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对“情报”改为“信息”的看法
1992年9月国家科委决定将“科技情报”更名为“科技信息”。 对于这项决定,国家科委有关人士解释说[1] :随着科技对外交往的增多,在东南亚和港台地区,“情报”常和“谍报”相混淆,造成了一些不必要的误解,为此,决定正式采用“科技信息”取代沿用已久的“科技情报”。决定发布后,国家的科技情报主管部门——国家科委科技情报司改名为科技信息司,国家的科技情报中心——中国科学技术情报研究所改名为中国科学技术信息研究所,一些大学里的图书馆学情报学系也纷纷改名为信息管理系。
国家科委的决定虽然仅是更改了一个政府机构的名称及其相应业务工作机构的名称,但在很大程度上预示着科技情报事业以及情报学将会有重大的变革。虽说是为避免“情报”与“谍报”的混淆,实际上是一个重新整合情报学框架的举措,即将情报学扩展为广义上的信息科学,以信息科学的理论与方法,构造一个更为新颖的信息科学。 可是改名3年来:扩展了的情报学是不是在理论研究和方法应用上因为改名而有了长足的进步呢?似乎情况并不是这样,至少工作在科技情报第一线上的人并没有感受到这一点,相反,却对此感到茫然。
在我国,以中国科学院科学情报研究所(现中国科技信息研究所的前身)的建立为标志,科技情报事业已走过了40个春秋。40年不懈的努力,不仅使科技情报工作成为科学技术事业的一个组成部分,为国家的科技进步、产业现代化以及各级政府、各部门的科学性决策作出了贡献,更重要的是,“情报”以及“科技情报”本身独特的含义,已被社会接受和理解,人们已能在各自的领域中,准确地运用“情报”这一词汇。由于英文词汇“information”被译成了“情报”和“信息”, 而这两个词又词义相近、概念不同,于是,人们便小心翼翼地区别使用“信息”和“情报”。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在科学交流过程中,几乎没有人把“情报”理解为“谍报”,大家对此都有一个约定俗成的理解和运用,更多的人似乎更习惯使用“情报”一词,而“信息”一词则是在更广泛的意义上使用着。正是这广泛的意义,使“信息”成为众多学科的研究对象,甚至成为一门学科;“情报”则是科学交流活动中特有的一种现象,50年代末出现的“information science”, 一开始便被认为是一种狭义的信息科学,即情报科学。
在某种程度上,香农《信息论》的诞生刺激了情报学的产生,他的一系列理论被一系列学科吸收,当然也包括初生的情报学,然而它不久就明显地导致了“情报”这个词的模糊混乱。在香农看来,“信息”是各种信号,而按情报学家的观点,“情报”则是对用户有用的东西。正是在这种理解的基础上,“情报科学”沿着科学交流这条线不断地发展着自己的理论,丰富着自己的技术手段。经过近50年各国情报学者的研究探索,及其近50年的现代情报工作实践,情报学理论体系已经形成,在以情报检索理论与方法为核心的情报学研究中,一些子学科,如情报计量学、情报经济学,比较情报学、情报系统理论、情报技术等等,也相继发展与成熟起来,作为二级学科群,有力地支撑了情报学与图书馆学、文献学一起作为一级学科,立足于学科之林。
但是情报学的发展道路是很曲折的,时至今日,学科中的一些基本问题,尚未得到大家的公认。如“情报”这一术语,应是情报学立足之根,然而它的定义及解释,就有近百个之多,在众说纷纭的情形下,情报学的研究对象也就模糊起来,无怪乎人们去从广义的信息科学中寻求解决的方法。尽管情报技术的发展为情报工作提供了有力的保障,可理论上的先天不足,导致了一些人怀疑情报学存在的真实性,继而想用信息科学取而代之。
这样能解决问题吗?众多的情报学研究者和情报工作者正为情报学、情报事业做着不懈的努力,为情报学理论及其应用进行着艰难的探索,这时需要的是支持,是理解,是面对曲折过程的勇气。改名则是从某种程度上对情报学的一种否定,是回避情报学学科发展的一种态度,这并不能给情报学研究与实践带来积极的意义,相反,会使业已建立起来的学科地位以及它对社会的影响力降低下来。
2 “情报”和“信息”的区别
情报学研究者认为[2],信息传递交流领域的情况很复杂, 如果运用简单的框图作些分析,或许对我们有些启发。请看下面的框图:
附图
从信息的主动性来源或目的来看,信息传递可分为下面三种情况:
·以信息发出者的要求为出发点的传播活动,如宣传,目的是影响信息接受者,传递的内容、时机和方式都按信息发出者的要求选择;
·以信息传递媒介为出发点的传播活动,如邮政、电信、通讯,目的是克服干扰,帮助人们高速有效地传递信息,而不大关心传递的内容;
·以信息接受者的需求为出发点的传播活动,目的是满足信息接受者的信息需求,传递的内容、时机和方式按信息接受者的要求选择。
从以上三种信息传播活动来看,情报活动显然属第三种传播活动。它有着自己特定的范围、方式,是信息传播活动的构成部分。情报所具备的信息传递功能,在于构成情报的两个基本要素——“情”与“报”,即“情”之“报”,有“情”必“报”。在这里,用户的需求始终是情报活动的出发点和归宿,这是情报活动区别于其他信息传播活动的基本点。因此,将情报简单地等同于信息,会使情报这一概念的内涵不确定,外延又过于宽泛,结果是引起了情报学研究中的混乱,无助于情报学学科的建设与发展,对实际工作的指导意义甚小。把使用了几十年的“情报”一词一律用“信息”一词来替代,不仅失去了连续性,而且割断了历史。在使用词语时,我们应当尊重自然语言“约定俗成”的客观规律。由于“信息”和“情报”意义相近,但不等同,更名之后,两者混淆使用的情况很多:有人把它们当作为两个不同涵义的术语区分使用;有人当作并列词组作为一个概念使用;也有人将之当作同义词交替使用,这些既无规范,又不统一,反映了人们在本学科的研究和实践中,对学科的基本术语把握力度不够,进而也就给本学科其它方面的研究带来了一些负面影响。
3 “情报”与“信息”的正确定位
诚然,为了适应新形势下情报事业发展的需要,一个研究机构或是一个业务部门,改变一下自己的名称是无可厚非的,而作为政府主管部门和教学部门,其名称的更改,意味着随之而来的相应学科或专业名称的改变,其影响力会远远超过学术研究及其业务部门名称的改变,而这种改变还会使人们对情报学本身存在与否更加感到疑虑,对情报工作的意义产生误解。改变一个部门、一个机构的名称是容易的,但若是在此基础上改变一个学科的名称,那就要持慎重的态度,因为改名后的“信息工作”及“信息学”,并不是信息传播及信息科学的全部。尽管在新的形势下,情报工作在技术方法、工作方式等方面都有很大的进步,但也未涵盖信息工作的各个方面,所以“信息”是不能在任何意义上都取代“情报”的,更不意味着“情报”一词从此将从社会或从字(辞)典、百科全书等一类工具书中悄然消失。“情报学”最好的归宿是成为信息科学学科群中的一个组成部分,即情报学是属于信息科学的一门子学科。
图书情报工作京56~57G9图书馆学、信息科学、资料工作秦明/吴家玲19981998针对“科技情报”更名为“科技信息”的问题,认为“信息”不等同于“情报”,情报活动是信息传播活动的一部分。情报学应是信息科学的一个子学科。情报/信息/情报学/信息科学 After the Renaming of "Information"('Qingbao'in Chinese) 秦明 吴家玲 山东建筑材料工业学院图书馆 济南250022 Library of Shandong Institute of Buliding Materials,Jinan 秦明,男,1959年生,副研究馆员,发表论文数篇。 吴家玲,女,1961年生,馆员,发表论文数篇。 作者:图书情报工作京56~57G9图书馆学、信息科学、资料工作秦明/吴家玲19981998针对“科技情报”更名为“科技信息”的问题,认为“信息”不等同于“情报”,情报活动是信息传播活动的一部分。情报学应是信息科学的一个子学科。情报/信息/情报学/信息科学
网载 2013-09-10 21:32: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