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学体系的新建构──评《诗歌美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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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恩格斯曾经对德国的一批浅薄的知识青年,动辄就要建立自己的理论体系的鲁莽行颇有微词。但是,也正如人们所知道的,当人类知识积累到一定程度,并在理性层次上形成共识时,建构某一知识体系的任务,就会自然而然地提出来,并历史地落到具有自觉的进取精神,且能以自己的智慧与气度吸收与综合全部理论成果的先进者身上。我想,在我读完王长俊先生的《诗歌美学》(漓江出版社,1992年版)之后,产生上述想法,应该是理所当然的。
  《诗歌美学》给人印象最深的是着者力图建构起一个新的诗歌美学的理论体系。一般而言,任何知识体系的建立,均应以学科的科学界定作为自己新思维的起点。《诗歌美学》开宗明义,以为诗歌美学“正名”作为其思维旅程的起点。这样一来,就使着者站在这一科学界定相应的理论支点上,俯视中西美学中的诸家界说,并毫不含糊地对之表明自己的取舍态度。关于诗歌特征的探讨的一个关节,就是诗歌定义的确定。《诗歌美学》在作出“诗歌是情感语言的浓缩形式”的界定前,在“诗歌的原始含义”、“诗歌定义述评”等节中反复揣摩、考订了历史上出现过并产生过重要影响的诗歌定义的得失,在对这些定义的深味中,着者认定,语言对于诗歌具有特别重要的意义,并将语言与情感作为破译诗歌奥秘的两个关键元素。着者认为,语言与情感的相互作用规定了诗歌的基本方面,又将文学语言进行了科学分类,并对客观陈述型语言和主观释放型语言进行了思辨的分析,确认后者为诗歌语言的特质。在对这一特殊语言的体认中,着者揭出了诗歌的一些重要特征:“不必符合散文的规范,即不要求准确、鲜明地去描绘客观事物的进程与特征,它可能显得朦胧、不确定,而且还有可能难于理解。这种主观释放型的语言,只要能正确而有效地达到‘释放情感’的目的,不管语言成分如何配置,不管语序如何颠倒,都是被允许的。”诗歌“为了增加语言对于情感的负荷,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把情感力‘蓄积’在语言符号中,以增加其浓度,让它与读者见面时,再慢慢将情感的能量‘释放’出来。”在对“诗是情感语言的浓缩形式”的理论展开中,作者探讨了诗歌的起源及其最初的动力,辨析了诗歌与其它相近艺术门类的异同,一步步将人们引向诗歌赖以存在与发展的内在根据(特质)。
  《诗歌美学》不仅以起步于较高的理论层面而能领学科建设的风骚,而且还将以体系构型的新质而得到读者的肯定。诗歌特质论、诗歌发生论(创作论实际研究的是诗歌的现实发生和基本要素)和诗歌价值论(研究诗歌与人的关系)鼎足而三,完成了对诗歌的整体性的把握。而从逻辑线索看,诗美特征的揭示是《诗歌美学》的主体,诗歌发生同诗与人的关系的论述是这一主体在理论的解析中的进一步展开,后面两部分不断丰富着着者在第一部分中对诗美特征的论述,而第一部分中诗美特征的论析,又不断地回响于嗣后的两个部分
  《诗歌美学》的另一个重要特点就是作者以其新体系所规定的理论视野,深味了一个个重要的诗美范畴,使其对诗歌的客观诠释尊定在微观的认识进展的基础上,就以着者对“诗是情感语言的浓缩形式”的概括来说吧,一方面,这是着者对所有有代表性的诗歌定义进行了细致的思辨清理和对诗歌存在方式的现实研析之后所作的高度的抽象的概括。而在作出这一概括之后,作者进一步从语言介质的分析入手,对之进行说明与验证,《诗歌美学》的第八章,集中讨论了诗歌美学中的“语象”范畴。在我看来,作者关于语象、意境、诗美形式等具体的诗美范畴的论析,思虑精深,极见功力,往往发人之所未发,给人启发极多。
  
  
  
苏州大学学报:哲社版140Z1出版工作、图书评介天雨19951995 作者:苏州大学学报:哲社版140Z1出版工作、图书评介天雨19951995

网载 2013-09-10 21:2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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