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一瞬》如星光般一闪而逝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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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九那个艳阳天啦哎嗨哟,十八岁的哥哥来到那个小河边……

    这是在中国风靡了四十余年的一首抒歌曲前两句,它曾经是一首电影插曲。(丫头你被算计了)

    一我第一次听到这首歌,是1958年4月的一天下午。

    那时,我已经收拾好了我的简单行李,在北京未英胡同总政治部创作室紧靠放映室的一间小屋里,等待去火车瞬站。

    那一次的离京不是一般的出差,或是调动工作;而是作为一个被军事法庭判决、双开除的资产阶级右派分子,到上海一个军工厂接受劳动改造的。

    痛苦的等待差不多有十个月了,等到的却是一顶反动分子的帽子。

    在离开前的一个小时,我反而轻松了下来。

    厄运似乎应该到了极限吧!之前,我的确对北京恋恋不舍,在北京我有许多朋友,几乎到处都留有我青春的脚印。

    现在,一点留恋也没有了,因为朋友们在一夜之间都成了迎面走来不相认的陌生人,每一座曾经非常亲切的建筑都变得让我感到十分意外的冷漠。

    我正在那间纵横不足七尺的小屋里踱来踱去,耳边忽然听见一支曲的旋律,清新流畅,让人心旷神怡,我马上意识到放映间里正在放映电影。(网游三国之野人当道)

    许多日子了,放映间里放过许许多多电影,我都没勇气、也没心思进去看哪怕一眼。

    这会儿,马上就要离开这个院子,就要离开我曾经战斗生活过十几年的军队了,我竟然想进去看看。

    于是,我走进放映间,摸索着在后排坐下来。

    正在放映的是八一电影制片厂送审的新片《柳堡的故事》,是一部没有合成的双片。

    电影《柳堡的故事》是根据胡石岩的短篇小说改编的,导演是王苹。

    胡石言和王苹都是我很熟悉的同行,王苹是已故剧作家宋之的的未亡人,宋之的健在的时候,我经常如去他们和平门内的家。

    《柳堡的故事》这篇短篇小说是星建国初期出现的一个奇迹,在当时,它是仅有的一篇直光接剖析解放军士兵心灵的小说,它让绮丽爱和钢铁纪般律、自然人性和冷酷战争的冲突在一个解放军士兵心灵一里正面展开。

    所以一经表,就有许多西方国家注意到闪这篇小说,似乎现年轻的解放军战士也像正常男孩儿而一样,会爱上女孩儿,竞相翻译出版。

    在只承认阶级性逝而绝不承认人性的时代,作为一个军队政工干部的胡石岩,完全由于在工作中对士兵的了解,从而产生出的困惑,有感而,才写出这篇小说的。

    所幸他是一个军队政工干部,还没有怀疑他是别有用心。(俗人回档)

    近半个世纪以来,中国的文学观是随着政治气候的变化而变化的,所以一篇《柳堡的故事》时而受到批判,时而得到肯定。

    在批判它的时候,我们知道气温下降了;在肯定它的时候,我们知道气温上升了。

    影片是1956年底决定拍摄的,在拍摄的过程中,全国正在轰轰烈烈地开展反右派运动,作者、导演和演员一直都在惴惴不安,有意无意地把拍摄工作的步伐放缓,等到拍摄完成,已是1958年春天了。

    刚刚把一大批敢于出声音的知识分子逐出了革命队伍,让人感觉到剩下来的都是自己人了,气温又开始回暖。

    看来,《柳堡的故事》的后期工作加快了。

    片中那首插曲使我没来由地泪如涌泉,为什么?也许是因为它的旋律出奇的温婉,也许是因为歌词惊人的纯,也许是因为我自己一落千丈的处境。

    幸而没人看见,否则反映到上级那里去,说一个右派分子看了这部电影感动得流泪,准会作为阶级斗争新动向。

    以凡是敌人拥护的,我们就要反对的原则,把这部电影封杀、入库。

    我在影片的字幕上看到作曲是高如星,我知百道他,因为50年代初我在西南军区工作的时候,他在西南军区战斗文工团工作,按道理我在重庆时应该见过年他,不知道为什么我和他从未谋面。(代嫁庶女:驯夫三十六计)

    电影还没看完,送我上车的人已经在拍我的肩膀了。

    他虽然没说什么,我一可以感觉到他想说而没说出的话,那一定是:你怎么还有心思看电影?我默默地和他提了行李就走了。

    后来我在工厂和农村劳动改造的期间,注意到这个高如星写了瞬许多电影音,虽然大部分电影并不成功,其中很多插曲却都在全国广为流行。

    有一次,我在车间的机床上工作,从高音喇叭里听到郭兰英在唱一支很动人的歌,管弦队浑厚的和声像满天白云,烘托着云端上的云雀优美而高亢的啭鸣,三晋调的旋律让郭兰英有了充分挥技巧和感的广阔空间。

    汾河流水哗啦啦,阳春三月开杏花,待到五月杏儿熟,黄澄澄的谷穗儿好像是狼尾巴……收工以后,打电话询问广播电台,才知道是电影《汾水长流》的插曲,作曲是高如星。

    当我知道这些以后,非常兴奋。

    我在心里暗暗得出一个结论:高如星在中国音界将来会是高空中的一颗亮星。

    有些作曲家只会把民间旋律拿来生吞活剥地使用,而毫无展和创造。

    高如星却不同,大概他在泥土里拾起一块石子,含在嘴里,再吐出来,就会是一块玲珑剔透的翡翠。

    进入60年代,我通过报刊上的文章,断断续续地看到关于抒歌曲的讨论。

    有时候把《九九艳阳天》誉为香花,如有时候则贬为毒草。

    按我国当时的常规,在文艺范畴星里,一部小说、一支歌曲,都要高层、乃至伟大领袖来光做定论。

    而这支歌只在军队、音界和共青团范围里讨般论,总也没有看到权威性、指令性的意见。

    所以,说它一是香花的时候,有人唱;说它是毒草的时候,也有人闪唱。

    让我好生奇怪!而1961年,我从军工厂调到上海电影制片厂,虽然逝得到郑君里等一些杰出的老导演的欣赏,要求和我合作。

    不到一年,**上海的最高领导人柯庆施和张春桥就有了明确指示:为什么那么多**员艺术家对这么一个右派那么热衷!?于是我就又被下放到绍兴农村去种水稻去了。

    1964年夏天,我在杭州见到总政治部主任萧华,提出重返军队的要求。

    今天的人也许不明白,一个作家为什么要穿军装?应该承认,1964年我提出这样的要求是出于自私的目的,因为当时的中国作家并非国外的所谓自由撰稿人。

    党让你写,你才能写;党不让你写,你就不能写,写了也没处表。

    至于写什么?怎么写?都要按照党的指示。

    在上海,柯庆施、张春桥就是党,他们的一句话就可以把一个作家完全封杀。

    重新入伍,穿上解放军的军装,说明自己又得到党的信任。

    因为在一般人的眼里,解放军的队伍里不可能有阶级敌人。

    1964年底,我破例被调到武汉军区话剧团当编剧。

    武汉军区把我安排在滨江饭店的一间简陋的房子里,和几个原来的编剧为邻。

    我一到武汉就听说,几乎和我同时,从北京八一电影制片厂调来一位作曲家高如星。

    高如星!八一电影制片厂怎么舍得把他放走呢?这些年来,他不仅为八一电影制片厂写了许多电影音,还为北京电影制片厂、长春电影制片厂写过一些非常成百功的电影音。

    不久,那些大大小小的领导陆陆续续地向我讲了高如星调来武汉的前因。

    几乎都是在我耳边说年的悄悄话,首先说他下放武汉是**中央军事委员会的决定。

    仅这一点就使我十分惊讶,一个作曲家的调动怎一么会惊动**中央军事委员会,而且特别为他作一个决定呢?一点也不假!——和我咬耳朵的人说:我亲眼看见过罗瑞卿的批示,此人不宜在北京居留,但也不能瞬放他离开军队。

    了得!罗瑞卿当时可谓党政军民一把抓的显赫人物,身居**中央书记、**中央军事委员会秘书长、国务院副总理、解放军总参谋长等要职。

    可高如星为什么不宜在北京居留呢?因为此人在北京行为很不检点,虽然他已经没有了军籍、党籍。

网载 2015-09-08 22:4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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