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想和权力裸奔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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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的时候有过一首流行歌曲,歌名就叫《赤祼祼》,歌词里有这么一句:我的爱,赤祼祼。唱起来当时还真是感觉有点玩世不恭的味道,以今天的目光看,也颇有一点后现代艺术与摇滚乐的味道。但是,人们没有想到的是,中国真的进入到了一个赤祼祼的时代。由爱的赤祼祼,终于发展到现在的权力的赤祼祼,再到思想的赤祼祼。
  一个无可否认的事实就是,中国已经进入了权力祼奔的时代。中国有许多祼官,就是一家人,及几乎所有的家人与财产都已经迁移到他国了,只有他自己在国内净身做官,一有风吹草动,立即潜逃他国,甚至搞人间蒸发,但是,这只是权力祼奔的现象之一。还有更深层次的祼奔现象。任何公共权力的产生与使用过程,都是需要有一套包装的。无论是天赋人权论,还是君权神授,都要一件像样的衣服来包装,甚至要搞得像模像样,比如中国历史上的所谓周礼与孔子所谓的克已复礼,即使是装个神,弄个鬼,软冰淇淋机至少也是要给权力包装一件像样的衣服。比如天赋人权,权力必须来源于选票,没有公民的选票支撑的权力是非法的。分支权力与派生的权力也许可以是直接分派的,但是,分派权力的权力肯定是要经由选民的选票选出。凡用选票选出来的权力掌握者就是政务官,由政务官分派的权力者就是事务官,这一点在西方是分得一清二楚的。

  即使是古代封建皇权,也要弄一个君权神授,天之骄子,天人合一,奉天承运之类。但是自人类思想启蒙之后,此种说法越来越被却魅了,能够被这种包装的外衣说服的人越来越少了。如果不用选票,又不用君权神授一说,那么权力的出现,其实就自然处于祼奔状态。不幸的是,中国目前正处于这种状态。祼奔的权力,赤祼祼。套用那首歌的歌词就是:我的权,赤祼祼。最赤祼祼的表现方式就是直接用钱购买,权钱交易,各个职位,就是明码标价。比如原深圳市长许宗衡先生,据说,为了得到那个位置,不知道花了多少钱,据他自己粗略的估算,应该是在三千万以上。其实,就这个位置而言,许宗衡是势在必得的,也就是说,无论花多少钱,总之是这个位置一定要到手的。许多商人作为一种特别投资,纷纷主动合作,投出巨资,舍得下血本,他们知道,在所有的投资中,这种投资的回报率是最大的。其利润有时不是马克思所批判过的百分之三百的利润,而是百分之三千,一种投资如果利润超过百分之三百,那么,这种投资人将会做出任何可怕的事情来。更何况是这样一个巨无霸状态呢。

   除了权钱的赤赤祼外,就是新生的官二代、官三代的赤赤祼。当然,官二、三代后面常常也会涉及金钱的,但是,这个时候花钱的方式会含蓄得多,甚至从头到尾都似乎与钱无关,但是就隐性的无形资源而言,却是更为可怕的,因为那是一个无底洞。

  中国的权力产生及运用,再也不需要一套说词,再也不需要伪装,再也不需要遮羞布了。权力的产生与使用再也不需要有个交待,更不必追问一个为什么了。没有任何理由,也没有任何借口,也不需要理由与借口。权力祼奔在大街上,像一把利斧,所向披靡,战无不胜。权力的巨无霸阳具露出来了,它就像一个新型的利维坦,它既不需要被比着红太阳,也不需要谦卑地自称为人民的儿子,甚至英明、伟大、光荣、正确之类也不需要。孔子这样的侏儒穿的衣服,怎么可能遮得住祼奔的巨无霸权力?因此,那些权力的祼奔者,除了拥有金钱与美女,就是特别爱好的炫耀心理,陷在肉欲里,似乎就让灵魂出了窍,空变成了一具行尸走肉。

   好在互联网出现了,权力在祼奔的同时,思想也开始了祼奔。那些,沉迷在互联网上每天读帖、传帖并且写帖的人,就是思想的祼奔者。他们不为权力写作,不为金钱写作,甚至也不为荣誉写作。每天一睁开眼睛,就会有表达思想的冲动,那个思想,也许其实只是他个人的意见,也许只是千百年前的贤人智者的一些思絮,但是,对他这个鲜活的生命来说,却是新鲜的、富有冲击力的。他们每天即使只有那么五分钟的时间,就会上网阅读浏览一点东西,如果有那么半小时的空隙,就会飞速地把自己刚刚闪现的一点思想火花贡献出来。他们纯粹是性情中人,思想的大脑不断地转动,只求思想本身,再无其他的功利,即使冒着在文字狱中犯错误,甚至坐监牢的风险,也在所不惜。坚信人生的意义与人之为人的尊严,全在因为人有思想,让思想祼奔在那些特别灵秀的大脑之间。

  灵魂的安宁是思想祼奔者的追求目标与理想境界。精神的丰满与丰满之后的宁静,直接面对生命的情怀,面对人的生与死、苦与乐,在撕掉各种伪装的标签之后,就剩下了赤祼祼的思想。这样赤祼祼的思想,从前只出现在苏格拉底、柏拉图这样的人那里,但是,现在在互联网时代,也出现在中国草根社会中了。

   中国现在不但是一个权力祼奔的时代,也是一个金钱祼奔的时代,还是一个思想祼奔的时代,人们说话不需要再借助神的口,也不必借助权的口,只要用自己的好日子小吃车生命,去亲自感受,去品尝与表达就可以了。这个时代就是这样:

 

“这是最好的时代,也是最坏的时代;

这是智慧的时代,也是愚蠢的时代;

这是笃信的时代,也是疑虑的时代;

这是光明的季节,也是黑暗的季节;

这是希望的春天,也是绝望的冬天;

我们什么都有,也什么都没有;

     我们全都会上天堂,也全都会下地狱。”

 

  此为英国文豪狄更斯以法国大革命为时代背景所撰之名着《双城记》开场之引言,用此段引言来形容这个赤祼祼的时代,是最为恰当不过的了。


杂谈 2013-11-28 21:44: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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