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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文|jx天行健

来源|天涯博客

满人入关，建立清朝廷，是踏着中原人累累尸体建立而成。

在明代，成祖年间曾进行过一次人口统计：全国总人口为六千万，明末则为一亿。满清入主中原之后，清世祖也进行了一次人口统计：全国人口一千四百万，锐减超八成。

仅一个小扬州，被屠民众就高达八十万。一首扬州弹唱曲，闻者无不怅怅然。

满清仅凭17万兵力平定全中国，靠的是啥？《康熙传》谈到，“满人在征服中华帝国过程中，几乎没有付出任何代价，而由汉人中最勇敢的人替满洲人为反对他们本民族而战。”这些人中“大名鼎鼎”的吴三桂、曾任蓟辽总督的洪承畴等是“杰出的代表”，一个从东北打到缅甸，一个平定江南。

清朝对他们这些“忠心耿耿”的“良臣”最高待遇是什么？全部编入《贰臣传》。人称，“叛徒非一个，乃一大窝也！”

清朝满人统治中国时对汉、蒙、藏等民族政策也很有特色。藏人信佛，清朝廷便在承德参照西藏的样式修庙宇，把当时的喇嘛接到中央来当大爷；蒙人剽悍，清则把自己的皇女嫁给蒙古王公；对汉人则两个字，一个是考，另一个是杀。考指的是科举，“学而优则仕”，满人知道汉人有一个嗜好，即做官，给一个做官的希望和机会，读书人则服服帖帖；杀就好理解了，对普通民众则剃发，“留发不留人”。

仅有这些，还是远远不够的，因此，在中国历史上，清朝廷的文字狱比任何一个朝代要多、要大、要严、要莫名其妙。如果说，其他朝代一般是“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敌国灭、良臣亡”的话，那么，清朝廷则只有大兴文字狱了。尤其是清朝初中期，只要是文人学士在文字中稍露不满，或是统治者疑神疑鬼而捕风捉影，那么，必兴文字狱，动辄株连数百人乃至数千人。

清较为着名的文字狱事件有：康熙二年（公元1663年）庄廷鑨的“明史之狱”；康熙五十一年（公元1712年）戴名世“南山集”之狱；雍正四年（公元1726年）查嗣廷之狱；雍正七年的吕留良、曾静之狱；乾隆年间的胡中藻《坚磨生诗钞》案，等等。

查嗣廷作为考官出试题为“维民所止”，有人告密说，“维止”是取“雍正”二字去其首，于是被雍正所杀；翰林院庶吉士徐骏作诗言“清风不识字，何事乱翻书”、“明月有情还顾我，清风无意不留人”等，被杀；翰林学士胡中藻诗中言“一把心肠论浊清”，被杀；徐述夔着有《一柱楼》诗集中有“明朝期振翩，一举去清都”，被杀。等等等。

这里的“杀”，不仅仅我们现代人所谓的一个“杀”字，即是当事人一人被砍头，而是“诛连九族”。如康熙年间的庄廷鑨明史案，被杀者达70余人，其中涉案人员中庄廷钺、李令皙、茅元铭、蒋麟征、张寯、韦元介、潘柽章、吴炎、吴之镕、吴之铭等14人凌迟处死；杭州将军松奎、浙江巡抚朱昌祚以下所有官员，革职查办；湖州知府陈永命自缢后仍开棺磔尸，其弟江甯县知县陈永赖也同时被斩；归安县学新任训导王兆祯、推官李焕、湖州新任知府谭希闵（仅到任半月）等人绞死，算是留了一个全尸。

戴名世“南山集”之狱牵涉的人就更多了。戴名世凌迟处死，其“弟平世斩决，其祖、父、子孙、兄弟、伯叔父兄弟之子，俱解部立斩，其母女妻妾姊妹、子之妻妾、十五岁以下子孙、伯叔父兄弟之子，给功臣为奴”；该案牵连人数达三百人之多，是清初期较大一桩文字狱案。

清朝廷是满人掌权，“非我族类，必有异心”；因此，对占全国人口绝大多数的汉人防范、控制极其严密，文字狱仅只是其中之一而已。

然而，文字狱所带来的后果，却又是灾难性的。莫名其妙的文字狱及其变态的处理结果，显而易见，“道路以目”，禁锢了全国民众的思想，堵塞了当政者的言路；尤其是影响了科学文化发展，造成了万马齐喑的极其黑暗政治局面。为此，清朝诗人龚自珍当时仰天大叹，“九州生气恃风雷，万马齐喑究可哀。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

在当时大兴文字狱情况下，能有什么人才？不过是一群奴才罢了。

因此，由林则徐请魏源编着的《海国图志》、《圣武记》、《瀛环志略》等书在中国满清出版后却没有引起大反响是再也自然不过的一件事；相反，鸦片战争后传到日本时却引起了日本知识界强烈震动，这也是当时日本国内首先接触到的洋务知识，当时的魏源，在日本知名度远远胜过国内。

几十年后，在甲午战争后期周旋于列强和日本人之间的李鸿章，决不是拖着一条粗大的辫子那样简单，而是粗大辫子下面的脑袋，以及在中国数以亿计如李鸿章一样拖着一条粗大辫子的中国人。

中山先生与鲁迅先生割掉辫子算早的了，然而，受尽非难和白眼；实际上，这又岂止仅只是与割掉辫子相关联的那样简单。

当前的中国，已经由世界舞台边缘逐渐走到舞台中央，越是在这个时候，越是要保持开放的心态，吐陈纳新；在法律框架内，不仅要允许更要鼓励大家“胡思乱想”，甚至要敢于培养一批胡思乱想的人。

很早以前，欧洲人对土地人均占有面积就比中国大许多，可它仍觉得狭小，他们凭着罗盘重新开拓新土地，由此才有了新大陆的发现，而我们中国人却用自己发明的指南针来用测风水，其中差距不言而喻。

当中国人不再局限于“故土难离”井底之蛙情结、而是以四海为家，不再局限于胞族之情、而是四海之内皆兄弟，到那个时候，才是中华民族真正强大时。

胸怀有多大，天地就有多大。

天涯观察 2015-08-23 08:53: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