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刀如水,吴盐胜雪,纤指破新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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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并刀如水,吴盐胜雪,纤指破新橙。
 

  [译文]  在那吴盐白洁似雪的夜里,并州的剪刀凉白如水,美人以她纤细的手指,轻轻地切开新橙。

  [出典]   北宋  周邦彦  《少年游·并刀如水》

  注:

  1、 《少年游》  周邦彦 

    并刀如水,吴盐胜雪,纤指破新橙。锦幄初温,兽香不断,相对坐调笙。

    低声问,向谁行宿?城上已三更。马滑霜浓,不如休去,直是少人行。

  2、注释:

    并刀:并州出产的剪刀。

    如水:形容剪刀的锋利。

    吴盐:吴地所出产的洁白细盐。

    幄:帐。

    兽香:兽形香炉中升起的细烟。

    谁行(háng):谁那里。

    直是:就是。


  3、译文1:

    并州的刀子明亮如水,吴地的盐洁白胜雪,纤细的手指剖开新熟的甜橙。拉开华丽的帐幕,屋里渐渐温暖,兽头香炉散发出袅袅的香烟,面对面地坐在一起调弄玉笙。

    用低低的柔音发问,今夜在什么地方留宿?城头已敲响了三更。不如不要走了,外面霜重马蹄会打滑,更何况街头已经没有人行走。

    译文2:

    并州产的刀子锋利如水,吴地产的盐粒洁白如雪,女子的纤纤细手剥开新产的熟橙。锦制的帷帐中刚刚变暖,兽形的香炉中烟气不断,二人相对着把笙调弄。

    女子低声地探问情人:您到哪里去住宿?时光不早城上已报三更。路上寒霜浓重马易打滑,不如不要走了,街上已经没有行人!


   4、周邦彦(1056-1121)字美成,自号清真居士,钱塘(今浙江杭州)人。为北宋末期词学大家。他博览群书,深通音律。其词多写男女之情,讲究形式格律和语言技巧,创制慢词较多,无论写景抒情,都能刻画入微,形容尽致。对词的发展颇有影响。所作词集名《片玉词》。

   在宋词史上,周邦彦被尊为“婉约派的集大成者和格律派的创始人”,开南宋姜夔、张炎、吴文英“醇雅词派”先河,对后世影响很大。周邦彦发展了柳永、张先、秦观的婉约慢词,还开创了一种新的形式,即在写景抒情中融入述事,形成曲折反复、开阖细密、抑扬沉郁之势。历代词家对他评价颇高,“北宋婉约作家,周最晚出,熏沐往哲,涵泳时贤,集其大成”(唐圭璋《唐宋词鉴赏词典 前言》)。众多词学专家公认的“宋词四大家”,为“苏东坡、周邦彦、辛弃疾、姜夔”,他的位置仅次于苏轼。更有甚者,将他名列榜首,称为“词家之冠”。

     王国维作为看重内美和人格的大家,很自然对周邦彦的某些方面有些微词。比如:

  1)词之《雅》、《郑》,在神不在貌。永叔、少游虽作艳语,终有品格。方之美成,便有淑女与倡伎之别。

  2)恨创调之才多,创意之才少耳。

  虽把周比做倡伎,把其词贬为郑卫之音,评价似乎很低,但他又有以下观点:

  唐五代北宋之词家,倡优也。南宋后之词家,俗子也。二者其失相等。但词人之词,宁失之倡优,不失之俗子。以俗子之可厌,较倡优为甚故也。

  由此可见,王国维虽然认为周词在品格上不如欧秦,但尤胜南宋诸家俗子之流,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而且还要注意,王国维在此所说的倡伎、倡优,并非指现在所说的那些妓女,而是指过去地位底下的艺伎和戏子。王对她们还是抱着同情的态度。这一则词话可能也说明了王国维感到前面对周的批评过于严厉,想在此来个反拨和补充,以消除大家可能有的误解。他毕竟对周是喜爱的。

    生平见莫将清泪滴花枝,恐花也如人瘦。


    5、这首词,不外是追述作者自己在秦楼楚馆中的一段经历;这类事,张端义《贵耳录》载:“道君(按:即宋徽宗)幸李师师家,偶周邦彦先在焉。知道君至,遂匿床下。道君自携新橙一颗,云江南初进来。遂与师师谑语。邦彦悉闻之,隐括成《少年游》云……”这种耳食的记载简直荒谬可笑。皇帝与官僚同狎一妓,事或有之,走开便是,何至于匿伏床下,而事后又填词暴露,还让李师师当面唱给皇帝听。皇帝自携新橙,已是奇闻,携来仅仅一颗,又何其乞儿相?在当时士大夫的生活中,自然是寻常惯见的,所以它也是一种时兴的题材。然而这一类作品大都鄙俚恶俗,意识低下,使人望而生厌。周邦彦这一首之所以受到选家的注意,却是因为他能够曲折深微地写出对象的细微心理状态,连这种女子特有的口吻也刻画得维妙维肖,大有呼之欲出之概。谁说中国古典诗词不善摹写人物,请看这首词,不过用了五十一字,便写出一个典型人物的典型性格。

  “并刀如水,吴盐胜雪,纤手破新橙”──这是富于暗示力的特写镜头。出现在观众眼前的,仅仅是两件简单的道具(并刀,并州出产的刀子;吴盐,吴地出产的盐。)和女子一双纤手的微细动作,可那女子刻意讨好对方的隐微心理,已经为观众所觉察了。

  “锦幄初温,兽烟不断,相对坐调笙”──室内是暖烘烘的帏幕,刻着兽头的香炉(叶嘉莹:兽形的香)轻轻升起沉水的香烟。只有两个人相对坐着,女的正调弄着手里的笙,试试它的音响;男的显然也是精通音乐的,他从女的手中接过笙来,也试吹了几声,评论它的音色的音量,再请女的吹奏一支曲子。

  这里也仅仅用了三句话,而室内的气氛,两个人的情态,彼此的关系,男和女的身分,已经让人们看得清清楚楚了。

  但最精采的笔墨还在下片。

  下片不过用了几句极简短的语言,却是有层次,有曲折,人物心情的宛曲,心理活动的幽微,在简洁的笔墨中恰到好处地揭示出来。

  “向谁行宿”──“谁行”,哪个人,在这里可以解作哪个地方。这句是表面亲切而实在是小心的打探。乍一听好像并不打算把他留下来似的。

  “城上已三更”──这是提醒对方:时间已经不早,走该早走,不走就该决定留下来了。

  “马滑霜浓”──显然想要对方留下来,却好像一心一意替对方设想:走是有些不放心,外面天气冷,也许万一会着凉;霜又很浓,马儿会打滑……真放心不下。

  这样一转一折之后,才直截了当说出早就要说的话来:“不如休去,直是少人行!”意思是:你看,街上连人影也没几个,回家去多危险,你就不要走了吧!

  真是一语一试探,一句一转折。读者分明听见她在语气上的一松一紧,一擒一纵;也仿佛看见她每说一句话同时都侦伺着对方的神情和反应。作者把这种身分、这种环境中的女子所显现的机灵、狡猾,以及合乎她身分、性格的思想活动,都逼真地摹画出来了。

  这种写生的技巧,用在散文方面已经不易着笔,用在诗词方面就更不容易了。单从技巧看,不能不叫人承认周邦彦实在是此中高手。

   此词在今人王兆鹏、郁玉英、郭红欣的着作《宋词排行榜》排第63名。该排行榜以“历代选本入选次数”、“历代评点次数”、“唱和次数”、“当代研究文章篇数”、“互联网链接次数”五个指标为统计分析,反映一千多年来的综合影响力。其中历代评点次数排名第8名。


    6、中学时偶然读到周邦彦的一阕词,起头一句就是:“并刀如水,吴盐胜雪,纤指破新橙。”当时百思不得其解,橙子何须蘸了盐吃?

  往往是冬天吃橙。我习惯用刀剖,八分之一的橙子依次排开,好比是,门泊东吴万里船。因为怕冷,冬天常常逃避洗手,却发现,残留手上的橙味,端的是清甜芬芳。因这一手残香,越发爱吃橙,却从未尝试过,蘸了吴盐的橙。

  高三那年的冬天,逃了体育课,和三五好友躲在教室里剖橙子吃。桌上一叶叶扁舟,忽然教人想起周邦彦的这阕《少年游》来。于是,热热闹闹地说起了这段宣和遗事。

  说是风流多才的“词家之冠”周邦彦与“歌舞神仙女,风流花月魁”的名妓李师师往来,不巧宋徽宗也来造访,仓促间,周邦彦躲进床下,将他二人的绵绵情话听了个分明。翌日,便有了这阕新词。

  “并刀”是并州的剪刀,烨烨明烛下犹如一泓秋水明亮;“吴盐”是吴地的海盐,玲珑碗盏中仿若冰雪纯白。女子抚琴搦管的葇荑,从容闲雅剖开新橙。本已是旖旎温柔之至,更何况“锦幄初温,兽香不断,相对坐吹笙”。只可怜了床下动弹不得、酸痛难耐的周邦彦,正祈祷着皇帝早早归去,却又听闻:“低声问向谁行宿?城上已三更,马滑霜浓,不如休去,直是少人行。”竟是这样暧昧的挽留。

  但故事毕竟只是故事。如买椟还珠一般,教我们念念不忘的,并非清词丽句后的缱绻幽情,而是“吴盐胜雪,纤指破新橙”。这样的吃法,心中早已向往,只是不明白为什么。

  后来看了一篇文章,说是荔枝应当在盐水里滚过一遍再吃。像荔枝那样细致玲珑,又被杨贵妃赋予了娇贵之气的水果,我却不爱吃。我是爱说话的,吃了荔枝,两片嘴唇上下翕张,觉得黏黏的,很难受。荔枝太腻。但蘸了盐水就不一样了。那恣肆的甜腻,竟成了彻骨的清润。

  又想起小时候吃菠萝的情景。大人总是将菠萝切成片,在盐水里浸过之后,才拿给我们吃。吃了那么多年也不明白为什么。独自在外面上中学时,因为懒,吃菠萝就随意多了。超市里剖好了就吃,觉得那味道也是一样的香甜。直到一口气吃下许多,舌尖传来涩涩发麻的感觉时,才知道蘸盐水的好处。

  吴盐胜雪,纤指破新橙。想来也是相似的道理吧。味觉是这样的奇怪,这世间的搭配,也让人费解。


    7、李师师小姐当年可算名美人,上到皇上,下到乡巴佬的宋江,都想一亲芳泽。宋江上门,李师师轻施妙手就把他打发了;周邦彦会写词作曲,人估计也儒雅不讨厌,聊聊天无妨。偏这个时候道君皇帝上门了,周邦彦情急,只好躲在床底下,李小姐没事儿人一般接皇帝。

    周邦彦听了许久,把整个过程作词以记之,道是:并刀如水,吴盐胜雪,纤指破新橙。锦幄初温,兽香不断,相对坐调笙。低声问,向谁行宿,城上已三更。马滑霜浓,不如休去,直是少人行。

  五十一个字,写尽俩人吃了什么,说了什么。喁喁细语,轻怜密爱,端地羡杀人也。羡杀享受温柔款待的道君皇帝,也羡慕床下的周邦彦有狗仔队的第一手好材料。

  然而仔细推敲,这段惊险浪漫传说大有可疑之处。古代房子别的好处没有,重门叠户,一进一进的院落数不完。赵官家驾到,门首总有个通报的。官家一路摆驾前行,周邦彦该有足够的时间从后门溜走才是,何必冒着杀头的风险听皇上嫖院?真是失心疯了。或者拿准了道君皇帝秉性温和,不会杀他也未可知。

    据说后来周邦彦因此被放外官,李师师从中说情,在道君皇帝面前大唱周邦彦作的曲子。皇帝一心软,就又把他留下了。宋徽宗是出名的好好皇帝,半夜里想吃烧羊肉,还怕麻烦别人起来做,只好自己翻来覆去地想了一晚上。

    抛却风流债,只说果与茶。我从第一次看这首词就想不明白的是:吃橙子要盐做什么。应该不是用来擦刀,也不是用来刷牙,明显是打算要蘸着吃的。吃橙子蘸盐,酸甜咸并举,谁也不让谁,这等味觉太复杂了。只怕舌头是一阵迷惘,一阵悲喜,被忽悠得不轻。

    古人,特别是有钱有闲的古人,长天大日头的没事,开发了很多消闲享受。青梅煮酒,白雪烹茶,酱瓜捣烂拌腐乳洒白糖。很多都太费工夫,被后人裁汰了。古人喝酒是要烫热的。吃冷酒盛传对身体不好,宝钗就这样劝过宝玉。现在谁在酒席上要小二烫酒来,只怕要被讥为孔乙己,再找补一碟茴香豆。

  然而如张爱玲说的,对照是件有趣的事,就象巩俐演的秋香在一群虎背熊腰还戴眼罩的女人里回头嫣然一笑,令唐伯虎魂飞魄散一样。往甜的东西里加盐以衬出其甜愈甜,也是有道理的。


   8、《少年游》中最引人注意的细节,恐怕就是并刀如水,吴盐胜雪,纤指破新橙。一开头所写两个人吃橙子的场面了。这两位宋代人(不管是不是宋徽宗跟李师师)把橙子抹上盐或蘸着盐吃,应该说,这是符合现代饮食科学的吃法。生活中我们都有这种体验,就是一些以甜味为主的水果如果加点盐,吃起来会更香甜,如俗话所说“要想甜加点盐”。我们知道橙子是一种热带水果,主要产于南方的广东、福建、四川等地。为便于长途运输到北方,果农要把还没有完全成熟的橙子采摘下来,这时橙子中含有机酸比较多,破开后抹一些盐,或者用盐水浸一下,对有机酸有抑制作用,可以杀去酸涩之味,吃起来才会香甜可口,跟用盐水浸泡菠萝道理相似。跟“一骑红尘妃子笑”的荔枝一样,从江南送到汴梁城,豆腐盘成肉价钱,橙子早升格为稀罕物事,带一颗给情人,还是很有面子、很值得炫耀的。

  吴盐是产于两淮地区的一种优质盐,以精细洁白着称,与水果同吃,不但美味,而且美观,李白在《梁园吟》里就曾提到以吴盐配杨梅的吃法:“玉盘杨梅为君设,吴盐如花皎白雪。”


    9、女人的手,似乎只有柔软白皙纤细才能算得完美,才能唤起怜香惜玉的似水柔情。

    “并刀如水,吴盐胜雪,纤指破新橙。锦帏初温,兽香不断,相对坐调筝。低声问:向谁行宿?城上已三更,马滑霜浓,不如休去,直是少人行。”周邦彦的《少年游》之所以享有盛名,实在是因为“纤指破新橙”五个字,写尽了李师师一双纤手的细微动作。

    《诗经·卫风》是这样描写美女庄姜的:“……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庄姜身材高挑修长,一双玉手柔如茅草的嫩芽,又白又嫩;肌肤似凝脂般细腻白皙;脖子像幼虫般娇嫩柔软;牙齿细白整齐像瓜子;额头饱满,眉毛细长;盈盈笑时好醉人,美目顾盼最传情。这是第一次用“柔荑”形容女子的玉手,细想想,实在是对玉手最精当贴切的描摹。


    10、辞旧迎新之夜,屋外雪花洋洋洒洒,一个玉色的元旦即将到来。妻将几个饱满玲珑的水果放在暖气上稍作温热,从中拿起一个橙子,用一把餐刀将其外皮稍作旋切,又将橙子破成几瓣,我看到此情景笑了笑,妻问缘故,我说,我想起了宋词有“纤指破新橙”一语,妻让我诵读全文,是所谓

    “并刀如水,吴盐胜雪,纤手破新橙。锦幄初温,兽烟不断,相对坐调笙。

      低声问:向谁行宿?城上已三更。马滑霜浓,不如休去,直是少人行”

    这是北宋一个深秋的夜晚,月光洒落厅堂,将案几上的果刀映的明亮,让佐食水果用得吴盐更加晶莹,闺房中,美人的纤纤玉指破开了一个饱满的新橙,顿时橙子特有的果香飘满了整个房间,温存的帷幄,缭绕的熏香,拨动的琴弦,让屋中的氛围渐渐弥漫着温情,这样的夜晚还会是漫漫长夜么?不觉夜已三更,美人温婉的挽留声中,纵使霜不浓马不滑,温情如此,又怎会忍心向他处行宿?这是北宋词人周邦彦《少年游》一词中所描绘的情景,寥寥五十一个字,将缠绵偎依的情爱如画卷般的展现在了我们面前,虽历经千年依然如历历在目。

    但很不幸的是,这首词仅仅在其百年之后的南宋,就被张端义在其词话鉴赏的着作《贵耳录》中,诠释成了另一番模样。“道君(即宋徽宗)幸李师师家,偶周邦彦先在焉。知道君至,遂匿床下。道君自携新橙一颗,云江南初进来。遂与师师谑语。邦彦悉闻之,隐括成《少年游》云……”好端端的一个把情爱描写的清新婉丽的词作,竟被后世八卦成为昏君和官僚共狎一妓的风流韵事,实为不幸。

     事实果真如此么?这里就不得不说一个关键人物—李师师。不仅这首词被传说与其有关,宋代词人张先所作的一个词牌《师师令》,也被传说是专为李师师所创。如果说李师师其人在这些词话作品中仅被文人雅士所熟知的话,那么随着中国最普遍的大众文学名着《水浒传》中的情节,她的艳名与其和宋徽宗的风流韵事,让更多后世的中国人所熟知。虽然李师师的生卒年月不详,但把几位传说中和她有过瓜葛的历史名人的生卒年月,稍加对比,就会发现卓诸多荒谬。

    1、创《师师令》的张先,公元990-1078年
    2、传说和其有染的周邦彦, 公元1056-1121年
    3、风流皇帝宋徽宗, 公元1082-1135年

     这三个人可谓是老中青三代,虽然说男人喜欢美女的心理与其年龄无关,但从这个年表上看,他们的年龄交集无论如何,都无法使这三位在女人最美好的16-30岁之间共同遇上李师师。因此可以得到的结论是

    1、张先的《师师令》之“师师”非此“李师师”,师师这个名字,王国维等考证其名字来源于尚书的“百僚师师”一语,这未免太高看了她们的文化素养,师师一名,可能应当与当时流行的三宝俗家子弟以佛号为名的风气有关,师师的名字似乎暗含药师佛的意思。张先所做得《师师令》应为北宋中期的一位着名艺妓所创,而李师师本人因其名气与作为酷似她的前辈,而被冠以“师师”的艺名。

    2、周邦彦与李师师无关,这个基本可以确定,《少年游》为其所作的说法太过食耳。

    3、宋徽宗和李师师的韵事,经《水浒传》等小说作品深入人心,但那毕竟不是正史,不过中国古代的文学作品和传说大多非空穴来风,而必有其原型。南宋时代的笔记类作品,《宣和遗事》、《浩然斋雅谈》、《东京梦华录》、《汴都平康记事》、《如梦录》就不断出现关于两人的故事,连可以作为正史研究的《三朝北盟会编》都引用这样的说法,这基本可以认定这些风流韵事是确有其事的。
  
     不过,李师师的的结局,却有不同的说法,一种是以宣和遗事所说的,在金营中自杀。另一种是落魄老死于江南。后一种说法是在北宋开封和南宋都生活过得词人刘子晕所说,以刘子晕德生卒年月来推算,他说见过年逾花甲,落魄并仍操歌妓旧业的李师师是可信的,刘子晕感慨之间,也留下了诗作:“辇毂繁华事可伤,师师垂老过湖湘。  缕金檀板今无色,一曲当年动帝王。”  


    11、冬日的午后,很温暖。阳光透过落地窗射进来,留下斑斑驳驳的影子。我喜欢那份宁静淡远,那没有喧哗的光和热。这个时刻,喜欢把自己陷进沙发里,耳边有轻轻柔柔的音乐,眼前有浅浅淡淡的文字,手边有一杯微醺的茶,抑或一两个鲜艳的橙子。

    喜欢吃的水果里,很钟爱橙子。

    橙子买回来,拿出几只放在桌上,看着就给人温暖的感觉。 在写字或者看书累的时候,抬眼看看她们,心情莫名的甜蜜起来,拿过一只,放在鼻下闻闻,橙香扑鼻,沁人心脾。握一只在手里,丰腴,肥美,像一个妩媚的女子,处处散发着果子熟软到发出酒味似的成熟的幽香,挚烈却自有一番韵味。心内欢喜,感觉安心。

    那年冬天,他从遥远的南方而来,背包里除了生活必需品,却背了五六个大而黄的橙子。我笑,他却认真地说,你爱吃嘛!哪里吃这么正宗的脐橙呢!是的,先前他讲家乡盛产橙子时,我说过那是我的最爱。那橙子果然好吃,比商场里买的什么美国的都好!还有,里面有爱的甜蜜。

    可是,在那个滴水成冰的寒冷早晨,流着泪送别他之后,再也没相见,自然也没有再吃到那么甜美的橙子。可那橙子的滋味至今还在我唇角舌尖,那关于橙子的美好记忆却一直留下来,甚至还有那首关于橙子的词。

   “并刀如水,吴盐胜雪,纤指破新橙。锦幄初温,兽香不断,相对坐调笙。低声问:向谁行宿?城上已三更。马滑霜浓,不如休去,直是少人行。”

    这是北宋周邦彦的《少年游.感旧》。据传,这词写的乃是宋徽宗、周邦彦与李师师之间的一段艳事,也有人说所言失实,靠不住 。虽然并不太喜欢一个男人的文字过于“柳调”,婉约柔媚温雅典丽,但这首词所写的生活情味非常浓,场景故事很逼真,香艳绮旎不乏情趣。其中最引人注意的细节,恐怕就是一开头所写两个人吃橙子的场面了。这两位宋人(不管是不是宋徽宗跟李师师),把橙子抹上盐或蘸着盐吃(跟用盐水浸泡菠萝道理相似),那橙子跟“一骑红尘妃子笑”的荔枝一样,从江南送到汴梁城,豆腐盘成肉价钱,早升格为稀罕物事,带一颗给情人,还是很值得炫耀的。呵呵。

    不过,我倒一直很喜欢“纤指破新橙”这个词,想想都觉得是一件很美妙的事情。 

    纤纤一双女子的手,白皙,细嫩,柔软,握住一只色泽新亮圆润饱满的橙子,小心地切开,优雅而缓慢褪去新橙的外衣,露出新红的果肉来。。。多美丽的画面哦!

    庆幸自己有一双胜过脸蛋的手,不似很多女子那般瘦骨嶙峋,皮包骨头,却细腻、丰腴、白皙,除了妈妈认为没人能及女儿的手的那份舐犊之情外,就是他,那个给我带橙子的人,最先认为我上面丰腴指尖纤细的手最漂亮,或许只是爱屋及乌吧。

    其实,人生中,不在于有没有你钟爱的橙子,或者有没有美丽的纤指,有那个肯千里迢迢为你带来橙子的人,那份爱你的心,才真正让你满足……(我是一只鱼)


    12、《全宋词》共收入词作者一千一百多家,词作一万九千九百多首,可见当时词坛黄金盛况。说起这泱泱大观的宋词,也会产生刺猬吃核桃——无从下嘴之感。我认识几个膀大腰圆的朋友,很奇怪,在他们的床头或者手边,都被我发现过宋词选本。粗放稀拉的他们,竟然喜欢闲来阅读小令短词,让人说不清究竟到底是咋回事。事实上本人也对宋词情有独钟、至少不在喜欢唐诗以下。总的感觉,“词”这个小东西,好象长着抓人的小爪子,只要一打开词卷,就好象被抓进了另个奇异天地。那些让人砰然心动的“大珠小珠落玉盘”,有时候是钢珠,有时候是珍珠,有时候是露珠,还有的时候是泪珠,叮叮冬冬,点点滴滴,打得人心思游荡,被吸魄,被移魂。吟咏宋词,那抑扬婉转的情思韵致,常常不知不觉地同自己的脉搏、心跳和上了点,真是心血所凝而又心血相合。周邦彦《少年游》:

  并刀如水,吴盐胜雪,纤指破新橙。锦幄初温,兽香不断, 相对坐吹笙。 

     低声问:向谁行宿?城上已三更。马滑霜浓,不如休去,直是少人行!

    100万女真人,消灭了近一亿人口的北宋,过了一百多年,120万蒙古人消灭了有7000万人口的南宋,平均一个人可以对付100个中国人,主要原因就是中国人彻底丧失了勇气,精英都在写一些多愁善感的情诗,没有任何招架之功。


庄灿煌的博客 2013-09-10 21:06: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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