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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中的马
黑暗里顺手拿起一件乐器。黑暗里稳坐
马的声音自尽头而来
雨中的马。
这乐器陈旧,点点闪亮
像马鼻子上的红色雀斑,闪亮
像树的尽头
木芙蓉初放,惊起了几只灰知更雀
雨中的马也注定要奔出我的记忆
像乐器在手
像木芙蓉开放在温馨的夜晚
走廊尽头
我稳坐有如雨下了一天
我稳坐有如花开了一夜
雨中的马。雨中的马也注定要奔出我的记忆
我拿过乐器
顺手奏出了想唱的歌
《雨中的马》是什么象征?它不是象征,而是诗人对音乐艺术的独特体验所产生的超感性联想。除了美之外,诗人不能再说清什么。“黑暗里顺手拿一件乐器。黑暗里稳坐∕马的声音自尽头而来”。音乐音响的一系列程式冲击着诗人,它作为一种无对象的纯粹的艺术形式,在诗人的内心深处幻化出了具体的形象、声音和速度,一匹骏马踏雨而来。雨声是副旋,马蹄声是主旋。可见,这是诗人奏出一曲神秘而充满生命力感的曲子。音乐不是生活形象而是情绪的反映,它甚至不是情感,而是不能说透的一种情绪。接下来,诗人由乐器联想到马,描绘很纤细,“这乐器陈旧,点点闪亮∕像鼻子生的红色雀斑,闪亮”。这就是从听觉联想转为视、触觉联想。这是诗人将自己对乐曲的感受原生地传递、外化出来。使我们仿佛感到了那声音、速度、力度以及旋律的急骤奔突。下面的树的尽头木芙蓉初放,几只灰色的知更鸟飞起的意象,仍然是诗人审美经验的积淀辈这乐曲激活,它们以具象的形式出现了,乐曲结束了,雨中的马奔出了诗人的记忆,木芙蓉开放的温馨夜晚也消失了,诗人生命的音响却没有中断。这马、这芙蓉都深深地活动在他的联觉里,使他“稳坐有如雨下了一天∕稳坐有如花开了一夜”。我们知道,优秀音乐的物质媒介是人生命的音响,它是一种独特的体验对象,具有不可描述性和不可解析的。诗人尊重了音乐的特性,他只写了自己对音乐的感觉过程,以及这种感觉在他心理上引起的一系列联想,这就超出了乐曲本身的时间性、运动性,而成为定型的诗的时间和运动了。英国音乐美学家柯克说:“当一位作曲家用意义不明确的语言表现下意识中的情感,……他确认无论他说的是什么,只有在音乐上具有敏感的人才能感受到。并且,用这种未经明确鉴定的、未经明确解释的和详细说明的语言,他能倾吐出在他心灵深处所感受到的一切,而仍然保持‘缄默’(即模糊不清)。”(《音乐语言》)这些话对我们欣赏《雨中的马》是颇有启发的。(by 陈超)
楚尘文化 2015-08-23 08:4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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