队仍在，红四方面军主力奉军委命令执行宁夏战役计划，因上峰指令反复等原因，最终在马家军的围攻下几乎全军覆没（感兴趣的可搜索“西路军”相关资料）。当年事后总结教训时都说失败是因为执行了张国焘路线，并对张进行批判。张后来出走，投靠蒋，晚年定居加拿大，客死他乡，按下不表。

近年来随着越来越多的资料批露，我们知道西路军的覆灭完全不是什么张国焘路线的原因。可以合理地推测，以耄为首的中央，视红四方面军如心腹大患，担心其尾大不掉，但是借肃反等之名清理又不太可行，于是以宁夏战役的名义，借马家军之手，将其大部除去（如果对西路军历史比较陌生的话，可参考抗美援朝时，前国军将领傅作义曾主动请缨被拒，但他原来的军队却被拉到朝鲜战场参战，这个也是停战协定后那么多战俘要求去台湾的一个原因）。这段历史让我想起《黑暗森林》中的“自然选择”号与“蓝色空间”号之间的厮杀。所以章北海这个角色，并不是破空而来，绝尘而去，而是深深根植于历史的土壤之中。有时，历史比我们想象的更黑暗。蜻蜓点水地再姑妄言之，当年闻一多，李公朴被暗杀，影响到美国对国府的援助，对南京的负面影响极大，这其中，是否有章北海做了什么？官方的历史告诉我们，49之后，当年的凶手被查出并被绳之以法，只是，这是真相吗？当然这个更多的是猜测，也见诸网上各种资料，因为更政治不正确同时缺乏确凿证据支撑，不展开，点到为止。

小说中“黑暗森林”的构思让我想起弗诺*文奇的赛博朋克小说《真名实姓》，小说讲述了一个网络时代中的顶尖黑客与政府部门及其他黑客激烈博弈的故事，作为一个黑客，最重要的就是不能暴露自己的真实姓名，这意味着一切。弗诺*文奇与库兹韦尔曾先后提出了“技术奇点”的概念，认为在近未来，人类文明将会到达一个临界点然后发生突变。结合学者唐德刚的“历史三峡论”，我有一个有趣的想法：本世纪中叶，中国正处于艰难转型的动荡之中，人类文明发生突变，进化到智能硅基文明~

喜欢看科幻小说，我想是因为它会使阅读者有一种穿越平行世界的感觉。余秋雨曾说“区区五尺之躯,短短几十年光阴,居然能驰骋古今,经天纬地,这种奇迹的产生,至少有一半要归功于阅读。”我想，科幻小说更为集中地体现了这一点。但是，总感觉中国内地的科幻小说，还是有一层坚硬的玻璃天花板。非常喜欢05年马伯庸在《科幻世界》发表的短篇《寂静之城》还有今年北碱的四万字中篇《濑户内海》，个人认为，这个方向上的突破，未来同样会有巨着出现。

《科幻世界》杂志社前社长杨潇

本着评价空调不用学会制冷的精神，分享一下对小说中程心这一角色的想法。程心是一个异常虐心同时有一点点呆萌的角色。从地球往事三部曲这个整体来看，开篇的叶文洁与最后的程心都改变了人类文明的命运，前者是因为绝望，后者却是因为爱。与维德有相同人格特质，被三体迷称为第五面壁者的章北海，却是两次扭转了人类命运，当然，是向好的一面。这一切，构成一个微妙却有趣的平衡。还好，他没有面对如程心一般的对手。小说中所写，“她两次处于仅次于上帝的位置上，却两次以爱的名义把世界推向深渊”，要想理解这种虐心的感觉，推荐看一部影片，《被嫌弃的松子的一生》。高尔泰的《寻找家园》中有一句话：爱是一种比死更强大的力量。记得《星际穿越》有一篇影评，标题就是《爱是穿越所有维度的唯一矢量》。程心这个角色，个人看法，可以处理得更好一点，很遗憾没有，只是让人看得异常纠结。关于这个角色，大刘在接受《城市画报》采访时曾谈过自己的想法，感兴趣的可以看看。

《活着》里，文革中遭到迫害产生轻生念想的春生，在跟福贵一家道别时，家珍（福贵与家珍的儿子有庆因春生而死）嘱咐他，“春生，你还欠我们家一条命哪，你可得好好活着！”太阳系被二维化，人类文明毁灭后，程心也以这样的心态，要求自己活下去，作为对自己不可饶恕错误的惩罚。

如果说，人类常常是付出异常惨重的代价来换取一点点可怜的记性的话，程心是无可救药的。跳出小说来看，与云天明的失之交臂倒更像是一种惩罚。程心与云天明之间，最终只是一场穿越时空的柏拉图之恋。

也曾试着将程心与《天龙八部》中的萧峰对比，反差非常明显。用中国特色的语言刻薄点说，程心是肩负政委职责的角色，却做出了歌舞文工团演员的抉择。大刘说过，《死神永生》已经严重超出之前预想的篇幅，而整个系列基调又如此阴暗，所以我的理解，从这两个角度来讲，程心这个角色类似于手刹，起到一个缓冲的作用。

曾想过，如果程心面对桑德尔《正义》中的火车难题，她会怎么处理？前一阵李光耀去世，有报道说，以李的施政风格来看，他肯定会牺牲少数人。程心的问题在于，不论火车驶向人多还是人少的轨道，依照她在《黑暗森林》中的反应，她恐怕只会呆呆地看着火车碾压过去。不同的是，火车司机常态下是不需要面对这些的，面临艰难抉择什么都不做其实是最符合其自身利益（当然可能更符合其本能反应），而执剑者本身就肩负向死而生的重大使命。大刘在塑造程心这个角色的时候，是把她当作一个普世价值观与道德的符号，一个普通人。这样一来，就比较好理解了，程心先被给予了超过自己能力的厚望，然后断送一切于自己的寡断与道德感。生命与文明，不过是无限黑暗中的一丝闪光，而死神永生。在基调阴暗的的系列小说里，出现在第三部的程心像是一杆负重的巨秤上一枚小小的秤砣，滑到秤杆尽头想要压上去努力稳住，秤杆却一点一点地向上翘起，小说就在这种摇摇欲坠的脆弱平衡中结束了。

《被嫌弃的松子的一生》主角剧照，一个虐心的角色

信息社会发展论坛上，在现场微信群里感叹了下《三体》竟然这么火了，有人提到雷军是三体铁粉，好奇搜了下，结果看到知乎上一个问题的各种答案：互联网企业为什么要研究《三体》？转载部分回答：以下从三体内容改编，请自行脑补——生存是创业公司的第一需要。公司需要不断扩张，但市场总量有限。小公司随时可能发生技术爆炸，一下子远远走在大公司前面，灭掉大公司。 弱小和无知不是生存的障碍，傲慢才是。毁灭你，与你何干。为了实现公司战略，哪管其他公司死活。赶尽杀绝是对竞争对手最大的重视。 藏好自己（创意随时会被山寨的小公司）。做好清理（处于行业领先地位大公司，通过收购等手段消灭潜在对手）。生存本来就是一种幸运，但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某些公司觉得生存成了唾手可得的东西，这是他们失败的根本原因。降维攻击，不惜把市场环境做得更恶劣，自己宁可活得惨点，也要让竞争对手先死（比如电商几乎都在亏本），不能在低维生存的小公司就只能灭亡。宇宙很大，生活更大，也许以后还有缘相见。

还有一个以各品牌智能手机类比星系文明的回答，阐述手机宇宙的黑暗森林法则。初次看完这些回答后，猛然有种预感，金庸影响马云，刘慈欣影响雷军，科幻将取代武侠成为企业文化，公司价值观的一部分。

由此我想起自己的一个疑问：现在讲互联网公司，基本上是在讲中美企业，为什么是中国而不是欧洲，日本，印度等国？这些国家为什么基本没有体量相当的公司？我认为主要有三个原因：一是巨大的人口基数及一定的经济增长（使人口转化为用户进而为互联网公司创造利润成为可能）；二是中国国有企业的经济体制及近些年房地产主导的产业模式导致各种成本高悬，使互联网公司有更多发展空间；三是因为意识形态的不同，政府出于国家安全，加强控制等考虑，导致本土替代互联网公司的成长空间（比如优酷土豆，微博，百度于于youtube，twitter，google） 。这些会持续下去吗？想起三体格言：生存本来就是一种幸运！中国没有根服务器，PC，手机操作系统没有本土原创的，甚至硬件中的核心部件，也是如此。现在的互联网格局，更像是美国建造了一个大卖场，而在这个巨型卖场中，中美两国的柜台最多，仅此而已。中国历史上，即使低阶的游牧文明成功入主中原（如元，清），其利剑非但没有将高阶的农耕文明彻底剿杀，反而被后者的胸中热血所熔化（蒙，满被中原文化同化）。现在，工业4.0也好，互联网+也罢，面对欧美的冲击，我们的应对真的能摆脱模仿，追赶的路径吗？而中国互联网公司的某些优势，正在悄无声息地流失，比如，人口普查结果显示，中国90后的人口基数比80后少了将近百分之四十。想起小说中一句话：光锥之内是命运。在此再次推荐《濑户内海》，小说对中国互联网封闭的后果进行了演绎。

计划生育国策导致的中国人口衰减效应将会逐渐凸显

跟一位书友交流时，提到库布里克拍的科幻电影，除了《发条橙子》，《2001太空漫游》外，还有一部片子突然想不起来。后来想起，这部片子跟《黑暗森林》中的威慑博弈有关，最终忆起片名，《奇爱博士》。当年在看《科幻世界》时，记得有个叫西夏的人，开了专栏，对各科幻片有精彩的评论，印象非常深刻。偶然从记忆的角落里发现，于是立刻去微博搜，果真搜到了，略激动~西夏当年的《解码<奇爱博士>奇怪的爱》对于理解三体小说中的威慑博弈非常重要。同时想起了知乎上的一篇文章，《冷战几十颗核弹就可以毁灭对方，为何美苏还要造几千核弹？》，节选部分，相信看过后我们都会多一些对程心这个角色的理解。感兴趣者可看全文。

【……1972年，苏联军方向勃列日涅夫汇报了如果美国进行先发核打击的话会有什么后果：苏联的军事力量减少到原来千分之一，八千万居民死亡。勃列日涅夫听了以后马上整个人都不好了。还没等勃日涅列夫恢复过来，军方又准备了三枚未安装核弹头的战略导弹让他熟悉发射流程。在按下发射按钮时，这位苏联领导人紧张到手抖，反复跟身边的人确认这三枚导弹是不是真的没有安装核弹头。

作为一名人类的个体，美苏领导人的这种反应是非常正常的。想象一下如果你是他们，在美苏核对峙最严峻的年代里，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每一分钟你都可能接到军方的紧急电话：“总统先生/总书记，对方的核武器已经全部发射，我们等待你的命令。”

这个时候，你将会有大约20分钟来做出你的决策。但所谓的决策，无非只有两个选择：

1）什么也不做，等着自己这半个世界在20分钟后被摧毁；

2）发射自己的核武器，摧毁对方那半个世界（但那时你应该已经死了）。

人类核武器的发展速度，已经超出了人类这种生物的大脑所能承受的能力。

一个国家的领导人在遭到全面核打击的情况下，最终会做出怎样的选择，是一个心理学上的终极问题。美国军方在向总统演示核武器发射流程的时候，也绝不会让总统站在发射台前，而是让一个替身扮演总统，真正的总统站在旁边观看即可。这样做是避免总统在演练过程中的操作会暴露自己的“终极选择”。】

西夏与夫人毛米，参加读书会的一个意外发现

有一句广告语很触动我：学习是一种信仰。然后慢慢发现，学习固然很重要，交流，分享，互动也同样重要。我把信息时代的个体比喻为茧房中的章鱼，一方面，因为信息茧房的效应（信息茧房是指人们的信息领域会习惯性地被自己的兴趣所引导，从而将自己的生活桎梏于像蚕茧一般的“茧房”中的现象。），导致同质化，小圈子化；另一方面，通过互动，交流，章鱼以触角抓取，交换异质信息，带来更多（突变）可能。我现在已经习惯了在一些论坛现场这么做：一方面要听，要拍照，另一方面大脑高速运转，不断捕捉一些关键词并保存，并积极提问，互动，如果跟既有的知识结构产生了共鸣或碰撞，就立即在微博，百度上搜索相关信息，在相关的微信群里交流，打捞出一些关键词，结束后有时间再拿出来消化，反刍，汇总，这些关键词，会指向一个个网页，一本本书，或者各种影片，各界前辈，学者，迎接一轮轮密集链式反应的信息轰炸，这种烧脑的感觉常常引发痛苦——生理上的不适感，头痛等，但是会意识到，这是一个思维上的加维过程。我将这个过程用三体中的语言简述为低维保存，高维展开。思想上的碰撞与交流，感觉像极了小说中丁仪跟汪淼谈到的那个台球游戏，每一次都会有新的发现。科幻小说家威廉*吉布森有句话：未来已经到来，只是还没有均匀地分布到各个角落。用三体语言来讲便是，高维空间已经出现，只是还没遍布各个角落，只有有心者，才能在我们的维度发现这些高维碎块。So,stay hungry,stay foolish~

咖啡书简2015年5月17日《三体》读书会

感谢刘伟老师与咖啡书简组织这期读书会，感谢李江涛老师的分享，很高兴认识这么多书友。宇宙中心五道口很大，生活更大，也许以后还有缘相见。

爱思想读书会 asxdqn

爱思想的青年 2015-08-23 08:54:4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