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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质阅读,品质生活。新朋友点击上方蓝字楚尘文化关注后,点播阅读数百期深度文艺专题。微信号:ccbooks 《卡瓦菲斯诗集》精选了卡瓦菲斯各个时期的代表作。卡瓦菲斯的诗可以分为两类:当代的和历史的。前者表现诗人的生活,反而类似于虚构;后者很多是虚构的,却显得真实可信,卡瓦菲斯像是一位时空漫游者,在历史和现实的缝隙间虚构出自足的家园。他的诗歌因为风格简约,朴素自然,因而显得异常高贵,这源 于诗人对各种环境和不同历史时期的人物的心智和灵魂的深刻透视。本诗集除对原河北教育版做了大幅修订外,新增译诗74首。 第一辑 正典 老人的灵魂(1901) 老人衣衫褴褛的肉体里 居住着他们的灵魂。 这些可怜的东西是多么不快乐 他们所过的凄惨生活又是多么沉闷。 他们怎样因担心失去那种生活而颤抖,而他们 又是多么爱它,这些糊涂而自相矛盾的灵魂, 坐在——既可笑复可悲—— 他们又老又陈旧的皮肤内。 ……大声拒绝的人(1901) 对某些人来说有一天 他们必须说那个伟大的“是” 或那个伟大的“不”。谁心底早就准备好“是” 那是一目了然的;把它说出来, 他就可以很体面很自信地往前走。 拒绝的人不会反悔。再问他, 他还是说不。然而那个不—那个正确的不—— 使他终生受害。 题目取自但丁《炼狱篇》,卡瓦菲斯刻意略去其中的“因为怯懦而”。 窗子(1903) 我在这些黑暗的房间里度过了 一个个空虚的日子,我来回踱步 努力要寻找窗子。 有一个窗子打开,就可松一大口气。 但是这里找不到窗子—— 至少我找不到它们。也许 没找到它们更好。 也许光亮最终只是另一种独裁。 谁知道它将暴露什么样的新事物? 第二辑 未刊印诗 心的歌(1886) 有了你,我想,一切愉快的事物都朝我微笑, 在你眼睛的镜子里反映着欢乐。 留下来,我的光,所有那些只要你看我一眼 便充满激情地荡漾在我心上、涌到 我唇间的感觉,我还没有告诉你哪怕一半。 如果你希望,你可以不跟我讲,也不要说些 爱和倾慕的迷人话。这些已足够:有你在近旁, 我可以告诉你我需要你,可以接触你,可以 呼吸你呼吸的早晨的清新;而如果你觉得就连这些 也是多余的,那么仅仅见到你也已足够! 我房间的四壁(1893) 我知道他们都很可怜, 知道我这些朋友应当 得到别的装饰,更显眼, 更多,也更大。 但这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的四壁有更好的风度; 它们不会为了我的才华而爱我。 它们可不像人们那样。 此外,它们知道我的物件 只会存在一阵子, 我也是。我的欢乐和忧伤 以及我在这尘世上的一切 将转瞬消逝。坚固的四壁 对这些才华漠不关注。 它们很长命,不要求从我这短暂人生 得到任何东西。 增加(1897) 我不问自己是否快乐。 但有一点我永远满意地想起: 在这大增加中—他们那为我所厌恶的增加—— 有那么多的数目,而我并不是 这众多单位中的一个。我没有被算在 那总数中。这欣慰对我已足够。 第三辑 早期弃诗 在敞开的窗边(1896) 在秋夜的平静中 我坐在敞开的窗边 整整一个小时都处于 完美的愉快的宁谧。 叶子的轻雨飘落。 易腐败的世界的叹息 在我易腐败的本性中回荡。 但它是甜蜜的叹息,它升起如祈祷。 我的窗向一个未知的世界 敞开。一个说不出的、芬芳的 回忆的源头展现在我面前; 翅膀击拍我的窗沿—— 爽朗的秋天的精灵 降临我和环绕我, 用他们纯真的语言跟我说话。 我感到微弱的、深远的希望, 而在我可敬的 创造的沉默中,我的耳朵听见旋律, 它们听见晶莹的、神秘的音乐, 那来自群星的合唱。 他林敦人的狂欢(1898) 各剧院满座,到处是音乐; 这里是放纵和淫荡,那里是 运动员和辩士的竞赛。 一个不凋谢的花环装饰着 狄奥尼索斯的雕像。没有一角地 不被奠酒洒满。他林敦的市民在狂欢。 但那些参议员退出这一切 并愤怒地说了很多怨言。 而每一件野蛮人的托加袍逃离时 都像一团酝酿风暴的乌云。 他林敦,意大利塔兰托旧称。在公元前2世纪80 年年代末,罗马巩固在意大利南部的权力,袭击一系列希腊殖民地,引起希腊在该地区最大殖民地他林敦的忧虑。公元前282 年,当他们看见一群罗马船驶进他们的港口,由于这违反两座城市的条约,所以他们便对罗马舰队发动袭击,希腊人成功击沉几艘罗马船并杀死一些水兵。罗马人大怒,派来代表团要求赔偿,但此时适逢酒神节,人们正在剧院庆祝。他们把罗马人带往舞台并请他们讲明来意。当率领该代表团的罗马参议员波斯图米乌斯向人群发表讲话时,他糟糕的希腊语被他林敦人奚落,有人甚至向他的托加袍扔垃圾。他说:“尽情笑吧,但这件托加袍一定要用你们的血来洗清。”后来罗马人袭击并洗劫他林敦。 第四辑 未完成诗 照片(1924) 看着他一位室友的照片, 看着他美丽青春的脸庞 (永远地失去了—这照片 日期是“九二年”), 往事的悲伤侵袭他。 但他还是感到安慰,因为至少 他没有让—他们没让任何愚蠢的害臊 妨碍他们的爱,或使它变丑。 对弱智者们的“堕落”、“下流”之语 他们感官的快乐根本就不理会。 放弃(1930) 他太有品味和太聪明了, 而且又是一个出身非常好的青年, 不可能欺骗自己,装作好像他觉得 他的放弃是某种很大的悲剧。 毕竟,当他的朋友对他说“我们俩 也将永远相爱”时,那说的人 和那听的人都知道它是陈词滥调。 某晚看完电影,以及在酒吧 待了十分钟之后,一种渴望 在他们眼睛和血液里点燃, 于是他们一起离开,于是有人说“永远”。 不管怎样,他们的“永远”持续了三年。 持续更短的要常见得多。 他太优雅,太聪明了, 不可能悲剧性地看待这件事; 而且也太漂亮—脸和身体—— 根本不可能让他那肉欲的虚荣被触动。
楚尘文化 2015-08-23 08:39: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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